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泪雨淋淋哭向君

浮梦十三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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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筠柔未作声响,只是听着戎婕妤对于琵琶的冷嘲热讽,看着霍成君面色变化与一旁琵琶的尴尬。

    “若无旁的事,本宫乏了,二皇子怕也想念戎婕妤,早些回去罢”,霍成君不想与戎婕妤一般见识,只是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总是忍不住心头那股子气,干脆下了逐客令。

    戎婕妤来此,本就是得知椒房殿来了一人,又与龙额侯府有关,便过来一探究竟,顺便也给霍成君添添堵,“皇后娘娘说得是,莫说二皇子,就是妾身也离不开,可总算明白了何谓母子连心”,美目巧笑,却有别样意味,施身一礼,盈盈而去。

    “张婕妤,可还有何事?”张筠柔与戎婕妤一同过来的,霍成君也不得不多留心几分。

    张筠柔立刻红了眼睛,“皇后娘娘,妾身不知哪里冒犯了陛下,他竟许多日未来,还求皇后娘娘给妾身指点一二”,张筠柔丝毫不顾琵琶还在一旁,尽显那娇弱一面。

    琵琶见此,也知她们一两句话说不清,自己要转达之话,也已传至,霍成君的情况也大致有了个底,何必再留在椒房殿自讨没趣呢,“皇后娘娘,琵琶不扰娘娘了,先行告退。”

    霍成君起身点点头,“云瑟,你亲自送琵琶姑娘出宫,若有何人敢为难,便与本宫说”,霍成君这话更多的是说给一旁的张筠柔听的,转而轻轻握住琵琶的手,“琵琶,今日却是委屈你了,下回过来,自不会如此”,霍成君带着几分歉疚,霍显也好,戎婕妤也好,都是对琵琶的一种不敬,而作为自己的客人,却未能将人维护好,霍成君只觉是自己之过。

    “皇后娘娘莫要如此说,琵琶改日再来”,琵琶回以一礼,便随云瑟而出。

    霍成君这才重新坐下,对着面前已经泪涟涟的张筠柔道:“你与陛下之间的事,本宫怎知,又如何给你指点?”霍成君只知道刘病已自从回宫后,未去过兰林殿,也怪不得张筠柔如此着急。

    “可是陛下日日在皇后娘娘您这儿,难道不会提及一二?”其实,张筠柔心里边明白,刘病已究竟是为何生气的,只不过没想到他会这么在乎,若是再这么下去,总有一日刘病已会远离自己,如此,自己在这后宫也只能让人欺辱,再无说话的分量。

    “张婕妤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只知未曾在陛下面前说过你一个字的不是”,以霍成君目前的荣宠,也没必要与刘病已说些什么,况且孰是孰非,刘病已比谁都明白,只是张筠柔这话,让霍成君听得不舒服,除了对刘病已,其余的,她哪是逆来顺受之人。

    “妾身不是这意思,只求皇后娘娘替妾身想个法子,让妾身见陛下一面,也好有所解释”,张婕妤连忙开口解释,“毕竟……陛下眼中是寻了妾身许多年的,难道皇后您就忍心看着陛下好不容易寻到之人,却因误会而再难相见吗,这误会不解开,陛下心中只怕也会有所不快”,张筠柔是抓住了霍成君的软肋,明知对于刘病已好的,她都难以拒绝,才会如此说,

    不出所料,霍成君面上已有动容之色,“张筠柔,不是本宫不帮你,只是你自己最好不要做什么对不住陛下之事,若是你让陛下伤了心,本宫定然不会饶了你,你与陛下这段缘分也该到尽头了!”她是动容了,却不喜欢张筠柔如此光明正大地威胁自己。

    霍成君起身,走至张筠柔面前,“张筠柔,本宫不是找不到你所替代之人,不过也是怕日后伤了陛下,才让你钻了这个空子,该怎么做,你心中最好有个掂量。”霍成君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刻意的安排,最后还是伤了刘病已。

    “妾身明白”,张筠柔也害怕,先前她只以为是找不到那人,自己才能成为替代品,却没想到,霍成君竟然还知道那人在何处,心中不禁又有了想法,她该不是只为了讨刘病已欢心,也有可能,是怕那个真人,阻碍了她自己皇后之路,但是正因有那人的存在,自己也不可惹了霍成君,否则,最惨的那个一定会是自己。

    张筠柔与霍成君对视间,却见刘病已推门而入,张筠柔一见刘病已,不知真是害怕,还是要将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演到底,竟然一颗颗斗大的泪珠夺眶而出,红着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刘病已,加之,霍成君高高站立于张筠柔面前,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在霍成君这边受了什么委屈。

