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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彦非宠溺地揉揉钟爱唯细碎的头发说道:“听明白了吗?那个女孩就是你!”
“是我?”后者惊奇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再告诉她一万次都不敢相信,某男对她不仅是一见钟情,而且还是念念不忘。
“什么啊,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听!”愣了半晌,她嗔怪地瞪他一眼:“我不收货啊,换一个!”
卓彦非笑笑,仿佛真是为了逗她一笑而编造的故事般,转开话题说道:“那你是不是喜欢这里呢?”
“嗯!”钟爱唯点点头,随手摸了摸身下坐的花梨木雕花椅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间房似乎有灵气,不管你有多少心事或多不开心,只要坐在这里,就会被它那种与世隔绝的氛围所感染,心境也会特别平和,每次来到这儿,我总有一种穿越的感觉,好象这里的一切都特别熟悉,似曾相识似的。”
“这是旧时王爷的府邸,没准前生你就是住在这里的格格,现在旧地重游,所以特别亲切吧!”闻言卓彦非笑着打趣了一句。
“我说真的,你总是笑话我!”钟爱唯鼓起嘴,气乎乎地说:“如果我是格格,你肯定就是我身边的随从,前生被我欺侮够了,所以今生来还给我。”
“你怎么不说我是你的额驸呢,上辈子没宠够,所以这辈子继续追着你!”卓彦非眯了眯眼,眸光深邃悠远,蕴着无限深意。
钟爱唯呼吸微窒,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能把情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却又婉转动人。
这样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能够不爱上他呢?
吃完饭,钟爱唯郁结的心情舒缓了很多,两人一同走出会所,夜幕低垂,廊角红艳艳的灯笼牵出一片旖旎的风景,给古老的府邸添上几许神秘的光辉。
两人牵着手,沿着长廊慢慢往外走,几只秋虫唧唧地叫着,夜风送来不知名的花香,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一开口,就会打破这难得的静谧。
“我说爱格格……”快到门口的时候,卓彦非突然扭过头,月光似乎溶进他眼底,显得无比柔情,他似笑非笑地瞅着钟爱唯说道:“一晚上了,你想起点什么没有?”
“什么?”后者微仰起头,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前生往事啊!”卓彦非好笑地揉揉她:“想到我是你的什么人没有?”
“你……”她嗔怪地嘟起嘴,语气间却并不生气。
卓彦非却认真地看着她说:“我倒真想起点什么呢……你说,如果我们以后在这里举行婚礼,你觉得怎么样?反正你也喜欢这里,在旧时王府里举办一场中式婚礼,也算得上别开生面、相得益彰……”仿佛已看见满堂宾客,他眯起眼,对自己这个念头非常得意。
钟爱唯满头黑线地瞪着他:“喂,卓彦非,你能不能再无赖一点?”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男人怎么看都是那么尊贵优雅,怎么在她面前,就总是这么耍无赖呢,有时简直是幼稚得可以。
卓彦非却轻笑几声,揽过她的腰肢说道:“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再商量,反正还有半个月,足够我们去筹备的,你看这满园夜色多么迷人,我们当然要想些风花雪月的事,不能辜负这良辰美景。”
“可是这大宅子里,人来人往不知住过多少人,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你觉得如果这王府真的风水好,会沦落到成为私人会所吗?”钟爱唯故意泼他冷水。
“不愧是做记者的,伶牙俐齿,脑子也比旁人转得灵活!”卓彦非笑着赞道:“钟记者,我记得看过一则关于你的新闻,当时有个母亲一时想不开,打算抱着年幼的孩子跳楼,消防员还没赶来,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你却沉着地走过去,耐心地劝说,最终救下这对母子……”
闻言钟爱唯抬眼瞧着他,表情看上去很惊愕,那是她实习时遇到的一件事,当时情况危急,那位母亲的情绪很激动,本来打算和孩子一起离开人世的,但最后关头还是有些不忍心,于是把孩子放在一旁,自己攀上围墙,她走出来不是想出风头,而是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她深刻体会到一个年幼的孩子失去妈妈的那种痛苦,所以说的一番话完全是真情流露,也许是因为那次的出色表现,她破格被电视台录用,而能够挽救生命的成就感,也让她爱上这份职业。
算起来这已是两年多前的事了,没想到某男居然看到了,而且记到现在,她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好奇,眨眨眼她打断他的话问道:“等等……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难道你真的在很久之前就注意到我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卓彦非笑而不语,象平常那样揉揉她,柔声说道:“关键并不在我,而是你自己,在我眼中你是一个敬业又能干的好记者,可是你还记得当时选择这一行的初衷吗?还有当年那种挺身而出的勇气吗?你有没有问一下自己,对你现在这个职业,还有继续下去的信念吗?”突然暧昧地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打算辞职不做,我也养得起你!”
钟爱唯却没有介意他最后这句话,此刻她才终于明白,对方一晚上做了那么多事,绕了那么大的圈子,都是为了开解自己,帮自己重拾信心,抬眼看着他,心头满满的都是感动,却不知该怎么说感谢。
“我想通了……你现在能送我回电视台吗?”愣了一会,她终于说道。
“做什么?”对方扬扬眉。
“我想回去看看上次在医院录的那些画面,说不定有些可以证明我清白的镜头也说不定,还有……”
卓彦非轻叹一声,重新握住她说:“傻丫头,一晚上的时间,证据是不会自己长脚跑掉的,你明天再去也不迟啊,你都累了一天了,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早点回家休息,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可是……唉……”
虽然非常得不甘心,但最终,钟爱唯还是选择了屈服。
送她回到公寓,卓彦非停稳车,钟爱唯手搭上车门对他笑笑:“谢谢!”
虽然只是普通的两个字,她说得真心诚意,其实包含的深意,她相信对方能够领会,可是,某卓却不甚满意地挑挑眉说:“一句谢谢就完了吗?”
斜眼睨着她,嘴角似乎还挂上几乎委屈,孩子气的神情让人好气又好笑。
“嗯……”钟爱唯犹豫了几秒,飞快地探身向前,在他脸颊上浅啄一口,然后迅速拉开车门跳下去。
“呵……”卓彦非摸着脸颊,瞅着那抹飞快跑开的倩影,摇摇头,嘴角慢慢扬起,勾起一个宠溺的弧度。
钟爱唯小跑几步,眼见快到公寓大门,她停下来,头微微向后扭,非常想回头瞧上一眼,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听到前面有人叫她:“小唯!”
转过头,吃惊地看到丁浩宇从大楼旁的阴影里闪出来。
丁浩宇也没想到,和肖美优争吵后,潜意识之中,居然来到钟爱唯的公寓楼下,远远瞧着属于她那幢房间透出的点点灯光,心头五味杂陈。
突然就想起很多往事,他以为自己早已淡忘了,可是此刻,却争先恐后地涌现在脑海中,每一个细节都那么生动,仿佛尘封的包裹,所有他遗忘的,其实都藏在某个角落,只等他此刻的解封。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钟爱唯的那份悸动,还有她答应和自己交往时的那刻狂喜,他记起自己是爱她的,只是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份爱慢慢褪色,最后还被他弄丢了。
夜凉如水,秋风带来秋的萧瑟,一点点冰冷他的心。
他不知自己仰望那盏灯光有多久,他没打算上去求得原谅,事实上,他也知道那已是奢求,只想就这样远远瞧着,寻求一种心灵的慰藉,但是当他叹着气,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钟爱唯向他走来。
“小唯!”他忍不住叫了一声,怀着那么一丝狂喜向她走去。
钟爱唯却沉下脸,冷冷说道:“你来干什么?”
