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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夜未出现,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他。悫鹉琻晓
宁蔻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伸手扯过桌子上的刚刚她写下的字条,顺手塞到袖子里。
“既然白族尊主回来了,那我就在这里向白族尊主你说一声谢谢!”宁蔻头也不抬的又道:“还有,我要走了!”
说完,宁蔻调头就要绕过白九誊。
一只手适时的握住她的手臂,有力的手轻易的将她扯了回去,她的身体刚刚恢复,暂时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扯回去恁。
刻意不去与他的眼睛对视,他身上的味道,却是丝丝入鼻,她的心也跟着乱了几分。
她咬紧牙关,努力保持脸上的平静,不让他看出她此时的心情。
“只说一声就算了?”白九誊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担。
“如果白族尊主想要城北的那块地……”宁蔻抬头看着他的眼,语调淡漠的一字一顿道:“我会将它当成谢礼送给你,这样白族尊主满意了吗?”
白九誊的眼珠子转动两下,没有答话。
突然,他的手举起来,手中出现了一张字条。
宁蔻眼尖的发现那张字条就是她刚才写的那一张。
心中一慌,反射性的伸手欲抢,白九誊速度更快的闪过。
纸张翻开,露出了纸上的字。
宁蔻的手只得缩了回来,反正他已经看到了。
“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见面了!”白九誊微笑的读着上面的字迹,低头俯视宁蔻笑吟吟的问:“对待救命恩人,就是以后再也不见面了?”
“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族尊主你是始终要回到白族的,而我……”宁蔻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苦涩:“是要一直留在这里的。”
“夏夏,我……”白九誊认真的看着她。
他刚想要说什么,宁蔻突然伸出手做出阻止状:“既然我们两个注定是不该交集的,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再也不见面?”他低声重复着这五个字。
宁蔻的心尖一阵抽痛,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然后她狠心的继续道:“就算以后再见面的话,我觉得我们两个当陌生人就好,这样对谁都好!”
“你真的忍心?”
宁蔻的双手握紧,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的皮肉中。
他说她狠心。
在三年前,又是谁狠心抛下她,选择了白族,还……害死了他们之间的孩子?
三年前狠心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她曾经说过,背叛过她的人,她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
因为爱,这几日她总是会迷失自己,贪恋一时的美好,好几次想再与他在一起。
但是,她现在理智了。
有些事情,不是能强求的,她明白的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如同三年前一样,他选择的只会是白族。
清尘告诉过她,在白九誊选择白族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是白族的禁足之人。
他亲手断送了他们之间的爱。
既然他们两个已经命中注定不会在一起,不如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断掉,免得日后夜长梦多。
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求他,求他与她在一起,求他再也不要回白族,跟她一起留在庆国,陪她和他们之间的孩子,一家三口一起过下半辈子。
而她清楚的明白,如今的白九誊,身为白族尊主,只能留在白族,是不可能会留在这里与她和他们之间的孩子在一起。
更别说一家三口一起过下半辈子了。
“白九誊!”她的眼睛平静无波的凝视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她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我求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
最后四个字,宁蔻咬的极重,字字说的认真。
在这一瞬间,白九誊的心里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胸口处被狠狠的锤了一下,抽痛的感觉一瞬间漫延至四肢百骸,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握住她手臂的手缓缓松开。
“原来是这样。”白九誊淡淡的说着,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宁蔻深吸了口气,心头亦是沉闷和疼痛。
不是这样的,我爱你,很爱你,虽然我恨你,可是……我更爱你,就是因为更爱你,所以我们两个才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北城的地会一直空着,以后不会有任何人会打扰白族分坛,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后会无期!”
宁蔻平静的说完,冷酷着脸从白九誊的面前离开。
脚步声渐远,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白九誊的心也似被关门声狠狠的撞击着。
痛!是那么的清晰。
白九誊站在房间内,手捂着心脏,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久久无法停止。
而出了客栈的宁蔻,原本脸上一直保持着冷酷和绝决,却在出门的那一瞬间,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说出无情的话,比听到那些话的人,心里更加痛苦。
彩雀不知何时飞到她的肩膀上。
“主人,您是在哭吗?”
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宁蔻烦躁的挥了挥手。
“我现在很烦,别跟着我。”
彩雀抖了抖一身鲜艳的五彩羽毛,飞到路旁的一根木桩上。
“主人,生气的话,脸上会长皱纹,会变老的。”彩雀非常不客气的冲宁蔻咒道。
刚刚心里还很难过,听了彩雀这话,一股火气,从宁蔻的心底里升起。
提前感觉到危险,彩雀扑腾着翅膀赶紧逃走:“主人,我在湖边小筑里等你,再见,别太想我!”
这只破鸟!
宁蔻看着它飞走的背影,恨得咬牙切切。
“郡主!”“小小姐!”
