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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君回过头,侧对着刘病已,“方才与云岭言,想放纸鸢,才看着这天儿。?”
刘病已仰头而望,“这天儿倒不错,难得你有此雅兴,用完午膳,你小睡之后,我陪你,如何?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刘病已目光中闪烁着狡黠。
霍成君转过身子,面对着刘病已,“陛下要什么,一声令下,何人敢不从的?”只要有刘病已的陪伴与纵容,她眉眼间尽是那样灿烂的容颜。
刘病已笑笑,“可是我要你心甘情愿的”,手不禁又在霍成君鼻尖一刮。
“那陛下说,要成君做什么,成君有哪一次不是心甘情愿的?”霍成君眨眨眼睛,只要刘病已说的,她都会去办,即便他没讲,可是他想的,她也尽量让他如意,因为,她早已沉沦。
“我只要你也给我抚琴起舞,外边都说成君是长安城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至今我可只见识过你的棋,其它的可是一概不知”,刘病已似带着几分醋味,
“陛下这说的又是什么话了,不是都见过吗?”
“那你倒是说说在哪见过?”刘病已邪邪地笑着,看着霍成君已有几分不悦的小脸。
“陛下这是故意刁难,画是在甘泉宫之时陛下就见过的,至于琴舞,长乐宫中陛下不会忘了吧?”霍成君才不信刘病已会忘了,嘟着一张小嘴,大着眼睛想看看刘病已要耍什么花样。
刘病已如同恍然大悟般,“原来如此,可那是在长乐宫中,我倒还真忘了,成君就不能单独只为我奏一曲,舞一支?韩增可有听过你的曲子?”
霍成君这才明白,“却原来陛下绕了这么一圈,又是与他较上了,幼时,韩增倒是听过,不过长大之后却是没有了,陛下定然是知道了琵琶来过之事吧”,忽然间提起韩增,霍成君岂还会不知他的意思。
“那你答不答应呢?”
“君要臣死,臣还不得不死,何况只是一首曲,一支舞,只要陛下想要的,成君能给的,自然都是答应的。”她容颜如花般绽放,只要他要,只要她有,“成君所问,陛下可能给?”
“也不知谁与谁较真,有一人可比我还关心你与韩增间的来往,先前韩增到你殿中是戎婕妤所言,这次也是她命人传话至宣室殿,否则,我哪能来得这般巧?”云瑟送琵琶出去之时,刘病已却是瞧见了一眼,“那女子倒是不错”,至少身段样貌都不差。
“陛下若是如戎婕妤与臣妾说的那般,,真瞧上了,命韩增送入宫便是了”,哪有刘病已这样,直接在自己面前夸着别的女子的,霍成君没发现,不经意间,她已不如方入宫之时,对刘病已所说的每一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这一年多的相处,她已然沉浸在刘病已这个帝王的宠溺之中。
“我不过是想那女子赶紧与韩增凑成一对,免得韩增一天到晚惦记着你”,韩增的心思,莫说琵琶,就连刘病已也能察觉,无事岂会对霍成君的事这般殷勤,自己是避开了,却还另出一招,派个女子入宫,不过对于刘病已而言,那女子入宫,确实比韩增亲来来得好。
刘病已陪着霍成君放着纸鸢,只要是霍成君想做的事情,刘病已几乎都依着她;而霍成君依然如往常般,陪着他一同举起对弈,依旧是霍成君赢得比刘病已多,只是在空闲之时,霍成君也会抚琴给刘病已听,偶尔也会跳上一支舞。
琵琶有时也会入宫陪着霍成君解解闷,一来二去,竟与上官幽朦也熟悉了起来,毕竟都是年龄相仿之人,对于乐器又都有所了解,自然也有话聊,何况上官幽朦与霍成君都想撮合韩增与琵琶两人,因此自然不会让气氛尴尬。
转眼之间,安逸的日子便已过了四月余,春天的嫩芽也盛开为一朵朵娇美的花朵,又从百花争艳的热闹场景,转变为花瓣渐渐掉落的落寞,夏末秋初的日子,还带着几分凉爽,也是太皇太后上官幽朦的生辰,去年霍成君与张筠柔的生辰都已设宴,今年又岂能忘了上官幽朦的?刘病已早早便命人张罗了起来。
上官幽朦生辰宴那日,百官齐聚,各家夫人,朝廷诰命也都纷纷勇往长乐宫,一时间,尽是喧闹嘈杂之音,霍成君身为皇后,自然也不得不与上官幽朦一同应付这些人,除了上官幽朦与霍成君之外,还有一人也被紧紧包围。
霍显立于中央,旁边是各家夫人羡慕的眼神与恭维的话语,“霍夫人真是命好之人,外甥女是太皇太后,女儿是当朝皇后,又有陛下专宠,何人有夫人这样的福气啊!”
