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今古河山无定据。

黄昏只对梨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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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许酒的随从宫长永成了天人后,他的身份就很有价值了,因为他便注定了今后会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如果许酒可以继位,他会是红人,许酒未曾继位或是许酒未成天人,宫长永还会是红人,只因为他到了天人境。因此,与他现在搞好点关系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你们说,我这首词与王子勋相比如何?”许酒笑问道,在场的人闻言奉承了几句。许酒只是面带笑容的回应着。

    许酒对于王子勋的一些做法很看不惯,但对于王子勋的那些诗词是很服气的,不过他并不认为那些作品是王子勋写的。一个终日到处寻花问柳的人怎么可能写出那种意境深远的作品呢?他也不知道这些作品是怎么到王子勋手里的,齐国也未曾听过这种天资之人。但他就是不认为那些作品是王子勋所做。

    接下来,许酒与宫长永笑着与众人寒暄,那个大汉不喜说话。那些来的天人,见他这般,有人觉得他不识抬举,毕竟高高在上惯了,已经忘了如何做一个人了,但对方有和自己同级别的人,也并不想在此闹,闹开了丢掉的是自己的脸面。还有人认为或知道,他性格本就如此,并未在意。宫长永是真的很欣喜,毕竟在快到生命的尽头时,突破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天人境,因此笑着与其他天人分享着喜悦之情以及对于成就天人后的感触,他们也都彼此似乎并未藏私的分享着感悟。许酒面带微笑地听着他们的言论,时不时回答一两句问话。脸上虽然是笑意,可眼中却满是淡漠与厌烦,只可惜,没人感触到他此时的情绪。

    众人寒暄过后,自然要分别了,许酒三人也下到了山下的客栈留宿。到了城里后,宫长永去了一趟城主府,之后才回到客栈与许酒汇合。

    宣京,皇宫内,皇帝寝宫,许然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监课司送来的信纸,沉默的坐着,许久后:“老六啊,你怎么还是不死心啊!你这般过分让我如何保住你啊?”他以为这是许酒送来的,伏杀了七波,次次失手,而老六动用的手段还很不堪。许然活了八百多年,他从小便刻苦修炼,修成天人后,过了数十年,父皇驾崩了,他当年的继位是很和平的继位,继位后处理很多事的手段也很是温和,对百姓很是仁义,温和。当然,军事上的事,自有专人管事,不需要他负责,境内的百姓自然安居乐业。

    许然虽然听过很多为了皇位手足相残的事情,但他却没有想到,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儿子手上。

    许酒做的很多事的手段让他感到极度的心惊,而老六对许酒的恨意以及嫉妒让他感觉到很是陌生,为什么自己的儿子都是这般。自己当时的兄弟对他大都很和善,自己哪怕成为皇帝后,也没见过谁对自己有谋害之心的。自己的那些兄弟都未能成为天人,活了百多年后便入土为安了。

    只是,他却不曾想过,他的那些兄弟,当时见他只是专心修炼,无心皇位,自然不会为难他,而后来,他成就天人后,那些人没有其他天人的帮助,自然不会作死。也因此,他并没有亲自深切体会过皇宫里的险恶斗争,自然无法理解老六的处心积虑。

    晚上,温婉拿出那本修行法门给父母看,宣布了自己要成为修炼者的事情,只是她感觉父母并不开心,激动。不过,她由于激动于自己将要成为修行者的事,而并未把父母的反应放在心上。打开法册,照着上面的方法,来打通自己的经络。体会力量的感觉。

    第二日,宣国再添一位天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诸国。宣国皇帝降旨:“七日后,在皇宫设宴,宴请诸国来宾,庆贺宫长永晋升天人,普国同庆。”与之一同传出去的还有许酒所做的诗。一时间各国心思不一,议论纷纷。

    早朝时,李无恒听到朝堂上有大臣奏议此事,宽慰道,无用担心。下了早朝后,李无恒一个人去了那片湖边,看着太阳叹道:“劝君莫要再争命。上天有衡量,何必为此狂?”手指缓缓的敲着地面,好一会儿后又气馁的说道:“今古河山无定据!佑你万年,七世而亡。这就是命吗?”

