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6000+)

雪色水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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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夏,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九誊发现了宁蔻表情的不对劲,担心的问道。睍莼璩晓

    那呛人的感觉,令宁蔻感觉自己快要被呛死了,手指用力的抓紧桌沿,满脸苍白,拼命的想要呼吸,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只能无力的喘息。

    “我……我好难过,有……有水,好多……好多水,我……”宁蔻刚刚说完,便感觉又是一阵水呛进她的喉咙里,这种感觉,就好像溺水了似的,她刚刚也没有喝水,怎么会有溺水的感觉呢?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

    “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白九誊慌张的将宁蔻抱了起来,便往大厅外走。

    “不……不用找大夫!”宁蔻拼命发出声音拒绝煨。

    “可是,如果不找大夫的话,你现在这么难过……”她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斩钉截铁的道:“不行,你一定要看大夫。”

    “我现在没有病,所以不……不用看大夫。”宁蔻抓紧了白九誊的衣领:“真的,九誊,你相信我,只……只要找到她,我就没事了。”声音越来越微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为什么??组”

    她的手指揪他的衣服揪的更紧,她能感觉到云半夏就快要被溺毙了,再这样下去,她就会没命。

    “再……再迟……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我记得……将军府里就只有花园那里有一个池塘,她应该在那里。”宁蔻小声的道,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夏夏,你在说什么胡话?”

    “九誊,算……算我求你了。”她缺氧的浑身无力,抓着他衣袖的手渐渐松开,声音里带着乞求的语调。

    白九誊抱着宁蔻赶往花园的池塘,片刻间便赶到。

    在池塘中,果然看到了正在池塘中扑腾的云半夏,她的身体在水面上不停的沉浮着,脑袋时有时无。

    “九誊,快……快救她!”宁蔻催促道,在看到云半夏落进水里的那一瞬间,也证明了宁蔻心中的猜测,这个云半夏,跟她的身体之间,果然有着某种联系。

    池塘的水很深,云半夏看起来是不想死,她拼命的抓住湖边垂柳的树枝,打算爬上来,可是,这池塘里面种植着莲藕,里面定也有很多水草,她的双腿应该是被水草绊住了才会没有办法爬上来的吧。

    白九誊也很诧异,为什么宁蔻会知道云半夏在这里。

    他没有任何迟疑的把云半夏放在地上,跳进水中,把浑身湿透的云半夏从水里拉了上来。

    获救的云半夏,贪婪的吸吮着空气中的氧气,肚子里喝了很多水,她用力的咳呛着,好不容易才把肚子里的水全咳了出来,咳完之后,她便浑身无力的瘫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一动也不动。

    如宁蔻所料,云半夏救上来之后,把肚子里的水全部咳出来,宁蔻也感觉自己的身体片刻间好了许多,不再那么难过,这也证实了她的猜测没错,她的身体果然跟云半夏有联系。

    宁蔻的双眼犀利的打量着云半夏,眼尖的打探到云半夏的手掌和手臂上都缠着绷带,绷带湿透了后露出了底下的血迹,那位置……好像就是她昨天受伤的位置。

    “你这伤是哪里来的?”宁蔻指着云半夏的手掌和手臂上的绷带质问云半夏。

    “我……我也不知道。”云半夏虚弱的老实回答道。“手臂上的伤,好像是昨天在被关的地方被什么割伤了,至于手上的伤,也是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出现的。”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宁蔻的手指用力的抓紧云半夏的手臂问道,她只想知道答案。

    云半夏怯怯的瞅着她。

    “具体时间不清楚,大概是我们分开的一个时辰之后。”

    不就是拿匕首割伤自己手的时候?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个伤口的位置应该……

    突然,宁蔻一下子抓住云半夏的手,粗鲁的将她手掌上的绷带扯开。

    云半夏被她的这个动作吓住了。

    “你……你想做什么?”云半夏下意识的后退,想把自己的手缩回去,可惜她的力道不敌宁蔻,只能任由宁蔻把她的手抓了过去。

    “如果不想我动粗的话,就不要动。”宁蔻生气的冲她威胁道。

    这句话果奏效,她才刚刚说完,云半夏便吓得不敢再开口,乖乖的把手递了出去。

    白九誊始终站在旁边,默默的打量宁蔻的动作,也不阻止她,他在等着她的解释,她这两天一切奇怪举动的解释。

    摊开云半夏的手掌,宁蔻果然看到了她掌心中的那道伤口,那道伤口,正与她昨天晚上在掌心中所划的那口伤口吻合。

    也就是说,她昨天受的伤,全部都全应在了云半夏的身上。

    她的手松开了云半夏的,这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

    云半夏在看到宁蔻松开她的手之后,她赶紧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九誊,你先找人把她送回客房,再让人找个大夫给她瞧瞧。”说完,宁蔻一脸若有所思就要离开。

    她经过白九誊身侧时,白九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回来,幽暗不见底的琥珀色眸子紧紧的盯着宁蔻。

    “夏夏,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宁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九誊,现在……有些事情我还没有证实,现在我要去证实它们,我先去个地方,等会儿就回来。”