“可不是,霍大将军功高盖世,霍家其他几位姑爷也不差,范将军亦是少年俊杰……”
夸赞之声不绝入耳,霍显挽了挽鬓发,笑意堆满了脸,“这还得多谢陛下提携”,霍显倒是难得谦虚了一回,不过这也有赖于霍光在来之前的提点。
霍显与各位夫人聊了几句后,霍成姝便也出现在了长信殿,因霍成姝已超了预产期,行事皆要小心,范明友才在一旁陪着一同来此,“岳母大人”,随着范明友的声音响起,围在霍显身旁之人一下子散开,给两人留出一条道。
不论霍显是否是霍光的续弦,是否是霍成姝的亲母,于理他都得称呼一声岳母,况这么多人在此,这点面子还是得给的,因此,范明友对霍显倒也显得恭敬。
当然,这些表面功夫霍显也会做,连忙从那条空出的道,向霍成姝与范明友走去,顺手搀扶了霍成姝的另一边,“成姝,你挺着个肚子不方便还过来,真是难为你这片心了。”
“是啊,四姐,你这可得小心点,外边人多,还是往里边去坐坐为好”,霍成君与上官幽朦听到下人来报,霍成姝也过来了,上官幽朦无法抽身,霍成君却是可以,便急忙跑了过来,从霍显手中扶过霍成姝,对于下跪行礼之人,只道了一声“免礼”,就径自往内室而去。
霍成君将霍成姝带至上官幽朦的卧室,而范明友则在阻挡在屏风外边,“皇后娘娘,成姝麻烦您多照看着些,我本让她留在府中休息,可她不知为何非要过来。”范明友自然不想霍成姝冒风险,可霍成姝铁了心,一定要跟着来,范明友无奈,也只得随了她。
“姐夫放心,四姐这儿有我呢,怕是她在府中也闷了,这孩子这么些日子还未出世,心中怕也烦躁,入宫热闹热闹也好的,姐夫前朝若有事,去忙便可。”霍成姝在里边躺下后,霍成君便出来与范明友交待了几句。
前朝,宣室殿内,刘病已只留了许广汉一人,上一次翁婿二人单独处一处,还是他来劝自己娶霍成君之时,“病已,看来你与霍家的女儿如今也要号,平君可以在九泉下瞑目了,只是我担心奭儿,毕竟如今霍家的女儿才是皇后,霍光定然会扶植自己的亲外甥为太子,我怕到时没有奭儿的立足之地啊,奭儿可是我唯一的亲外甥,也是平君的牵挂啊,这条命脉,你可得帮平君保住!”
随着霍成君的得宠,二皇子刘竟的出生,许广汉不得不早早考虑刘奭的问题,一旦宫中皇子多了,刘奭没有了刘病已的庇护,甚有可能会走上被人谋害的道路。
“岳父放心,幽朦与成君不是那样的人,她们若是想要动手,怕早就得逞了,至于戎家,还没有这个胆,也没这个能力。”这两点,刘病已是笃定的,在后宫之中,除了眉尹,刘奭与上官幽朦和霍成君相处的时间最多,要下手早就下手了。
“现在我是不怕,就怕霍成君自己也有了皇子,那当如何?”
“我心中早有决定,能登上太子之位的只有奭儿,只不过我在等一个机会,平君已然逝去,我断然不会让奭儿有何差池,这也是我为何一直让眉尹留在奭儿身边照顾,宫中眉尹对霍成君的防备最深,有她在,霍成君自然无法向奭儿下手。”一开始,刘病已便提防着霍成君。
“你有安排便好,只是霍家那女儿,我看也不是个善妒之人,虽说行事与平君有所不同,可本性我看也不差,入宫这一年,后宫也没有什么枉死之人,也未仗着霍家的权势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平君生前又与她甚好,病已,不论你有何打算,这孩子尽量别伤了她。”许广汉虽有防备,可也听刘奭言,上官幽朦与霍成君待他都不错,甚至还会为了他,得罪旁人。
“霍成君,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掺和进来,如今我也只能尽量护她周全,只是我怕对不起平君啊”,刘病已揉了揉眉心,他承认,霍成君也让他着迷,可心里对许平君的那份愧意,使他无法对霍成君一心一意。
“平君想看着你安好,况且这也是她生前的意思,既然她无法陪在你身边,你对霍成君又有意,便好好珍惜,莫让那些事情毁了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