“我从这里路过,忍不住想来看看你。”丁浩宇沉默了片刻,被她语气中的疏离所打倒,爱恨原来只是一线间,他们现在连陌路人都不如。
钟爱唯不为所动地继续说道:“那你现在看到了,再见!”目不斜视地从他旁边走过。
“小唯!”掠过他身边时,丁浩宇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拉住,猝不及防地,她被对方拉入怀中,一种久违而带点陌生的怀抱,紧紧把她圈住。
呀地一声,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用力推开他,可是对方将她抱得很紧,似乎用尽所有的思念,一旦抓住她,就再也不舍得松手。
“小唯,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们从头开始,我这一生都会只对你一个人好,再也不让你受伤……”丁浩宇诚恳地呢喃着,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懊悔,夜晚的风带着凉意,轻轻地吹开誓言,飘散在无垠的夜空中。
钟爱唯头脑又出现短暂的空白,不是没想过面前的场景,午夜梦回,她也总以为自己还和丁浩宇在一起,眼前的一切,反而是个荒诞的梦,毕竟五年的时间,会让很多东西变成根深蒂固!但只是那么一瞬间,所有的意识都回来了,她想起他的背叛,肖美优的嚣张,还有一个雍容优雅的影子,淡淡地瞅着她,嘴角挑起的那抹笑,仿佛在注视,也仿佛在责怪。
“放开我!”
她挣扎起来,用力挣脱他,生气地瞪着他说:“丁浩宇,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的女友叫肖美优,你对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如果我答应和你重新开始,岂非和她一样变成无耻的小三?还有,你的誓言,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呵……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丁浩宇苦笑着看向她:“小唯,我今天真的只是路过,不是来骚扰你的,只是再看到你,有些情不自禁罢了,也许只有失去我才会发现我的真心,可是,你却不再相信我,给我机会了!”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钟爱唯唇边也挑起一抹苦涩,看着他说:“浩宇,珍惜眼前人吧……不过,肖美优那个女人,真的不适合你!”
“那我马上和她分手,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闻言丁浩宇又抓住她,目光中重新燃起希冀的火光。
“放开她!”钟爱唯还没来得及甩开他,耳边传来熟悉的怒喝。
卓彦非沉着脸走过来,一把将钟爱唯拉进怀中,看着满脸错愕的丁浩宇说:“我警告你,今后不许你再碰她!”
“彦非,事情不是你看的那样……”钟爱唯下意识地解释,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澄清自己和丁浩宇的关系,卓彦非并不是她什么人,却唯恐他误会什么。
卓彦非放在她腰上的手加重力度,低头向她传递了一个“我知道”的眼神,抬起头,眸中一片玄寒。
“小爱现在是我的女人,所以不准你再骚扰她,就算是面对面遇到,也要装作没看见,尽量绕道走!听明白了吗?”
听到他这番颇带挑衅的宣言,丁浩宇有些沉不住气了,毫不示弱地瞪着他说道:“你说谎!没人比我更了解小唯,她绝不是个会轻易爱上别人的人,即使是,那也是因为生我的气,随便找个替补!”
“是吗?”卓彦非冷冷瞧他一眼,捞紧钟爱唯说:“那我就以这个替补的身份警告你,少打我女人的主意,她这辈子已经被我订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也不可能轮到你!”
深情而霸气的话语,使在场的两人都愣住了。
丁浩宇震惊地瞪着他,想说几句反驳的话,但被对方那种雍容内敛的气势所震撼,竟不知该如何开口,钟爱唯却深深地看着他,胸臆间被一股突然窜起的暖流激荡着,喉咙瞬间涩得厉害,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小爱,我送你上去!”卓彦非不再看某男一眼,径直勾住她,一同走进公寓。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空气有着片刻的僵硬。
“彦非……我自己上去就行,你不用送了!”走出几步,钟爱唯清清嗓门,首先打破僵局,低着头不敢看他,有种说不出的心虚。
卓彦非继续往前走,她却感觉腰上那只手掌再度变紧,然后听到他轻声问道:“你会后悔吗?”
“嗯?”她轻轻扬起眼睑,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你和我定下赌约时,有没有想过那个男人会回头找你,你会后悔和我的约定吗?”
卓彦非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心头却有着淡淡的懊悔,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决定相当自信,所以也很从容地签下那个荒唐的赌约,他一直以为,赢取她的心只是时间问题,却忽略了某男对她的余情,当他远远看到丁浩宇抱着她的那一幕,一向平静的心境竟然难以控制,所以他才会失态地冲过来,当着那个男人的面作出宣誓,他愿意给她放下的时间,却不希望有人时刻惦记着自己女人,更不想有人对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问出这个问题,他心底居然也浮上淡淡的忐忑,从没想过,也有他所不能掌控的事情。
钟爱唯又低下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说话间两人的脚步来到电梯前,两人同时停下来。
叮地一声,电梯门弹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瞥了两人一眼,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两人闪到一边,等那人走开,钟爱唯突然说了一句:“我不后悔……”然后很快跨进电梯。
卓彦非愣了几秒,就在电梯门快合扰的瞬间,也一步跨进去,站到钟爱唯身边,看着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钟爱唯张了张嘴,然后象下定决心似的很快说道:“是的,也许刚开始我是有些不甘心,虽然我骗自己说,是不想看到丁浩宇被那个女人蒙蔽,也不想看到那个女人那么得意,所以想拆散他们,看到他们在一起,我的心的确很疼很疼……可是越到后来,这种感觉就越麻木,就在刚才,丁浩宇站在我面前,求我说要重新开始,我却突然发现,已经有很久没有想到他,看到他,也没有往常那种被伤害被欺骗的生气和愤懑……”
电梯缓缓上升,卓彦非的眸子越来越亮,某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将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光,他的唇角又轻轻挑起,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魇。
“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区分真正被人呵护被人宠爱的感觉,可是……呀……”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突然有种柔软轻轻堵住她的嘴,一股清新熟悉的薄荷香扑面而来,将她的表白全体咽下去,她慢慢感觉到一双唇柔和地在自己唇瓣上辗转,火热的舌尖探进她嘴底,纠缠着,将她引入美妙的境地。
电梯开了又合,封闭的轿厢里,温度逐渐升高,外面等待的人们,见到敞开电梯间里紧紧拥吻的一对人儿,都识趣地摁上电梯,嘴角挑起暧昧的笑意。
不知电梯升降了几度,两人才渐渐分开,卓彦非伸手捧着钟爱唯的脸,气息有些微喘,看着对方绯红的小脸,仿佛叹息似地说了句:“笨丫头,怎么不早点说呢?”
