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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陆江河的带头。
再加上有窦汉文以及周海军的支持。
全镇党员干部都加入了陆江河的三亮三比三评活动中来。
窦汉文更是多次在大会小会上表扬陆江河的党员活动有成效,能够干实事,全镇党员干部一定要认真践行活动要求,要把三亮三比三评活动做成同心镇一张亮丽的名片。
并且要积极的向县委进行申报,要在年度党建活动的评选之中取得优秀!
窦汉文还交给陆江河更多的权利。
整个三亮三比三评活动都是由陆江河总牵头。
陆江河可以直接安排各个村社区党支部开展活动。
各个村社区党支部的支部书记,也要定期的把活动的开展情况向陆江河汇报。
既然窦书记都这样安排了,那陆江河肯定是要站出来调动全镇党员干部的积极性。
陆江河带着党政办的同志以及钟嘉义等党员,下沉到每个村去开坝坝会。
坝坝会不仅要让村上所有的党员参与,也要村上的民众参与。
在坝坝会上,陆江河要求村上的每一名党员都要拿着话筒,把自己的把自己的三亮给说出来。
因为同心镇大部分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大部分家庭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上了年纪的人,一年到头,除了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基本上都不会到村委会来求村干部办事。
所以就算是党员们把三亮三比三评的的公示贴在了村委会,那一些住家比较偏僻的村民也不会来村委会看,也不知道党组织活动的内容是什么,对村民有什么影响。
针对这样的情况,陆江河直接在村委会的院坝里开坝坝大会,而且还动用了全村的大广播,对坝坝会的情况进行实况直播。
这样就算是那些行动不方便,或者是没有时间来到村委会的村民,也都能够听到广播里面在说着什么。
三亮三比三评的内容,也就让全村的人知晓了。
这一天陆江河来到的就是伏虎村村委会开坝坝会,村支书兼村主任陶然非常尴尬。
他是和陆江河打过交道的。
当初陆江河和王明一起下来视察工作,陶然对陆江河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这个年轻人做事情有想法有主见,而且非常有头脑,后面还杀了一个回马枪。
陶然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陆江河以及王明给打发走,没有想到兜兜转转。陆江河居然回到了同心镇还做了的党政办的主任。
这当主任就算了,毕竟陆江河是在镇政府当主任又不是在村上,对陶然影响也不大。
所以陶然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哪儿知道陆江河,居然要搞什么党员三亮活动,还要开坝坝会,让村里面的每一个党员都要拿着话筒说出自己对村民们的承诺。
这不是把人放在火上烤吗?
伏虎村拆迁的问题非常的严重,不少村民对伏虎村村干部非常的不满。
在村上的高压政策以及陶然的非常有手段下,这些事被压了下来。
特别是陶然找了社会上的人和拆迁施工队配合,想方设法的搞村民,让村民们敢怒不敢言。
现在陆江河搞一个什么三亮三比三评活动不就是要给村民一个发泄口吗?
在坝坝会上,陶然者脸色发黑,不发一言。
他准备在坝坝会之后请窦汉文周海军吃一个饭,探一下二位领导的口气。
这个陆江河搞这么大一个动作,到底是什么目的,要怎么样应对?
陆江河首先主持这场会议,他拿着话筒说道:“这一次咱们同心镇的三亮三比三评要深入到每一个村,每一个党支部,每一名党员!”
“我们要让同心镇的每一位村民都能感受到党的关怀,要让同心镇的每一名党员,都要切实地认识到自己胸前党徽的分量。”
“下了面我们首先有请陶书记做三亮的表态!”
陆江河把话筒交给了陶然。
陶然露出笑容,看着广场的村民。
伏虎村村委会广场的那些村民,大部分都是陶然让人给叫来的,有极少部分是自发而来的。
但是这些村民们的脸色全程冷漠,没有一点笑容,而且全程不说话。
他们已经被伏虎村的村干部折腾够了。
这几年更是感受到了极大的不公平和极大的愤慨,但是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大家也知道这一次什么三亮三比三评活动绝对和以前的各种党组织建设活动一样的,都一个空壳,走形式主义而已。
在这种心理状态之下,大家怎么可能说话?
