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身相许好不好

妖娆掩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魔情小说网 www.mqxs.cc,最快更新七月半开天眼最新章节!

    正不晓得如何是好的时候,爹又跑了出来,拉着我让我快进院,这张二伯都让我有点发怵了,之前那个鬼怪化成他的样子,现在又突然出现,我竟然不知道真假了。

    “他二伯,我今天早上借给你的柴刀用的还顺手吗?”爹举着火把,紧张的护在我前面,对着前面的张二伯问道。

    “柴刀?”张二伯愣了愣,看着我爹,不明白他怎么这个架势。

    “你早上哪有借我柴刀,我家柴刀前天借给你家,到现在可都没还我呢。”说着习惯性的举起烟袋要吸,又发现没有了烟草,意兴阑珊的瞅着我爹说,“我听见你家开门,还以为你们是给我送烟草呢,玉琢拿的啥?”

    “哦,是小师傅的法剑,今天在我家吃的饭,走的时候拉下了。”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忙解释道,并把火把往怀里收了一点,

    “刚才外面你们没有听见声响?”爹看二伯之前并没有回答,忙问道。

    二伯挠了挠头,不明白我爹指的是啥,试探性的问了问,“你说的是夜猫子叫春?别的真的没听见什么。”说着准备回自己家,可能是以为我爹舍不得烟草,说些其他的当作托词。

    爹见二伯要回去了,忙喊道,“他二伯,你等我下,我家里还有些烟草,之前送米给村长的时候,他送了些让我尝尝,我也不好这口,就存在屋里了。”说着转身拉我进了院门,小声嘱咐我莫把今天夜里发生的事说出去,特别是小师傅现在在我家的事,省的之后又解释不清楚。

    刚交代清楚,爹指了指娘的位置,让我去帮忙,他自己连忙跑进他和娘的卧房,拿出一布袋东西冲出院门,跟二伯在门外寒暄了几句就跨了进来,反手把门闩卡住。

    之前娘怕张二伯会突然跑进来看见瑜伯,便扶着他到了柴房门口,这里正好有个拐角,刚进院门的话,是个盲区。

    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反复试了几次他的鼻息,万幸并没有什么,只是呼吸有些急促,爹过来摸摸他的额头,也没有烧起来,才放下心来,让娘帮着把瑜伯抬进他和娘的卧房。

    我跑去水缸,舀了盆水,又烧了一壶热水,拿着棉布进了房间,就瞅见爹坐在床边观察着瑜伯的法剑,娘心疼的看着瑜伯昏睡的样子,生怕他有个什么意外,毕竟这都是为了救我们家,我走上前,用拧干的棉布轻轻的擦了下瑜伯脸上的污垢,还好,只是一点泥,可能是之前昏倒的时候不小心蹭着的。

    “我来吧。”娘感觉我一个姑娘家给男子擦脸实在不太合礼数,忙起身接过我手中的棉布,小心的帮我瑜伯擦干了脸上还有手上的泥点。我坐在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爹,我们是不是要带瑜伯去找大夫?”我见瑜伯还没有要醒的意思,有些担心,爹放下法剑,扭头看了眼瑜伯,伸头扶住瑜伯的手腕,闭眼等了一会,才摇了摇头。

    “他没事,可能是今天累着了,气息有些不稳,血气亏损。”爹把法剑递给我,我这才看见,剑刃上还带着血,看来他又自残了,这家伙,驱鬼都用血吗?虽说有些无奈,但也不禁有些自责,毕竟他今天两次见红都是为了救我们。

    “这孩子。”娘也看见剑刃上的血迹,眼泪都快要涌出眼角了,爹叹了口气,拍了拍娘的肩膀,起身去房另一侧的书柜里翻弄了一下,拿出抽屉里的一个锦盒,走了回来。

    “这是当初我搬出来的时候,你二叔公塞给我的,一直没派上用场,看来今天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了。”说着爹打开了锦盒,我伸头仔细看了看,里面有很多瓶瓶罐罐,瓶身贴着名字,什么人参,当归,鹿茸之类的,看来都是补品磨成了粉末。

    “她娘,你去拿杯水来,我们把人参取些给瑜伯服下,他今天这可都是为了我们。”娘应声,忙端来水杯,俩人将粉末溶了水,抬起瑜伯后颈,小心翼翼的给他灌了进去。

    我坐在旁边,忍不住担心起他来,虽说我爹的医术不算高超,但也是跟正经师傅学过的,基本的看脉还是不错的,当初我娘怀我,还是爹给探出来的。但想着今天两次凶险,瑜伯都为我们冲在前面,只担心这粉末是不是真的能帮得了他。

    一夜无话,我同爹娘轮换着休息,娘又怕我和瑜伯孤男寡女独处不合适,便一直与我一起守着。

    待到丑时,我换班,起身揉了揉眼睛,又探了下瑜伯的鼻息,好像平稳了很多,看来真的好多了。

    便扭头劝娘同爹先去我卧房里休息,本来他们是不愿意的,怕被人晓得传出什么闲话,但我跟他们说,这大半夜的,哪家会跑来管闲事,大家都不说就行了,爹娘本来都不是受繁文缛节约束的性格,要不是想着我还未出嫁,怕污了我名头,也不会一直坚持,可现在好歹瑜伯好像恢复了正常,他们见拗不过我,再加上每天作息规律,又上了年纪,确实也有些熬不住了,便说让我有事记得喊他们,我点点头,给自己拿了件衣服披着,也搬了个椅子坐在瑜伯床边。

    之前虽说跟他有些接触,却也并不知他为何三番五次的在我遇到危险时会挺身而出,我有些纳闷,但更多的是感激。看着他昏睡的样子,想着我若是能同他学习些道术,应该也能护得了自己的家人了吧,他今天在院外,大声读着的就是符咒吗?好生厉害……想着想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瞥见他手指微微颤动了几下。

