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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已经从冀州回到徐州,而且,糜竺也已经投效于袁常,对于徐州到底归属于谁,糜竺是一点都不在意。倘若不是袁常让他回到徐州,等到刘备成为徐州刺史之后,相助于刘备,糜竺都已经准备把糜家给迁移到冀州去了。
其实,糜竺也有些疑惑,袁常为何会关心徐州的走向。同时,袁常又怎么能够确定徐州会被刘备给接管呢?这一切对于糜竺而言都充满了疑问,不过,糜竺也没有违背袁常的意思,忠实的执行着袁常的袁常的命令。首先,糜竺已经选择向袁常效忠了,糜竺是个实诚君子,并非是个左右摇摆、两面三刀的人,因此,糜竺已经认定袁常这一个主公;其次,糜竺也想要看看,袁常说的话是否能够得到证明。
听得陶谦的话,糜竺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刺史大人,诚然如曹豹将军所言,我徐州尚且有二十万大军,无须惧怕于曹操。然则,曹军战力如何,曹豹将军比我等清楚,纵使有着二十万大军,也并非能够完全守住徐州。至于朝廷的讨伐大军,更是没有可能,朝廷如今自顾不暇,又岂会兵力顾及地方势力?还有各方势力的口诛笔伐,又岂能解除徐州的燃眉之急?故此,属下以为,要想解决徐州的危情,唯有靠我徐州自救,其他无人可以依靠。”
糜竺一开口就把曹豹的意见都给否决了,以前,糜竺是因为糜家还要在徐州境内扎根,自然不会公开跟曹豹撕破脸皮。然而,如今糜竺已经明确投靠袁常了,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的顾虑。况且。糜芳和糜贞二人跟随袁常在渤海郡内,他也可以放手一搏,让所有人知道他糜家的实力。
曹豹闻听糜竺的话语。顿时一脸阴沉之色。糜竺没有丝毫顾忌的全盘否定他的意见,简直是在当众煽他的脸。只是曹豹稍微想了下,也知道自己刚才提出的意见确实很脑残。因此,只能黑着脸站在一旁,他倒要听听糜竺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要是让他找到漏洞,他也要让糜竺好看。
听了糜竺的话,陶谦微微点了点头。在他这么多属下之中,糜竺也算是能力比较出众的一个,可惜糜竺却跟他不是一条路的。若是糜竺完全归顺于他。把糜家的家财全力支持陶谦,陶谦的兵力绝对可以再增长一倍。就如这次曹操攻入徐州,即便士兵的战力不如曹操,但是如果数目够大,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了。想到这里,陶谦对于糜竺的不满就更严重了。心中暗自思考,等到解决了此次徐州危机,他不能再顾头顾尾,当雷厉风行的将糜家给铲除了。
“糜别驾所言甚是,只是糜别驾你也说了。徐州兵力不如曹操,又如何自救?”
见到陶谦一脸忧虑之色,满是皱纹的脸庞皱成一团。糜竺心中暗自摇头。如今的陶谦真的是年弱老迈了,曹操的大军还没有攻到城下,就已经是如此姿态。况且,此次曹操攻入徐州大肆杀戮,也是因为陶谦自己找死,竟然去杀害曹嵩一家。若非如此,曹操虽然也会入侵徐州,却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虽然此次屠城的是曹操,但是。民家百姓谩骂的对象也不仅仅是曹操一人,陶谦也在其中。原因么。自然是陶谦的所作所为。
想当初陶谦初任徐州刺史的时候,虽然能力不是很出众。却也是英明果决。不仅平定了徐州境内的黄巾起义,更是推行屯田,恢复生产。故此,在这些年里,徐州才会成为天下几个产粮大州,陶谦的功劳也不可谓不小。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陶谦却是越发的昏庸无能。任用的手下皆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也是一群碌碌无能之辈,一些有才能却出身低下的人才都被陶谦拒之门外。所以,陶谦的功绩也只能说是功过各半。
要是陶谦有着当初那般能力,糜竺即便不会效忠于陶谦,也不会有着投效其他人的念头。糜竺之所以走到这一步,说起来还是陶谦自己的过错,怪不了别人。
糜竺心中暗自摇了摇头,不过还是上前一步,指着徐州地图的某个位置说道:“大人且看,下邳西北面有一山名为耳狮山,此山陡峭险峻,莫说是从没有从此山经过的曹军,即便是徐州的百姓,也鲜有人敢攀登此山。历来从此山经过的百姓,十有*都是坠崖身亡。故此,大人只需在此山设下关卡,下令守将莫要与对方交战,曹军这一路兵马可无虞矣!”
