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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的眼神并射出一道光亮,那是一束喜悦之光,可随即一闪而过,垂下头低低道:“没用的,那么多大夫都说我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可七公主看着弱弱的,令人心生怜惜,“连你六哥哥的心悸我都能治,你的腿,自然一样也能治。”
七公主眼珠动了一下,抬起头仿佛不相信一般:“你能治好六哥哥的心悸?是真的吗?”
“是呀,七妹,云韶的医术连冯太医都赞不绝口。所以你的两位哥哥才不惜一切将你从宫里接出来。”夏初柔坐在七公主另一边,轻轻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要是你能够站起来,你就可以给父皇贺寿了。”
“我,真的可以吗?”七公主扭头望向夏初柔,“皇后娘娘说贺寿现场人多,我腿脚不便,万一磕磕碰碰摔到了就不好了。”
“你听她放屁,宫里那么多太监宫女,连一位主子都照顾不好,那他们月月拿俸禄干嘛?”谢云韶已经听出来了,七公主变成这样,就是皇后处处打压的。
“可我不想给大家添麻烦。”七公主伸手捏了捏毫无知觉的双腿,“我不想看到父皇为我伤心难过,也不想看到哥哥嫂嫂给我唉声叹气。我只是不能走路而已,其余的时候,我是可以的。”
柔弱中又带着一股子坚强,怪不得能得到两位王爷的真心疼爱。
“不怕,有我在,保证能让你站起来。”谢云韶拍拍胸脯盯着她的双腿说道,“我先摸一下你的双腿,看看萎缩的程度?”
七公主身躯一缩,仿佛有些抗拒:“云韶姐姐,能不能再缓两日再看呀?”
“怎么了?”谢云韶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是哪里不舒服吗?”
七公主下意识护住后背摇摇头:“没、没有。”
谢云韶不信,不顾七公主阻拦,将她后边的衣服扒拉开一瞧,顿时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七公主的骶尾部下方全是一个又一个溃疡,有些已经流脓的迹象,破溃的范围一路蜿蜒至她臀部处。
“怎么回事?七妹,你的后背……”
“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疼。已经习惯了,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可总是再会冒出来的。”七公主嗓子里发出一声呜鸣,身躯轻轻抖着。
谢云韶咬着牙,低头脱去她鞋袜撩开裤脚一看,果然足跟部也有点点溃疡:“这是褥疮,长时间”
“长时间坐在床铺上,皮肤受压导致缺血缺氧就会形成褥疮。”谢云韶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将两个嬷嬷剁碎了,口口声声说照顾七公主,她们就是这样照顾的,格老子的。
“褥疮?七妹怎么会得褥疮呢?”夏初柔惊呼一声,抱紧七公主,泪珠一颗颗往下掉。
“五嫂嫂,你别哭。我不疼,我已经习惯了。养养就好。”七公主还反过来安慰夏初柔,她已经没很没用了,不能再给人添麻烦。
“五嫂你先别急着我。来,帮我一起将七公主衣服脱下来,我要看看她身上得褥疮面积有多大。”
一听谢云韶说,七公主捂住自己连连摇头:“我不用的,我一点儿都不疼。”
“七公主,现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一切由我说了算,而且你的褥疮必须要治,要不然再发展下去就会坏死,搞不好还会危及生命。”
“云韶,这么严重吗?”夏初柔傻了,她那个时候怎么就没多多留意呢。
“现在还不知道,所以要看了才知道。”谢云韶一手落到七公主身上,“放下你的担忧,安心听我的,我保证你迟早有一日能活蹦乱跳。”
七公主看着谢云韶,她的话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她点点头:“好,可我后背很丑陋,你不会被我吓着吧?”
“不会,我是大夫,再丑陋也能把你变得漂漂亮亮的。”谢云韶笑着哄着她,与夏初柔一起将七公主身上的衣衫脱了下来。
衣服被一件件解开,逐渐露出七公主瘦骨嶙峋娇小躯体,还有骶尾部一路至大腿内侧整片整片的褥疮,有些已经跟衣衫黏在一起,只能把衣衫用剪子解开。
“七妹,你是如何忍着住疼的。”夏初柔快要晕过去了,七妹今年才十五岁,为何上天要她遭受如此遭罪。
“一开始是很疼,可嬷嬷说,我一喊疼,大家都会担心我,而且要为我忙里忙外,我心想也是,所以就不敢了。”七公主小声地回道,“其实疼还好,就是有一种会痒,钻心的痒,痒得我整日都睡不着,我就求嬷嬷给我挠挠上点药粉。”
“她们狗屁放得挺想,她们最好祈祷不要落到我手中,要不然我就烤了她们。”谢云韶气得牙根子都疼了,走到木架前拿起水盆,背对两人,往水里添了一点灵泉水,“来,五嫂,你用这水把七公主身上擦拭一遍。”
“云韶,这能碰水吗?”
“能!”谢云韶点点头,站起来,“我去外屋给她配制一点药粉,再找秋汐给她拿些纯棉的衣衫来。”
“嗯,你去吧。”夏初柔点点头,绞干了帕子,轻轻替七公主擦拭。
七公主对于擦拭,有种一种深深的恐惧,因为不管再轻柔一碰上也是钻心的疼,可对面是五嫂,她不能流露出一丝害怕。
可当毛巾接触到褥疮的时候,七公主表情一顿,有些惊奇地看着夏初柔,为什么擦上去一点痛感都没有,反而还有一丝清清凉凉的感觉。
“七妹,你要疼就说,我一定会很轻轻的。”夏初柔一边轻轻呼着,一边轻轻地擦拭。
“五嫂,你在水里加东西了吗?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疼呀。”七公主动了一下身躯,原本火辣辣的地方,现在被擦了之后,没啥感觉了。
“没什么呀,就是普通的温水。”夏初柔轻轻按住七公主,“你不要动,我给你好好擦擦,等你云韶姐姐给你上完药,一定能让你很快好起来的。”
而此刻的谢云韶正在外屋,确定里屋的两人看不到自己,摩擦镯子,身形一闪,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