    “我陪你一起去。”白九誊提出要求。

    宁蔻慧黠的眼骨碌流转,想了一下之后才道:“那好吧,你跟我一起去。”

    她说过,不管什么事,都要跟白九誊一起面对的,这件事,她原也没有打算瞒他,因为……就算瞒着了,早晚一天他还是会知道,他跟她一起去的话,她也更有底气些。

    ※

    凤鸣宫

    上午的天气非常凉爽,皇后亲自拿了水壶,给凤鸣宫西墙边花园的花儿们洒水,清澈透明的水从水壶中缓缓流出,洒进了泥土中,沾了水的叶片,散发出嫩绿的光芒,看起来煞是诱人。

    一壶水很快洒完,皇后微笑的把水壶递给身后的宫女,嘱咐道:“再重新换一壶来。”“是!”宫女接过水壶,再重新递了另一个水壶给皇后。

    皇后低头刚欲再浇水,便见不远的凤鸣宫入口处,宁蔻和白九誊相携出现在那里,而宁蔻满脸的质疑,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打量。

    远远的,皇后看到她,便是满脸慈祥笑容的看着她。

    “原来是你们来了。”皇后把水壶重新递回了宫女的手上,接过另一名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再由一名嬷嬷把她从花园旁扶了出去。

    “昨天本宫还在想呢,才一晚上不见你,就很想你,正打算让人派去请你,可是,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可巧,这个时候你就来了。”皇后热情的握住宁蔻的手,却被宁蔻冷淡的抽回了手。

    “怎么了?”皇上狐疑的上下打量她:“怪外祖母去接你接的太迟了?”

    “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的。”宁蔻开门见山的道,她不喜欢拐弯抹角。

    皇后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

    “好呀,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宁蔻的双眼敏感的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嬷嬷和宫女们。

    精明的皇后笑了笑,朝身侧的嬷嬷挥了挥手,机灵的嬷嬷知晓皇后的意思,立刻回头冲身后的宫女们使了个眼色。

    那些宫女和嬷嬷们识趣的全退了下去。

    皇后的手朝殿内示意:“好了,人都走了,你们两个跟本宫进来吧。”

    皇后进去中殿,有三名宫女进来奉了茶之后,便退了出去。

    凤鸣宫内的茶香扑鼻,闻着令人心旷神怡,不过,这个时候宁蔻却无暇去品味那茶香。

    “来,你们两个也尝尝,本宫这凤鸣宫的茶与其他地方的茶相比怎么样?”

    “皇后娘娘,我这次来是有事要问您。”

    皇后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本宫的好外孙女,我们才一天没见而已,你又这么见外的唤本宫皇后娘了!”皇后冲宁蔻板起了脸,对她的称呼很不满意。

    宁蔻没有心情与她扯那么多。

    “外祖母。”宁蔻有些不耐烦的唤了一声。

    “这才对嘛。”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你要问本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总算回归了正题。

    “是关于……”

    “啊,对于这个,本宫倒是有一件事忘了提醒你。”皇后突然扶了扶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什么事?”宁蔻皱眉。

    “你现在才刚刚恢复,身体难免会出现一些状况,而你现在的身体,必须要借助其他人身体的力量才能继续存在,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半年后,你现在的身体稳定了之后,本宫再解决你跟另一个人身体之间的联系就可以了。”

    “你说的这种情况,包括我受伤了之后,伤会嫁接到她的身上,如果她死了的话,我也会死,是这样的吗?”宁蔻提出连串的疑惑。

    “暂时是这样。”皇后一本正经的回答。

    宁蔻本来准备好了要质问皇后一番,但是,没想到皇后自己会先解释,倒让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宁蔻语结。

    还是她想的太多了吧,曲解了皇后的好意。

    “原来如此。”宁蔻低头深思着。

    “对了……”皇后笑吟吟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个过来找本宫,到底是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宁蔻忙转移了话题:“因为我回去之后,感觉也挺想外祖母的,所以用过早膳之后,就过来看看外祖母您。”

    “那正好,本宫也正想你呢,来,宫里刚刚新进了一批贡缎,早晨啊,本宫让人挑了几匹好的送过来,你过来挑挑,本宫让人给你好好的截制几身衣裳。”

    “呃,这样不好吧!”

    宁蔻冲白九誊投去求救的目光,白九誊非常有气质的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天空中的白云:“今天的云可真白呀!”

    白你个头!宁蔻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

    在皇后那里又是选布料,又是量身材,又是选绣花的样式和绣线的颜色,宁蔻被折腾的全身酸疼,她硬是说要回来看孩子,皇后才放了她出宫,否则,皇后非得留她在宫里用午膳。

    回到将军府的宁蔻已精疲力竭,刚进了房间,身体虚脱的瘫躺在床上,没形象的四脚朝天,小脸上写满疲惫,有气无力的抱怨:“我以后三年内不会再做衣服了!”