“哈哈,子仲真乃吾之子房,有子仲在,徐州可保矣!”
陶谦听了糜竺的话,当即抚掌称赞到。至于他的心中是否也是这般想法,那就无人可知了。
子房?对于陶谦的称赞,糜竺并没有什么表示,心中却是暗自腹诽,若是自己这样的人物都能够跟张子房相比,那天下间至少有三成的人可以说是张子房了。在耳狮山设下关卡,只要稍微思考一番就可以想到。陶谦之所以想不到,是因为陶谦在曹军的威胁下,已经方寸大乱,连基本的思考都懒得去思考,而是都依仗到属下官员了。
“大人谬赞矣!”
糜竺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也懒得跟陶谦客套什么,接着说道:“而曹操亲率的这一路兵马,按照其行军速度,怕是克日便可兵临沛县城下。曹操用兵如神,且军法严明,麾下士兵皆是善战精兵。倘若是在正常情况下,沛县不出几日便会被曹操攻下。然而,此番曹操入侵徐州却是大肆杀戮,动辄屠城,虽然许多百姓对此事感到怀疑。不过,属下想来,沛县的守将不会如此无智,在如此情况之下,沛县的守将定当会死守沛县。随后,大人可亲提十万大军救援沛县,以沛县之坚固,守住沛县一年半载却是无虞。只要大人坚持到曹军粮尽。自是不战而胜!”
“妙!妙!妙!听子仲一席话,吾犹如醍醐灌顶!如此说来,曹军也不过尔尔。吾又有何忧虑,哈哈哈!”
在听完糜竺的话之后。陶谦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似乎曹操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而糜竺见陶谦如此反应,心中更是冷笑。糜竺这番建议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也是相当的中肯,按照正常的情况下,驻守沛县等到曹操退兵确实是没有问题。但是,也说了这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要知道曹操麾下谋士颇多,档次比之陶谦麾下的谋士高了不止百倍。人家那些谋士难道是吃素的。就真的会按照陶谦的意愿,跟你如此消耗?真当人家曹操是傻子吗!
不过,糜竺也没有多说,就让陶谦得瑟,等到日后出现事故的时候,陶谦会有怎样的脸色,糜竺也很是期待。
“既如此,便依糜别驾之策行事。曹豹将军听令,即刻点齐兵马,派遣一将率领一万兵马在耳狮山旁设下关卡阻拦曹操兵马。曹豹将军你亲自点齐十五万兵马。即日便出发前往沛县,吾定要让曹操知晓我徐州将士的厉害。”
自从听了糜竺的建议之后,陶谦一扫颓废之色。一脸的意气风发,似乎已经预见到曹操退兵的场景。除此之外,陶谦更是从他的三万当阳兵中挑选了两万出来,虽然糜竺说了只要十万大军驻守沛县便可确保沛县不会失守。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陶谦还是谨慎的多召集了二万。
陶谦真的老了,这是糜竺或者说在场众多官员心中的想法。
正常情况下,沛县的二万守军,再加上陶谦支援的十万兵马。而曹操只有五万兵马,要守住沛县是绰绰有余。可是。陶谦却还要多召集二万兵马。似乎召集这二万兵马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这多召集的二万兵马,就要耗费更多的粮草和物资,同时也要征召更多的民夫。徐州是富庶之地,并不代表陶谦很富庶,若是每次开战都像陶谦这般浪费,即便是有糜竺的亿万家财资助,也承受不住。再说了,因为曹操屠城的消息,徐州境内已经是人心惶惶,再这般大肆征召民夫,更会让民心不稳,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徐州早晚会大乱。如果有别有用心的人煽风点火,这徐州立马就会陷入水深火热的局势。
不过,陶谦是最大的官员,他都这样决定了,又有谁会站出来反对?糜竺自然是不会站出来劝说陶谦,不说糜竺已经投靠袁常,单单就说陶谦派人要劫掳糜芳和糜贞的举动,就已经激怒糜竺。若非袁常劝说,糜竺派人暗杀陶谦的心思都有了。
次日,天刚刚亮,下邳城内的大军便兵分两路出发前往各自的战场。
……
幽州,范阳郡通县城内府衙
“啪!”
