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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凌静妍都没有回家吃饭,所以荷嫂也没机会逮到她,所以这天她在公司看到陈慧,第一感觉是吃惊。
然后一想,总裁的母亲大人来公司巡视,好像也很正常吧,所以很乖巧地朝她笑了笑。
陈慧笑容可掬地朝她走过来,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四五十来岁的模样,偏瘦,很精练的样子,眼神黑亮锐利,表情略显严肃。
“小静,文远在吗?”她走过来说,那个女人尾随其后,沉默地瞅着凌静妍。
凌静妍点头,指了指总裁办公室的方向:“不过正在见客人,要不我去通传一声?”
“不必了,我也没什么急事,让他先忙,我在这等一会。”
陈慧好脾气地坐下来,正坐在凌静妍对面,她身后那个女人也随之坐下来。
凌静妍隔着办公桌瞅着她们。
象这样近在咫尺地大眼瞪小眼,还真是不习惯呢。
“我去替你们沏茶。”她机警地站起身,想往茶水间的方向走,“伯母,您想喝龙井、普洱还是铁观音?”
陈慧喜欢喝茶她是知道的,所以也没问其他饮料。
“龙井吧,”陈慧随口说,指了指旁边的女人:“她和我一样。”
凌静妍点点头,去茶水间替她们沏好茶,然后礼貌地递到两人面前。
陈慧谢了一声接过来,某女却仿佛没接稳,茶杯歪了一下,然后滚烫的茶水倾斜出来,泼得到处都是,凌静妍手上也泼了一点。
“呀,对不起。”她却没顾上疼,看到那女人的裙摆上湿了一大片,赶紧说:“没烫到你吧?我带你去洗手间弄一下。”
那女人顺势起身,掸掸裙摆,跟着她往洗手间走。
“怎么这么不小心?”陈慧皱皱眉,却没跟过去。
凌静妍搓着手背,这才感觉刚才被沸水溅到的地方有些疼,想着对方估计被烫得更惨,这下陈慧怕是要借题目发挥了。
到了洗手间,她没顾得上自己,先对那女人说:“不好意思,你先用冷水拍一下,我去替你拿药膏。”
“不碍事,只是衣服湿了一点,没烫到身上。”没想到那女人倒是挺和气,突然扯住她说:“你的手烫得不轻吧?”
虽然觉得她的行为有些突兀,但凌静妍也没强行把手扯出来,所以就任她捏着,貌似认真地瞅着她的手背。
她更没察觉到,对方的手掌平伸,完全是托着她的手掌,几根手指以一种随意的方式,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
还好,没过一会,那女人就松开她,好像很关心地对她说:“你去擦药膏吧,我自己把衣服烘干。”
等这个波折结束的时候,聂文远也见完客户,陈慧进去和他随便说了几句话,说是和朋友逛街到这里,突然想上来看看他,嘘寒问暖了几句就走了,倒是把两人搞得莫名其妙,还以为她突然过来是准备兴师问罪的呢。
细细想想,陈慧刚开始反对得那么厉害,现在却风平浪静,好像已经接受他们似的,倒真的令人纳闷。
门外,陈慧一钻进电梯就着急地问:“怎么样?她到底有没有?”
“她脉滑而无力,气色虚浮,是不是不久前才得过病?”
“是啊,她上周才因感冒发烧住过院。”
“脉象往来流利,主痰饮,食滞,实热,又主妊娠,我刚才把了一下,她脉搏过速,心脉虚实不定……”
“那到底是怎样?”陈慧听得云里雾里,心急地问。
“她的脉象是有点象早孕,不过可能因为时间早,不是太明显,加上她刚病过,不是那么准,要想确诊的话,还是调养几天,然后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嘛,陈慧无语地瞅着她,心想是谁说你是医神传人,中医世家的,整一个江湖神棍。
她口不对心地谢了几句,把人打发走了,但是她的心情却更焦躁了,简直是不上不下地吊着,难受得很。
过了不久,凌静妍的手机响了,她瞥了一眼,没去理会,然后那铃声也停了,转而传来一个短信。
短信只有三个字:别逼我。
凌静妍抓起来瞅了半天,咬着下嘴唇,眼神从凌乱、愤怒、彷徨、坚决,渐渐转为平静。
“小静,我现在去趟工地,然后约了陈董谈点事,可能会晚点回来。”聂文远走出来,看到她捏着手机发呆,随口问:“谁的电话?”