两道声音在宁蔻的身后响起,不是别人,正是阿丙和明日两人。
宁蔻赶紧擦掉脸上的眼泪,一脸平静的转身,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起来吧。”宁蔻淡淡的道:“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们不是这么早就来找她,而是为了等她出来,已经等了很久了,宁蔻哭着出来,他们自然也看到了。
“回郡主,我们两个昨天晚上抓了几个人,相信郡主您一定会感兴趣。”阿丙首先汇报。
“哦?”宁蔻兴味的挑眉:“什么人?”
“小小姐您随我们来便知道了。”
明日和阿丙两人在前面带路,宁蔻则跟在他们的身后。
离开之前,宁蔻下意识的抬头朝客栈二楼的窗户看了一眼,窗户内空无一人。
她有些失魂的收回目光,毅然的跟在明日和阿丙两人的身后,没有再回头。
在宁蔻和明日、阿丙三人离开后,白九誊方走到窗边,他心情复杂的望着宁蔻的背影,他站在窗边久久未回神。
※
在一处隐蔽的小破房里,四周的窗子被用木板钉了起来,光线昏暗的紧。
明日和阿丙两人将宁蔻带到了这里,进了房间后,便是一股冲鼻的发霉气味。
而在这房间里,六个人被绑在一起,嘴里各堵一只白布,发出呜呜的声音。
彩雀冷不叮的冒了出来,落在宁蔻的肩头,爪子挠了挠身上的羽毛:“这六个,大概就是乌鸦所说的那六个人了。”
宁蔻惊讶,旋即脸黑了一下:“你来的正好,我刚刚正……”
彩雀飞快的飞离宁蔻肩头。
“我刚想到,我今天还没有喝水,我先走了,不送!”彩雀非常没有骨头的快速逃开。
不过,彩雀的话,倒是给了宁蔻想知道的答案。
“这六个人,就是那个昨天烧了一分楼,还想杀了我那幕后主使人派出来的?”宁蔻眯眼问道。
“是他们没错!”明日回答。
宁蔻的眼里充满了恨意。
这些年,她以为她的性子已经被磨平了,可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被残忍杀害,她还是无法忍受,一双美眸里氤氲着怒火,那火焰足以将眼前的人燃烧殆尽。
那六卫看到宁蔻出现后,一个个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宁蔻拔掉一人嘴里的白布。
“说,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宁蔻面无表情的冲那人冷声质问。
那人神色慌张,躲开了宁蔻慑人的凌厉的目光,不安的看向了别处,咬紧了牙关并不答话。
“昨天晚上,我们两个已经审了他们整整一个晚上,可是他们什么都不说,不过……”阿丙的手里突然多了一个黑糊糊的药瓶子:“今天我刚刚弄到了一样好东西,相信他们喝下这个东西之后,就会全部吐出来了。”
宁蔻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你早做什么了?”
阿丙讪讪一笑:“属下是想让郡主您亲耳听到!”
阿丙说完,便给这六卫喂下药。
才喂到第二个人,第一个喝下药的那人突然两眼瞪大,脖子伸直,整个人开始抽.搐不止的倒在地上。
宁蔻怒了,抢过阿丙手中的药瓶掼在地上摔碎,刺鼻的中草药味弥漫的到处都是,刺激人的嗅觉。
“阿丙,你到底给他喝的是什么,他怎么会……”
宁蔻生气的斥责尚未吐完,其他的五个人突然也开始全身抽搐了起来,不一会儿,五个人全部倒了下去。
明日和阿丙两人忙上前去探六卫的颈间脉搏。
探完后,二人重回宁蔻身前,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郡主,他们六个,已经全部都死了。”
明日补充:“他们是中的慢性毒药,定时发作。”
阿丙心里深深的懊悔:“如果我拿到药之后就给他们服下,说不定现在已经得知幕后主使人是谁了。”
现在人都死了,那就是死无对症,哪里还能去查幕后主使是谁。
忙了一晚上,结果……却是一场空,好在今天云氏连锁没出什么事。
只是,今天这六人被抓起来之后,那名幕后主使恐怕还会出新的招数,不知道那人后面还会做什么。
“不过,你们怎么会知道是这六人的?”对于明日和阿丙两人将这六人抓住,宁蔻心里还是耿耿于怀。
明日和阿丙二人对视了一眼,神秘一笑。
“其实是小少爷。”阿丙吐出实情。
宁蔻瞪大了眼:“你说,是纯炀?”
“对!”阿丙点头:“小少爷昨天晚上告诉我们的,还说去哪里可以逮到他们,我们去了之后,果然就看到了他们六个。”
起初,他们还怀疑纯炀的话是否正确,结果完全中的,至此,他们两个人现在非常敬佩纯炀。
宁蔻的眼珠子骨碌一转:“或许,我想知道的事情,纯炀会知道一些,我们现在回小筑。”
她要找纯炀问个明白。
若不是听到阿丙和明日两人的话,她已经忘了小纯炀有灵力的这件事。
他是白族之后,又拥有灵力,自然能力比白族的人更强几分,身边有一个这样的能人,她居然还绕了那么大的圈子。
“好,我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那就走吧!”
