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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老三,你要干……啊……”谢老大话还未说话,只听他惨叫一声,双眼内写满了震撼,他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亲弟弟给捅了。
“啊!呀!”谢老三捅了一刀不过瘾,快速抽出再次重重捅进去,仿佛发泄着这些年他们带给自己的所有怨气与不满。
“他爹,他爹!”叶氏哇哇大叫中,谢老三狠狠抽出长刀见,热血溅在她的脸上,她啊啊啊几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爹,爹!娘,娘!”如果刚刚谢莹莹是故作镇定,但这下是真的慌了,她挣扎着想要逃离衙役的控制,可她越挣扎,衙役就收得越近,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谢老大一刀刀如同疯癫一样,捅着自己的爹,到最后,自己的爹因为支持不住,轰然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韶儿!”
楚衍烁往前,将谢云韶护在怀中,挡去万分血腥的一幕,伸手命令都被突发状况搞得愣神的众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谢老三拉开,他故意杀人,一块打入大牢。”
“谢云韶,谢云韶,我求求你,救救我爹。”谢莹莹不肯走,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爹,扭头瞪着眼珠子急吼吼喊道,“谢云韶,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救救我爹。”
至于谢蓝蓝早就被吓傻了,眼神呆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云韶从楚衍烁怀中慢慢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谢老大身上的血窟窿甩给谢莹莹四个字:“爱莫能助!”
“谢云韶,你个毒妇,你个贱人,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就算下了地狱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谢莹莹哇得一声痛哭出声连连诅咒道。
“谢莹莹,你不要说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谢云韶目光冷淡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搞成今日的局面,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我已经很仁慈了,让你们多活了一段时间,可你们还是要步步紧闭,谢莹莹你要再多说一句,等你死后,我立马找人做法,让你的灵魂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在这世上游荡!”
谢莹莹狠,那自己就要比她更狠:“谢莹莹,你这个人,马上就要从这个世上永远消失,而且没有来生,你连鬼都做不成!”
谢莹莹瞳孔放大,整个人愣在那里,身体突然一颤,一股难闻的味道从她下身传来,她被谢云韶吓得失禁了。
“云韶姑娘,谢老三……要怎么处理?”将人带出去的一瞬间,何县令觉得谢老三毕竟是谢云韶的爹,怎么弄,还是要多问一句。
“何县令就按照正常的程序来处理,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不过……问斩的时候,不要大肆宣扬,我不想让我娘知道。”
何县令点点头:“哎,那我知道了。王爷,云韶姑娘,那微臣先去处理,待会儿回来再跟您们禀告。”
“好了,好了,安排几个人把这里打扫干净,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就干嘛去。”顾君杰瞅着谢云韶愣愣的模样,心想,她肯定还有情绪没发泄出来,不过有楚衍烁在,自己没什么事儿,撇撇嘴出去找顾语嫣了。
“好了,韶儿,他们都走了,已经没事了。”屋内也打扫干净了,楚衍烁拉着谢云韶坐了下来,看着她有些恍惚的眼神,注视着她,“韶儿,我在你跟你说话,你听得到吗?”
谢云韶眼神一动,视线对上楚衍烁关切的眼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一直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老实不相往来,没想到是今日这个结果。”
“韶儿,你没错。”楚衍烁拉着谢云韶的手柔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换做别人,兴许要被欺负一辈子,人要有善心,但不用滥用善心。”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怕娘知道了,虽然娘对爹早就失望透顶,可如果知道谢老三犯下这等错事,她不知会不会自责,会不会伤心。”谢云韶抬头看着楚衍烁,“阿烁,谢老三肯定要死的,但毕竟他对我生育之恩,他死后,还是给他立块墓吧。”
“韶儿,这些都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儿。我会都安排好的。谢老三能有今天,不是你影响他的,而是谢老大从小就给他灌输了扭曲的思想,现在一下子全部发泄出来,他接受不了,自然会癫狂。”楚衍烁将谢云韶轻轻揽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让她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作为丈夫,父亲都失格的,造成今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凡一开始他有回头的念头,也不至于发展到今日。”
“人们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陷入其中,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就没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谢云韶轻叹一声抱紧楚衍烁。
“韶儿,这次鼠疫谢老二一家没被感染上,此事你觉得要不要告诉他们,毕竟他们是谢老大谢老三的家人,他们的尸首,要有人来领。”
“告诉吧。让我看看,他们会不会念在亲情,会替大伯他们收尸,如果他们避嫌,不愿意出面,那日后我在面对他们,就没什么好顾忌的。”谢老二一家虽然不像谢老大一家对自己有着实质性的伤害,但他们一家擅长煽风点火,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
“嗯,那我跟韶儿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楚衍烁笑了笑,突感胸膛一痛,他立马咬住后槽牙,松开谢云韶,“好了,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还有事,去找顾大学士,韶儿你忙吧,我们晚上见。”
“阿烁?你没事吧?”谢云韶不亏是大夫,尽管楚衍烁活极力掩饰,但面上一些小表情还是被谢云韶清晰捕捉。
“我能有什么事儿?”楚衍烁张开双臂上下挥了挥,“再说了,我就算有事儿,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是吗?”谢云韶总觉得楚衍烁面上呈现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细细一看唇瓣的色泽也加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