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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闻太医停下脚步,后方乔装打扮的谢云韶立马退到一旁,低着头屏气凝神。
拦住闻太医是皇后身边的侍女,她上下打量闻太医几眼:“闻太医,奴婢记得,好像皇后娘娘没有召见您吧?”
“没召见怎么了?我要见皇上,皇后娘娘还拦着不成?”闻太医冷哼一声,“我可是听说皇上许久昏迷不醒,院首跟副院首守了那么多天,皇上还没醒?他们干什么吃的?”
闻太医仗着自己是太后的娘家人,完全不管不顾,当然,人家有这个资本,别人也拦不住他。
“闻太医,您若是知道皇上的病情,可以询问院首或者副院首,至于这里,没有皇后娘娘的同意,奴婢不敢放行。”侍女冲着闻太医欠欠身,面上始终保持得体的微笑。
“成,不让我见是吧,那我就在这里等。”闻太医很会撒泼打滚,直接掀袍往地上一坐,“反正呢,太后过世那会儿,叮嘱过我们闻家,要我们好好守着皇上,可现在我们连门都进不去,哎,太后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伤心呢。”
“闻太医,您这话说的,您来皇上,本宫岂能让你不见。”皇后温婉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跟在除夕宫宴上看到的一样,皇后娘娘依旧那么大气从容,哪怕身上穿得是件素衫,也遮盖不住她美丽的容貌。
“见过皇后娘娘。”闻太医慢悠悠爬了起来,对着皇后拱拱手,“微臣野游回来了,听到皇上病重就立马进宫了,结果倒好,宫门外层层把守,里头也是,不知道还以为宫内被人控制了呢。”
闻太医过于直白的话,听得皇后眼神有些不悦,面上却依旧是那份从容与淡定:“闻太医,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拘小节,不过皇上刚刚睡下,现在进去,实在不便,等哪天皇上身体好些了,闻太医再来探望,本宫觉得,皇上定不会怪罪你的。”
“那不行,微臣既然来了,那就一定要见到皇上。”闻太医态度很坚决,一副你不让我走,我就赖在这里不肯走,“微臣父亲在世时,跟微臣说过,要好好照顾皇上的,眼下微臣连门都进不去,哎,指不定父亲要给微臣托梦,责怪微臣……”
“闻太医,好了,别说了。”皇后被他说得有点发毛,“你进去看皇上的,不过只能半个时辰,不能打扰到皇上休息。”
闻太医咧嘴一笑“没问题,走,丫头,跟我进去。”
“等等!”
皇后喊住手捧药箱跟着闻太医要进门的谢云韶,上下打量她:“她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
“野游时,收了个孤儿当弟子。”闻太医见谢云韶站在那里不动,一巴掌扇在她后脑勺,“糊涂东西,见了皇后娘娘怎么不行礼?”
“小的,见过、见过皇后娘娘。”谢云韶噗通一声跪下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嘿嘿,皇后娘娘您别在意,小丫头没见过世面。”闻太医对着皇后娘娘咧嘴一笑,看向小丫头又恶狠狠道,“你个丫头,把药箱拿稳了,腰要不然罚你不准吃晚饭。”
“是,弟子遵命,弟子遵命。”谢云韶把一个从未见过大人物的胆怯丫头演绎地很到位,皇后打量她几眼,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放手让两人进去。
“该死的。”
闻太医就说皇后怎么那么大方,说让他进来就进来,原来皇上寝宫内还有好多守卫,一个个身穿盔甲守在屋内四周,还有床前守着的院首金建白。
“哎呀,院首啊,我来迟了,迟了。”闻太医酝酿一下情绪,哇哇叫着就扑向愣神的金院首,将眼泪鼻涕全都往他身上抹去。
“你,闻太医,你做什么?”金院首身形魁梧,面带煞气,完全不像个大夫,倒像个杀人无数的刽子手。
“院首啊,您辛苦了。”闻太医吸吸鼻子,狠狠握住金院首的双手,“早知道,我应该早点回来的,院首,皇上现在如何?他醒了吗?”
“哎呀,放开我。”金院首狠狠甩开闻太医的手,掏出手帕狠狠擦拭着双手怒斥道,“谁让你进来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是皇后让我进来的,她说让我好好给皇上瞧瞧,你不信,可以出去问问呐。”闻太医撒谎的本事简直看不出任何破绽,“再不行,我跟你一块出去?走走。”
“你站着,别靠近我。”金院首看着自己衣衫,低头一闻,简直要作呕,想到这里还有守卫把手于是便道,“我出去换身衣裳,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别啊,金院首,你还没跟我说,皇上有什么症状呢。”闻太医往前,金院首如同逃一样飞快走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有这群人,我不好看呐。”谢云韶脚步挪到闻太医跟亲小声说道。
正当闻太医一脸凝重想着如何将这群守卫支开的时候,突然间后方的侧门打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皇上的贴身太监,方寿。
“你们都出去吧,皇上喜静,不许有人打扰。”
“方公公,皇后娘娘吩咐了,让属下们寸步不离皇上。”守卫的头领拱手跟方寿说道。
方寿瞟他一眼:“你脑子糊涂了,你是皇上的兵,何时听命于皇后娘娘?你就不怕皇上醒来治你的罪?”
守卫面露难色,最终还是点头同意:“是,属下就在外头。”
呼啦啦一群守卫一走,方寿一扫面上的冷漠,直直走到谢云韶跟前:“谢姑娘,您总算来了,您来了,皇上就有救了。”
谢云韶一愣:“方公公,你怎么认出我的?”
方寿轻轻一笑:“咱家从小嗅觉灵敏,谢姑娘身上有一股独特药味,咱家一眼就能识别出来,谢姑娘,时间紧迫,您快给皇上瞧瞧吧。”
谢云韶点点头,跟着方寿一块靠近龙床,方寿将帷幔掀开,露出躺在床铺上昏迷不醒,面如白纸的皇上。
“方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是中毒吗?”谢云韶扭头询问方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