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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杏花春馆
这是自张琪之事件之后,第一次回圆明园过春,不想一早迎来老佛爷的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弘昼不愿意娶亲??所谓何??难不成他还害羞不成?”
我这样的问题,直接导致了熹妃忍不住的笑说道,“都马上要做阿玛的人了,害得什么羞啊?”
闻声我自觉的奇怪道,“那是为什么?”
熹妃哄着怀中玩的正欢的弘浩道,“谁知道呢?”
见她们玩的欢,在想想这不是抗旨不是弘昼的性格,再加上本是好事,我道,“你就没想着拿皇上压压他?”
熹妃听着我的话将玩具递给弘浩,回眸一抹笑意道,“我怎么没说?可是人家说了,额娘的话,左右都是不管用的,若是皇阿玛来了,也是这话!”
闻声我心中微微一愣,这个家伙,皮又痒了不成?
自没好气的说道,“好端端的这又闹得什么?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了。”
熹妃见我如此,好笑道,“这还不算什么,福晋见了我,哭的委屈,说是弘昼几日不曾进食了,我想着为了这个事儿到也不值得,去看了才知道果真如此。”
闻言我只觉得不可思议往日的小吃货怎么会这么惨绝人寰的对待自己,我惊道,“绝食了??”
熹妃闻声自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左思又想着皇上给弘昼指婚本是好事,若是因为弘昼绝食不愿意再将此事闹到皇上那怕是不好,所以才想着找你商量,毕竟这两个孩子你的话,他们都是听的”。
听着这话?我怎么就成了这紫禁城里的和事老了,“我???”
熹妃见我面色为难,又说道,“之前弘昼可是说了此事谁说也是无用的,可若是姨娘去了,许是有几分愿意的,要不你还是去吧?”
因为张琪之的事情我是余悸还在,眼下又让我去说服弘昼娶亲,心里总有一百个不乐意,正思忖只听熹妃劝道,“依我看你这次若真的不去,怕是皇上恼了再着刑部过去,那可就真是小事化大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这本就是好事的可若动了官司?弘昼丢了面子是小,伤了身子可就是大了。”
闻言我向熹妃望去有心不帮的,可是又怕弘昼因此受了委屈,正在想着怎么能做个两全其美,熹妃已经起身说道,“别在犹豫了,快去吧!”
说话间,熹妃已经自我身旁抱起弘浩起身,那架势,分明就是他两是一伙的。只见弘浩离了自己的亲娘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紧紧抱着熹妃的脖子不撒手,见状我在心里骂了句小没良心!
却见熹妃笑道,“我把瀚儿带我那去了,你也快些动身!”,熹妃说话就要走,未走两步见我还没有动身,回身笑说道,“不要呆坐着了,快去吧,莫要再把弘昼饿出个好歹来。”
贝勒府
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若看我见着弘昼不好好数落一番?我自下了马车满心怨怪,我怎么就成了这宫里的和事老?心中无奈,又倍感郁闷,心中暗暗发誓要前往和贝勒府内探个究竟。
由巧儿搀着刚下马车,贝勒府守门的侍卫便一眼认出我来,忙的跪地请安道,“贵妃娘娘吉祥”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习惯这样受礼的方式,我自道,“起来吧!”
几个个头魁梧的侍卫起身,只见带头的人与另一个侍卫交头接耳的像是交代什么,见状我忙道,“不用通报,把你们总管找来、”
侍卫头子,见我如此说,面上有些微楞,许是顾及我的身份最终还是吩咐一旁的侍卫找来了总管。
所谓总管也不过是个二三十岁的小太监,他见我立在贝勒府内一脸笃定,面色一怔忙的快走几步跪地道,“奴才,和贝勒总管秀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秀才?闻声我只觉得心中郁闷减去,倒觉得一阵好笑这个弘昼真是胡闹,名字也是胡乱取得?
我自一抹微笑说道,“起来吧”
“谢娘娘”,见他起身,我又问道,“和贝勒平日里的生活起居,是你伺候的?”
“是奴才”,见他还算谨慎,应该不是个会刷花花肠子的人,我又说道,“你们主子当真绝食不肯用膳?”