如果早知道她的心意,他就不会如此忐忑不安,举止失措了。
“讨厌!”
钟爱唯将头深深钻进他怀里,带着些许羞涩,心底却意外地平和,很满足,很宁馨,她自己也不会想到,会这么快喜欢上眼前这个男人,还不到一个月呢,似乎对方就彻底俘获了她的心。
抬起头,她不甘心地鼓起嘴说道:“不行,这个不算!”
“嗯?”对方拥着她,俊魅的脸孔慢慢凑过来,嘴角挑起一抹暧昧地笑意说道:“什么不算,你这算不算是在暗示我什么呢?”
“不是!”她羞红着脸拍了对方一下:“那我们的赌约怎么办?我说过不准你偷步走捷径的!”
“那你还是希望我追其他的女人吗?”某卓微笑着,眉宇间分明有着不怀好意:“我会把这当成默许的哦!”
“你敢!”钟爱唯瞪他一眼,闷闷地嘀咕了一句:“卓彦非,你这是故意的吧?”
她觉得从一开始起,对方压根就没想过要履行赌约,那只不过是他接近她的一个借口而已,亏自己还傻乎乎地想为难他,真是越想越郁闷。
“谁说的,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履约呢,你就这么小看你的未来老公吗?”卓彦非自信满满地捏了捏她脸颊笑道:“只是到时候,你不准吃醋哦!”
闻言,钟爱唯咬住嘴,心底没来由地泛起一股酸意。
——《名门小妻》花卷儿——
“你怎么又来了?”开门见到她们,产妇家属很不高兴,脸上写满了不欢迎。
钟爱唯早有心理准备,称呼了一声笑笑说:“是我,麻烦开下门。”
齐思瑶今天休息,听说她又要来这里,执意跟来了,此刻站在一旁探头探脑。
主人家犹豫了片刻,将门打开一条缝,走出来带上门,堵在门口对她们:“你们走吧,上次不是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没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
“我这次来不是劝你们改口的,而是有样东西给你们看!”钟爱唯说着从包中掏出上次采访时的影像资料,在他面前晃了晃说:“这里面记录了上次采访时的有关画面,可以清楚地证明,我并没有教你们说任何一句不利于医院的话,一切都是你们编造出的谎言!”
闻言,家属脸色变了变,盯着她手上的U盘,强自镇定了一下说:“那又如何,你们做这行的,自然有办法在这上面做手脚,抹去那些对你们不利的言行,我相信群众们是有判断力的,不会轻易被你们瞒骗!”
“你们可以请专业鉴定机构,来证实我手上这份是否经过伪造!”钟爱唯反驳他说:“要不我现在就把这些资料放上网,让公众评判一下,我就不相信,所有的人都会无条件地相信你,站到你那一边!”
“是啊!”齐思瑶也忿忿地补充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做哪一行的,就应该明白我们对于控制舆论走向的能力,绝对是专业级的!”
虽然她这句话带着几分恐吓,但是效果还不错,患者家属听了后,脸色更有几分难看。
“让她们进来说话!”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房门从内被拉开,患者老公绷着张脸走出来,将两人让进去。
患者老公姓孙,腿部略有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个头也显得矮小,给人的印象萎靡不振的。
钟爱唯打量了几眼,发现屋内的家属比上次略少,不过也有六七个人的样子,见她们进来,都没好气地瞅着两人。
“孙先生……”
“坐!”某孙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对着客厅的沙发努努嘴,自己先她一步坐上去。
钟爱唯也拉着齐思瑶坐到旁边,重新把自己此次来的目的说了一遍,态度不亢不卑,语气中也没流露出咄咄逼人。
某孙目光阴郁地闪动着,仔细听她说完,又想了一会才说:“钟记者,就算你手头有这份资料又如何,那也只能证明你在镜头前并没有说过什么,可是你们的摄影机并不是一直对着我们的吧,那些私底下的话又有谁能够证明呢?”
“采访时我那些同事们都和我在一起,他们都可以做我的证人!”闻言钟爱唯冷冷提醒他。
“那我的这些亲属也可以证明你们的确教唆过我们!”孙某马上反唇相讥。
围坐一旁的亲属们也附合着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表明自己立场。
“钟记者,你都听到了?”孙某冷笑着说:“即使你们做新闻的可以只手遮天,可是公众并不是傻子,未必会完全相信你们那一套!”
“孙先生,你这样完全是眜着自己良心,故意抹黑我们!”齐思瑶气愤地指责:“怪不得你们天生就是这样,还有你们的孩子……”
“思思!”钟爱唯赶紧拦住她,知道这样人身攻击,只会将事态演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果然,孙某的脸色更加灰暗起来,瞪着两人,额头青筋若隐或现,放在身侧的手指也不自觉地蜷紧。
“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快滚!”重重捶了一下沙发扶手,他愠怒地说着:“你们这些人,不论外表装起来多么善良伟大,其实骨子里还是歧视我们残疾人,不是用我们的缺陷来嘲笑我们,就是打着博爱的幌子来为自己贴金,我受够了!都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你们的理解,也不稀罕你们廉价的同情!这件事上,我没有什么做错的,我说的全部都是实情!”
“实情就是你们为了医院的好些好处,故意歪曲事实!”钟爱唯也火了,站起来据理力争地说:“孙先生,你们为了孩子的未来打算,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以牺牲我们的名誉为代价呢?难道染着他人冤曲的钱财,才能用着理直气壮吗?”
“不明白你们说什么,总之快给我滚!”孙某不客气地起身,步履蹒跚地将两人往外赶。
“就算你把我们赶走又如何?真相就是真相,不是你们说几句瞎话,自欺欺人就可以掩盖的!”两人不放弃最后的努力。
“够了!”争执间产妇抱着小孩从卧室走出来,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瞧着混乱的客厅说道:“不要再闹了!这件事总要有个了断,不如一次说清楚吧……”
“惠惠,这里没你的事,赶紧着抱着孩子进去!”孙某不豫地看着她,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暗示。
“阿健,就让我跟她们说清楚!”产妇坚持着,扭转眼神看着钟爱唯说:“钟记者,你不甘心我们的实话对你不利,所以一次次地上来纠缠是吗?你忘了?那次你带我单独去走廊聊天,你就是在那个时候跟我说,只要我一口咬定是医院的过错,你就可以帮我讨个公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事情最后变成这样,我也很觉得对不起你,可是就象你说的,事实就是事实,不管我们想怎么掩饰,都改变不了!”
说完她拍拍手中的小孩,一脸平静地看着钟爱唯,也许是以为胜券在握,带着几分放下心事后的轻松。
本来她还有几分内心的挣扎,觉得对不起钟爱唯,但这一闹反而想开了,从她选择说谎的那一刻,就不能再回头。
“你真的确定,我是在那个时候跟你说那些话的?”钟爱唯也瞅着她,神色略显古怪。
产妇点点头,有着将错就错的笃定。
钟爱唯咬住嘴唇,怔怔地看了她几秒,才轻笑一声,唇边挑起一抹嘲讽。
“很好!”她看着对方笑道:“那你介不介意把这个细节回忆清楚,当着所有人的面再确认一次?”
