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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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修整,也不过是半日时间。

    混虚人住的客栈里又热闹起来,这个说收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师妹,那一个说未来的小师弟必定是软萌可爱,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姜辞倒也没有拘着他们,自己静静地在房里修炼。

    等到了戌时,众人才安静下来。姜辞却突兀的睁开双眼,伸手接住了飞来的纸鹤。

    待她看完,纸鹤就凭空自燃了。姜辞招出佩剑,又在房间里施了个幻术,才御剑而去。

    黑夜滋生阴暗,歌舞升平之下隐藏着令人作呕的肮脏,白天人模狗样的生物,到了晚上却露出了他的青面獠牙。

    “不过是个娼妓之子,下九流的玩意儿装什么清高,如今你能委身在仙长身下,也算你小子的福分。”龟公佝偻着身子,浑浊的眼里透着贪婪,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少年的白嫩嫩的脸蛋儿,这脸长得可真是好看。

    少年看起来也不过是舞勺之年的样子,唇红齿白,精致的像是个小妖精。

    他怯怯地对着龟公那枯如老枝的脸笑,那笑像是露水滴在娇花上,颤颤巍巍又万分惹人怜惜。

    “我知道李叔是对我万分好的人,我自然是听您的话。前几日是我想岔了,才闹腾了几日,惹得您跟鸨母心烦,是我的不对。”

    龟公苍老褶皱的手像是一条粘腻的蛇在少年的脸上来回摩擦,让人恶心反胃。“好孩子,李叔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伺候好了那位仙长,莫要说是泼天的富贵,便是长生不老也是要得的。”说着,他的面皮抖动起来,脸上是诡异的狂热。

    “走吧,好孩子。”

    少年跟在龟公李叔后面,行动处娇娇怯怯,像是个女孩子。

    到了一扇门前,龟公推了一把少年,“去吧,乖孩子,把仙长伺候好了。”

    少年被推进房间里,看着房门被关上,光亮渐渐消失,目光闪了闪。

    “仙长,您在吗?”少年咬唇,声音颤抖。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声,少年壮着胆子想再喊一声,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惊骇得后退了几步,撞在一个冰冷的东西上。

    “小东西怕什么,待会儿可是很快乐的事。”所谓的仙长在背后抱住了少年,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嗬嗬声。

    御剑飞行的姜辞惊奇的咦了一声,转了个方向,朝那最为光亮的地方而去。

    “红翠楼”姜辞喃喃出声,抬步朝里面走去,跨过门槛的时候,俨然成了一翩翩少年郎,可却无一人觉得奇怪。

    有浓妆艳抹的女子来招待她,被她挥退,径自上了楼。

    姜辞上了楼,却被龟公李叔拦住了,“公子身边怎么不见姑娘,可要奴给公子寻个儿?”

    “楼下胭脂俗粉,我自是瞧不上,你们的头牌今晚我包了。”说着,将一块金子扔到龟公的怀里,然后朝房间走去。

    “公子止步,那间房间被大人包了。”

    黑黢黢的房间一点儿光亮也没有,平白让人觉得恐怖。

    姜辞轻笑了一声,随手一指旁边的房间,“这间总可以了吧。”

    龟公陪着笑,“公子大方,且让奴带您去天字号房。”竟是连旁边的房间也不行。

    姜辞沉吟了一会儿,才点头让龟公带着她去天字号房。到了房间,龟公让人端了酒水过来,又叫了这儿最美的姑娘过来,才躬身退了出去。

    与那姑娘玩闹了一会儿,直到门外的人走开了,姜辞才施了法让姑娘昏睡过去,自己去了那间有意思的房间。

    到了门口,姜辞指尖动了动,魔气!随之坦然推开了房门。

    听到推门声,那位“仙长”刷的站起身来,“谁?”

    来人没有答话,直接提剑而上,银白的剑刃显出森森冷意,让接招的人不禁连连后退。

    “仙友手下留情,可是有什么误会。”

    姜辞嗤笑一声:“区区一个小魔,也敢妄称仙门中人。”

    见自己暴露,那人也不再留手,身形膨胀,从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变成了青壮有力的魔人。

    魔人招出自己的武器,把流星锤挥得虎虎生威。

    姜辞左右躲闪,瞅准了一个机会将剑尖送到魔人喉上,魔人手中的流星锤哐当一声掉地,双手死死地捂着喉咙,发出不甘的嗬嗬声,睁大了眼睛看着姜辞。明明只是一次寻常的采补,明明外面都设了结界……

    见魔人死去,姜辞屈指轻弹了一下,房内烛火大亮。这才看见床上衣衫半遮,身上多处青紫的少年。有些了然,苍幽一族的魔人最擅长隐藏魔气,她说怎么会在门口感应到魔气呢,原来是动情的时候泄了一丝。

    魔人死后,那一缕缠在喉咙上的魔气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少年拢好衣服,下了床跪在地上“仙人饶命,奴什么也没看见,求仙人饶命!”

    姜辞本欲离去,闻言回头看了眼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贱名宁一。”少年宁一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惹恼了仙人,被仙人一剑结果了。

    “啪”一袋银钱被丢在宁一面前,“今日之后你莫要呆在这里了,这一袋银钱应是够你寻一条出路了。”姜辞说完就要转身,却被宁一喊住。

    “仙长留步。”

    “你还有事?”

    “今日之后,若我不能逃脱,明日必是我的死期,还望仙长能够多加怜惜。”

    “你想如何?”

    宁一额角有汗水留下,他却连擦都不敢擦,只是砰砰的磕头“我想随仙长学习仙法。”

    姜辞又仔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才道:“我尚未有资格收徒。”

    宁一眼里的光芒渐渐暗淡,却听姜辞又道:“不过,我到可以为你指条明路,修真界几大门派正在青莲镇收徒,若是你能在三日内到达青莲镇,只要拿着这个信物去找混虚派的弟子,不管你资质如何都可入门学习仙法。”说完,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枚令牌递给宁一。

    将令牌递给宁一后,姜辞也不再管宁一的反应,处理了魔人的尸体,就走出了房门。

    门内的宁一见姜辞走后,握紧了手中的令牌,轻轻笑了笑。呀,都不用自己拼命了呢。

    不过青莲镇离这儿有些距离,怎么也要走上五六天才可以,三日内抵达,对一个不及弱冠之年的少年来说着实困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