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司龄?四零?

君以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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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阳脑瓜子嗡嗡的,费力从床上爬起来,手掌按着自己肿胀的眼睛前去开门,脚踩在地上都没有实感了。

    门一开,司龄穿着一身利落的武术服,长发高高竖起,英姿飒爽。

    白阳怔愣了一瞬,恍惚间觉得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

    “……进来说吧。”

    教师的单人宿舍,一卫一厅加卧室书房,风格极尽简约,只有阳台上一株多肉作为点缀,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的走着,发出一点轻微的声响。

    司龄默不作声地进来,白阳指了指沙发:“坐吧,我给你倒点水。”

    清洗水壶,接水,烧水,一系列操作不怎么过脑,等水壶开始发出阵阵嗡响,白阳才如梦初醒。

    给司龄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白阳也彻底清醒了。

    他坐在司龄的对面,第一句话就是:“旷课还是请假?”

    钟表指向九点十分,正是上课的时候,司龄又穿着一身白色武术服。

    白阳:“韩老师教的武术吧?他批你假了?”

    司龄说:“算是吧。武术课的时间韩老师允许我自由支配。”

    因为学院的几次武术考核她都排名第一,无论对手是人还是智能,她都没输过。

    韩老师因此给她开了特例,允许她在课上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就算不上课去干别的也可以。

    司龄赶早不赶晚,就用这个时间来找白阳。

    白阳用指腹揉着太阳穴,眼睛一眨一转地活动着。

    他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司龄的目的。

    为了周家的事吗?

    来探听他的消息?

    好像没这个必要。

    白阳想不出来,放弃了。

    “成绩优秀也不能懈怠,用这个时间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他说这话有十足的教育意味,好像真正站在老师的立场劝解学生,实际上白阳在想:有话快说谎话免谈,我想和被子相亲相爱。

    安逸的休闲时间他不想浪费在一个“谜”身上。

    司龄说:“我来找你坦白。”

    白阳指尖一顿。

    他抬眸看向司龄,语气淡淡:“我感觉这个开场白之后我就没心思再睡觉了,不如你先回去上课,等我有时间再找你了解,怎么样?”

    司龄眨眨眼,将他上下扫视了一遍:“你没休息好。”

    眼下青黑,双眼红肿无神,胡茬浅浅的覆了一层,看上去脸都没洗。

    白阳不是这样不修边幅的人,大概真是累极了。

    司龄体贴地说:“那我先回去上课,你好好睡一觉,有时间你再找我。”

    她起身准备离去,白阳却抬手捂住了脸,整个人被低气压环绕:“回来!坐下,说!”

    开个头不说完也让人挠心挠肺。

    白阳深感无力。

    早知道就不开门了。

    司龄坐回原位,双手置于膝上,规范又乖巧。

    她说:“我是40。”

    白阳:“……哦。”

    司龄看他没有特别的反应,又起身准备离开:“我说完了,你好好休息,再见。”

    白阳:“???”

    什么东西啊姐姐?你说什么了?

    “等会!回来,坐下!”

    白阳站起身,希望获得一下高处清新的氧气让自己头脑清醒。

    刚才司龄是说了一句自我介绍,就结束了对吧?

    她说她是司龄。

    还是四零?

    司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清清冷冷地看着白阳,与往常别无二致。

    但白阳觉得不一样了。

    整个人又回到刚起床时候的恍惚。

    他没听错。

    司龄说,她是40。

    那个从妈妈去世以后,一直陪着他的40。

    那个在他大学毕业以后突然消失的40。

    那个没有实体,却无所不能的40。

    白阳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有很多的话想说,全堵在嗓子眼,一句合适的也选不出来。

    司龄看出他神色纠结,又震惊又不敢相信,于是上前一步,看着白阳的眼睛又说了一遍:“我是四零,我终于可以告诉你了。”

    白阳沉默以对,翡翠般的眼眸飞快闪过各种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他坐回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下说吧,让我先缓缓。”

    怎么也没想到,司龄会主动坦白。

    为什么呢?

    博取他的信任吗?

    白阳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从情感中抽离,冷静看待司龄的行为。

    这是个拥有人形的超智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四零在物联网的无所不能。

    以前他会信任这样的无所不能,现在,他只觉得惶恐。

    白阳问:“怎么突然找我说这个?”

    “周天舒告诉我,你知道了,但我还想亲口告诉你。”司龄说:“我现在很庆幸,上次没对你说谎。”

    白阳轻笑一声:“你是说墨加湾吗?你也知道庆幸吗?”

    司龄指尖一蜷。

    白阳被负面情绪控制了。

    “白阳,你……”

    “一个被程序设定好的智能,被数据操控运转的机器,也能明白庆幸是什么感觉吗?”

    白阳的语气算不上尖锐,甚至是平缓的,磁性的嗓音有些低哑,他盯着司龄,一切的抗拒都展现在肢体语言中。

    他把手肘撑在膝上,上身前倾,视线紧盯着司龄的双眼。

    这是一种强势甚至带些逼迫的姿态。

    但司龄理解为,这是一种应激的防卫姿态。

    “你以前不会撒谎,不会隐瞒,像孩子一样对世界充满好奇。我教你认识了这个世界,可没教你撒谎骗人。”

    白阳说:“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四零吗?”

    他发自内心地感到茫然。

    “一个被程序设定好的智能,被数据操控运转的机器,也能明白庆幸是什么感觉吗?”

    白阳的语气算不上尖锐,甚至是平缓的,磁性的嗓音有些低哑,他盯着司龄,一切的抗拒都展现在肢体语言中。

    他把手肘撑在膝上,上身前倾,视线紧盯着司龄的双眼。

    这是一种强势甚至带些逼迫的姿态。

    但司龄理解为,这是一种应激的防卫姿态。

    “你以前不会撒谎,不会隐瞒,像孩子一样对世界充满好奇。我教你认识了这个世界,可没教你撒谎骗人。”

    白阳说:“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四零吗?”

    他发自内心地感到茫然。

    “一个被程序设定好的智能,被数据操控运转的机器,也能明白庆幸是什么感觉吗?”

    白阳的语气算不上尖锐,甚至是平缓的,磁性的嗓音有些低哑,他盯着司龄,一切的抗拒都展现在肢体语言中。

    他把手肘撑在膝上,上身前倾,视线紧盯着司龄的双眼。

    这是一种强势甚至带些逼迫的姿态。

    但司龄理解为,这是一种应激的防卫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