“你想怎么样?”对方警觉地瞪着她。
“没什么!”她掏出手机朝向对方:“你也知道我们做这一行的,习惯了录影,我想当着两边人的面把这句话录下来,免得到时你们又说是我做了手脚!”
“那又怎么样?你录下来我也不怕,我说的就是事实!”对方态度强硬地重复了一遍。
“好!”钟爱唯把画面录好,暗中传送出去,抬头看着她说:“既然这样,我还有一段视频想给你们看看。”
“怎么会这样?”点开钟爱唯递过来的视频,产妇面色变得煞白,看了一半她猛地抬起头问:“这些是哪来的?”
“有没有帮你回忆起更多细节?”钟爱唯冷冷看着她。
“这都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对方在她手机上乱按几下,很快删掉那段视频,抬头瞪着她骂道:“你好阴险!”
这段视频赫然就是在医院走廊上,两人坐在一起谈话的画面,虽然背景声音有些嘈杂,但依稀可以分辨出两人的对话,其中的内容都是钟爱唯安慰产妇要想开些,她刚生完孩子,要为自己身体着想之类,没有一句提及那些具有争议性的话题。
见状,产妇面如死灰,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幸好小孩已被她放回床上,否则说不准会出啥状况。
“这不都是向你们学的吗?”钟爱唯已放弃和他们讲道理的兴趣,淡淡伸出手说:“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吧,我既然敢拿给你们看,就肯定不止一份,你就算把里面所有的资料都删掉,也是没有用的!”
“我给你!”对方将手机狠狠一甩,呯地一声,手机在地板上弹了几下,电池和机身分成两块,看样子摔得不轻。
钟爱唯面色也变了变,咬紧唇强忍着怒气,齐思瑶已先她一步将手机捡回来,质问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被人揭穿老底就恼羞成怒了不是?我们的手机可也是有价的,哦……你们拿了那么多昧心钱,也不在乎赔这么一点小钱了是吧?”
“思思,我们走!”钟爱唯拉起她,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鸣锣收兵了。
而且,发觉房间里的患者亲属渐渐向她们围拢过来,神色带着不善。她也无心恋战。
“等一下!”就在两人快走到门边时,产妇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堵在她们面前哭道:“钟记者,我承认我是有私心冤枉了你,可我也是没办法,你应该能体谅到我的苦处……”
看到她泪眼滂沱的在自己面前哀求,钟爱唯该死的同情心又无可救要地泛滥起来,皱了皱眉头,她无奈地弯下腰,将对方扶起来说:“你先起来……这件事我有分寸,只要你们肯说实话,我会帮你们想办法。”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与此同时,卓伦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宋柯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卓少,你要我查的那件事,已经有结果了。”
“哦?”卓彦非停下点击电脑的动作望向他:“谁做的?”
这几天,他已找人封杀了所有媒体关于假新闻的负面报道,但这显然还不够,凭感觉这件事背后一定还有文章。
“网络上的水军已经承认,是收受了某人的利益才闹大这件事,但他们也不能提供对方的具体资料,不过我们追查了有关IP,第一个发贴的那个IP地址,属于城区某家私营网吧,我找人翻查过网吧监控,根据发贴时间段,把目标锁定在这个人身上……”宋柯将手中一页A4大小的纸张递过去:“这是从监控器上翻录下来的画面资料!”
卓彦非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纸,虽然成像不是很清晰,但只瞥了一眼,他的眉峰就紧紧拧起来。
他猜得一点都没错,制造这起事端的人,果然是肖美优那个女人!
“卓少,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瞅了眼他眉间凝聚的郁气,宋柯了然地问道。
“嗯……我们集团和电视台的那个推广活动,准备得怎么样了?”卓彦非放下手中的纸,转眼间脸色恢复到平时的淡泊,平静地抬头问道。
“公关部已经在积极筹备中,虽然时间紧了点,但绝对可以在后天如期举行!”宋柯汇报完后追问了一句:“卓少,这个活动你要出席吗?”
“嗯!”卓彦非肯定地答复了一声问道:“今天还有什么日程?”
“十点钟你和公司高层有个例会,十二点约了国土局的罗局长共进午餐,下午三点……”宋柯翻看着手中的工作记要,认真地汇报着。
卓彦非点点头,不知不觉中,手中已握住一支签字笔,14K金的笔尖,在印有某女肖象的纸张上重重划了一个叉,眼中是玄寒一片……
——《名门小妻》花卷儿——
有点郁闷地走出某孙家那片小区,钟齐两女都苦着脸,完全没有想象中得手的兴奋。
“喂,你打算怎么做,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吧?”齐思瑶用肘尖捅捅她,无精打彩地问道。
钟爱唯沉吟着,她当然不会委屈求全,可是当初一心要为自己讨个公道的偏激心态已经平和下来,认真考虑着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当然不会,我就那么象《宫心计》里的刘三好吗?”反手勾住齐思瑶,她笑起来:“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首战告捷,我们要好好庆祝!”
“嗯嗯!”对方邪恶地眯起眼:“你得请我吃大餐,让我想想,去哪吃你一顿比较好呢?”
“快想吧!”钟爱唯摸出手机瞧着,估计刚才被摔坏了,她摆弄了几下放回包中,朝对方摊开手掌:“不过我还想请个人,把你手机借给我!”
一个小时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某大学外的咖啡厅,替对方叫了杯摩卡,她自己点了杯卡布奇诺,然后望着窗外,神态间若有所待。
“你觉得她会来吗?”齐思瑶也瞥了眼窗外,小声嘀咕了一句。
钟爱唯没有吭声,不过她有感觉,对方一定会赴约。
就在两人的咖啡端上桌时,一个苗条活泼的身影从门外掠进来,咖啡蒸腾而起的袅袅香气中,站到两人面前。
“小淇,你来了!”她拉开手边的椅子,抬头看向对方,嘴角微微挑起,笑容很淡却很真诚。
岑笑淇也爽朗地笑笑,点点头坐到她旁边。
“喝什么?”钟爱唯将餐牌推到她面前问道。
“和她点一样的吧!”岑笑淇也不看餐牌,指指她面前的卡布奇诺,顺口向一旁的服务员吩咐道。
“看来我们的口味差不多!”看着服务生走开,她笑着调侃了一句。
“那当然,你们是亲姐妹嘛!”齐思瑶毫无心机地接口,看着两人面色同时一僵,暗叫不妥,她怎么就那么脑残地加个“亲”字呢!赶紧低下头,假装品着面前的咖啡。
钟爱唯很快缓和了脸色,认真地看着岑笑淇说道:“小淇,谢谢你!”
如果没有对方及时给她传送过来的那段视频,她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化解这次难局,不过对方这次主动帮她,也相当令她意外。
岑笑淇也没想到,当时只是觉得好奇,顺手拍下的视频,竟有如此大的用处,嘻笑着摇摇手说:“谢什么……拜托,你突然这么热情,我还真的受不了,不如你还是变回以前那种未来战警的酷样吧!”