    休息一晚的许酒在赶路准备回皇城去,因为七日后是宫长永的庆贺宴。

    而离开了池州后游山玩水的王子勋也知道了那阙许酒写的词,看后不以为意的笑了,水平一般,词句不通。而立意在他看来,不仅不淡然,反而是显得怯弱了。远远比不过地球时的那群青史留名之人。

    傍晚,许酒便赶回了皇城,回到宫里后,便准备去问候许然,许辉叔拦住了他,让他去御书房稍等片刻。许酒只是表示遵从,在路上,免礼了路上遇见他时欲行礼的宫女,去了书房等候。

    此时,六皇子所在的承和宫里,许然正在与六皇子相谈着。“老六啊,你为何这般执着于皇位呢?这片江山就那般好吗?”许然叹道。

    “父皇,不是儿臣贪恋皇权啊,而是儿臣不想死啊,父皇也知道那个许然的手段啊,儿臣想好好活着啊!儿臣还想好好陪着父皇和母后呢!儿臣只想活着,儿臣有什么错?”六皇子跪地抱着许然的腿哭诉道。

    许然沉默了,扶起了六皇子,然后转身出门了。在他刚出门后,六皇子抹了脸上的泪水,止住了哭声。去坐到了床边,随后,过了一会,六皇子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并未像之前那般哭嚎,而是喃喃着一句话:“劝君莫要再争命。”随后滑落的泪水也更多了。

    御书房,等候了一段时间的许酒等来了许然。许然进门时的脸色并不太好看,许酒起身欲行礼,许然打出一道气决扶住了欲要弯腰的许酒。往椅子那边走去,并抬手让许酒也坐。许酒执礼谢到后,坐到了椅子上。

    “父皇,你怎么了?”许酒看着面色不佳的许然问道。

    “没事,老九,朕想问你一件事!”许然沉声问道。

    “父皇请说。”许酒应道。

    “可不可以放过老六这一次?他毕竟是你的兄长。”许然的语气竟然有点恳求了。

    许酒沉默了,他并不是想杀老六,而是那个蠢货没脑子还坏他的计划,现在更是动用卑劣手段逼人来伏杀他。他在这次伏杀事件前就没打算与老六计较,但这次居然敢伏杀他,让他也起了杀心,不准备之后让他做个闲散王爷了。但如今父皇这般语气说话,又叫他如何面对啊。

    “他只要再不坏我计划,我保他一世富贵。”许酒留下了承诺。

    “父皇,儿臣要去拜见母后了,先行告退。”许酒执礼告退后,便转身离去了,留下许然坐在椅子上沉默。许然就那样沉默的坐了好久。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身体安康。”许酒踏入秀清宫,见到母亲执礼道。

    “酒儿来了,快起来。”淑仪妃子扶起了许酒。

    “酒儿,听说宫长永成就天人了,这是一件好事啊!”淑仪拉着许酒的手欣喜道。“你父皇为这江山社稷日夜操劳是那么辛苦,酒儿你可要多帮帮你父皇啊!”

    许酒笑着应到。接着,淑仪又再次拉起说起了她是如何主动踏进皇宫为宫女的经过,以及一日幸遇皇帝宠幸,接着生下了许酒的事情。这件事,对她来说,是让她最骄傲,最幸福的事。或许,她的悲剧在那个被皇帝朱笔御批成为一府府尹从而对皇帝感激涕零的父亲时,就已经注定了吧。

    许酒也只是笑着陪母后再度回忆母亲起的幸福回忆,那是她如泡沫一般美丽但却虚幻的美好回忆。

    陪着母后相谈甚久后,许酒才起身告退了,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与那个汉子等候出去与宫里其他天人交流感悟的宫长永。

    两个时辰后,宫长永终于回来了。进门宫长永就是不顾许酒的劝阻执意对许酒执礼问安,来表达自己的意愿。

    “永伯,你那天出去就是为了说那件事吗?”许酒淡淡问道。

    “属下只是不愿看着殿下白白受欺。”宫长永回道。

    “永伯有心了,没事的。”许酒道。

    “殿下,陛下怎么说?”宫长永问道。

    “饶老六一命……”许酒淡淡说道。

    “殿下同意了?”

    “我答应了,只要老六再不惹我,我保他一世富贵。”许酒叹息说道。

    宫长永见状也未再多说。

    “过几天就到了你的庆贺宴了,之后还有真玉宗的拜师之典,我们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吧。”

    宫长永应到。

    “楚国的下一任皇帝会是谁呢?”许酒思索着,在他看来,那几个皇子都不成器,因此,楚鸣山最后会选谁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了。

    宫长永听着许酒的思索并未出声打扰,这已经是这几年相处的一个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