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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跪着地沈氏与秦玄,都用诧异地眼神看着慢慢靠近地冰棺,直到冰棺停放在他们面前,仍旧迷惑不解。
柳凌走进秦玄,用轻蔑地语气问道:“秦玄,当你看到这副棺材,有没有想到什么?”
秦玄冷冷一笑:“柳仵作笑话,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你以为你让人抬副棺材,我就会害怕,承认所有地罪责?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番大动干戈,无非就是想让我承认我与沈夫人的关系,不是光明正大的,我承认了又怎样,也不至死吧?”
柳凌凑近秦玄,神色鬼鬼祟祟,好像有什么惊天秘密要告诉秦玄:“哦,秦玄,忘记告诉你了,这副棺材你想要也不能给你,里面早就名花有主了,想不想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
没等秦玄回答,柳凌又一次拍响巴掌,冰棺旁边站立的捕快立即把上面覆盖的棺盖打开了,里面马上升腾而起冰冷的寒气。
是个人,都存有好奇心,沈氏、秦玄也不例外,纷纷站起身,一点点靠近冰棺,探头向里面看去。
大堂上除了沈氏、秦玄之外,都在屏气敛息,所有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嘎然而止,静的连根针都能听得到。
突然,一声嘶吼打破天际:“我——的——女——儿——,我……”
骤然惨变的沈氏,做梦都没想到,面前偌大的冰棺里居然装着吕媛的尸体,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就此陨灭,一种天塌地陷的心境,让她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女儿的撕心裂肺,马上昏厥过去。
周方担心出人命,赶紧走过去为沈氏把脉,等确定只是昏厥,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并让两个捕快拿一套被褥,也省得在沈氏不省人事的时候,又再次着凉,延误了苏醒的时辰。
秦玄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一点点向后挪动着……
柳凌蹲在秦玄的面前,指了指冰棺:“秦玄,看到吕媛的尸体,有何感受,有没有悔不当初的感觉?”
柳凌的话,让秦玄全身激灵了一下,故作镇静道:“柳仵作说话总让人莫名其妙,我为何要悔不当初?”
“秦玄,这具尸体可是你亲手制作的杰作,原本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就这样被你结束了短暂的一生,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柳仵作不要血口喷人,吕媛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莫不是找不到凶手,就想拿我来顶包,试图保住县令头上的乌纱帽。真是笑话!”秦玄仰天大笑,笑声持久不散,那种言狂意妄的气焰,充斥在整个大堂。
柳凌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让他笑出来了,三步并做二步,走到坐在公案座上的周清喜旁边,二话不说,弯下腰,闪电一样的速度,脱下周清喜的袜子。
被折腾的晕头转向的周清喜,如果不是紧抓住椅子的把手,非要被柳凌的后劲扯到地上不可。
周清喜看着自己被抢走袜子的光脚丫子,如坠五里雾中,还没反应过来,柳凌又像离弦的箭矢,冲到秦玄的身边,使出全力,把周清喜的袜子塞进了秦玄依旧张嘴狂笑的嘴里。
此时此刻,秦玄狂放傲慢的笑声,在整个大堂飘荡回旋。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再一次嘎然而止,众多的眼光齐刷刷看向秦玄,更多的是想看到秦玄嘴里是否会有一股天然喷泉爆发而出。
很可惜,秦玄面无表情,似乎袜子对他无动于衷
柳凌十分郁闷,更是感到迷惑不解。
在柳凌的记忆里,周清喜的袜子从来就是不穿十天,是绝对不会洗的。
每一次,柳凌见了周清喜,只要稍稍靠近一步,都能闻到一股袜子飘出来的恶臭。
刚刚脱掉周清喜袜子的时候,柳凌一直屏住呼吸,唯恐没有整治到秦玄,先把自己熏晕过去。
莫非是周清喜刚把袜子洗了,上面撒了花香?
柳凌瞧着秦玄对嘴里的袜子淡然置之的态度,很是迷茫,心中的疑虑越来越盛。
原本是想整治一番秦玄的狂妄,没想到竟然落了空,看来是白折腾了。
柳凌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好奇心作祟,很想知道袜子上到底是什么香味。
柳凌翻来覆去瞧着曾经碰过周清喜袜子的一双手,慢慢高抬手臂放在鼻尖上,并做了一个深呼吸……
“啊——”柳凌一声尖声刺耳的吼叫,不绝于耳。
紧接着,柳凌又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跑到外面好一阵呕吐,就差把肠子全吐出来了。
柳凌整个鼻腔,全都溢满了臭不可闻地腥臭,胃里波涛汹涌般直冒酸水,亏得早晨没吃饭,不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嫌弃地将会是她自己。
好不容易连仅有的酸水全部吐光,这才拖着几乎要虚脱的身子走近秦玄。
这时的秦玄,早已把嘴里的袜子取出来,依旧保持着原来目中无人的神态。
就好像柳凌往他嘴里塞的不是袜子,而是一块干净无污染的布一样平静如常。
柳凌不得不对着秦玄伸出大拇指:“大哥,还是你厉害!”
秦玄冷冷一笑:“是不是令柳仵作失望了?不过,我倒是很想告诉柳仵作,我从小就没有味觉,世间百味都跟我没关系。”
柳凌一听,简直目瞪口呆,这可是世间少有的物种,看来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自受。
柳凌此时越来越身心俱疲,也不想与秦玄兜圈子了,朝着捕快们挥了挥手:“秦玄他刚刚跟我说,他很热,你们几个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都过来,帮他凉爽一下,脱掉他全身的衣服……不不不,就留个遮羞布吧。”
秦玄一听,脸色惨变,不明白柳凌又是什么操作,大庭广众之下,赤身裸体,即便是男子之身,那也是十分丢脸的事。
秦玄想反抗,但经不住一拥而上的众多捕快,像一只只饥饿的狼一样猛扑过来,对着他好一阵撕扯。
片刻,大堂中央多了一个光溜溜的男人……也不全是,倒是留下一条裤头。
秦玄不能算是骨肉如柴,但也剔不出多少肉来,两条胳膊紧抱自己的身子,像一个恐惧小鸡仔一样,完全丧失了之前的狂妄。
柳凌如同欣赏一幅画,对着秦玄转了一圈又一圈,似乎百看不厌。
秦玄大怒:“你们把我当成什么?分明是在羞辱我,士可杀不可辱,我要上告,告你们都是一群变态。”
柳凌瞪视着秦玄,大喝一声:“闭嘴!不然,我就让他们连你那条仅有的裤头全部脱掉,再把你绑起来,游遍京城的大小街道。”
“你你你,你敢?”秦玄怒指柳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