齐思瑶扑哧一声笑起来,刚吞下去的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到两人身上,两人都慌张地向后挪挪椅子,虽然长相完全不同,如出一辙的举止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哈哈!”齐思瑶用纸巾擦了擦嘴,指着两人笑着说道:“到底是一家人,连反应都是一模一样,我看你们一起干了那杯同样的咖啡,一笑泯恩仇,好好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姐妹吧!”
闻言,两人略显尴尬地互相望了眼,但都在对方的眸子里找到一份久违的亲切。
“其实……你这次为什么要帮我呢?”
卡布奇诺那种夹杂着香甜奶泡和苦涩咖啡豆的复杂味觉在味蕾上淡淡化开,钟爱唯心底也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犹豫了许久,她还是问出心底的疑问。
岑笑淇却低笑了几声,同样回味着留在舌尖的那种香醇隽永,答道:“你这个问题好奇怪,就算是陌生人,遇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我也会出手相助吧,何况,我们以前还是认识的……”
“可是,我们以前不是一直都互不理睬吗?”钟爱唯低声叹道:“我真没想到……”
“呵……”岑笑淇突然截住她,目光中露出几丝顽皮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你不喜欢我,排斥我,我却一直把你当成姐姐的!”
钟爱唯震惊地瞅住她。
岑笑淇继续笑道:“你只比我大三岁嘛,我记得刚开始见到你时就很喜欢你了,小时候,我总是追在你后面,姐姐姐姐地叫着,想你看我一眼,陪我玩,可你总是不理我!”
闻言钟爱唯心底浮起深深的愧疚,一直以来,她都迁怒对方,认为对方母女两人是毁灭自己幸福生活的元凶,这种憎恶根深蒂固,所以对她从来不假以颜色,现在想起来,自己的确也有错,当时的岑笑淇不过是个三岁多的小孩,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由她们来承受。
对比她的豁达,她益发觉得自己的狭隘,看向她的眼神流露出深深的歉意。
“对不起……”
“什么嘛……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嘛!”
岑笑淇不太好意思地挠挠短发说道:“当时是有些不开心,但我现在也长大了,完全明白你的感觉,我没怪过你哦,说起来,的确是我霸占了你的一切,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向我道歉!”
“谢谢你!”钟爱唯继续真诚地说着,除了感动,还有种说不出的释怀。
某种执着了数十年的感情,突然在瞬间瓦解,除了放松,还有一种淡淡的迷惘,对岑笑淇的敌意减轻的同时,连带着对另外一个人的怨恨也似乎弱了几分。
“唉,一家人何必那么客气,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岑笑淇皱着眉将面前的咖啡一口吞下,苦得扯了扯嘴角说道:“其实,我这次帮你还有一个原因,我知道聂哥哥喜欢你,我不想让他担心!”
聂文远?
听到从她口中吐出这个人名,钟爱唯疑惑地挑挑眉。
这理由太牵强了,她有些听不明白。
——《名门小妻》花卷儿——
拿着手头的证据回到电视台,钟爱唯直接去找冯总监,经过节目中心的时候,看到肖美优正从里面出来。
“哎哟,这是谁啊?”对方同时看到她,冷哼一声就走过来。
钟爱唯停下脚步,静静地瞪着她,想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样。
“有人在背后撑腰就是好啊,就算爆出那种违背职业操守的丑闻,最后还不是一样没事?”肖美优鄙夷地撇撇嘴,忌恨地看着她挖苦:“我说小唯啊,象你这种高贵的身份,何苦还出来抛头露面,乖乖地呆在家,做你的千金大小姐,该有多自在!”
“你也可以啊,找个有钱人嫁了,包管过得比我还要滋润!”钟爱唯冷嗤一声,睨她一眼继续讽刺:“只怕有人千方百计往上爬,最后却发现错找了根摇摆不定的梯子,可惜啊……”
“你!”
这一句倒真的触到了某肖的痛脚,看到对方摇着头从她身边掠过,肖美优妒火中烧,她不甘心,凭什么对方天生就那么好命,家世、容貌、运气,都似乎来得轻而易举,而她却出身于小县城的普通家庭,不管多么辛辛苦苦地努力,只能得到她的千分之一。
想着她用尽手段才能从钟爱唯手中抢来一个男人,昨晚却还是因为她大吵一场,肖美优瞬间红了眼,想也不想地伸出脚尖拦到对方面前,看到对方趔趄着向前倒去,又伸手推了一把。
呀!
钟爱唯惊叫一声,结结实实趴到地上,这一跤摔得很重,膝盖疼得厉害,她皱着眉,有一会都没能爬起来。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肖美优故意夸张地叫着,微弯下腰向她伸出手说:“来,我拉你起来!”
“让开!”钟爱唯推开她,撑着地板站直身体,发觉掌心也有些疼,抬起手一瞧,左掌蹭破一点皮,这下可好,她两只手都留下这女人的痕迹,掸掸衣服上的灰,她气鼓鼓地质问道:“为什么推我?”
“小唯,你说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怎么怪我推你呢?”肖美优故作无辜地眨眨眼,嘴角却挑起一抹得逞后的笑意,看到迎面走来几个人,她立刻收敛笑容,委屈地大声说道:“小唯,你怪我抢了你男人,一直针对我,我不和你计较,可是你怎么能这么有心机,假装自己摔倒,却赖在我头上?哦……怪不得你会闹出假新闻那种风波,原来这都是你的专长!”
路过的几个人见状停下来,好奇地站在一旁,饶有趣味地静观事态发展。
电视台里大多数人已经听闻过她们的纠纷,对这种争风吃醋的事件,也多半会是摆着看热闹的心态一笑置之,钟爱唯暗叫糟糕,事情发生时只有她们两人,被某肖这么一说,她的形势显得尤其不利。
“我都看到了,是你推她的!”就在她无可奈何的时候,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
扭头一看,一个穿着浅蓝套裙,装扮入时的女孩子走过来,指着肖美优,清晰而大声地对着众人说:“我可以证明,刚才是这个女人故意绊倒她,然后还推了她一把,是这个女人在说谎!”
闻言肖美优非常生气,恶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怒问道:“你是谁?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全是实话!我和你们都不认识,所以我不会故意偏帮谁,只是说出我看到的事实!”
女孩毫不示弱地看着肖美优,钟爱唯也打量了她几眼,觉得她身上隐隐有种高贵的气质,似乎出身良好。
肖美优和她角着劲,估计也被她举手投足间的气势震住了,态度明显弱下来,冷哼一声放下一句狠话:“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扭着腰肢准备要走。
“慢着!”钟爱唯拦住她:“就这么走了吗?既然有人证明是你推了我,连句道歉都没有就准备走吗?”、
“想我向你道歉?呸!这辈子都休想!”肖美优不服输地瞪着她说:“有种你就还我,看我皱不皱一下眉头!”
说完,她双手抱胸站直,嘴角挑着一抹轻蔑,就那么瞅着钟爱唯,眼光中的挑衅意味很明显。
“你以为我不敢吗?”钟爱唯上前伸出手,但几乎碰到她的时候却停住了,不是不敢动手,而是想到这一掌推下去,她们就真的成了争风吃醋,上回的闹剧还记忆犹新呢,再这样来上一回,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人们看待她的眼光。
正骑虎难下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女孩伸出手,将她拉到一边,看着肖美优说:“算了吧,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只会脏了你的手!”