公孙续猛的将手中雕刻的极为精致的酒盏砸在了地上,赤红的双眼露出噬人的光芒,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士兵,咬着牙嘶吼着追问道:“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士兵被公孙续的模样给吓坏了,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心头害怕的情绪,低着头再次说道:“启禀少将军,方城失守。守将公孙涛战死,副将杨宽投降敌军。随后少将军派出的援军也中了敌军的埋伏,吴将军阵亡,麾下士兵或战死,或投降。据探子来报,敌军准备从方城出发,攻打通县北门。”
“啊,混蛋,一群没用的东西,给我滚,滚出去!”
终于,公孙续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顿时高声的怒吼起来。若不是还有一丝的理智,怕是公孙续也许都已经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剑斩杀了面前的士兵。
见公孙续如此愤怒,士兵慌忙不迭的逃离公孙续的营帐,待跑出营帐之后,抚了抚胸口,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他都感觉到一阵凛冽的杀意笼罩着自己,他还以为公孙续要斩杀自己来发泄怒火。幸好,公孙续没有这么做,他才保住了这条小命。
“关监军,如今方城失守,我军该如何是好?袁常的兵马的战力关监军你也见识过了,着实强悍。只是驻守这南门,我军便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若是对方的兵马从北门进攻。怕是抵挡不住,关监军可有何良策?”
或许是报信士兵带来的消息的影响,公孙续也是晕了头。竟然询问关靖对敌之策。这就让关靖有些头疼,一时之间却是支支吾吾的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若是询问关靖如何安抚民心。如何增加官府的收入等等的问题,关靖连犹豫都不用,立马就能说出一通的建议。可是,对敌之策,关靖还真想不出来。
公孙续初时因为噩耗而慌乱了头,等了片刻也大致回复过来。抬头一看关靖为难的神色,当即就知道自己问错人了。
“袁常麾下士卒战力强悍,硬拼非良策。唯有靠智取了!”
公孙续也知道关靖现在心中必然尴尬,故此他也没有继续刚才的问题,而是话头一转,轻描淡写的将先前的问题给带了过去。
“属下无能,却是想不出对敌之策,还请少公子责罚!”
“关监军,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
公孙续轻声安慰了关靖一番之后,便低头沉思了起来。如今麾下的官员没有一个能够派的上用场,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公孙续还就不信了。凭借他跟随公孙瓒多年的战斗经验,会想不出一个应对之策。
“袁常麾下士卒战力强悍,硬拼非良策。唯有智取。袁常的兵马分成两路,只要攻破其中一路,通县之危必然解除。或许,还能因此反败为胜。只是,又该如何智取呢?袁常的兵马分成两路,两路…”
公孙续似乎忘记了身旁的关靖,自说自语着,好似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公孙续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丝头绪。然而这丝头绪却是转瞬便消失,一时之间他又忘记了。
“少公子。莫非你是说要兵分两路抵挡袁常兵马?”
关靖一言不发的站在公孙续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生怕自己打扰了公孙续的思路。
“正是如此!”
公孙续连连点头,继而脸上闪过喜悦之色,惊呼到:“关监军说的没错,袁常竟然敢把士兵分成两队,自己先麾下的士兵同样也可以不管天劫该越发追索,而变得愈发厉害。没错,某可以分兵攻克袁常的兵马,胜利必定会属于我等!”
公孙续从刚开始的不确定,到了后面,是越发的深信自己的主意,心中暗自决定分兵攻打袁常的兵马。
袁常的兵马分成两路,袁常这边统帅着一支兵马,有三万兵力;而韩恂那边分兵出去的兵马,大致为二万兵力。如此情况下,只需要分兵出击,拿下其中一支兵马之后,剩下的一支兵马也就不在话下了。
只是,该选择哪知兵马出击呢?或许说不用多少思考,公孙续只是思考了片刻,便有了主意。
如今通县城内有四万兵力,而城外的袁常却只有三万兵力。在相差一万名士兵的情形之下,公孙续却还是不敢出城与之交战,原因又是什么呢?