陶然接过话筒之后读出了微笑,“按照咱们同心镇党委的决定三亮三比三评也要在咱们虎虎村开展。”
“我作为伏虎村的代理村主任以及村支部书记,首先进行表态!”
“我叫陶然,手机号码是139xxx,家庭住地址为同心镇伏虎村二大队。”
“我的承诺是,在水稻抽穗杨花期,我将带领村里所有党员,深入到每一亩农田,每一块水稻种植地,保证稻田都能够如期灌水。”
“我向伏虎村的广大村民保证,即便今年是干旱天气,我们伏虎村的每一块稻田都能够获得丰收。”
陶书记说话铿锵有力,拍着胸口保证这件事情一定能够做到。
可是台下的村民们表情各异。
因为稻田灌水的事情由县里农业局以及镇上农技站要共同推进。
无论陶然做不做出这个承诺,今年的干旱天气农田灌水的事情是肯定要解决的。
这件事情也受到了江州市农业局以及江阳省农业厅的督查,所以这样的承诺听着铿锵有力,但实际上他承不承诺,这件事都要办到。
也就是这样的承诺和没有承诺完全一样。
而关于伏虎村拆迁的事情,以及很多村民们所面对的拆迁不公平以及不愿意拆迁,以及土地被征用之后购买社保的问题,还有村外的黑社会和拆迁队的勾结在一起,对村民们进行强拆,对不愿意拆迁的村民们进行殴打恶意拘留等等这些矛盾,陶书记只字不提。
陶然承诺之后非常自信的说道:“如果我上述的承诺做不到,成效达不到!第一我主动辞去伏虎村村支书以及代理村主任这一职务,我还欢迎咱们伏虎村的村民到镇上到县上去举报我!”
举报我这三个字,说话的声音非常大。
村民们相互看了一眼。
大家动动嘴想说的话,最终还是咽到了肚子里面,没有敢说出来。
陆江河把这一幕看到了眼里记在心里,他面露微笑,没有做任何的表示。
陶然的发言在他的预料之中。
村民们的表现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陶然的表态之后,村委会的其他党员都知道了,拆迁这个话题是绝对不能够碰的。
所以紧接着由村委会的支部委员带头,亮身份亮承诺和亮成效。
同样大部分都是说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没有一个人愿意碰拆迁的话题。
大不了就是帮助村民们修建一些水井,替贫困户向镇政府申请低保,或者是申请村公资金修建沟渠或者村道之类的。
这些承诺更虚,没有一个说一定要做到的。
只是说帮忙申请,承诺一定会把申请交到镇上,至于镇上或者是县里同不同意这些申请,那就是另外问题了。
支委党员不敢提拆迁,村里其他党员就更不敢说拆迁的事情了。
大家都把这一次党组织的活动当做是形式主义,应付了事。
大喇叭在村里吼着,有不少民众村民们在家里面也听到了这些党员的承诺。
二大队的村民李昌龙一家听到大喇叭这样喊着,气得胸口发痛。
李昌龙的父亲就是为了阻挡拆迁得罪了陶然和拆迁队。
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被外地的黑涩会打断了腿,差一点把老命都打没了。
这件事情李昌龙一家给村委会反映过,结果村委会的那一些干部睁着眼睛说瞎话,非要说李昌龙的父亲是自己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把腿脚给摔断的,不予处理,让他们自己去医院看病。
李昌龙又给派出所反映过,镇上的派出所回答的方式也和村委会的说法一样。
李昌龙一家不服又到镇上去反映,结果镇上的领导又把这件事情回派给村里,让找村上解决。
这么久了,他的老爹在医院欠了一大笔医药费后,只有回来,在家躺着。
在这个年代的农民,没有医保没有社保,连新农合也没有,所有看病的钱都得自己出。
医药费都花了好几万块,事情还没有解决,李昌龙气不过,要去上访。
可是还没有走出村子,就被村干部给拦住了。
村干部的意思非常的明确。
你们就是说李昌龙家的老头子是自己干活把腿摔断了,不能够再胡搅蛮缠。
要是胡搅蛮缠,今后他们在村里面的一切待遇都没有了。
这些待遇包含并不限于种植农作物时种子和化肥的购买权,收割农作物时农业机械的使用权。
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李昌龙的儿子李俊正在县城念中专,因为家里穷,所以每年李俊要向学校申请贫困生贷款。
但是申请贫困生贷款,就要确定你家里面的条件比较困难。
怎么样才能够确定你家里面的情况比较困难呢?
