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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跌跌撞撞一块来到一个山洞,无心用剑砍掉山洞口的杂草,然后几乎是强撑着带着叶姝走了进去。
一进山洞深处,无心浑身脱力,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直直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无心,无心,你怎么了?”山洞太黑了,叶姝几乎看不到无心的存在,只能靠双手摸索。
无心咬着牙,表情痛苦万分:“我腰间、有火折子,你、拿出来点了、就能看见了。”
“好,我来找。”叶姝点点头,轻轻摸索到无心腰间,掏出火折子吹了吹,一瞬间,黑兮兮的山洞立马亮了起来,“你先躺一会儿,我去拾点干柴,生个火堆。”
叶姝知道,失血过多的人,最容易怕冷,现在最重要就是保存他的体温。
“噼里啪啦。”
温暖的火堆生了起来,驱赶了周身的丝丝寒意,叶姝低头将随身携带的药粉全部翻了出来,终于找了一圈,她拿着一个药瓶欣喜地走到无心身旁:“太好了,这是上次师父给我的止血药粉,我一直带着,无心,你把衣服脱了,我要给你后背的箭拔掉,然后给你前后都上上止血药粉。”
无心躺在地上,呼吸之间,全是灼热的热气,他痛得连话都不想说,可又不愿意让叶姝失望,他睁开眼,冲着她摇摇头:“不用了,我失血过多,再说也不知那箭上有没有毒,区区一点止血药粉,对我不管用。”
“你都没试过,怎么会不管用?”叶姝瞪着他,瞅着无心不想说话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你是不是在怪我?若不是我及时逃跑,你现在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无心一直压着再次吐血的举动,他喉结滚了滚,虚弱道:“不是,叶小姐,今日的事,是我、连累了你。等天亮之后,你从东边一直走,就能走回原来、的路。”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任你不管,天亮之后,只管自己逃命是不是?”倏地,一股怒火从叶姝胸膛升起,“无心,你把我叶姝当什么人了?”
无心沉默一会儿,才开口道:“叶小姐,你想多了。你拖着我,兴许很快被无炎找到,到时候我们一个都活不了,可如果你逃了,最起码你我之间,还能活一个。”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叶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哪怕……”叶姝一顿,可心想现在这种时候,也什么好顾忌的,“哪怕我不喜欢你,我也不会放任我的同伴不管。”
无心这会儿已经没力气回答了,因为他又陷入昏迷状态,幸好叶姝及时发现,她一咬牙,也不顾上那么多了,奋力地将他扶起来,抬起左脚,左脚的靴子里头藏着一把救命的匕首,她猛然抽出来,在火堆上烤了几下。
瞅着无心无力地靠在自己肩头,叶姝鼻头一酸,她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无心,声音哽咽道:“无心,你忍着点,我要把你后背的断箭给拔出来,会有一点痛,但我一定会小心的。”
叶姝说完,一下子扯掉无心的上衣,露出无心微微黝黑却十分健康的身躯,不过现在叶姝也没时间欣赏,她拿着刀缓缓靠近断箭处,心一横,开始用刀割开断箭附近的血肉。
“唔!”即便是在昏迷中,无心还是发出一声痛呼,冷汗如同流水一般从他额头滑过。
“我知道你很痛,不过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咔哒。”
断箭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叶姝立马用嘴咬掉药瓶的软木塞,把里头的止血药粉统统往无心后左肩伤口撒去,她让无线躺在自己大腿上,往自己掌心倒了一点,又给他抹在前胸的伤口处。
两处伤口都很深,差一点都见到骨头了。
叶姝不知道,就靠自己怎么一点止血药粉,能不能撑到师父前来营救他们。
“叶姝跟无心去了快有两个时辰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病区中,已经跟各位大夫说完治疗方案回到屋中的谢云韶,才发现这两人去了老半天,愣是没回来。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谢云韶越想越不对劲,立马走出房门,敲开已经服药歇息楚衍烁的房门。
楚衍烁一听叶姝跟无心还未归来,顿时也着急起来:“韶儿,你先别慌,白影,你带几个人去找一下他们两个,如果有什么情况,即刻来报。”
看着领命而出的白影,谢云韶有些害怕地看着楚衍烁:“阿烁你说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呀?”
“不会的?无心武功高强,叶姝也会武,他们一定是有事耽搁了。”楚衍烁瞅见谢云韶一幅战战兢兢的样子,掀开被褥,“韶儿,上来,跟我一块躺下,你安心睡一觉,醒来之后,他们便回来了。”
谢闩韶看着楚衍烁,有点不敢上床:“你刚刚死里逃生,我怕我睡觉不老实,万一磕磕碰碰到你,那就不好了。”
“韶儿,我受得又不是外伤,听话,上来。”楚衍烁微微一笑引诱着谢云韶,“再说了,我一个人睡很冷,不信你瞧瞧,我到现在手脚都是冰冷的。”
一听楚衍烁手脚冰冷,谢云韶立马脱去外杉与鞋袜,一咕噜钻进他的被窝之中,一摸他的手跟脚,果然冷冰冰的:“明天让人在给你房中家个火炉。”
楚衍烁拥紧她,双腿缠住她的双腿,双脚贴着双脚,闭眼喃喃道:“不用,有韶儿这么大的一个火炉在,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嗯,那你睡吧,我给你暖手,暖脚。”谢云韶往楚衍烁怀中钻了钻,直到因为服药产生困乏的楚衍烁轻轻打起小鼾,而谢云韶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一直等着叶姝跟无心的消息。
“嘶!好冷啊。”
越到半夜,山洞的温度越发降低,尽管叶姝已经生了第二个火堆,可依然感觉很冷,她一低头,看到昏迷中的无心面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单薄的身躯却在剧烈颤抖。
她一愣,伸手往他额头一探,糟糕,外伤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无心他发起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