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恐惧(上)

佑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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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与光明互相交错的世界里,莫少聪徘徊在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之中。

    迷迷糊糊中有人进来,那个一直照顾他的人,他知道……

    擦拭身体、清理伤口……对方象特级护理人员照顾重症患者,那样精心仔细地照顾他,假如不是先生发生的那一系列凄烈惨暴的遭遇。假如不是对方的处理,就连最基础的药物也没有使用,莫少聪简直要怀疑,自己之前的遭遇完全是场噩梦。

    他并不身在东南亚某个该是的小黑屋里,深陷一群暴徒之手,而是还在魔都,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床上,享受ck国际,享受父亲的权势给她带来的一切好处。

    之前所遇见的一切,全都是梦魇吧。

    没错,全都是梦魇。

    看来以后到夜店去玩,无论多么高兴,大、麻烟这样的东西是万万不能再碰了。

    莫少聪嘴巴嘀嘀咕咕着。

    有什么东西搭在他脸上,是发丝,柔软轻拂的发丝,一瞬间他记忆深处一团乌黑猛地爆炸开来,只一两秒时间,就将整个心房完全占据。然后,那些满满占据的黑开始收缩,成为更加纯粹纤细的黑,那头如同垂柳拂烟般轻轻拂过的发。

    那个代表最初而且最后的女人,那个叫安以倩的女人。

    安以倩……

    这个整件乌龙事件的最初起源,究竟是她还是陈思思,那一夜的温柔和狂暴,究竟是偶然还是故意所为,莫少聪已经没有能力判别了。

    柔软而且湿润,有人用唇将一切问号全都变成了句话,然后冰凉甘冽,足以滋润一切渴求与痛苦的液体流了进来,莫少聪一把环过那名纤瘦的照顾者。贪婪而且迫切的渴求,他的舌在他的口腔内肆意索取,就像那一夜,他的坚硬在她的柔软里狂暴。

    得到满足的他,短暂地沉了下去……

    再次浮起时,是在沉闷的撞击声中,男人粗狂的呼吸,与令一个纤细脆弱的挣扎,与此同时还有拳头撞击*的声音……暴力和强、暴,男人永恒不变的恶,莫少聪移动不动地躺在哪里,饱受背部伤痛的煎熬,那感觉,就像有人在他背上放了把火。

    明明疼得撕心裂肺,却又完全无法动弹,每一分每一秒的忍耐,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一旁的暴力满满地消停下去,无论是施暴方还是承受方,剩下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小小的哽咽,以及两人合体时撞击所产生的水声……

    最终,所有的一切随着一个响亮的耳光终结,男人粗鲁地叫嚷了几句,莫少聪听不懂的语言,然后心满意是地离去,留下一屋子腥臊。

    努力地挣扎了一下,眼皮依然千斤般重,他又缓缓地沉了下去。

    整整一个月地断粮,实在是将他整个掏了个精光……

    模糊中有人轻轻扶起他,然后是和吻一起送到的液体,这水并不干净,甚至还有些轻微的臭味,但却是莫少聪整整一辈子说喝过的最好喝的饮料。

    紧紧将对方拥抱,贪婪地想要更多,但却听见大门处传来尖锐的撞击声。

    门,被人暴力踹开,随之而来的还有某个男人粗鲁的叫骂。

    那个柔软的照顾者再次受到了暴力,那人用嘴粗鲁的手段将他拽走,然后是沉重的撞击声,显然是将人直接当做了沙包来摔。

    当一成不变的暴力,最终变成两人合体之声时,莫少聪终于睁开了眼睛。

    在他身前大概不到两米的地方,那名年仅十五,纤细瘦弱到和孩童没什么区别的照顾者,正被人压在地上,狠狠地使用。因为使用者太过用力的关系,他的头被死死地按在地上,摩擦所产生的血迹和伤痕让他原本就已经不成人形的脸庞更加可怕。

    即便是如此,那人依旧敏感地捕捉到他的动静。

    “继续装昏。”简单明了的旨意之后,他开始做一些能够撩拨体内人的动作,透过眯着的眼睛,从门外泄进来的阳光在他身上朦胧出光晕。那些不知道是动情还是痛苦所溢出的汗水,让他那身如同陈年旧茶般不健朗的肤色,朦胧上皮革的野性。

    终于又送走了一个,男人低吼着宣泄之后,狠狠地拍了身下屁股,然后将一张肮脏而且泛黑的一元纸币塞到了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直到那暴虐彻底消失,他才叹了口气,“现在不用装昏了,”承受者以深蹲的姿势扩张自己,然后用手挖掘埋藏在体内的纸币。“你不用假装什么都看不见,我不在意的,真的不在意。”长长地嘘了口气之后,他把那钱币挖了出来。

    那张沾满白色,与稀释血液的钱币,他将它整整齐齐地摊平,然后抹干净一切污迹。

    最后小心翼翼地折叠,贴身收藏。

    “你,为什要这么做,为什么……”莫少聪的声音苦涩而且干燥,打一个星期以前,他被带到这里,与这人使用同一个房间起。平均每天时次,至少十次,他要亲眼目睹,亲耳倾听他被人以各种可怕的手段使用。

    如此可怕的,足以摧残人心的暴力,最多的时候一天发生过三十次,但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对方,作为所有暴力事件受害者的他,似乎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一点知觉都没有。

    被暴力,被侵犯,但所有的一切令人难以忍受的事,全都发生在这个瘦弱的躯体上时,他看上去既不享受,但也绝不反抗,反而只是平淡到就像一切全都没有发生过。

    正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一次次激怒莫少聪。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做这个生存的,打出生以来,我身边的人都是做这个赖以生存,我看见和知道的人,也是做这个。我的父母是靠这个生存并且养活我,我的爷爷奶奶也是如此……你这是在问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吃饭,为什么要呼吸吗?”

    逆光中,那人缓缓地转了过来,他曾经拥有线条柔和的五官,虽然现在,这一切全都因为肿涨而变形。但他的确是个纤细柔美的人儿,只除了……莫少聪的视线聚集在对方咽喉部位,在那里,有个纤细的突出,那是喉结——属于男人的物件。

    没错,这个被暴虐,被压迫,被使用的是个千真万确的男人。

    只是,他身上除了喉结以外的男性器官全都经过手术,变成了女性器官,施术者甚至通过精妙巧绝的手段,为她塑造了一对不错的高峰。

    这就是黄梦莹所说的暴力,他最后的归宿?他未来最大可能的形象?

    莫少聪只觉得心里猛地咯噔一声。

    “如果你是问我为什么要承受和忍耐暴力,那我明显地告诉你,我之所以必须忍受这一切,那都是因为你的缘故……至少你来时,我不是这副尊荣吧。虽然谈不上养尊处优,但也绝对是干干净净,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力对我使用暴力。你得记住,我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因为照顾和保护一个不安分守己的异类分子,所以我才必须忍受这些。”

    少年的声音,清淡而且冷冽,几乎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但就这样的声音听在莫少聪无异于极度深寒……

    因为恐惧过度,他凄厉喊叫,大声地哭泣,直到嘶声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