见我如此问,秀才面色一紧小心翼翼道,“是……”
我细细观察这总管的面色,他虽面色平平但是眸中慌乱不敢看我,见状我自敛去笑意问道,“几日不曾进食了??”
秀才见我不似之前愉悦,忽抬头看我一眼便不敢再看,低头又道,“回娘娘的话,有两日不曾见王爷用膳了”
听着他虚心的话,我问道,“当真??”。
秀才不敢怠慢道,“是当真奴才不敢欺瞒娘娘!”
话至此处只见秀才面色越发难堪,我自看他一眼,沉声道,“若是不说实话,本宫可是不依的。”
秀才闻声扑通跪倒拭汗道,“奴才不敢欺瞒娘娘、”
见他如此,我不怒自威道,“好个奴才,难道这规矩都被你们吃到肚子里去了?”
秀才不知我会发火,竟有些招架不住,“奴才,奴才”
我抬眉看着地上的秀才急的一头汗,我自气弘昼胡闹,呵斥道,“还不说实话?”
秀才自知此事隐瞒不下去了,叩头道,“是,是,是王爷说的,不管谁问起都说是两日不曾用膳了。”
闻言我气道,“事实呢?”
秀才一听,怯怯道,“就,就今日午膳还没用。”
秀才话至此处眉头深蹙跪在原地不敢动弹,我自听着他的话,心中好笑这个弘昼爱胡闹?起步说道,“不许偷偷通报本宫的行踪,下去吧!”
秀才闻声见我饶他一命感恩戴德,“??钡囊簧?涣镅滔?p患?恕?p> 果不其然,刚踏进弘昼的起居室,一阵饭菜香迎面而来,这个家伙戏也不做足了,竟然大开着门,坐在那里食指大动?
我自在门外一声冷“哼”,弘昼闻声微微一愣,见到是我,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姨娘”,“嘿嘿,儿子是知道姨娘今儿要来,想着几日不曾用膳,若是姨娘见了怕是要难过。”
见他还在我面前摆谱,嗔他一眼,说道,“我才不难过,满园子飘着饭香我有什么难过的?”
弘昼见我有心来的,自然有心都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似有撒娇道,“姨娘、”
见他如此索性不理他,坐在饭桌前仔细欣赏着眼前的一桌子丰盛午餐,什么清蒸鲈鱼,油焖大虾,红烧狮子头这些根本不在话下。
我自好好欣赏一番后说道,“说吧,有什么非要我亲自出马的??”
弘昼见我如此说,坐于一边痛快道,“儿子只撂一句话,娶谁都成就是不愿意娶她。”
看他这幅铁了心的样子,我好奇道,“为什么??”
弘昼闻声脱口道,“不为什么?”
见他嘴硬不愿意多说,我说道,“你若不说?我可不帮你了”。
弘昼见我紧盯着他看,眸中盛满准根究底的意思,蹙眉道,“总之,这世间之大,什么样的女子我都可以接受,唯独她我不愿意。”
闻言我自觉的好奇道,“为什么??你若不说出来个苦衷来,我怎么跟你皇阿玛说呢?”
弘昼闻声许是觉得我这一关想过只有说实话的份,略显为难道,“姨娘,自古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况我根本无心与她”
我仔细听着,似有些眉目道,“她有心上人了??”
弘昼见我有了几分见解,说道,“我不知她心中所想,可我知道我不在乎,有人在乎她,姨娘,感情的事弘昼不愿牵扯太多,若不能两情相悦平平淡淡也是好的。”
弘昼话至此处微愣半响,又道,“可是如今,我不愿意因为一个女人,伤了我们兄弟的和气。”
我一愣,才恍然大悟他为何不愿意娶她的,没有想到弘昼不愿娶她竟是因为?我有些唏嘘道,“弘历喜欢她?”
弘昼见我明白,像是个刑满释放的罪人样,豁达道,“我虽不能十分肯定,可是五成还是有的”。
听着弘昼的话心中一直疑问不已,他虽小,可是事事想得周到,对于弘历他好像已经知道未来彼此的命运,想着心中有些微疼,说道,“弘昼,有些话我虽不该多问,可是?你知道了些什么??”