钟爱唯连连点头,想起自己要做的事,鄙夷地瞪了对方一眼,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拍拍上面的灰,准备接着去找冯总监。
“你是不是受伤了,要不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女孩看着她牛仔裤上一大片污渍说道。
“不用了,一点小伤……刚才的事谢谢你!”钟爱唯冲她笑笑:“我叫钟爱唯,新闻组的,你也是电视台的同事吗?”
Y市电视台虽不算大,但也有百来号人,有不少是她不太认识的,眼前的这个女孩尤其眼生,看上去也是二十出头,比她年长一些。
“嗯!我是节目组新来的主持,我叫方晓茉!”女孩微笑着向她伸出右手。
钟爱唯的左手掌刚受了伤,不过对方这么友好,她也只好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
嗞……
手掌接触的感觉有点疼,她扯扯嘴角,但脸上依然绽放出花朵般灿烂的微笑。
方晓茉定定看着她,并没有留意她手掌上的伤势,捏了几下,松开手说道:“说起来真有缘,今天我第一天上班,你算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钟爱唯冲她调皮地挤挤眼。
“呵……”女孩也笑起来,钟爱唯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她很漂亮。
——《名门小妻》花卷儿——
来到冯总监的办公室,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说明自己的来意,冯心悦低下头。
“你的办事效率很快啊!”看完对方递过来的视频资料,她笑着点点头,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欣赏说道:“我没看错你!”
似乎已经完全忘记几天前在这个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她将有关视频收进办公桌抽屉中说道:“我会将这些转给律师,还你一个公道!”
“冯总监,我还有一个想法……”
钟爱唯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来之前她已经想过了,现在凭着自己手头的这些证据,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但这样一来,势必会殃及到那个患者,所以她希望能由律师出面,和一医院进行私下和解,她可以不追究对方侵犯她名誉的行为,条件是对方必须维持原来许诺给患者的那些条件,至于外界对于这次事件的不利报导,只要双方达成共识,应该也不难化解。
闻言冯心悦沉吟了片刻说道:“好,既然你想顾全大局,就按你的意思办,我会和律师好好沟通的。”
“谢谢总监!”此刻钟爱唯才真正松口气,压在胸口几天的大石,终于被搬开。
当然,处事不深的她,也没有去深思这件事背后的巧合,此刻的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想把这种喜悦同某个人分享。
——《名门小妻》花卷儿——
第一次站在卓伦地产那幢气宇恢宏的大楼下面,钟爱唯抬起头,傍晚的阳光已经不再夺目,可她还是眯起眼,怔怔地望着直刺云端的那个顶点,心中突然就涌起无限感慨。
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那样光芒万丈的存在,真的就轻易属于她了?
幸福来得那样匆忙,她还没来及得品味,只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就这样怔怔地走进大厦,一楼大厅人来人往,和想象中一样热火朝天,大厅一侧的前台小姐很礼貌的看着她问:“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我想见你们总裁。”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可是……”
“对不起,这位女士,我们总裁公务繁忙,您想见他的话,我现在帮您登记预约好吗?”
前台小姐习惯了处理这些慕名而来的狂蜂浪蝶,即使眼前这位年轻女孩看上去不象那种人,也特别漂亮,还是公事公办地就应付着。
“算了,其实我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找他!”推开对方递过来的记录本,钟爱唯淡淡说着,心底莫名就有那么一丝堵得慌,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坐到大厦门前绿化带的某条长椅上,她静静地瞅着面前那幢宏伟的建筑,面前人来人往,俗世凡尘,她也是心潮翻滚,思绪万千。
夕阳悄悄褪下最后一抹芳华,秋天的夜来得越来越早,不知不觉中,钟爱唯下意识咬起手指,其实她并没有在这里坐多长时间,可是等待和焦虑中,时间似乎变得特别漫长。
“小爱!”
她眼光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大厦,冷不丁一声呼唤从旁边传来,扭过脸,看到卓彦非站在自己面前,伟岸优雅的身躯完全盖过大厦的光芒。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从那里出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发问,问完后互相瞅了一眼,唇边同样挑起向上的弧度。
“你先说!”卓彦非宠溺地将她拉起来,捞在自己怀中,眼中是藏不住的惊喜,今天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问过齐思瑶后才知道她去电视台了,而且手机摔坏了,他提前出来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反而是让自己意外了。
她小小的身影混在人头躜动的街角,本来不太容易注意到的,但偏偏他一出公司就发现了,远远看去,那种不经意间透出来的孤单落寞更是让他没来由地心疼。
“我想来找你,可是我进不去!”钟爱唯鼓起嘴,象个迷路的孩子,眉梢眼底都是委屈。
“傻丫头,你怎么跑这来了?”习惯地揉揉她细碎的头发,他搂着她叹道:“等了多久了?”
“不记得了。”钟爱唯老老实实地答道,她当时只顾着想自己心事,的确没留意到时间。
“笨丫头!”某卓又叹了一句,拥着她往大厦走去,边走边试探着问:“你找到这来,是想我了吗?”
“哪有!”钟爱唯不太好意思地立即否认,感受到他真实的怀抱,刚才那些淡淡的失落似乎不翼而飞,她立刻想起此行的目的,高兴地抬起头说:“彦非,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卓彦非静静地听着,脸色也因为她开心的语气而变得更加柔和。
钟爱唯只顾说着自己高兴的事,停下脚步,却发觉自己被他带到刚才的服务台。
“卓总……”
前台小姐也是极少有机会能见到某卓的真面目,一般进出他都有专用通道,看到他突然现身,都惊讶地捂住嘴,说不出更多的字。
“给你们介绍一下!”卓彦非拉起怀中的女人,将她推到众人面前说道:“这位钟小姐是我最尊贵的客人,以后她再来访,不管我在哪里,在做什么,都要立刻直接地请她上来,或者通知我,明白了吗?”
“明白了,卓总!”女生们偷偷打量钟爱唯,目光错综复杂,一言难明。
卓彦非点点头,这才满意地重新捞住她向门口走去,他绝不容许再有同样的情形出现!
身后,一片羡慕妒忌恨。
钟爱唯低下头,在众多暧昧的注视下,脸上早已是酡红一片。
“讨厌啦!”钻进停在卓伦大厦外的某车内,钟爱唯才嗔怪地轻捶了卓某人一下说道:“总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推出来,也不想想人家是不是难堪。”
“咦?你也会难堪吗?”某卓仿佛听到什么很稀奇事情似的捧起她的小脸看了看,眸中明明满是笑意,却板起脸说道:“那怎么办呢?我似乎特别喜欢你这种难堪的样子呢!亲爱的,有些事你总得习惯才好!”
亲爱的?
钟爱唯用力挣脱他的魔爪,转了转眼珠说道:“卓彦非,你刚才叫我什么?”
