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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纪云,是一个来自普通农村家庭的男孩。在我那个年代,我的生活除了照顾不完的弟弟妹妹,还有每天重复的一轮又一轮农活和家务。
我正值青年之时,带弟弟妹妹去学堂念书,临走的时候不经意见瞥见一处小学堂里有为年轻貌美的老师。
那时我还不懂,什么叫‘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什么叫‘有佳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至今已是黄土过肩的年纪,我仍记得那天,她穿着纯白的衬衫和百褶裙,手里拿着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字,风轻轻吹起她的衣袂,和煦的日光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一双美丽的眼眸深深刻在我的心里。
可能是我的眼光太过炽热,她竟然意识到我的存在,朝我看了过来,那双眼轻轻颤动,一张脸也红了起来。
不少学生在底下起哄,“老师!那个叔叔在看你呢!”
她很温柔,只是笑了笑,她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我害怕她会不高兴,我就大声对她说:“嘿!对面的女孩看过来!你长得可真好看,有没有男朋友啊?”
我以为她会回答,没想到却不搭理我了,面色也有点冷。
我见她这个态度,心里也没多想,那会儿觉得,她就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挚爱,我一定要追到她!
就这样,我每天接送弟弟妹妹上学放学的时候,都会‘不经意’间路过那个小学堂。
虽然那个小学堂看起来十分简陋,讲台也非常破烂。但是有她在,我觉得那是天堂。
为了每天能多吸引她的注意力,我特地问了我的好友大胖,‘一般女老师都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没想到大胖居然调笑了我几句。
‘你想追求小学里的女老师?’,我害羞地挠了挠头,大胖哈哈大笑,让我等他一会儿。
没过多久,他就从家里捧出来一堆书。在我那个年代,书如同宝物,贫穷人家的孩子根本读不起书。
但是对于小胖来说,唾手可得。因为小胖是地主家的儿子,我和他关系好,是从小一起玩闹到大的交情。
他把这些书给我,跟我说:“女老师都喜欢有文化的男孩子,我不爱读书,留着也是白浪费,不如送给你吧。等你追到她了,别忘记请兄弟喝几杯!”
从那天之后,我每天除了照顾不完的弟弟妹妹,一轮又一轮的农活和家务之外,一有空闲,我就会读书。
我想让那个名叫许依依的女孩子喜欢我,还想和她结婚。
就像书里说的那样。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小胖给我的书太多了,我不仅学会了识字,也明白了很多人生大道理,懂得不少名言哲理,我更学会了如何讨女孩子的欢心。
女人喜欢听情话,所以世间男人都爱说谎话。
男人喜欢赏美女,所以世间女人都爱化浓妆。
可是,许依依好像并不喜欢我说甜言蜜语。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何时休,此恨何时已。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每天都给许依依吟诗一首,但每次她都不搭理我。
“你不是李子仪,我不是杨姝,不是你的知音,更没有相思你。这首宋词虽然有万般柔情,但是,我不认识你,你也没必要天天在我面前吟诗。”
看着许依依冷淡的表情,我被爱情之火燃烧的心,仿佛被一点点吞噬,将要成为死灰。
“我……你误会我了!”
许依依正要走,我着急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拉着她,吻了她一下。
她脑子当机了,说实话,我也是。
我太害怕失去她了,我趁她还没回过神来,我说:“我叫纪云,性别男,爱好许依依,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可不可以跟我在一起,做我女朋友?”
许依依回过神来,眼泪便止不住地流,她看看四周,好在没有人看见这一幕。她捂着脸跑了,说:“像你这么不正经的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的心彻底被爱情之火燃烧成灰烬。
我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之后的每一天,我送完弟弟妹妹上学,再也不会去那片小学堂,看许依依。而是来到学校那棵大树下,刻下我和许依依的名字。
既然她觉得我打扰了她的生活,那我不再去找她,她就不会嫌我烦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单相思的痛。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就会这么阴差阳错,直到后来。
A国抗战期间,学堂不得不关闭。我也应征去参军,我想要保卫祖国,守护我的家人。
在我参军几年后,我便上了一线,扛着枪便冲进战场,浴血奋战。
可惜,我不是钢筋铁骨。当我被子弹打中胸膛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可能要死了。在我昏迷之际,我的脑海中,除了我的家人,还有许依依。
她是我这辈子唯一喜欢的女孩子,在临死前,我还能想起她,我应该很爱很爱许依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可惜终究是,真心错付。
“你终于醒了!”
一道女声把我从死神之手里给抓了回来,我睁开久闭的双目,迷迷糊糊的视线终于清晰。
我好像看见了故人。
是……
许依依?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顾不上身上的伤口,立马支起身子,可惜又马上重重地倒在病床上。
“现在打仗这么危险,你快回家,不要在这里!”
我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但说完,我控制不住我颤抖的身体。
因为差点死亡,我更能领悟死亡的真谛。许依依那么美好,我很害怕她会在战争中死去。
没想到许依依却突然抱住了我,她摸了摸我的头,小心翼翼地不压住我的伤口,她很温柔,很温柔对我笑道:“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听见这句话,我的脑袋里就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
那时,我真的想起来抱着许依依转几圈。我想向全世界的人炫耀:许依依是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