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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清扶着程煜出了房门，一眼就看到楼下站满了人。
原本热闹无比的大厅里一片安静，那些寻欢作乐的人早就散去，楼梯下，老鸨双手环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她身后跟着一大帮手持木棍的壮汉，想来应该是醉红楼的打手。
林芷清丝毫不慌，扶着程煜小心翼翼的从二楼走下来。
小白和小红挡在她的身前，龇牙咧齿冲着楼下的人嘶吼着。
“小白，小红，回来。”
小白和小红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冲着楼下的众人一阵嘶吼，这才回到林芷清的身边。
林芷清环视了一周，最后视线又落在老鸨身上，“这是什么意思？”
老鸨抬手扬起一张单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姑娘，人，你找到了，若是想走，还请你把这位公子今日的酒钱结清，我们醉红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林芷清撇了一眼那张账单，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老鸨，明日你让人去天下第一楼，自然有人和你结账。”
“哦，对了，我刚才失手打碎了一个酒壶，也一并算在账上。”
天下第一楼？老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天下第一楼和县令的关系匪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给县令一个面子。
一想到这，老鸨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轻摇手中的团扇道，“既然如此，两位就此离去吧，明日我自会派人前去结账。”
老鸨挥了挥手，她身后的众人让开了一条道。
“多谢。”林芷清扶着程煜穿过人群，迈步出了醉红楼。
小白和小红看了看她，转身往林家的方向跑去。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光照的石板路一片明亮。
程煜今日实在喝得太多了，走路也是摇摇晃晃，林芷清扶着他，也是一步三踉跄，好几次险些摔倒。
大街上迎面走来一群人，待走近了，那些人加快了步伐，小跑过来。
“姐，你没事吧。”林子澄一把扶住程煜，看向林芷清问道。
“小一，你来了，赶紧帮我把程煜抬回去。”
林子澄身后的小兵立刻上前，扶过程煜。
林子澄微微皱眉，看了一眼程煜，又看向林芷清道，“姐，小将军这是怎么了？似乎喝醉了。”
“没事，就是喝多了。”
林子澄转头看看身后还亮着红灯笼的醉香楼，若有所思。
“姐，我们回去吧，李大哥和柳大哥都快急死了。”
“嗯，走吧，我也快累死了，没想到喝醉的人这么沉。”林芷清伸手拍了拍肩膀，舒展一下筋骨。
不多时，众人抬着程煜回到了林家，李子毅和柳毅赶紧迎上前来。
“他这是怎么了？”柳毅一靠近程煜就闻到老大一阵酒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如你所见，喝醉了。”林芷清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说道。
杨志城沉着脸，伸手替程煜把了把脉，良久，才收回了手，“无碍，先送他回房休息。”
“是。”几个小兵抬着程煜往里院走去。
李子毅看着程煜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小将军真是胡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就跑出去喝酒，也不知道和家里说一声，明日我定要开一副苦药，好好让他吃点苦头。”杨志城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
林芷清勾起唇角暗暗偷笑，伸手竖起一个大拇指，“杨大哥，我支持你，是该给他吃点苦头。”
柳毅环视了一周，开口道，“今天大家辛苦了，既然人找回来了，就早点去休息吧。”
“是，柳掌柜。”围观的众人各自散去。
“那我也先回房了，有事等明日睡醒了再说。”杨志城说完也转身离开了。
等人都散去了，柳毅抬眼看向林芷清，“程煜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芷清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个，他就馋酒了，就出去喝酒了。”
柳毅见她面露难色，也就不再多问，“那我也先回房了。”
李子毅站在原地没动，等柳毅离开，他才开口道，“芷清，都怪我早上说漏了嘴，程煜他是不是……”
林芷清抬头看向李子毅，眼里闪过一抹意外，“李大哥，你早知道了？”
李子毅忍不住失笑，摇摇头道，“我说你也真是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程煜的心思，他那么舍命救你，你竟然没有察觉，我怎么说你好，不都说女子的心思最是玲珑剔透，我看你就是这榆木疙瘩。”
林芷清尴尬的摸摸鼻子，“我救过程煜的命，我以为他只是报恩而已。”
“你啊，眼里除了骆宇轩，怕是再也看不到别人的好，我都不知道骆宇轩有什么好的，凡是和他扯上关系，都没好事。”李子毅嫌弃的撇了撇嘴。
“那个，李大哥，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林芷清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好。
“你也早点休息吧。”李子毅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林芷清回到房中，完全没有睡意，索性闪身进了空间。
进空间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跌坐在空间的竹榻上。
林芷清紧闭着双眼，双手撑着竹榻，良久才恢复如常。
该死，又来了，这次的时间似乎比以往都要久。
白灵儿感应到她来了，从白雾后走了出来，立刻觉察到她的异样，担心的走到近前，用它的大脑袋蹭了蹭林芷清。
“主人，你还好吗？”
林芷清微微一笑，抬起头笑着它，轻轻的摇摇头，“没事，只是有点晕眩，一会就好了，灵儿，你不用担心。”
“主人，你最近发作的时间原来越久了，而且发作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可是，可是我还没想起解决的办法。”白灵儿的萝莉音带着哭腔，让人忍不住心疼。
林芷清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大脑袋，又贴近了它的额头，轻轻的蹭了蹭，无声的安慰着它。
“灵儿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你也不必心急，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到时候你还想不起解决的法子，也是我命该如此。”林芷清如今已经想通，心胸反而豁达了，反正她都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白灵儿默默的低着头，一言不发，周身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
林芷清暗自叹了口气，倚靠在白灵儿的身上，静静地陪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