“怎么了,亲爱的?”卓彦非很自如地应道,自从上次听白燕这样称呼她以后,他一直就想试试了,现在叫出来,果然很享受,他有个打算,以后不准其他人再这么称呼她,要把这变成自己的专宠。
钟爱唯眯了眯眼,心中有着浓浓的甜蜜,却故意板起脸说:“你真的决定这样叫我吗,小彦子?”
卓彦非愣了一下,小燕子?
“一直以来,都是白燕喜欢这样叫我!”钟爱唯忍住笑说:“还真巧,你们的名字中都有个燕字,既然你们都喜欢这样称呼我,我就一视同仁吧,为了区别开来,我叫她燕子,叫你小燕子,如何?”
“亲爱的……”
卓彦非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又叫了一声,磁性低沉的声音,带着难以明了的诱惑,他高大优雅的身躯也慢慢凑过来,两颗头几乎又黏在一起。
“你干什么?”钟爱唯的直觉就是尽量向后仰开头,这男人太过吸引,就算是这种三寸以上的距离,她已经感觉到呼吸不匀。
卓彦非俊眸中涌起淡淡的戏谑,探身勾住她的后脑勺,有力的手掌穿透她的发丝,他的唇却轻轻地覆上她的红唇,深深吸shun。
温柔又不失强势的吻,带来强烈的心跳,永远都让她迷失。
“以后你敢那样叫我一次,我就会这样吻你一次,嗯?”许久,放下喘息未定的她,卓彦非双目灼灼地问道,眼底的柔情,让对方忘记了嗔怪。
钟爱唯红着脸看着他,眼光从最初的羞怯慢慢变得澄净,许久才轻轻说了一句:“怎么办呢?卓彦非,我好象……真的有点爱上你了!”
对方眼底浮出狂喜,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叹道:“傻瓜,怎么现在才发现,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两天后。
卓伦地产联合Y市电视台的品牌推介活动在“现代城”一期广场举行,新闻组和节目组都派出有关人员来此录制节目。
现代城是“卓伦”旧城区改建工程中的一部分,未来的几年,他们将有计划有步骤地收购、兴建位于Y市北区的旧城区,改善当地居民居住环境,将其打造成环境优美、文明有序、安居乐业的新型社区。
虽然第一期工程峻工不久,可颇具时尚感设计的现代化楼宇已初具规模,学校、超市、小公园、健身路径等配套设施也在陆续建设中,使得附近尚未改建的居民心痒难耐。
听说电视台将来这里举办活动,不少居民早早就聚焦过来,等候在临时围起来的警戒线外,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下午二点,活动如期举行。
活动的重点是围绕“现代城”的设计理念和宗旨,设计一系列小游戏,在游戏中使观众们熟悉接受这项工程,弘扬品牌文化,顺便进行楼盘推介。
活动结束后,卓伦地产将在“皇廷”三楼宴会厅举行一场答谢宴,庆祝第一期工程的顺利峻工,城内高官、领导、相关合作单位、部分员工及电视台工作人员都受到邀请。
肖美优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件黑色修身长裙,开得极低的V字领处略撒着一点碎钻,仿佛黑色天幕下隐约闪烁的星光,引人遐想,她扭着腰肢步入宴会厅,和熟识的一些人打完招呼,眼光一瞄,看到不远处,丁浩宇身着一套黑色西服,双手插在裤袋里,冷眼瞧着她。
两人互相瞪着看了一阵,肖美优蹬着高跟鞋走过去,脸上带着几分愠怒,宴会厅放着轻缓的音乐,欢声笑语,所以也没人特别留意到他们。
“丁浩宇,真有你的!”她走到对方面前恨声说道:“都几天了,你不仅没来哄哄我,连电话都没一个!你他妈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能是什么意思?”丁浩宇表情不变地看着她说:“你还不是一句话都没有?你就不能来哄哄我?”
“我是女生!这种难道事不是你们男人先低头吗?”
“那你以前为什么要那么主动?”
丁浩宇的语气里带上几分情绪,不知是怪对方主动挑逗他,还是后悔自己没能把持住,余音里有着淡淡的懊恼。
肖美优听出来了,浓墨重彩的眼睛蓦得瞪得溜圆,眼神里明显有着怨毒地说道:“怎么?你终于还是后悔了是吗,你终于承认对她念念不忘,怨我拆散你们了不是?姓丁的,你要是后悔,现在就去找她啊,正好,她今天也……”
“美优,不要再闹了!”看到她扭头在人群里寻找,丁浩宇赶紧扯住她,叹了口气说道:“在家里还没闹够,还要在今天这种大庭广众下出丑吗?唉,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怪我也等回去后再说,千万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闻言,肖美优的手下意识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不甘心地埋怨着:“你到底是在乎我,还是在乎我肚里的孩子?”
“有区别吗?”丁浩宇苦笑着扯扯嘴角,小声嘀咕了一句。
肖美优扬扬眉,正准备再理论几句,察觉到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所以人的目光都向同一个方向瞧去,她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宴会厅大门。
仿佛一道光,卓彦非和几位市委领导一起从门边走进来,俊雅颀长的身影在几乎都是深色西服装扮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就象一块光华流转的美玉,沉静内敛,却隐隐流淌出一种威仪。
肖美优的眼睛亮起来,定定追随着那个尊贵优雅的身影,低着叹道:“卓少!”
丁浩宇也有些震惊似地望着他,自言自语地小声说了一句:“是他?”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万众瞩目的人,竟是几天前陪伴在钟爱唯身边的那个男人!
那种风华绝代的光彩,让他顿时自惭形秽。
“在这个花好月圆的夜晚,我代表卓伦地产欢迎各位的莅临……”
一行人直接向主席台走去,不久后,司仪站出来,以一番开场白拉开宴会的序幕。
与会领导也纷纷出来致辞,表达了对“现代城”这项工程的肯定和希望,卓彦非最后一个出来,感谢全场宾客对卓伦地产的支持和厚爱,话到最后,他向全场环视了一眼,若有深意地说道:“其实今天这个宴会,我也是特意为某个人而举办的……”
全场一片肃静,黑压压的目光都瞧向他,千百颗怦然跳动的心,都期待着他说出这个幸运儿。
卓彦非却笑了笑,嘴角挑出让无数女性倾心的弧度,扭头向司仪点点头。
司仪知趣地走出来,打着哈哈接过麦克风笑道:“卓总可真是帅气迷人,连我都几乎要为他倾倒了,大家肯定都相当好奇,想知道他心中的这位幸运儿是谁吧?呵呵,其实我和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也想早点揭晓这个谜底,那么,就让我为大家解释一下今晚的活动安排……”
听了司仪的介绍,全体才明白过来,本次宴会除了通常的酒宴和舞会环节,还穿插了一些小游戏,每次游戏后都设有抽奖环节,奖品丰厚,大奖更是价值六位数的珠宝首饰,除此之外,大奖获得者还可以和“卓伦地产”的代表共舞一曲。
闻言,会场气氛果然活跃起来,众女更是眼巴巴瞅着抽奖箱,希望能抽中大奖,获得和卓彦非一亲芳泽的机会。
卓彦非却没在意游戏环节,只是和市委领导及若干官员聚在一起聊天,态度谦和却不卑微,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能力,不论是面对高官贵胄或是普通百姓,都是一视同仁,而那雍容淡定的气度,同样让人不敢轻视。
卓彦非的魅力,不是来自于他身后的家族光环,而来自于他本身!