“没什么。”她笑笑:“那你自己小心。”
自从那次工地坠物的意外后,聂文远很少让她陪着自己去现场了,不过此时却说:“要不你随我一起吧,时间也不早了,忙完了我们一起回去。”
“不了,我手头还有几份文件没处理。”她装成很忙的样子说:“而且今晚我还有事,不回家吃饭了,你自己安排吧,我可警告你哦,不要借机出去私会女人。”
“什么事啊?”聂文远果然问。
“约会啊。”她眨着眼笑:“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有你一个男人吧?”
“你敢!”他走过来惩罚性地捏捏她。
“喂,你信不信我真去找一个比你温柔比你体贴的男人给你瞧瞧!”她捂着脸颊哼:“家暴还上瘾了!”
“我还真上瘾了。”
看见他又朝自己伸手,她一缩:“别闹了,我真是约会,男的不行,女的总可以吧?”
“我还不知道你也有闺蜜?”他挑眉。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她说:“聂总,这说明你对下属还不够关心啊。”
“嗯,我真得好好关心你。”聂文远倏地撑着桌面俯下身来,咬着她的耳垂,细细研磨,她的耳朵立刻红了,脸颊也笼上一层淡淡的粉。
这家伙,越来越猖狂了。
她哼出声来。
“讨厌,这是公司呢。”幸好她的办公间紧挨着聂文远,和其他员工隔开,没人看见他们做什么,可人来人往的,没准随时就会有人推门进来。
她用力推开他。
聂文远也一笑,慢条斯理站起身。
“不要玩得太晚,需要我接的话说一声。”他嘱咐了几句,又迅速低头在她唇边轻啜一下,才离开公司。
凌静妍捂着嘴,愣愣了发了好一会呆。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那会令她更留恋。
如果某天失去的时候,也会更痛吧。
她怔怔地收拾了一下,紧接着离开了公司。
顾航的物业公司座落在一幢新开发不久的社区里,因为事先约好了,她直接被领进他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比较宽敞,采光很好,恰到好处的陈设,显得干净明亮。
因为之前两人也电话沟通过几次,所以直接就谈到正题。
“你来这儿还是坐秘书的位置,薪酬可能没有以前高,不过以后公司发展了,我会逐步给你提起来的。”顾航问:“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凌静妍摇摇头。
“谢谢顾总的照顾,不过我换了个环境,就不想再当秘书,听说公司在外省也有分部,我想调过去,职务无所谓,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顾航有些意外,之前没聊过这,他瞅着凌静妍,见她眼神清澈,那张秀丽的脸上是一种坚定的神情,可见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想了想说:“行,让我考虑一下,我们公司虽然规模小,不过在不少省市都有分部,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越远越好,哪怕条件艰苦点都没问题。”
凌静妍的回答令顾航又是一个错愕,不过他也是人精,隐隐觉得她有什么苦衷,正准备问什么,手机急促地响起来。
“嗯,嗯……什么……好,我马上来。”
凌静妍看他的神态好似发生了什么很紧急的事,出于礼貌问:“顾总,是否有急事,要不我们下回再谈。”
“不好意思,家里出了一点事。”顾航解释着,随即起身,准备往外走的样子:“你的要求我记下来了,我先看看哪个分部合适再给你回话。”
“麻烦顾总了。”
凌静妍也随着站起来,她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份,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才,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不过这次运气也算好,难得顾航大度,没和她计较。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的时候,顾航手机又响起来,因为两人挨得很近,凌静妍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像是顾航的小孩出了什么事之类。
“顾总,你有孩子了?”