他们三人留下身后的那六名男子便离开,离开了房间之后,宁蔻冲屋顶突然喊了一句:“你们把这里给我处理干净点!”
“是,小小姐!”有声音从屋顶传来。
待宁蔻等人离去后,十数名黑衣人从屋顶上跃下来,动作迅速的将屋内的那六人移走,将地上的血渍也处理干净。
※
马路边的巷口处,停着一辆宽敞的马车,阿丙和明日二人把宁蔻带到马车边上,个子高手臂长的阿丙立即站在马车的另一侧,将马车的车帘掀开,明日则扶着宁蔻上马车。
他们都没有注意看马车内。
当宁蔻进了马车之后,阿丙放下车帘,这时,马车内传来宁蔻的一声惊呼:“你怎么在这里?”
阿丙着急的掀开马车的车帘,在马车内却出现了另一张脸,竟是白九誊。
此时,白九誊的身体已经歪倒在宁蔻的怀里。
宁蔻生气的推开他:“姓白的,你不要太过分,我已经说过……”
推了两下之后,宁蔻发现了不对劲,怀里的白九誊一动不动,脸色也是异于平常的苍白。
她下意识的伸手探向白九誊的额头,美丽的小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发烧了!”
本来还打算在宁蔻出手之前,就将白九誊从马车内赶走的阿丙和明日两人,也关心了起来。
“九爷怎么了?”阿丙关心的问道。
宁蔻没有理会阿丙,低头看着怀里的白九誊,一只手拍拍他的脸:“姓白的,白九誊,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后,白九誊也没有反应,宁蔻的表情明显慌了。
“郡主,我们现在怎么办?”阿丙瞅着宁蔻的脸,不过,宁蔻会怎么做,他们已经可以猜到了。
“先回湖边小筑,把梁大夫请来!”宁蔻沉脸吩咐道。
“呃,不送到客栈吗?”明日忍不住脱口说了一句。
“他在客栈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宁蔻不耐烦的抬头:“不要说那么多了,先离开这里!”宁蔻喝道。
“是!”
※
湖边小筑
梁大夫被请来了之后,直接被请上了湖边小筑主屋左首的客房。
刚来到客房,在发现榻上的人之后,梁大夫惊讶的道:“这不是白族的……”
“梁大夫,先不要问这么多了,你先看看他是怎么回事!”宁蔻不耐烦的催促。
“是是是!”梁大夫赶紧答应着。
伸探往白九誊的脉搏探去。
旁边宁蔻着急的等待着,待梁大夫的手指从白九誊的手腕上收回,宁蔻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怎么样?他是怎么会突然晕倒的?”
“白族尊主的身体,其实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怎么晕倒的?”宁蔻板起了脸。
现在的她关心着白九誊的身体,心里十分担心,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曾经跟白九誊说过的话,她说过以后再也不见面的,可是,看到他脸色苍白的昏倒在自己面前,她就六神无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个嘛,只是因为……”
梁大夫还没有说完,一道凉凉的声音窗从窗边传来:“那是因为我!”
鹤发童颜的黑衣男子,一脸嚣张表情的坐在窗子上。
阿丙下意识的握紧怀里的剑,却见明日激动的冲窗子上的人恭敬行礼:“参见主公!”
阿丙愣了一下,主公?
如果说眼前的人这个人是明日主公的话,那么他不就是……
“外公,你怎么来了?”宁蔻转头皱眉,喊了几次外公,现在喊着也非常顺口了。
宁蔻的话,更是证明了阿丙的猜测。
阿丙张了张嘴,不知道唤什么,最终只是尴尬的冲黑衣男子恭敬的鞠了一躬。
“起来吧。”黑衣男子冲明日虚抬了下手。
“谢主公!”
“我来不还是来看我宝贝外孙女的吗?”黑衣男子凉凉的说了一句,然后觑了一眼床上的白九誊:“他还真不经打,打了一夜,居然就变成这样了!”
“你说……打了一夜?”宁蔻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是呀,最后这小子受了我一掌,他还能撑到见了你再倒下去,也算能耐了!”
黑衣男子啧啧说道。
“……”这么说来,白九誊就不是被什么人暗算变成这样的,而是跟某个老家伙打架而变成这样的:“你用了几分内力?”
黑衣男子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全部伸出,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的一根小指:“六成!”
六成!普通人若是受他六成的一掌,恐怕早就已经没命了。
“你现在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宁蔻下意识的挡在白九誊的面前。
黑衣男子啧啧摇头:“这臭小子把你害的这么惨,我当然是想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了。”
“你还要打他?”宁蔻皱眉。
“他现在还活着呢,欺负我宝贝外孙女的,我霍振南怎么可以让他继续活下去呢?”霍振南一本正经的说着,一双手危险的握起,似乎真的要动手。
“不行!”宁蔻一下子站起来,美目圆睁,冲霍振南大声警告:“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碰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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