说话间已到了抽取最后一个大奖的时间,司仪卖力的演出让会场的气氛达到沸腾。
“让我们来看看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运儿是谁?”他假意将手探进红色天鹅绒覆住的抽奖箱,举着话筒对观众叫道:“大家想不想知道啊?”
“想!”
“快点!”
全体大叫。
司仪却赶紧抽出手,坏笑着说:“这么重要的奖项,当然也得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来抽取,卓总,能由您亲自来开取这个奖项吗?”
卓彦非点点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主席台,一束追灯射下来,将他清雅出尘的身姿衬得更加倨傲。
全体屏息中,他看上去就象一个绽放光华的神祇。
很快地,他从抽奖箱中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拈着一张号牌,他瞄了一眼,报出一个号码。
“03175号,是谁?”司仪大声重复了一遍。
“哇!是我……”
无数道妒忌的目光投向那个举止失态的女人,肖美优惊喜交加地捧着手中的号牌大叫:“我中大奖了!”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这位幸运的女士上台领奖!”司仪领先拍起巴掌,目光看着人群中的某肖:“请上台!”
“不许去!”自从认出卓彦非的那刻起,丁浩宇心底就有着浓浓的不甘,见状一把拉住肖美优,下意识地就是不想她去领这个奖。
“为什么不去,十几万的奖品呢!”肖美优不豫地甩开他,举起手中的号牌向着台上示意,欢天喜地地走上去。
“恭喜你!”卓彦非看着面前的肖美优,俊魅的脸孔上没有任何表情,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奖品递到她身中,淡淡祝贺道。
“谢谢……”肖美优强自镇定地接过大奖,仰起头,无限风骚地看着他道:“卓少,我们又见面了。”
卓彦非没有答话,只是微微勾动嘴角。
肖美优略带激动地向他伸出手说道:“谢谢卓少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幸运,我觉得你就是我命中的福星。”
“是你自己应得的!”卓彦非没有伸过手,只是侧过头向司仪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地立马抢先一步,上前握住肖美优的手掌摇了几下,大声说道:“恭喜你!哇,今天到会这么多嘉宾,几百分之一的机率啊,这么难也让你抽中了,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也让我沾沾喜气!”
肖美优被他紧紧握住,眼角的余光看见卓彦非已经退下台,想着等会她们还可以共舞一曲,有的是机会,也只好自认倒霉。
——《名门小妻》花卷儿——
此刻,“皇廷”某休息间,俨然成了一个小型的化妆室。
从下午的节目录制现场结束后,就被卓彦非接过来的钟爱唯,此时正坐在高脚圆凳上,明亮的灯光打在身上,身旁四五个人围着她,化妆的、搭配衣饰的、做头发的……忙得不亦乐乎,本来最有发言权的她却傻傻地坐在那,任人摆弄,反倒似个牵线木偶。
“钟小姐,你的皮肤真好,根本不用打粉底,淡淡地扑一层粉就ok了!”化妆师看着镜中的她称赞:“我给那么多大明星都化过妆,还是第一次看见象你这么好的肤质,粉嫩得就象婴儿一样。”
“呵……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钟爱唯脸颊隐隐透出粉色,不太好意思地笑道:“可以了吧?”
“嗯,给你化妆真舒服!就象在一张上好的宣纸上作画一样,根本不需要动太多脑筋!”化妆师意犹未尽地在她脸上勾勒着,最后,象完成一幅得意之作似的,退后几步欣赏。
另一个人同时递过一袭银色的衣饰对她说:“钟小姐,麻烦你到里间把这套礼服换上!”
看到换好礼服出来的她,屋内的几个人同时哇了一声叹道:“真漂亮!”
钟爱唯也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一字领的银色长裙设计高雅大方,裙摆处蓬蓬纱的设计华丽又不失俏皮,纤腰盈盈一握,显出窈窕玲珑的线条,本来她美得淡雅,属于沁人心脾型,但今晚的化妆师特意替她加深了五官的勾勒,衬着胜雪的肌肤,美得惊心动魄。
对着镜子,她自己都有片刻的恍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犹豫地说道:“这是我吗?你们太厉害了,完全把我变成另一个人了!”
“是你自己底子好嘛!”几个人也很有成就感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造型师把她重新按下来,对着镜子设计着发型,最后,还是决定让她将长发自然披散下来,底端用卷发器卷出一些小波浪,制造出一种慵懒随意的效果。
正忙碌着,休息室的门被敲开,卓彦非笑着走进来,看到镜前的她,眼前一亮。
“彦非,干嘛要这么兴师动众啊?”钟爱唯对着镜中的他抱怨:“就平时那样不好吗?”
“嗯,平时那样当然很好……”卓彦非走到她背后,正好造型师也弄好发型,识趣地闪到一旁,其他几个化装师也顺势对他点点头,默契地退出房去。
某卓扶住她香肩,看着镜中的她柔声说道:“你不管打扮成什么样子,在我眼中都是一样好看,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场合,我想更隆重一点而已!”
“今天有什么特殊吗?”钟爱唯歪起对瞧着他,眼底露出几丝狡黠和提防:“卓先生,你又想做什么?”
重新这样称呼起来,反而显得亲切可爱。
“没什么!”卓彦非微笑着将她拉起来,转了个圈面对着自己说:“只是想好好欣赏一下我的女人而已。”
“谁是你女人啦!”钟爱唯白她一眼,藏不住目光中的娇羞可爱:“总是乱说!还有,怎么又带我来这里?”
虽然对岑正然的敌意有所减弱,但“皇廷”依旧是她的禁地。
“公司订了这里举办活动,你权当陪陪我嘛!”
卓彦非淡淡挑起嘴角说道,牵过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我送你的手镯呢?”
“哦,我一直带着呢,总是忘了还你!”钟爱唯在梳妆台上拿过提包,从里面翻出首饰盒。
卓彦非抬起她的手腕,轻轻摸着上面浅浅的齿印问道:“还疼么?”
“早就不疼了,这么多天了呢!”钟爱唯缩回手。
卓彦非从首饰盒里取出手镯,重新替她戴回手腕上说道:“一想到你手上有别人的牙齿印,我怎么就浑身不舒服,说好了啊,这手镯你给我好好戴着,直到手上看不到伤痕了才能取下来。”
闻言钟爱唯转转眼珠问道:“卓先生,这手镯你一直戴在身上的吗?”
想起那天在婚纱店里,他似乎早就预备好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来,她有些疑惑。
卓彦非揉揉她头发,完全不想回答地笑道:“又想说什么,嗯?问题宝宝?”
“没什么了!”钟爱唯放弃了追寻答案,看着他古怪地笑了笑说:“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题外话------
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架综合症吗?
忐忑……
神马都不多说了,亲们,偶眼巴巴地瞅着你们呢,给力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