“对,四岁了,刚上幼儿园中班,刚才他们老师来电话,说她在幼儿园受伤了。”
“严重吗?”凌静妍表示关心地问。
“不知道,只说正在送医院。”顾航的模样很懊恼:“说起来我也挺对不起这孩子的,平时工作忙也没时间管她,给她找了家全托幼儿园,一周才接回来一次,如果遇上我出差,有时十天半个月才能见她一眼。”
凌静妍奇怪了。
“孩子的妈妈呢?”
看到顾航沉默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多嘴了,果然听到他说:“她死了。”
凌静妍看看时间早,又感激顾航对她的帮助,于是一起跟去了医院。
顾航的女儿是在操场玩的时候不小心从滑梯上摔下来,头摔破一道口子,他们赶到的时候,小丫头正被推进手术室,满脸是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陪着顾航在手术室外等着,还好手术时间不长,小丫头缝了七针,可能是哭累了,加上麻药的关系,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她安慰了几句,还忙出忙进地替他们安排了一间病床,看他们安定下来才告辞离开。
这时已经六点多了,她召了一辆计程车,途中看到一家五金店,她让司机停下来,进去买了点东西,然后沿着道路慢慢往前走着,脚步不疾不徐,眼神宁静,好像在思考什么。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的表情看上去更加淡漠,这时天色也慢慢暗下来,她清澈的瞳仁在暮色中微微闪亮,仿佛初升的星子。
她径直走到路旁一间洗车店,店门关着,显示没有营业。
卷闸门拉开,常松那张令她厌恶的脸露出来。
“小妍妍,你终于来了。”
她没说话,绕过他闪进去。
店铺还算宽敞,里面杂乱地堆着一些洗车的工具,另外就是简单的桌椅什么的。
常松锁好门跟过来,伸手想去揽她的肩膀,嘴里说着一些无聊话。
她一缩头避开他的手掌,过去找了张椅子坐下,冷冷说:“废话少说,我只会找你一次,我们之间的帐也一次算清楚。”
“你考虑好了?给钱还是给人?”常松拖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邪肆的眼神在她身上荡来荡去:“其实,我更喜欢你的人。”
“闭上你的臭嘴!”她冷冷说:“如果你再说一句这样的混帐话,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常松咧咧嘴,倒是听话地没再说什么。
凌静妍漠然地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甩到他面前,他接过来瞅了几眼:“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啊?”
里面厚厚一沓都是钱,不过充其量不过一两万,和常松开口的一千万实在是差得太远。
她没理他,接着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这是她刚才在五金店里买的,尺余大小,也没有刀套,看上去刀口锋利,寒光隐现,她平静地按到桌上。
常松眼神一敛,“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威胁我?”
“礼尚往来嘛,认识这么久了,我凌静妍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她挑唇一笑:说不出的讥诮:“我就那么好欺侮啊?”
“你是不想要那个男人了?”常松眯起眼,从身上摸出手机,点开,盯着她的眼睛,一个键一个键的拨着。
凌静妍也轻轻一笑,从包里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按了几个键,也搁到桌上。
“呀,滚开,不准过来,你要做什么……”她突然装出一副慌张的语气,大声叫道。
常松一怔,拨电话的动作停下来:“你干什么?”
