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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完毕美味的晚餐，陈央先测试了下那些古老的硬盘，尝试是不是还能读取里面的数据。
机械硬盘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如果是在恒温密封下保存的话，硬盘上的数据保存个几十年是没有问题的，然而陈央一想到那恶劣的场景，四处散乱的机箱，就不抱太多的希望了。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好不容易进行读取，结果五六个硬盘早已损坏，唯一能读取数据的硬盘里面，也是些公司账目资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线索。
“果然还是我想多了么。”
陈央放弃了从硬盘上寻找数据线索的打算，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就直奔菜市场，买了一车的食物蔬菜，返回别墅放入冰箱。
他一次性买上这么多的东西，不知情的人估计还以为他是要冬眠过冬，而实际上，这只是他们三个一周的食物罢了。
坐在地下室的椅子上面，陈央捏着下巴，盯着发出幽蓝光芒的光膜，一言不发，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去了。
这已经是第九天了，光膜的存在仍旧非常稳定，没有丝毫要消散的痕迹，似乎就会这么永久保持下去，直到地球毁灭那一天一般。
这样说起来是很不可思议的，穿梭不同宇宙间所要消耗的能量，肯定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按照右手所说，就算是穿梭空间制造虫洞，每秒钟所要消耗的能源，都是相当可怕的，可谓是必须抓紧时间分秒必争。
更不要说这种在不同宇宙间制造通道的行为，每秒钟的能源消耗，肯定比虫洞大上无数倍，何况还保持这么长的时间。其制造技术之先进，连右手也不能理解分毫，这种差距。很令所有的智慧生物绝望。
“我和这种文明间的技术等级差距，比你们人类智人文明和你们现代文明的差距还要大，是不可理解的差距。”
右手话语中不无遗憾。
“那么我们的现代文明……和你认识的最高等级技术，差距又是多少？”
陈央对此有点好奇。
“按照你们人类目前的发展技术。一千五百年到两千年左右吧。”
右手想了想，回答道。
“这么长？”
陈央很是吃惊。
“这已经是很短的时间了。”
“只要一个智慧种族，进入工业发展时期后，科技与技术的进步都会大幅度增加，十年时间的技术进步，就会相当于以前的几十倍上百倍，只有过了这个增长高峰期，抵达了一个技术顶点后，增长速度才会变缓。”
“何况对于宇宙来说，这点时间实在微不足道。”
右手冷冷道：“你们人类……只要再下点功夫。集中点资金和力量，应该能在五十年内，取得生物冬眠技术的突破性进步，到那时候，碳基生物完全可以冬眠数十年到数百年时间。也相当于一种时间上的穿越了。”
“那样对于冬眠的人而言，就只相当于一瞬间是吧？”
陈央思索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在宇宙中，几百上千年的时间的确太微不足道了。”
“不过我有个疑问。”
陈央沉吟道：“螺丝长官，既然一个文明进入工业时期后，科技与技术会呈现爆炸式增长，相比起宇宙间的广阔和距离。岂不是每一个文明在广度上相差不大？”
他的反应很快，立即想到了这个问题。
文明如果进入了顶峰增长过后，会减缓进步速度，那么后来发展的文明，在最初的确和先进文明相差较大，可一旦步入工业时期的高速增长。最后差距就会愈来愈小。
考虑到每个文明间，距离都是数十乃至数万光年，那么在时间的广度上，按照道理来说，每个文明间不管落后还是先进。其实相差并不大。
这就好比学校中年级第一名与最后一名，开始的确差距颇大，可当最后一名发奋起来，那么这个差距必然会不断缩小，只因为第一名已经无法再进步，或者很难再进步了。
陈央发出这个疑问，其实内心不外乎还有着另外一层含义，假设这个理论正确，那么说不定右手离开过后，等它旅游再次回来，地球文明就已进入了高等文明层次的程度，这个时间段，对于右手的宇宙漂流也就相当于打了个盹。
既然如此，右手又有什么资格鄙视目前的地球呢？
