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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起床吃早饭了。”门外一声轻唤。
爸爸!
初晴发现自己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起来脖子歪一边地疼。啊,落枕了。
“爸,你回来了!”不管脖子的不适,初晴出门看到在家的爸爸,心里总算没那么担心。
客厅没有母亲的身影,想必今天母亲也有早工要开。
初父最疼就是这个小女儿,十五六岁的年级,出落得落落大方,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自己心里别提多骄傲。比那畜生小子强多了。想到这心里不禁又开始气闷。
“小晴,别担心,爸爸好着呢。”初父慈祥一笑,脸上因为瘦,折起一道道岁月的痕迹。
“爸,不如我们问叔叔借点钱,去做个检查好不好。”初晴一直担心爸爸的身体,总怕有什么意外。
“浪费钱。”初父不以为然,钱还不够我喝酒呢,搞什么劳什子检查,医院都是骗劳动人民钱财的,没毛病也给你检出毛病。自己两年前的车祸就是,没什么事就只会叫人住院买药,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了,才不会再给医院当冤大头。
初晴当然知道爸爸在想什么,她想做些什么,纵然能力不够。
想到此,她闷闷地洗漱然后吃早饭上学去。
云州四中位于市中心,初晴上学要坐一段公交车。
早上都是赶早上学上班的人儿,每个人脸上挂着疲惫,却不得不硬撑着双眼。在一路都是疲乏的神情中,有一个少年特别醒目,脸上挂着期待的表情,东张西望地看着来往的人群,生怕错过了什么。高大爽朗的外表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忽然他眼睛像看到猎物般,兴奋喜悦的表情难以言表。
“初晴!”朝目标猎物,哦不,目标人物挥了挥手。来往人群听闻一声叫唤,都随他眼光望去,一个清秀的女孩在不远处惊讶地看着他。
“苏若?”初晴的确很惊讶,六点五十分不到,这个大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曾想到苏若昨天知道她住在这里,整夜兴奋地睡不着,心里一直盘算了路线,早上六点天微亮便早早骑着自行车出门,穿过大街小巷,来到她家附近的公交车站,把自行车一托管,就可以跟女孩一起坐车上学了。晚上再一起回来这边,骑车回家。反正他家离这里才40分钟自行车车程。
苏若心里为自己的周详计划喝彩,脸上的笑容更加大。
“早上锻炼刚好过来这边。”为了更有说服力,他还故意露出了书包里的篮球服。
初晴半信半疑,刚好公交车到了,一大波人群穿过他俩涌上前去,不小心撞到了初晴。
“小心!”苏若把她往怀里一拉,初晴整个人撞进了苏若宽阔的怀里,有湿湿的暖气,淡淡的薄荷味。熏得初晴脸蛋一红,连忙挣脱,说:“快上车吧。”
苏若嘴边的笑快咧开到耳后根了,自己换了一身汗衣是对的。
车厢里早已坐满了人,初晴上车都走到了后门抓紧了扶手。苏若紧跟着。人越上越多,这里是从老城区去市中心唯一一趟车,把苏若挤到了初晴的身后,他也顺势将女孩护在怀中。
现在还算早,上学的学生比较多。所以苏若的出现吸引了很多女同学的注意,偷偷的瞄着这个帅气的男孩。
苏若习惯地忽视全部的注目,现在他整个心思都在眼前的女孩身上,温柔的眼神看得旁边的女生都忍不住妒忌起来。
苏若身高接近175了,初晴也不矮,大概160左右,头顶刚好到苏若的下巴位置,苏若低头便可以闻到好闻的花香味。这种香味盈盈绕绕,让后来的他思念了多少年。
初晴转身困难,任由苏若的胸膛靠在自己背上,暖意从背面不停地传来,车窗模糊地看到两人的身影,苏若整个人抱住自己的样子,她感到有点不自在,耳根微微泛红,却身不由己。
一路沉默,苏若心情却好极了。
“咕~~咕咕~~”
身后传来声响,苏若也听到自己肚子的叫唤,尴尬笑笑。
这不怪他,早上五点多起来,到现在还没吃一口早饭呢。初晴心想到后面的男孩可能还没吃早饭,有些不忍心,从书包了拿出了一块小蛋糕,这是她打算晚上去上课之前垫肚子的,平常时间很紧,没什么时间吃晚饭。
“你要不要先吃着。”初晴微微右侧抬起头,轻轻询问道。
“嗯?什么?”苏若没听清楚,从她右耳边也低头询问。
低沉的嗓音随温暖的呼吸从右耳传入大脑,初晴嗡地一声,右耳反射地红了。羞涩地回来低头,然后摇摇头。
苏若这才发现初晴手里拿着一个小蛋糕,心里有点尴尬,更多的是开心,女孩担心自己饿着呢。
抬起头,厚薄有度的嘴唇貌似不经意地亲了亲女孩的头发,“车上不能吃东西呢,班长。”
听罢,初晴耳根子更红了些。连忙把手里的食物放回书包里。
苏若轻笑出声,再次引来周遭女生不停观望。初晴看不到这个平时霸道的男孩眼睛温柔能滴出水来。
二十分钟后,公交车停在了云州四中公交站,两人接连下了车。初晴耳朵还没退热,急忙往学校走去,认为摆脱了苏若就能摆脱不适。
下车后苏若脸上的笑没停过,也不着急跟上去,往回走了一点,在车站旁的早餐店里买了份早餐和两盒鲜奶再去学校。
他对今天的“约会”满意极了。
七点二十分,离早读还有十分钟,苏若视若旁人般把一盒鲜奶放到已经在座位上的初晴,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拒绝,心情大好的往自己座位走去。
张力对这个破天荒的不但没有迟到,还提前到教室的苏大少表示震惊。连忙走过来,“苏若,你犯什么毛病,今天这么早?”
“去你的,你才有毛病,本少爷现在每天需要锻炼身体,肯定要早起。”话似乎对着前面的人说。
张力一脸不置信,有蹊跷有蹊跷,他的小眼睛来回在这两人身上打转。肯定是为了在佳人面前表现良好。
张力做梦也没想到,一向自我中心的苏若,会在每天清晨横跨半个云州,只为守候自己喜欢的女生一段短短的上学之路。迎着朝晖,披着雨露,坚持了两年多之久。
在那许久后他知道了,除了震惊之外,是对苏若的佩服,更多的是心疼。他心疼这不可一世的少年,在这段纯真的感情里,怎样逐渐失去了爱人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