    白九誊好笑的看着她瘫软如泥的模样,眉梢扬起打趣的道:“现在天还没有黑,娘子就想睡觉了吗?既然娘子想的话,为夫就陪你好了。”

    他的嗓音里夹杂着不怀好意,作势也要躺到床上来。

    宁蔻警觉的马上站了起来。

    “谁……谁说要睡觉了。”这个不知羞的男人,他的脑袋里面不知道想的是什么东西。

    白九誊坐在床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双臂自然的圈住她纤腰。

    今天的她,身体比昨天晚上放松了许多,大概是因为皇后的话,解开了她的心结。

    “夏夏,你不是说有话人告诉我的吗?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自始至终,宁蔻还没有告诉白九誊事情的真正始末。

    现在心头什么病症都没了,宁蔻心里一片明朗,明媚的眼眨了眨,嘿嘿笑的解释了开来。

    “很简单呀,就是说,我的身体跟云半夏现在是连在一起的,如果我受伤的话,就会伤到她的身上,但是,如果她有事的话,我也会感觉到疼痛,就像今天她溺水,我也会……”

    白九誊蹙眉:“意思就是,如果她死了的话,你也会?”

    “皇后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样。”宁蔻点了点头。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没想到云半夏的生死,还关系到宁蔻。

    白九誊庆幸将云半夏从白族里带了出来,他启动祭坛的时候,显示的要带云半夏一起出族,也是因为这个吧?

    如果把云半夏落在白族内,她被杀了,宁蔻岂不是没有办法再重生?

    越想越觉得心有余悸。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或许……背后还隐藏着些什么。”白九誊敏感的指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就好了,住在将军府里,总归不是办法,怕是日后会连累到魏大将军。”她才刚刚来到金国,已经得罪了呼伦府,如果他们还住在这里,呼伦烈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对付他。

    “我正有此意。”白九誊笑答。

    “等大将军今天傍晚从兵部回来之后,我就跟他说这件事。”本想是想着早离开早好,但是,不告而别也不好,只得等他回来了。

    “听你的。”

    白九誊的话刚刚说完,两道锐利的视线从背后传来,白九誊警觉的转身向身后看去,眼尖的发现有一道黑影在窗外的不远处消失。

    “什么人?”

    白九誊飞身出去追。

    找了好一会儿,白九誊也没有看到对方的影子,他猜想着对方大概是隐藏了起来。

    白九誊面无表情的走回卧室,屋外的枝头上,彩雀肚皮朝天的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啪嗒”一声,摔的它尖叫着又飞了起来。

    白九誊冲彩雀翻了一个白眼,看它的模样,刚刚应当也没有看到在窗外偷窥的人。

    宁蔻从窗子里面跌了出来,四处看了看。

    “应当是你看错了吧?好像没什么人!”

    他不可能看错,那道影子闪的太快,但是,确实是有人在旁边偷听。

    他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否则……今天他们的对话被传了出去,对宁蔻的性命有极大的威胁。

    “可能是我看错了,”白九誊淡淡的道,这句话是安慰宁蔻,也是为了安慰他自己。

    “好了,这里很晒,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夏日的阳光还是很毒辣的。

    “嗯。”白九誊收回了视线,只得同宁蔻一起回房。

    ※

    呼伦府

    呼伦烈激动的站起来,低头睨视跪在地上向他汇报消息魏大将军府细作。

    “你说什么?叫宁蔻的女人,就是样害烨儿的真正凶手,她与云半夏身体相通,只要杀了云半夏,她就会死?”

    那名细作认真的点头。

    “回丞相大人,小人打听到的消息的确如此。”

    “本丞相昨天晚上就觉得事情不对劲,果然是那个女人。”呼伦赞握紧的拳头,一拳打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应声落地,“哗”的一声落在地上,瓷杯的碎片与茶水洒在地上,地上的残茶映出呼伦赞狰狞的脸。

    “丞相大人,您打算让小的怎么做?”

    “你先回去,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再向本丞相报告,明白了吗?”呼伦烈眯眼命令。

    “是!”细作恭敬的答应,随即起身离开。

    看着细作离开,呼伦烈的嘴角勾起阴谋的弧度。

    ※

    午后,宁蔻命伊心搬了张躺椅放在柳树下,她则躺在躺椅上休息,白九誊坐在她的身侧看书,睡梦中,宁蔻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浑身不舒服,不安的来回扭动身体。

    白九誊发现她的这一异状,俯身拍拍她的小脸。

    “夏夏,夏夏,你怎么了?”白九誊在她耳边焦急的唤道。

    “我……”宁蔻痛苦的眉头打结:“不……不……知道……”

    好一会儿,宁蔻几乎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如同死亡之前一般。

    “不……不要过来!”宁蔻双眼紧闭不断的摇头,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夏夏,夏夏!”白九誊心急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住她:“别怕,有我在,我一直都在。”

    片刻间,宁蔻的身体平静了下来,睁开眼睛长长的吁了口气,而她身上的衣服早已汗湿。

    她的眼转向客院的入口处:“臭和尚,来了就来了,在背后耍阴招,算什么名门正派、得道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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