“不要……你要钱的话,我全给你,不要这样,呀……”她不理他,叫得更大声了。
常松有点紧张了,手臂一伸就想抓她的手机,以为她是跟警方通话。
凌静妍抢先一步将手机推开,在他手掌伸过来的时候,将匕首递过去,塞到他手里。
袁松下意识地握住,看清是什么,又赶紧松开,凌静妍却拿过来,挽起袖子,飞快地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下。
匕首果然锋利,她的手臂立刻出现一道血痕,血迅速渗出来,将手腕都染红了。
“你想做什么?”袁松脸色一变,想到她手机还通着话,大叫:“你别以为可以划伤自己来陷害我,我根本就没碰过你……”
“常松,我是真的只有这些钱,我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千万呢?”她打断她,用一种虚弱又乞求的声音叫:“你放过我吧,杀人是犯法的,你也是求财,不想闹出人命的是不是?”
常松到底也是混混出身,紧张了片刻便镇定下来,冷冷一笑:“行啊,大不了同归于尽,你有种就诬陷我,临死前我也会抱紧你那个J夫。”
凌静妍越是这样做,他就越是坚信她为了保全那个男人会不顾一切。
就算他真被她害进监狱又怎么样,牢子嘛,他又不是没进去过,等他出来,会加倍讨回来。
“是不是想玩大的,我帮你报警。”他无所谓地加上一句。
凌静妍嫣然一笑,随手蹭了蹭手腕上的血珠,拿起手机点了几下说:“我已经把我们刚才的对话录下来,而且发给我的一个好友了,你放心,她只会把这当笑话听听,不会多事的,她知道我喜欢开玩笑的,就象刚才那样,好了,玩笑过时间过了,现在我们继续谈正事。”
常松狐疑地瞅着她,终于觉得她变了,不再是多年前那个冲动火爆的小太妹,而让他感觉到高深莫测。
她刚才那样闹一场,无非是让他明白,他想威胁她,她同样也有办法回敬他,到了最后,未见得谁能笑到最后。
他之前对她的那些轻视不知不觉收敛了一些。
“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那两个条件是不会变的。”他嘴硬地说。
凌静妍点点头,她手中又拎起那支匕首,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
天色已经全黑,匕首在她手中发出幽幽的寒光,衬着她胳膊上的血渍,有一种妖艳的美,她的眼瞳也似染上丝丝的血色,让常松后背一阵阵发凉。
他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她疯狂地举着烟灰缸向自己砸来,眼底的狠戾和怨毒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个女人发起疯来是可怕的,他早就认识到这一点。
“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威胁不了我。”凌静妍说,陈述句,语气很淡,仿佛知道对方一定会相信,所以根本不用大声提醒。
“钱嘛,我只有那么多,你爱要不要,而且那钱是可怜你这辈子废了,别说女人了,老了死了连个送终的都没有,留给你让你预备后事,其实我倒真觉得对不起你的,人家人生一场吃喝玩乐,挥霍不了的就留给下一代,你呢?只有一张口,能吃多少喝多少?男人该花钱的地方你全用不上,我要真给你一千万,还怕你发愁呢,到时愁啊愁的把身体愁坏了,我更对不住你了。”
常松被她的话刺得握紧拳,然而她只是轻轻一笑,自顾自地往下说。
“至于你说的那个男人,他老妈是怎么对我的,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不怕告诉你吧,他最近是很迷恋我,我也是想过吊着他,他有钱有地位有相貌,舍得对我花钱,床上功夫更很能满足我,象他这样的男人谁不爱呢,不过嫁入豪门这种事,我还真不敢想,我不象你没有自知之明,做那些一夜暴富的白日梦,我能多勾引他一天,多捞点好处就行了,然后等我们都玩腻了就各走各路,再找下一个,我还年轻,这世上的男人那么多,不需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说呢?”
“这就是我比你强的地方,你羡慕不来的,我说啊,反正你现在也这样了,不如去泰国做个手术,该切的切该做的做,没准还能象我一样享受几年呢。”
“我今天来呢,是看在以前相交一场的份上,不想你再做什么傻事,你也知道我那男人有点背景吧,你想爆他的料,这消息能不能发出去,或者发出去后会有什么后果,你大可以试一下,我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吧……对了,顺便告诉你,你这一闹的,我对那男人也腻了,又找了一个,过几天就会跟他摊牌,然后去外省,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信不信由你吧。”
“我们之间应该没机会再见了,朋友一场,万一以后遇到,也希望你能掉头走开装作不认识,永别了啊。”
说完她笑着站起来,将手中的匕首搁到桌上,眼光闪动,又补充一句。
“对了,我害得你这样,你恨我是应该的,要不这样吧,刀子在这儿,你砍我几下,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怪你,敢么?”
