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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氏闺阁的时候是远远见过廉王妃的,是个富态很有威仪的妇人。也好奇这李晟是怎么样的。
林嬷嬷讲了这过程由来,因这一次回京就是送贺喜的东西,故也笑回:
“可是巧了,奴婢刚刚回去,正赶上廉亲王府上门纳征,东西堆得院儿里是满满当当的,可见咱们大姐儿是很得府里喜欢的。奴婢远远的看了一眼,姑爷长得倒不像王妃娘娘,约莫是更像廉亲王,说话也很和气,就是身体单薄了些。”林嬷嬷说着,又笑:
“不过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才好看呢,姑爷的手奴婢却是没福气瞧见,姑爷手里拿着折扇,袖口也长些,行动间却是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要不是主子们都早早的知道,到像是没有这事一样呢。”
林嬷嬷说完,李万氏也感叹道:
“这样到是和惠姐儿很般配了。”这样的事情,李万氏是由衷高兴,惠姐儿能嫁入廉亲王府,又是李氏的一大助力,这年头讲究门当户对,李家这样的门楣,在权贵们眼里,却也是刚刚摆脱了泥腿子的寒门呢!惠姐儿这样的福气,族里却也是再也出不了的。
李推官原名李弘文,子靖远,他本是和嫡支大房同辈的,也是隔了一房的堂兄弟,早早就分出来的旁支。嫡支这一房,就只有一个大爷李弘正,并无兄弟,原本李弘正的父亲排序是二,她们真这一房原是三房,一共两个儿子,李推官是次子,因为有几分文采资质,也叫嫡房看在眼里,用心帮扶着。长兄李弘杨走的路子在京里做了个从七品的武骑尉,不过是名头好听些罢了,真正的大房还远在果州老家,都不如嫡系风光。
“可不是,大姐儿跟姑爷是再般配不过了。”林嬷嬷笑又到:
“奴婢到了府里后,老夫人又让奴婢讲了哥儿的事情,老夫人高兴得很了,这会回来,老夫人让带了许多用得上的物件,都是稀罕的东西,府里也是准备了,就盼着明年二爷可以带了一家子回去呢。”林嬷嬷很是高兴,这一回回去,老夫人的态度大不一样,究其底还是有了衡哥儿的缘故,也不必撺掇着给二爷纳二房的事情了。
这带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给李衡小包子的,李推官李弘文是王氏的二子,庶出的儿子已经都是分出去了的,亲生的两个儿子,大子李弘扬是由太婆婆于氏教养,太婆婆去了,这长子已经长大了,虽是嫡长子,除了重视之外,还是比不得小儿子在身边时时疼爱,小儿子又聪慧,天分也不错,时常会来事儿,这时间久了,心里面的秤自然就会倾斜几分。
李万氏已经看过了物品单子,比平常多出一倍来。要说婆婆王氏,其实也是个明理人,但就一样,多年无子,王氏自然对她十分不满了,这会倒像是又回到了刚进门时的态度。说来说去这儿子呀,就是她的底气。想着就要让乳母秦嬷嬷把衡哥儿抱下来,儿呀娘呀的么香香。
李衡心里无奈极了,重新体验一遍长大的过程,这可真是奇妙,前两月才长齐整的牙齿,李衡已经坚决的戒掉了母乳,那时候秦嬷嬷还惶恐了好一阵子,也不知哥儿是怎的了,唯恐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看哥儿又还是喜欢粘着她,除了不吃奶,也在没什么的了。还是李万氏拍板,不吃就不吃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到找了头羊来,每日细细喂养,也是差不多的。
除了这个,最近又是到了可以学走路的时候,以前她就老想扒拉立起来走路,李万氏却不许,怕还小腿没长全呢,折了骨头,现在认真学起走路来,这腿可是不听使唤了,左一步右一步的,倒像是踩在了淤泥里面,踉踉跄跄。逗得李万氏笑:
“看看,我们衡哥儿可是个急性子呢!”正说着,便宜父亲李弘文就回来了。门口的小丫鬟打起帘子来,人刚刚进门,也看到了林嬷嬷,先问:
“嬷嬷回来了,一路可还好,母亲长兄一切安好?”
林嬷嬷忙起身行个礼道:“二爷好。”
又笑道;“府里一切都好,老夫人听了二爷和衡哥儿,都高兴的很,若不是衡哥儿还小,恨不得立马让带回去老夫人瞧瞧。”这话说出来李万氏是信的,不过这唯一的儿子李万氏自然不会让婆婆来教养。却是在李推官面前自不提。先笑道:
“您回来了,前院的人都送走了吧?你们闹得久,夫人娘们都先散了。”
李弘文笑回:“谭知州和孙通判不过略坐坐就走了,就几个同僚并举人秀才一起倾杯赏诗,作词作画,不过是让我们一起评谈,却也并无其他事。”说着就去捏了捏李衡的小脸,白白净净的,胖乎乎,煞是喜人。李弘文这人性格圆滑,对世事通透,并不是那种古板的老父亲,多年添得嫡长子,总是一本正经的作弄儿子。若不是他们这样的门第,讲究君子抱孙不抱子的,就要抱起来举高高了。
李万氏嘴上笑着说:“你莫要去作弄他,他一个小人儿。”手上却无动于衷的,任由父子两个玩闹。说着帮李宏文换下外套,先与他说了惠姐儿的下定,到那府里长兄嫂时常的小闹外。
李万氏又问道:“这谭知州和孙通判又......”话未完,李宏文心里就明了,顺着回到;
“那两位是时常不大对付的,今儿也是稀奇,孙大人一句扫兴话也没说,我打听了才知,孙大人志气高,一向瞧不上谭大人的钻营,按说起来确实不必,谭大人出生贫寒,能体察百姓,是个为民的好官,可上面大人们是不看这个的,明年任期就满了,谭大人想要迈过知州这个坎,再想要往上走,朝里无人帮衬是不行的。”
说完,李万氏递上一蛊茶,也问道:“那这是为何?”李衡也支起小耳朵听,心里面也好奇,装作走累了坐在李弘文边上扯衣角,便宜父亲也不说她,摸摸小脑袋,继续道:
“这谭夫人娘家有位姑奶奶,嫁在京里萧家,是庶房媳妇,可这萧家本家是安国公的二儿媳妇娘家,也算是搭上了一层关系,这安国公夫人有个小女儿钱氏嫁入陈府两载,陈公子因病亡故,钱氏亦无所出,两府商量便放钱氏归去,安国公府便打算让女儿再嫁。”
李弘文说到这里,李万氏瞬间就明白了,这两家搭上线了。李衡也惊奇,这里女人还可以再嫁。其实主要是还是安国公的门第太高,钱氏有这样一个娘家,就很有资本了,可就是这样,一般人家也是不愿意的。
李万氏细想一番,也感叹:“竟是这样,谭家适龄的就一个嫡长子,谭家要娶这再嫁女做宗妇,可真真也是。”李万氏想的是儿子,如果是她自己的儿子她肯定不愿意,也不知谭夫人做何感受。李弘文想的却是官场,谭大人往后可就不一样了,谭大人除了长子,后面还有幼子呢。
“怪不说孙通判竟是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