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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不是爹的生辰吗?”谢云韶明知故问,拿起桌上的筷子,却发现桌上的菜盘子基本都空了,这些人还挺能吃的。
“云韶,今天可是你爹的大日子,你可不能这般不懂事。”谢老大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发生那么多事情,依然敢在谢云韶面前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这个位置,应该让小月妹子坐。”
“啪!”
谢云韶重重把筷子拍在桌上,顷刻间全场寂静了,她笑盈盈看着谢老大道:“爹旁边的位置,坐谁都可以,就是轮不到她周小英坐!”
“谢云韶,你怎么说话呢?”谢老三眉头一皱扭头呵斥道,“你要坐就好好坐着,不要说话。”
“嘴长我身上,我还爱怎么样说就怎么说,爹要是看不惯,拿针给我缝上啊。”谢云韶大大翻了一个白眼回怼道。
“谢云韶,你不要太过分!”谢老三脾气也上来了,今天是他生辰,亲朋好友都在,他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有什么话,等结束了再说。”
“结束什么呀?”谢云韶阴阳怪气道,“你的生辰,她周小月娘家来那么多人算怎么回事?还穿得如此花枝招展,不知道,还以为她今天出嫁呢。”
“云韶,你个丫头胡言乱语什么呢?小英你坐着干嘛,还不把你这不懂事的女儿给带回房内?”冯氏听得很窝火,今儿的大好日子可绝对不能被外孙女给破坏了。
“我为什么要带她回房?她哪句话说错了?”章氏冷哼一声,自顾自夹菜,埋头扒饭。
“章英,我给你脸了是不是?”冯氏气结,要不是今天还有那么多外人在,她一定一个大嘴巴糊上去,跟她早死爹一样,都是个糊涂东西。
“冯姨、谢三哥,你们……不要生气!”一瞧情况不对劲的周小月快速站起来不停地劝解,“云韶说得对,今天就是谢三哥的生辰,没有其他事儿。云韶你就坐你爹旁边,我再给你拿一副干净的碗筷。”
“周小月,你好像混淆了一个概念,这里是我家,不要觉得在我家住了几日,反客为主了。只要我乐意,我随时可以让你滚蛋!”谢云韶狠狠瞪她。
“云韶你误会我了,今天是你爹的生辰,哪怕有天大的事儿,也要让你爹开开心心过完生辰吧?”周小月被谢云韶说得满脸通红,努力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周小月,你脸皮也挺厚的。以为头上戴朵花,今儿就算嫁给我爹了?你瞅瞅我爹,他今天有正眼瞧过你吗?你在我家这么多天,他有给过你一个笑脸吗?”谢云韶双手环胸一脸讥讽着,“我要是你,早就找块豆腐撞死得了,省得丢人现眼。”
周小月紧紧咬着牙关,脸上火辣辣地,烧得很,她感觉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了。
“谢郎中,你女儿怎么说话呢,你不管管吗?”周小月的哥哥周大壮听到这里哪里还坐得住立马站起来替妹妹撑腰,“我们作为小月的娘家人,今天能来的都来了,你就给个痛快话,总不能让小月就这么不明不白跟着你。”
谢老三恨不得现在就把谢云韶给撕碎了,什么事情都要顶撞自己,都是章英教出来的好女儿。
“谢郎中,怎么不说话?”周大壮瞧着一脸阴郁的谢老三继续说道,“我这个妹妹是真傻,在你们这几日当牛做马,人都瘦了一圈,今日还要被一个晚辈欺负,我这个当哥哥的,真是心疼她。”
瞧瞧人家当哥的,那都是帮妹妹的。
“哥!你不要说了。”周小月眼神慌乱瞧了瞧谢老三快速跑到他跟前慌乱地解释,“谢三哥,对不起,我代我哥向你道歉,你不要把他话放在心上。从头到尾都是我自愿的,无关任何人。”
为了谢三哥,什么脸面尊严,她都不在乎,她只要谢三哥好好的。
谢老三嘴唇蠕动几下,望向楚楚可怜的周小月,狠心的话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小月,你是个好姑娘,你值得遇到更好的人,但这个人绝对不是我。”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在周小月眼眶打转的眼珠终于滚落下了,她低头自嘲一声,抬起颤抖的右手将头上的红花摘了下来,“我原本想着,今日你可以为我亲手摘下这朵红花,可始终是我多想了。”
周小月哽咽着,牵起谢老三的手,将红花轻柔地放在他掌心:“谢三哥,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你不要赶我走,你放心我不会在你家白吃白住,我每个月付你房租,只要让我留下,照顾你好不好?”
周小月真的卑微到骨子里,但同时这一招欲擒故纵也是最致命的,这让原本就内疚的谢老三更加过意不去了。
“小月,你这又是何苦呢?”谢老三眉头打结,他动摇了,纠结了。
周小月摇摇头,努力忍住哭泣,可泪还是留下来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只想紧紧抱住她,拂去她面上的泪水:“我不苦,只要能待在谢三哥的身边,日子都是甜的。”
周小月简直就是绿茶中的战斗机啊。
“阿元,小月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今天你就当着一屋子的人,表个态。小月也算我半个闺女,我当然希望她得到幸福啊。”冯氏重重叹了一气说道。
章氏始终冷眼旁观,谢老三要是敢点头答应纳了周小月,自己当场就跟他和离。
“老三,大哥我算是听出来了。这小月妹子是真心实意喜欢你。”谢老大往前一步万分认真道,“你总不能辜负人家姑娘,再说了,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当初三弟妹嫁过来,还不是与你磨合了好久?”
“我……”此刻的谢老三内心真是无比纠结,他既不愿意放弃章氏,也不想辜负周小月,可他明白这两人是水火不容的,他只能选择一个。
“哎呀,这搞得这么紧张做什么?谢三叔,来来,喝杯酒压压惊。”就在气氛僵直不下的时候,冰月端着一杯特制的酒来到谢老三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