    “你醒了?”我站起身,看着瑜伯,他的睫毛轻轻的抖动了两下,才渐渐的睁开了双眼,刚开始还有点涣散的模样,缓了一下才看清前面站的人是我,他有些错愕,又有些欣喜,但一眨眼,又平复了情绪,像之前一般,勾起嘴角望着我,可惜他现在脸色苍白,看起来少了些阳光。

    “你先躺着。”我见他想起身,忙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身下,他调整了下坐姿,刚好和坐在旁边的我平视,眼中渐渐有了光亮,盯着我却没有说话,弄的我突然有点紧张起来,毕竟长这么大,同院里男娃玩也只是一群人刨泥捞鱼,哪有这般安静的端坐着,何况还就我俩两人。

    “叔爹和婶子都还好吧?”他见我有点局促不安,忙转过了视线,往屋外看去,四周寻找起爹娘的身影。

    “没事的,他们实在熬不住了,才回我的卧房休息,这等会天就要亮了,怕又得要起来去地里干活了。”我看了看窗外回道。他听见愣了一下,才明白是他占了爹娘的卧房,尴尬的笑了笑。

    “你还好吗?身上可有什么不适?”我忙问道,他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眼我手上的镯子,又皱紧了眉头。

    “你看得见?”我忙举起手让他对着玉镯,并且指着那个红点,让他看得清楚些。

    “嗯。”他没有过多的解释和描述,眼睛盯着那个红点,看着我欲言又止,“你,还好吗?”他试探性的问了我一句。

    “还……还好吧。”我回想着今天一天的经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合适。

    “嗯,没事就好。”他若有所思的回了我一句,盯着我手腕上的玉镯,又没了声音。

    “你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吗?”我想了想,感觉瑜伯应该能知道个大概,就指了指手镯和院外,“你还记得汐颜巧竹吗?今天回来,我发现所有人都不记得她了,连她住过的宅子都没有了她的痕迹。还有下午那些黑虫子,晚上院外的究竟是什么,是大毒蝎吗?为什么今天会发生这些?为什么隔壁张二伯家却根本没有看到听到什么异常?我这镯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红点越来越大,爹娘都看不见它,我也取不下来。”

    “你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瑜伯苦笑一声,对我说,“具体的现在也跟你不能多讲,你只用知道,这一切,都是冲着你的,旁人都感受不到,而且自从你戴上这个玉镯以后,事情还会越来越多,甚至还会殃及到你身边的人。”

    我惊的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能盯着瑜伯的眼睛,确定他并没有骗我的意思,又低头摸着手腕里的玉镯,心里不禁自责起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这红点会在你每次受伤甚至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扩大面积,当整个镯子变成红色的时候,你会明白一切,甚至你也可能不再是你了。”说着,瑜伯叹了口气,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见我没有反应,又附加了一句,“你以后若是再碰见那两名女子,莫信她们,也莫再同她们搭话,可知?”

    我不明白瑜伯这是什么意思,有些不确信的问他,“为何?”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还是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着什么,“你以后便会知晓”的托词,我不肯罢休,又问了几遍,他还是摇了摇头,不愿多说,我有些气恼,可又无可奈何,感觉自己可能更应该考虑的是,以后该如何自保且不害爹娘身处危险的问题。

    瑜伯也没有多言,靠着枕头,闭上眼睛小憩。我忙又问他,“今晚,它们还会来吗?如果它们来了,我该如何是好,你这么厉害的都倒下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爹娘会不会有危险。”

    不知是我问的太过直白,还是有什么隐情,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它们伤的比我还重,这些日子是不会来了。”说着他指了指我家院外,“我今天频繁用精血破阵,有些损耗,问题不大。之前是有人破了我在你家院外,还有村外的阵,我还未调息,便感应到你爹点了我晚饭时送的符箓,就急切的赶了过来,没想到,院外竟然是个厉害的幻阵,事出突然,只得用血气破阵,下午都还未缓过来,一时有些亏虚。”说完他挠了挠头发,又忙解释道,“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以后我自会准备万全。”

    我捂嘴一笑,有些感谢他的帮助,又想起来可能是娘丢的那个石头打破了院子的防护,至于村外,我就不晓得是什么原因了。原来他给我爹的是张符箓,怪不得没有声响。

    对了,他说用的血,我忙拉起他的手,可突然想到,之前娘给他擦手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伤口,这血是哪里来的,“那你是划伤了哪里?我给你上些药?”

    “这。”他用手指了指嘴巴,“我用的舌尖血,若是再让我吐一口可真的没了。”他玩笑般的自嘲了一下,我又抬眼看了一下他下午咬破手指的地方,仔细一看,竟然也没有伤口,难怪我刚并没有留意到,他也察觉到我的眼神,轻笑了一声很是无奈的回道,“我的恢复能力,向来惊人。”

    我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感觉今天遇了这些事,像伤口快速恢复,都没什么可奇怪的,他见我没有再继续深究的意思,便整了整衣领和前摆,挺起了身子看向我。

    “如果我有办法帮你度过危险,也能避免殃及到你父母,你可愿尝试?”他说着又低头看了眼我的玉镯。

    “真的?”不知为何,我没由来的很是信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只要是能让我爹娘免于恐惧,还能帮我脱离困境,我都愿意试试。”说着,我站起身,满怀希冀地盯着床上的瑜伯。

    他见我如此,笑着点了点头,便脱口而出,“那我们成亲吧。”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瑜伯的话,就听见刚走到门口的爹娘异口同声的问道。我扭头看了看爹娘震惊的脸,又回头看了看床上一脸认真的瑜伯,顿时感觉,这好像又一个让人头疼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