然后她掉转匕首,微笑着看着常松。
对方死死瞪着她,对上她如春花般愈来愈灿烂的笑脸,紧绷的线条缓缓松下来。
他难道看不出来么?这女人和他一样是亡命之徒,她的意思很明了,真逼急了,她不惜结束自己,也不会让他得逞。
“那我就恭喜你另结新欢,做女人是好啊,只要肯卖,不愁没人上,希望你下一个男人也能这么疼你。”
他这是暗示她,你就别想着能嫁给一个好男人,除非你真的远远走开让我找不着,否则就永远是留一个把柄给我。
即便他什么便宜捞不到,也绝不让她好过。
凌静妍心底一声低叹,人果然是要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代价。
无所谓了,她曾经深爱,也享受过爱,老天终究还是眷顾她的。
从洗车店出来,门外已是暮色沉沉,天色微微泛红,看不见星星,夜风一点点吹来,很是凉爽。
她召手拦了一部计程车,到最近的一家药店停下来,进去付了点钱,让店员替她将伤口包扎了一下,她那一刀划得不算深,不过伤口倒是挺长的,她笑着拒绝了店员让她去医院缝针的建议,拉下袖子遮住伤口,然后走出药店,若无其事的给聂文远拨了一个电话。
“回家了么?”她问。
“还没有。”对方笑:“刚谈完事,正和陈董吃饭呢,你约完会了?”
“是啊,我突然发觉,和女人约会真没意思,正考虑换个男人试试呢。”
“你觉得我如何?”他低低地笑:“你想怎么试都可以。”
“你吃完饭了?”
“我也突然觉得,和男人吃饭没意思。”
她抿起嘴:“你在哪?我去找你。”
二十分钟后,她在一家装饰得相当典雅的餐厅门前找到他,他的身后是餐厅暗红色点缀着绿色植物的外墙,他微倚着红墙,唇角轻轻扬起,霓虹灯在他身上投下五彩的光影,虚虚实实,他俊逸的脸孔在夜色下美得惊人,却又显得那么不真实。
凌静妍本来匆匆从计程车下跑下来的步伐慢下来,随着两人距离的逐渐变短,她的心脏悄无声息地揪紧。
他们之间是否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接近的时刻,就是远离的日期。
就象绚烂的烟花,最璀璨,最毁灭。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看见她,聂文远从墙边直起身,笑着迎过来。
然后她停下步子,唇角大大地扬起来。
“来了?”他大步走来,将她勾起怀里,“吃了饭没?”
“还没呢。”她皱起眉说:“和女人约会就这点不好,小气得很,连餐饭都舍不得请。”
“什么朋友啊,从没听你提过。”
“所以没什么来往啊。”
聂文远笑笑,也没问下去。
两人走进餐厅,之前聂文远订的包房没退,所以直接带她坐进去,召来服务生随便写了几个菜,让她赶紧上菜。
“陈董呢?”凌静妍享受着聂文远替她斟的茶随口问:“你们已经吃过了?”
“你不在我没也胃口。”聂文远煽情地说:“根本没吃什么。”
“那我有一天不在了你岂非要饿死?”
凌静妍一句话冲口而出,好吧,她这样说也有故意的成分。
聂文远果然沉下脸。
“不许瞎说!”
这种不吉利的话听上去真是晦气。
“你这辈子都跟定我了,我不允许你哪都不许去!”