陈央和右手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彼此的心思都有很大方面了解了，这个问题才一问出，右手就心有灵犀知道了内里的意思。
“从一般情况来看，你说的也没错。不过你忘记了一点，虽然宇宙间最快的速度是光速，可还有空间虫洞这门技术存在，各种文明间的距离差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远。而且没有发现也就算了，一旦顶级文明发现落后文明，都会进行观察，以此评估是否在未来会对自己文明种族具有威胁，这种隐秘而又严密的监测，会将威胁程度降低到可以接受的地步。”
“而彼此没有发现的文明，在技术程度差距不大下，交流与接触才是主旋律。”
右手随即指出陈央话中话：“另外，我并非鄙视你们地球文明……对于任何落后的文明，我都会采取一致态度，况且我说的是一般情况……”
“你们人类的文明发展史，很危险，尤其是现在，掌握了初步核能利用的你们，已经具备了毁灭自身生态环境圈的能力，却不具备相应的精神发展文明，最为糟糕的是，你们还没掌握星球生态改造和迁移技术！”
“我浏览了你们人类的很多资料，在我所认识的碳基文明种族中，侵略性人类不算最高，只能是中等程度，可是基于种族自身的自我毁灭性却是排在了第一。”
“自我毁灭性？螺丝长官，你这话我不大听得懂。”
陈央脸色微微一变。
“受限于星际航行技术，受困于资源有限的母星上面，种族内部为了争夺资源而自相残杀，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大部分的碳基文明都是这么发展过来的。”
右手把立方体放下，“但是你们人类……为了争夺资源，有时候却疯狂到甘愿放弃全部种族的利益发展……说清楚一点，就是你们人类这种生物，个体的单独性太强，特别是伴随文明的进步，这一点会越来越严重。”
“我并不看好你们人类，能够健康发展五十年以上。”
这一结论在陈央看来，未免有些过于夸大其词，人类自相残杀的历史由来已久，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资源的分配，只要等到未来核聚变技术完成，不说所有的争端会平息下去，可应该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大幅度减少。
现在争论这些太过沉重了，也不是陈央此刻所能分辨的，对于这些情报他知道的太少，本身就和右手不在一个等级上，再怎么争论也会显得自己很无知。
另外一方面，陈央越来越觉得看不透右手了，它寄生在自己右手上面，连接进入自己的大脑，虽然读取记忆很困难，可是简单的情绪感应应该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右手会对他这么放心？
明明能察觉到他思想中潜在的不满情绪，却没有采取任何针对措施？就这么放心他不会乱来？
以前陈央会觉得，原因在于双方各取所需，右手需要自己……毕竟它大部分时刻都在沉睡当中，不可能长时间控制他，过于强大的压迫政策，并不利于它沉睡时的安全。
现在陈央却隐隐觉得，一定还有另外一重原因……就在于知识层面上的不对等！
右手绝对拥有在紧急时刻，甚至隐藏的手段控制他，观察他的方法，丝毫不担心他会胡来和其余不好的心思。
至于这个隐藏的手段到底是什么，要不要去触碰尝试一下……
陈央已经能很好控制自身情绪了，念头一闪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这些问题都不重要，核心问题还是放在立方体上面才对。
“那么，我是说……制造出立方体的文明，它制造出这个东西到底是为什么？”
陈央左手拿起立方体，感觉到从表面传来的冰冷触感，觉得不可思议。
“你的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原始人类也无法对现在的手机理解，他们只会看到手机能够发光照明，却不知道手机的核心应用根本不在这里。”
右手看向光膜，若有所思：“我们不能从表面观测问题，时空穿梭也许仅仅只是这块立方体，运行之中产生的“背光”效应而已，它的真实作用应该还存在着另外一层意义。”
听到这番话，陈央一怔，一双视线仔细打量了下立方体，怎么也难以从外表看得出来它还有什么其它作用。
不过就像手机，不实际应用也不可能从外表看出它的作用。
只有亲身体会了，才能知道手机这个塑料盒子，简单的程序应用却能产生无数想象的作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