那就要看你所在的村以及镇上要给你在贫困生证明上盖章。
镇上盖章的前提是村上要盖章,村上盖章的前提是村委会的干部要同意。
所以伏虎村的村干部就拿这事儿威胁李昌龙一家。
要是李昌龙家再闹李俊的贫困证明的事就别想了。
这可把李昌龙一家给难住了。
本来家里面为了治老头子就欠了不少外债。
要是孩子读书申请不到助学贷款,就没办法读书了。
穷人最看重的就是孩子。
毕竟孩子代表着家庭的未来和希望。
要是孩子都拿不到毕业证,就只能够和父辈一样在家里面务农,又会回归这种贫困的生活。
所以李昌龙的父亲李有德,也只有打碎了牙齿混合着血往肚子里吞。
让儿子儿媳和几个女儿不要再闹腾了,毕竟孙儿能念书是第一要务。
村干部的这种做法,怎么可能不让大家恨的牙痒痒!
李昌龙一边骂着一边说道:“都说的是废话,净搞这些形式主义,亮个屁!折腾的还是咱们老百姓!”
李昌龙的妹妹李翠萍说道:“哥,你听见没有?刚刚主持这次会议的人是不是叫做陆江河?”
李昌龙说道:“什么陆江河?陆江河又是谁?”
李翠萍很激动的说道,“陆江河为百姓做实事呀!”
“我听说他带着镇上的党员挨家挨户的了解咱们百姓的情况,有困难的都会及时的伸出援手,是的的确确做实事的人、”
“他好像是镇上的干部,咱们家这个情况要不要给陆江河反映!”
李昌龙根本就不抱任何的希望,他说道:“这天下的乌鸦不是一般黑,你找他说情况,他又帮不上咱们什么忙。”
“拆迁的事情,你敢出去说?”
“他还不是和陶然和镇上的窦书记和周镇长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他陆江河的官再大,能大得过党委书记?”
哥哥这样一说,李翠萍一下就沉默了。
她低着声音说道:“难不成咱爹就活该躺在床上,一辈子残疾?”
“难不成?这不公平的拆迁条件,咱们就只能够认了。”
一说这话,李昌龙心里面就烦闷的不得了,
他闷了一口烟说道:“那有啥办法?这就是咱们的命!”
“总不可能让你侄儿连中专都念不了吧?”
“咱也只有期待城县出个包青天,为咱们做主!”
李昌龙话是这样说,但是家里面都已经被逼上绝路了,无论怎样她还是要去找陆江河试一试。
多一份希望多一份希望。
被大家视为闹剧和形式主义的坝坝会开完了。
陆江河也带着党政办的同志回到了镇上。
而当天晚上,陶然就在自己的家里请窦汉文和周海军等同心镇的领导干部吃饭。
吃饭的同时陶然也给领导干部准备了一份礼物。
陶然非常懂规矩。
吃饭的时候也不怎么谈工作上的事情,大家都是插科打诨,谈国际政治,谈国家发展,或者是谈村里面的哪个寡妇又和哪个光棍好上了。
但是吃完饭之后,陶然在周海军和窦汉文车上放了两个口袋。
口袋里面是一盒茶叶两瓶茅台以及一条华子烟,袋子下面垫着1万块钱。
这段时间陶然的确是发财了,在拆迁的过程之中,拿到了不少好处。
陶然也很清楚,这种好处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吞不完的,肯定是要上供。
窦汉文和周海军也是秒懂,没有过多的拒绝。
这时候陶然才说道:“杜书记周镇长,今天陆江河来咱们村委会搞坝坝会,还用了村里的大喇叭,让咱们村从上到下的党员都要亮身份亮承诺亮成效。你说这陆江河会不会在拆迁上做文章呀?”
这话一出,窦汉文和周海军脸色一下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