如此霸道的话,被他说出来却不让人觉得有丝毫不妥,只是莫名地令她眼眶一红。
她赶紧垂下眼睑,将茶杯送到唇边,假装是被那袅娜的热气熏花了眼。
服务生适时送上饭菜,然后他殷勤地替她夹菜,喂她吃东西,气氛很融洽,两人都没说什么丧气话。
只是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玩笑般地伸手抓她,不小心碰到她缠着纱布的地方,她疼得一缩,让他发现她手腕上的伤口。
“怎么回事?”他挽起她左手的袖子,看到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一片,板起脸问。
“刚才逛街的时候没留神,不小心摔了一跤。”她也知道这么一大片是瞒不住的,把早想好的托辞说出来。
“能摔得这么严重?”他怀疑问:“去医院看过没有?”
“已经看过了,只是蹭破一点皮,只是我想快点好才让他们包起来,你知道夏天来了,万一留点疤痕会很难看的,真的没事。”
聂文远继续怀疑地瞅她好久,不过她真是演戏的材料,脸上的表情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他也没找出什么纰露,想着过两天解下纱布再看看,就没再纠缠。
饭后,凌静妍吵着要去看电影,聂文远自然没有异议。
可是两人去的时间不好,只剩下一场电影了,而且场次还在半个多小时之后,但这也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去影院,所以还是买了票。
好在半小时很容易打发,两人买了爆米花可乐,又挑了不少零食,聂文远两手都是东西,完全腾不出手去牵凌静妍,然后就被她拽着衣服角进场了。
直到电影开幕他们才发现,这是一部歌颂伟人的片子,冷门得很,所以没什么人看,偌大的影厅也只不过稀稀拉拉几个人,还都是成双成对的,估计是和他们一样没什么选择的情侣。
电影开场不久,坐在两人前面的那对情侣就贴到一起去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依稀传过来。
电影那么无趣,声音那么暧昧。
四周一片暗黑。
忍不住地就令人心猿意马。
凌静妍转过脸,恰好看到聂文远也扭头瞧她,大屏幕投下深沉的光幕,他们的视线撞在一起,晶亮的光芒在两人眼底闪烁,仿佛互相吸引。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两张脸凑到一起。
先是蜻蜓点水,只是品尝彼此的呼吸,然后就上了瘾,两人深深搂在一起,这个吻也越来越炙热。
凌静妍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疯狂,也许她本就打算如此疯狂一次吧。
在两人都无法呼吸,他打算放开她的时候,她突然就跨到他的身上,手探下去,扯开他的皮带。
交错的光影中,她看见他眼神飞速跳跃,他的脸近在咫尺,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咬咬牙俯下脸去,重新攫住他的唇,黑暗很好地掩盖了她的羞涩,所以她仿佛是热情似火的拥住了他,纠缠着,释放着,在他怀中起起伏伏,不死不休。
影院良好的立体声环绕住他们所有的喘息,直到电影快结束的时候,她才瘫软在他怀里。
“你这样做是错误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大屏幕上飘来正气凛然的声音。
他笑,缱绻迷人,俯下脸来轻轻咬着她还渗着汗珠的鼻头:“小妖精,你让我如何能不爱你。”
她还没调整过来的呼吸猛地一窒。
是爱吗?
她没听错吧?
他跟她说“爱”字了。
虽然这些天来,他们是如此亲近,如此融洽,如此契合,前所未有的甜蜜,但他从没对她说过爱字。
她曾以为,他的心已经给了一个女人,不管那人接不接受,他都不会再收回。
哪怕他向她求婚,宠她疼她,和她痴缠,许下一辈子的承诺,可那也只是迷恋她的身体,而不是爱。
但此刻,他拥着她,带着几分慵懒,几分随意,却是清晰而动听地吐出这个字。
在她决心离开他的时候。
她的心,一下子矛盾了起来,带着徘徊、无奈。
还有无法言喻的……疼……
------题外话------
咳,是宠文,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