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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森也不是个傻的,听了施莼宜的解释顿时明白的她的主意,脸上怯懦的表情顿时一扫而空。
“对,我是来讨债的!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王森恶狠狠地瞪着施莼宜,“小贱人,快点把你爹欠我的银子交出来!”
“你们俩这一唱一和,演得倒是挺像。”
秦珍眯起眼,冷喝一声,毫不留情地将跪在面前的施莼宜踢翻在地,然后偏头看着身旁的丫鬟。
“你出来,将你听到的、看到的,一点不差地复述出来!”
丫鬟得意地走到人前,掀起眼皮轻蔑地看了施莼宜一眼,然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从看到小丫鬟的那一刻,施莼宜就完全失去了理智,张牙舞爪地往扑,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你个贱人,凭什么污蔑我!”
丫鬟连忙躲到秦珍身后,娇声道:“夫人,您一向明察秋毫,千万要相信奴婢啊。”
说话时,她脸上眉眼飞扬,就差没把得意二字写到脸上。
她是赵府的家生子,是秦珍看着长大的,秦珍还会不相信她?
“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云飞的啊!”
施莼宜心知自己没有胜算,狼狈地跪在地上,砰砰地磕起头。
秦珍弯腰,恶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所以,你是不肯承认认识那个野男人了?”
“我不认识他!”施莼宜答得飞快。
“好啊。”秦珍眼神犀利地看向被捆成粽子的王森,“来人,把这个私闯民宅的男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两个手持棍棒的男人立刻凶神恶煞地走向王森。
王森吓得魂都要没了,连滚带爬地挪到了秦珍面前,面目狰狞道:“施莼宜这个贱人在骗你!她是我的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
“你这个蠢货!”施莼宜气得几欲吐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男人?
绿帽高高戴的赵云飞听到这里哪还有理智可言,双目赤红地冲上去掐住了施莼宜的脖子,“贱人,我要杀了你!”
施莼宜被掐得直翻白眼,支棱着胳膊挣扎了几下,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男人力气很大,她越是挣扎,男人就越使劲。
很快,她已经喘不出气,双腿蹬地,眼见着要昏死过去了。
秦珍怕真的闹出人命,连忙命人将赵云飞拉开。
恢复自由的施莼宜蜷缩在地,双手紧紧护住脖颈,通红的脸颊上泪痕遍布。
“娘,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小贱人!”
赵云飞凶狠地瞪着施莼宜,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傻孩子。”秦珍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施莼宜,突然笑了。
那笑声格外尖利,如同深夜女鬼的嚎叫声。
“对付这种人,自然要慢慢来。”
施莼宜被她带笑的眼神一盯,仿佛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冰得四肢百骸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娘……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云飞的啊!”她跪缩在地上,仍不死心地辩解。
“闭嘴!”秦珍冷冷出声,抬腿将施莼宜踢翻在地。
那一脚正好踢中施莼宜的小腹,她痛苦地蜷起身子,撕心裂肺的剧痛自小腹传来,紧接着便是一股热流奔涌而出。
“孩子……我的孩子!”
她看着身下粘腻的鲜血,额头顿时渗出一层冷汗,眼神也开始涣散。
王森看到这场景,直接被吓懵了,半晌,才白着脸往施莼宜身边爬,嘴里念念有词:“我的乖儿子哦,乖儿子……”
秦珍冷笑一声,抬手让人拉住了王森,“把这个入室偷盗的小偷抓起来,送进官府!”
王森看着满地的污血,脸色白的跟纸似的,一双眼也没了神采。
他的宝贝儿子没了,万贯家财也没了!
“都怪你个小贱人!”
他咬牙切齿地看向施莼宜,如同落入油锅还在垂死挣扎的鱼,硬是挣脱了绳索的束缚,扑到施莼宜面前,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施莼宜尖叫一声,低头咬住了他的手臂。
王森吃痛地松手,一拳捶上她的左脸,施莼宜不敢示弱地挠向他的脖颈。
两人在污血中相互攀咬、厮打,如同失去神智的疯狗。
秦珍看着面前的闹剧,嘴角逐渐扬起诡异的弧度,阴沉的双目中流露出类似于欣赏的神色。
赵云飞还在盘算着如何修理施莼宜,匆匆一瞥,望见秦珍脸上诡异的表情,吓得脊背都凉了,“娘,你怎么了?”
秦珍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询问声,欢笑着往前,走到了完全陷入癫狂的二人身边,弯下腰喃喃道:“继续打,谁打赢了我就放过谁。”
施莼宜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死气沉沉的脸颊又恢复了生机,她的喉咙里挤出一声怒吼,咬紧牙根撞向了王森。
王森被撞倒在地,又立即爬起来,挥起胳膊就往她头上砸。
屋里男女痛苦的吼叫声更大了,秦珍听着那声音颤抖地抬起手。
她看向摆在桌案上的青瓷花瓶,眼中的光越来越亮。
终于,她举起花瓶砸向滚在地上的两人。
一下、两下……
花瓶被敲碎了,锋利的瓷片割破了两人的皮肤,屋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秦珍看着满目鲜红,仿佛陷入了癫狂,敲打的动作越来越来快。
“娘,你怎么了啊?”
赵云飞意识到情况不对,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
秦珍动弹不得,双目圆睁地盯着满地狼藉,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王森和施莼宜早停止了互殴,两人都惊恐地蜷缩在角落,生怕再次遭到殴打。
良久,秦珍的笑声中断,她丢掉手里已经破碎的花瓶,手指微勾,对准了两人,“把他们关进笼子里,我要慢慢玩。”
房间里的人全都被秦珍诡异的举动吓到,呆了半天,才有人壮着胆子上前收拾残局。
施莼宜愣愣地看向窗口,外头草木葱茏,阳光灿烂,她却如坠冰窖,冷得连嘴都张不开。
赵府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宁辞和施静宜耳中。
听到后面秦珍精神失常般的表现,施静宜忍不住缩了下脖子,“看来这个秦珍和赵天宝一样,都有点心理变态啊。”
只不过前者隐藏得更深。
宁辞轻叹一声,“长期待在那样的环境里,没病不也得憋出点病?”
施静宜捧着下巴,深吸一口气:“要不安排你的人催催那些债主?”
秦珍怕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