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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站在监控屏幕前，看着1001转身离开的背影，目光阴沉，抬手召来一只天眼虫。天眼虫振动着翅膀，闪着莹莹的蓝光，映在首领的眼睛里。
“把泰斯叫过来。”
监视屏幕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关掉了，变成了一扇巨大的玻璃窗户。
窗户外面是蓝盈盈的天，像晃动着水光的宝石，蓝的透亮。
首领就站在窗前，静静注视着那汪天空。
泰斯垂首站在一旁，湛蓝的眼睛晃动着幽光。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泰斯心思百转。1001刚刚受罚，麦娜思城的天眼虫事件还未调查，这个时候，首领叫他过来做什么呢。
“泰斯。”
泰斯一凛：“是，首领。”
首领依旧注视着窗外：“你跟着我多久了。”
首领像是在和泰斯唠家常，语气却不带什么情绪的波动。
泰斯：“首领，我跟着您，快7年了。”
“唔，”首领微微低下头，像是在叹息，“已经这么多年了吗。”泰斯乖巧地站着，没有应声。首领转过头，似乎含着笑：“刚捡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瘦的都不成人样呢。”
泰斯心里一沉，当即跪下。
“首领救命之恩，泰斯一直铭记。”
“哈哈哈，你这是做什么呢，快起来。”首领垂眸看着泰斯，却没有伸手扶他一把的意思，泰斯依旧垂首跪着。
首领收敛的嘴角那抹笑，轻轻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你和1001都是我的孩子。但你也知道，父亲对女儿总是更宽容一些。好孩子，”首领这才虚扶着泰斯的胳膊，让他站了起来，“你得多理解一下我。”
泰斯闻言颔首：“泰斯明白。”
“你一向懂事，我是知道的。”首领点了点头。“但1001是我纵着长大的，性子还是骄纵一些，免不了会把这些骄纵的脾气带到工作里。泰斯，”首领转头注视着泰斯，“你算是哥哥，不光要在生活上多照顾着她，工作上，你也得指导着她，明白吗。”
泰斯一震，首领这是让自己去监视1001.可1001是首领手下的第一掌权人，他去监视，一旦被1001察觉......泰斯的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应下。
泰斯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就看到首领目光沉沉的注视着自己。那双眼睛，像是填了一整片的海，幽幽的晃动着光，让人不寒而栗。
泰斯一下子哽住了喉咙，涩声应道：“泰斯明白。”
从首领房间出来之后，泰斯才察觉到后背被冷汗浸透了。
1001不过是因为天眼虫的一次失误，就几乎失去了首领的信任。首领生性多疑淡漠，即便1001是自小养在身边的孩子，他对1001依旧不放心。
那自己呢。
泰斯心里惊疑不定。
自己不过是半路被捡来的，首领就能百分百的信任自己吗。
“泰斯！”
正当泰斯思索着的时候，1001一把揪住了泰斯的领子，打断了泰斯的思考。
泰斯不动声色地收拾好情绪，嘲讽道：“呦，你这精力可以啊，刚刚受罚完，这么精神。”
1001眉宇间透着厌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般下作的手段，你可真是让我恶心！”1001狠狠推了泰斯一把。泰斯嘴角噙着笑，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
泰斯：“1001，你该不会以为，你坐上了第一掌权人的位置，就真的成了普拉斯城首领的心腹了吧。”
1001望向泰斯的眼神里像是带着冰碴子，她轻捻着刚刚触碰过泰斯衣领的手指，像是触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1001，”泰斯笑起来，“你不过是首领养从小在身边的一个小宠物。”
1001注视着泰斯，半晌，微微勾起了嘴角。
“首领喜欢养宠物，是因为他清楚，半路捡来的狗，永远养不熟。”
泰斯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
1001慢慢靠近泰斯，贴着耳边，像是情人间亲密的呢喃。
“泰斯，你猜首领要多久才能察觉，他那年在风雪里，捡到的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呢？”
1001眼神变得狠辣，她微抬着下巴，睨着泰斯，仿佛真的是在看一条狗。
“你想要麦娜思城的监控权是吗？”
泰斯偏过头和1001对视着，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你这么急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的好哥哥。”1001突然伸手，狠狠捏住了泰斯左臂，泰斯目光微闪，随即轻轻笑了。
泰斯：“是首领让我辅佐你，你怎么会觉得我是想抢你的权呢？”
1001手下暗暗用力，泰斯依旧不动声色。
过了一会，1001猛地松开手，冷哼一声。
“手段下作，泰斯，你也不过如此。”1001随即转身离开。
泰斯看着1001的背影消失，像是嘲笑也像是自嘲：“我是捡来的狗，你也不过是从小养大的狗，不都是狗吗。”
泰斯左臂一阵阵尖锐的疼，他惨白着脸，颤着手指掀开衣服，半边的臂膀包着纱布，渗着殷殷的血。
泰斯这才阴沉着脸，死死盯着1001消失的方向。
“但能咬死人的狗，才是一条好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