很简单的原因,那就是害怕对方的猛将冲破自己的阵型。假设袁常的士兵是一只箭矢,那么,寻常的士兵则是箭矢的箭杆,而发光闪亮的猛将,则是箭矢的箭头。只要袁常以那几名猛将为箭头,到时,己方的阵型必然会被冲锋。所以,这种情况下,即便公孙续比对方有着一万士兵的优势,公孙续也没有胆子出城交战。
不过,如今的情形却是有些不一样了。
袁常两路兵马,另外一路却是只有二万余,数量少倒是在其次。关键的问题是,这一支兵马并没有强悍的武将统领。赵云和典韦两名猛将还在城外叫阵,如此说来,另一支兵马无猛将的可能性基本是确定了。所以,公孙续的心中当即便决定了偷袭的想法。
“关监军,本将有一重任交给你,还望关监军莫要推辞!”
公孙续一脸严肃的望着关靖,口气很是肃穆。如今要分兵出击,公孙续自然是要挑选一名统兵之人,而公孙续作为通县的守将,却是无法离开。否则,袁常麾下的谋士必定能够发现端倪。故此,公孙续能够依托的只有关靖了。当然,关靖做的还是他的老本行,那就是行使监督的权力,至于统兵的将领,自然由其他人来担任。公孙续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到如此地步,让一个不会统兵的文官来担任如此重要职责。
“少公子但有吩咐,某自当遵从。”
关靖一脸正色的应了一句,而后,公孙续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于关靖。统兵的将领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关靖则负责监督将领是否执行自己的命令。除此之外,公孙续还将自己的白马义从分出百人交给关靖,以确保关靖的安全。关靖如今虽然跟随他战斗,却是公孙瓒极为倚重的官员,公孙续可不敢让关靖有丝毫的损伤。
是夜,公孙续的副将和关靖便领着公孙续分拨给他们的三万兵马连夜出发,准备在路上埋伏韩恂的兵马。只要解决韩恂这二万兵马,必然会给袁常造成致命的一击,也许还会影响到袁常麾下士卒的士气。
“杀啊!”
“冲啊!”
次日,天刚刚亮,袁常的大军便已经呐喊着摆出一副攻城的姿态。只是跟之前一样的是,攻城的士兵只是在城下溜达了一圈便返回己方阵型之中,根本没有攻城的意思。若是在先前,公孙续必然会愤怒不已。可是,如今自己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还需要愤怒什么?等到己方的大军解决了韩恂那二万兵马,到时候,他倒要看看袁常会有什么样的脸色。
一日攻城的战斗在无数次的佯攻之下结束,随后,袁常召集了麾下在营帐中商议。
“军师,对于今日的攻城战,你有何看法?”
袁常脸上挂着微笑,轻声的询问到。看袁常的笑容似乎有些诡异,难道袁常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
“哈哈!”
郭嘉闻言却是大笑一声,开怀说道:“主公你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询问于嘉?不过主公你既然询问了,那嘉便给主公一个确定的答案。从今日的攻城形势来看,通县城内的士兵似乎有些减少。若是嘉所料不差,公孙续定然分兵去埋伏韩将军的兵马了!”
郭嘉的话语说的是云淡风轻,好似只是在简单的阐述一件事情。不仅郭嘉表现的很淡然,袁常、赵云、典韦、于禁等人俱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似乎公孙续有如此举动,早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哈哈,公孙续还以为自己很聪明。他却是不知,他的一切想法,都被军师你给计算到了。这一次,也是时候拿下通县城了。”
“哈哈!”
帐内的大笑声似乎冲破了云霄,让人很是怀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值得袁常他们如此开怀。
却说在方城,也就是在公孙续决定分兵的当天,韩恂留下杨宽和他麾下的兵马驻守方城。而韩恂则率领着二万余的兵马,从方城通过,准备前往通县的北门与袁常两面夹击通县。只要拿下通县,在前往涿县的这一条路上,将再无阻碍,轻松的兵临公孙瓒原本的老巢之下。虽然公孙瓒已经将治所迁移至蓟县,可是,公孙瓒在涿县经营了多年,其中的意义也是相当重要。若是涿县失守,对于公孙瓒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离开方城之后,韩恂下令大军前进的同时,他也从怀中掏出临行前郭嘉给他的锦囊妙计。当拆开锦囊仔细的浏览了一遍之后,韩恂愣了愣。不过,随即韩恂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笑容,心中暗道不愧是军师大人。
而后,韩恂布置了一番,只等对方上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