    霍成君只是向着刘病已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刘病已眉头微蹙,“怎么回事?”刘病已知道张筠柔在里边,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番模样。

    “陛下,妾身好些日子未见您,还以为陛下不要妾身了,才来向皇后娘娘求情的,陛下,妾身知错了……”张筠柔一边说着,一边跪向刘病已身边,而脸上的泪痕也越来越多。

    刘病已未有阻拦她的动作,朝着霍成君看了一眼,“谁让你找到这儿的,你的事,吾自会处理,与皇后又有何干?”刘病已却是不想张筠柔与霍成君多见面。

    “张婕妤是过来请安的,顺便提了与陛下之间的事情,陛下既已来了,她又在此,你们便好好聊聊。”说到底,霍成君还是被张筠柔的泪水打败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想知道太多,看刘病已的样子,也不想让自己知道,就随着他们,自己干脆就离开了。

    云岭一见霍成君出来,还亲自将门合上,也知里边就剩下刘病已与张筠柔两人,心中有几分不平,“是陛下让小姐出来的?凭什么呀,分明是椒房殿,还有主人给他们让地儿的理吗?”不过云岭也只有这说说的胆。

    “你啊,说话小心着些”,霍成君将云岭带至一边,“什么时候倒是学会了云屏的口无遮拦了,你以为椒房殿是我的,可这整个大汉天下都是陛下的,以后这些胡话可说不得,让人听去了,又徒添一番口舌。”

    “喏”,霍成君的话,云岭自然会听,“云瑟姐姐回来了!”云岭连忙向着云瑟招手,以免她进去打扰了那两位。

    云瑟看到云岭的手势,又见她身旁的霍成君,只是向着紧闭的门看了一眼,便往霍成君与云岭走去,“小姐怎么在外边,那边大门紧闭的,莫不是有人?”霍成君在外边,怎么会将门关上呢,云瑟却也奇怪。

    未待霍成君说什么,云岭先跳了出来,“姐姐还说呢,那里边啊,是陛下与张婕妤,只有咱们主子傻,才会给人家腾地儿!”

    “云岭,休得无礼,哪有你这样说主子的?”云瑟转而看向霍成君,一看便知云岭所言非虚,“小姐有时就是太大度了些,让太皇太后知晓,只怕也与云岭一般想。”

    “天已经没先前那般凉了,出来晒晒太阳也好的,云岭,还记得那年我们在府中放纸鸢之时吗?”吹着风,霍成君心里边却是多了些想法,那人已经在里边,自己也不能再闯进去,何苦多想呢。

    “小姐该不会又想放纸鸢了?这东西倒是有,只是现在都已经是三月的天,那纸鸢不该二月放的吗?”

    “哪有二月三月之分的,你若不怕冷啊,趁着冬风来放也无所谓,只要那风够大”,云瑟掩嘴而笑,云岭这犯愁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不免好笑。

    “云瑟姐姐就知道骗我,哪有冬天放纸鸢的说法,不过只要小姐喜欢,奴婢这便去寻宫中何处有纸鸢?”云岭一边说着,一边思索着该往何处寻。

    霍成君一把拉住云岭,“我就这么一说,还亏得你们有心了”,有她们两人在身边,霍成君只觉得宫中岁月再长,再孤寂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不禁抬头又看了看那紧闭的大门。

    “阿筠,吾念在这许多年的情分,不会对你如何,你若也有这情分在,便不要再使些小伎俩,宫中之事,还没有几样可以瞒过吾的,先前那事,便当做未曾发生过,也不要与成君说些什么。”刘病已对着面前的张筠柔,只要她不耍花样,倒还可忍受。

    “妾身明白了,日后定然不敢了,先前从戎婕妤处得知,也是为了陛下……”

    张筠柔的话未说完,便被刘病已打断,“戎婕妤的话你就信得?你可知,成君未入宫前便与戎婕妤有些过节,日后不要再轻信,若是真为了吾,就好好做你自己的事便可”,刘病已转身,推开大门,向外张望,只见霍成君抬头望着天。

    “没什么事,你且回兰林殿”,留下这一句话,刘病已便提步向霍成君走去。

    刘病已扬了扬手,不让云瑟云岭打扰了霍成君,低头唇附于霍成君耳边,“天上有什么,看得这般出神。”

    霍成君只觉耳边一痒,抖了抖身子,侧过头时,就见刘病已在自己身后,他的双手已环上自己腰,而周边的人,也已被他挥退,“是等急了,还是生气了?”刘病已的头就靠在霍成君的肩上,两人之间要多暧昧便有多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