弘昼见我如此面色为难口语间有些模凌两可,他自面上露出一抹微笑,起身坐在我身边,说道,“有些事本不该挑明的,可是有些话,我也愿意说给姨娘听,有些事我也只愿意让姨娘知道。”
“在这紫禁城中,皇阿玛和姨娘待我和四哥的都是一样的好,可是方式却不同,皇阿玛待四哥严谨,待我宽容,每一次我和四哥一起闯祸,我总能第一个脱身,我知道这里面,有姨娘一大半的心思姨娘是想我和六弟一样,无心权利地位只为活的自在,我知道这是姨娘设身处地的为我想,而我也确实不适合那个位置。”
“撂开这些不提,再看看整个紫禁城中,哪个皇子皇孙,有我这般惬意,我闯了锅,有姨娘护着,是弘昼几世修来的福气”。
“有些人为了那个位置,倾尽所有,而我不愿意挤脑袋的去争一件,本不属于自己的华丽盔甲,我,只愿做他的兄弟。”
“若是他有心,日后定会护我周全,若无心,我只愿我自己问心无愧”,“所以,我不愿意娶她,一则我无心与她,二则,她是我四哥心中所想,所以姨娘,这一次我不能顺从皇阿玛的心意。”
听着弘昼的话,心中微疼,曾有野史说,弘历登基后容不下他?甚至最后一面都见得如此尴尬,想想心中酸涩不已。
毕竟在这个皇宫里,只有他们两是从雍亲王府中一起长大的孩子,若是弘历日后真的容不下他,不知道伤心!
想着这些我面色微沉,“你惧怕他日后为了此事容不下你??”
弘昼见我如此问,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道,“不是的,我不惧怕他日后容不下我,我只是惧怕失去自己的兄弟、”
“失去三哥,本是天意,谁让他心思太深,如今宫中只有我们兄弟三人,而六弟年纪都尚小与我一起拥有童年乐趣的只有他一人了,所以我不愿意在失去。”
“我有姨娘护着就好,心中每每想起无不感激,可是六弟却还小,弘昼也愿意护着六弟。”。
听着弘昼的话,我知道他已经学会保护自己了,这不就是我自己想要的?可是这样的日子弘昼岂不是委屈?
我自心疼弘昼道,“你能如此想,姨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是你越是学会趋利避害,姨娘越是心疼你,你虽已成年可是在姨娘心中,依旧希望你如小时候一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而不想你如今这般,被无形的自我保护逼迫着成为大人”
“就如弘晓一样,他也不想长大,可是眼下你十三叔还不是要逼着他长大一样!”
弘昼见我如此说,自然知道我心中所想,忙的安慰道,“姨娘曾经不是说过,我们一出生,就注定要做别人做不了的事情”,“再说了,人为知己者死,这点自我逼迫??又算什么呢??”
“四哥虽与我同岁,可是哥哥就是有哥哥的样子,打小他待我最好,我若是闯了祸,四哥总是第一个挡在我的面前,皇阿玛的脾气姨娘也知道。”
“如今也是,我们虽然已经成家,可是兄弟情义一直都在”,“所以,姨娘不要为我忧心,弘昼都是自愿的。”
闻言我只觉得弘昼的言语间成熟与玩闹真的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日日在别人面前装疯卖傻,可是其实心里却强大的让人害怕。
一时间竟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我自答应弘昼道,“你既不愿意,我就回了你皇阿玛,只有一样,你要答应姨娘”。
“不管日后事实如何,他终究是你兄长,你忠他信他始终是兄弟该做的,只是日后做事,不可以那么冲动要事事想的仔细,莫要让关心你的人为难!”
话至此处我自向弘昼看去,他只有十七岁的的眼眸中充满确定的意志力,那样的眼神让我觉得宽慰许多,只听弘昼说道,“弘昼记住姨娘的话了。”
闻言我只觉得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大男孩还和当年吵着要我陪着放风筝的单纯孩子一样,只是此时此刻我更心疼他的所作所为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