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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来不及同越慎言说上一句话,就看到段轲十分蛮横地将他拉走了。乐—文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未婚夫被卫昀未婚夫掠走,卫昭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去追越慎言了,赶紧回去找卫昀问个清楚。
卫昀屋里一片狼藉,卫昀似才刚刚哭完,两个眼睛还是红通通的。
卫昭进屋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卫昀一番,看她身上都好好的,知道段轲没打她,便放了心。
“段世子没生你的气吧?”
卫昭在卫昀身边坐下,问她到。
卫昀摇摇头。
卫昭松了老大一口气,命了丫鬟去打水来给卫昀洗脸,并同她说:“我说过的,段世子不是薄凉无情的人,这回二姐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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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慎言被段轲拖着往外走了老远,才记得问他:“段兄都知道了?”
段轲抿着嘴,健步如飞,答:“都知道了。”
越慎言刚要问他知道多少,段轲又补充了一句:“全部都知道了。”
越慎言了然,直接同段轲说了现在的情况:“京城的东南两边已经查过了,没找到张生这个人。我怀疑有人背后指使,并匿藏张生。”
要不然张生一个残废,怎么把信送到卫相府和常宁伯府?又怎么觉察到卫旭藏在观音庙后,不出来取银子?
更何况他孤身一人无权无势,如何敢与卫段两家作对?
疑点重重,让越慎言不由得阴谋论起来。
“这张生不早不晚,偏挑了我同昀儿定亲之后蹦出来,可见是冲着我来的。我下了令命人搜城,不信那人还敢将张生藏在自己府上!”
段轲语气生硬,难掩愤怒。
越慎言一听,略想了想,疑惑道:“那也太奇怪了……若是同段兄你有仇,何必又在二姐这边使坏……这事闹出来,坏的可是二姐的名声。”
“夫妻同体,坏了她的名声,我的又能好到哪儿去!”
虽未成婚,但是段轲已经将卫昀当成了自己人。
越慎言琢磨着,只觉得这人两边恐吓却又没有把事情闹大……只怕是想要搅黄段轲同卫昀这段婚事。
越慎言还没来得及同段轲说自己的猜想,两人这会子已经走到了卫相府西门外。
马夫见着段轲越慎言两人一块到了,忙牵了他俩的马来:“二位爷这是要回去了?”
段轲冷冷地应了声,翻身上马。
越慎言走前,吩咐了那马夫一声:“你寻人去同你们家三小姐说,我明儿再来看她。”
越慎言才吩咐完,段轲就在马上催促他了:“阿好,走了!”
越慎言回头对段轲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一粒银果子赏了那马夫,随段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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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轲跟打了鸡血似的,揪着越慎言陪他又找了两天两夜。
最后终于在襄阳伯府附近的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找到了遮在层层茅草之下的张生。
这张生一身污秽,蓬头垢面,身上恶臭难闻。
得越慎言亲口指认这就是张生,段轲也不顾众目睽睽,拿了手中马鞭狠狠地抽了张生两鞭子:”畜生!就你也配当人?!“
也配同昀儿有接触?!
张生不怕便罢,反倒爬过来抱住了段轲,痛哭流涕道:“大人救命!有人要害我性命!”
段轲一脚将张生踹开,恨不得当场就要将他千刀万剐:“用不着别人!今天我就了结了你!”
越慎言一看似有隐情,赶紧上前按住段轲要抽下的鞭子,低声在他耳边说:“听张生这话,似此事另有他人指使。”
越慎言同段轲说话的时候,张生又爬了回来。
这回他不敢抱大腿了,只在段轲脚边磕头如捣蒜:“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这时候天才擦黑,越慎言怕引来他人侧目,示意手下将张生捆了起来。
“段兄,咱们先寻个安静地方,好好审一审这张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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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张生的第一时间,越慎言就命人去卫相府报信了。
卫旭赶到时,张生刚刚被人在横栏上吊好。
出得龙潭又入虎穴的张生这时候看到卫旭简直就像是见到了亲人,鼻涕泪水再次倾涌而出:“阿旭!阿旭!你帮我说说话!求求这两位大人不要杀我!”
卫旭这样的读书人头一回来到逼供的现场,一见到张生这鬼哭狼嚎的惨烈模样,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唔……一定要把他吊起来吗?”
卫旭弱弱地问两位准妹夫。
段轲忙着命人准备刑具,没闲回卫旭的话。
作为陪行人员的越慎言很善良地对卫旭说:“不吊不行,不吊不好上刑……”
看到卫旭脸色瞬间苍白,越慎言顿了顿,对他说:“要不二哥回避一下?我们录好了口供就拿出来给你看。”
卫旭想到昨晚上被媳妇儿因为怕血教训了一顿的事,努力地稳住想要往外迈的腿,干巴巴地开口:“不……不必了。”
骄阳说他连大妹妹卫昉都不如,卫昉还能爽快利落地杀鸡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卫旭男子汉大丈夫,才不怕血呢!
卫旭正暗中给自己打气的时候,下人端进来一盆烧得旺旺的火盆,上面插着几把烧得通红的铁烙子。
卫旭不巧看到了,又是一阵头晕气短:“阿……阿好!这是不是用来炮烙的刑具?!”
“炮烙的话得用这根柱子。”越慎言十分好心地给二哥指了指他身后的那根够一人合抱的铁柱子,“若是待会儿张生不老实,我们就把他捆在这上面,下面烧火,烙到他老实。”
卫旭根本不敢回头去看那柱子,伸手扶了越慎言的肩膀,默默地往他身边挪动了两步,试图离刑场远些。
一直在各种鬼哭狼嚎的张生耳朵尖,听到了越慎言这话,顿时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你们别对我上刑!我什么都招!什么都招!”
段轲冷哼一声,抽出那烧得通红的铁烙子,在张生面前晃晃,刷一下挥过他耳边!
一阵头发烧焦的味道飘出,张生叫得破了嗓,两腿间一滩黄水溢下,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说!是谁指使你去卫相府递信,要挟他们要银子?!”
段轲疾声厉色,问那张生。
“我……我……”
张生正结巴着,段轲一举烙子,说话马上就利索了:“我赌钱输了没钱吃饭,想到卫相府富甲一方,就写信了去同他们要钱!”
“还不老实!”
段轲手中烙子落下,这回结结实实地烙在了张生身上。
张生的惨叫声中,卫旭跟着叫了一声,然后捂着眼睛跳到了越慎言身后躲着不敢去看。
越慎言好心地反手拍了拍卫旭的手臂,低声说:“二哥别怕。”
“那为何卫府的人送钱去观音庙,你不在?!”
段轲怒问。
“我……我送完信,就碰到了一个贵小姐!那小姐身边的丫鬟来问我到卫相府做什么,我看那丫鬟貌美,就同她说了。那位小姐知道了我的事,说卫昀无耻我可怜,说要帮我声张正义,并请我去她府上住。我……我色迷心窍!我就去了!”
张生哆哆嗦嗦地说完了一大通。
越慎言一听,不由得蹙起眉头。
哪家的小姐如此不知礼数?竟然请个来路不正的花子回家去住?!
段轲冷着脸,继续审问:“那小姐是谁?!”
张生赶紧回答:“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她!丫鬟们也没同我说!”
段轲目光冷峻:“继续说!”
“后来第二天我说要去观音庙拿银子,那小姐说我行动不便,让别人代我去。我就在她们府上好住好吃着。过了两天我偷听到丫鬟说常宁伯府、威武将军府还有柴家吴家的人正满世界找我,小姐怕漏了馅,要将我杀人灭口!我怕死,半夜里跳了湖,顺着他们府里的流水流了出来。我才在附近的柴草垛里躲好,就被你们发现了!”
张生条理清楚地说完,然后又嚎了一嗓子:“我都说完了!大人不要对我用刑啊!”
张生才嚎完,就觉得嘴上一凉,紧接着腥咸的血味溢满了整个口腔。
段轲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把剑,剑上托着一块软红的肉。
张生双眼瞪圆如铜铃,不可思议地看着段轲剑上的那块肉。
段轲松手扔掉那把剑,寒气森森地对张生说:“你这样的人,还是不会说话的好。省得以后再去编排我家昀儿!”
张生咿咿呀呀地使着劲却说不出话来,最后眼一瞪头一歪,晕过去了。
越慎言这会子也顾不上受到了极大惊吓的卫二哥了,快步上前去探了张生鼻息,然后转头过来同段轲说:“段兄你割了他的舌头,回头可怎么审他?!”
“他不是还有一双手可以写字?”段轲十分嫌弃地踢了一脚脚边的剑,然后对越慎言说,“张生是在襄阳伯府附近发现的,依我看,此事他们襄阳伯刘家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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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越慎言详细的剧情回顾,卫昭震惊了老久,才回过神来。
“那……那段世子要去掀襄阳伯府的场子吗?!”
卫昭问越慎言。
越慎言叹息一声:“当时段兄意欲马上前往刘家质问的,被二哥拉住了。怎么说这事情都因二姐的清誉而起,若是闹大了,只怕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二姐。再者,刘家怎么说也是京中百年名门,而且我们手上也没切确证据。撕破了脸,对大家都没好处。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罢。”
越慎言顿了顿,又道:“虽然二哥想要息事宁人,但是我和段兄私下商量了下,最后决定让段夫人出面去警告他们刘家——以后若是有关于二姐的不中听的流言传出来,就莫怪段家不客气了。”
卫昭闻言,囧了一囧:“唔……我几年前在魏国公府的赏花会上,同襄阳伯府的刘菲撕破过……”
越慎言想了想,说:“我记起来了。小四回来同我说了,刘菲打了二姐一巴掌,你给二姐出头,闹得海家和刘家都没脸。”
微微一笑,越慎言道:“那是我头一回认识到你是个不省油的。”
卫昭毫不留情地踹他一脚:“我又不是灯,省油做什么!欸……你说,若幕后指使之人真是刘菲,难道她是因为当年那一巴掌耿耿于怀,所以才要来恶心巴拉地破坏二姐的姻缘?”
越慎言轻轻摇头:“怕不止是这么简单……”
说着,越慎言在卫昭耳边低声说:“听说刘菲意属段兄,只是刘家忌讳段兄克妻一事,又嫌弃他前头还有三个妻子,不同意。”
卫昭一脸惊讶地看着越慎言:“真人不露相啊你!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八婆的一个人,连这样的小道消息都知道!”
越慎言尴尬了一下:“我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偶尔听我娘亲说了一句。怪只怪我记忆力好,过耳不忘。”
卫昭一连“啧啧啧”了三声,看着越慎言不自在,转去问别的去:“那张生段世子怎么处理了?”
“张生直接投到水牢里去了。段兄说回头再慢慢修理他。不过后面的事也不是我该关心的了,我便没再多问。”
越慎言答完了,想起一件事,反过来问卫昭:“对了,二哥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自己这个二哥,卫昭倍感无力:“张生那事将他吓得不轻,这几天还虚着呢,仗着身体不舒服天天使唤二嫂。碍于他劳累着,二嫂也不好收拾他。估计等他好了有他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