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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誊发现什么了吗?云半夏心里惊慌不已,眼睛心虚的左右乱瞟。
“这个呀,我是听你身边的子风说的。”她迅速拉一个人下水。
“子风?”白九誊眉毛微挑。
“对呀,就是他说的!”她确定加肯定的猛点头,为怕他不信似的,小脑袋差点就点到了地上。
“原来如此,不过,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腼”
“就是今早你来之前。”她越编越顺了。
今早?今早子风一直跟他在一块儿,五更之前他派了子风去了金国,她是怎样从子风那里得知她受伤的真相?
“子风越来越不当我是他主子了,看来,等他今天从金国回来之后,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白九誊温和一笑,一本正经的低喃着揍。
他说的一脸轻快,听在云半夏的耳中不是那么一回事。
子风被他派去了金国?谎言被拆穿了。
她干笑了两声。
“不过,你派他去金国做什么?”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当然是派他去给你传递消息了呀!”
“……”他还不忘糗她,反正她自己不承认,他也拿她无可耐何:“那个,这会儿伊心应当已经醒了,我先回王府看她。”
云半夏迅速找一个理由开溜。
望着云半夏急不可耐逃离的背影,白九誊那双幽暗的琥珀色眸子微微眯紧。
出了皇宫,一道蓝色的人影眼前一晃突然晃至他的面前。
“少主!”蓝凤凰妩媚一笑,半露香肩的坐在旁边的树叉上。
“小凤凰,你最近很无聊,是不是?”白九誊头也不抬的轻斥。
“少主,您这话可不对了,我为了你的小命,跑东跑西的,两条腿都快跑断了。”
他不慌不忙的抬头。
“木盒子的事情,是你告诉夏妹妹的吧?”
蓝凤凰眼中一亮。
“难道你家的云半夏郡主已经打开那个木盒子看过了?唉呀,我只不过是这么一提醒,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蓝凤凰激动的声音变了调:“我马上就去问问你那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回来!”白九誊阴沉着脸。
“既然你家的夏妹妹看得,我们两个怎么说也是坦诚相对了十年,你不会这么小气,连让我知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权力也不给我吧?”蓝凤凰一脸的怨怼。
每一次他泡药浴她可都在场,可不是坦诚相对了十年嘛。
“清尘呢?”白九誊白她一眼。
“你没事儿提他做什么?”蓝凤凰咬牙切齿。
“他不是总与你形影不离的,连续几日不见他,怪想念他的。”白九誊邪恶一笑:“听说他这两天在北方瘟疫盛行处,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人唤他过来?”
蓝凤凰像听到什么恐怖故事似的,连连哆嗦:“怕了你了,不去问就不去问。”
为了不让她知晓木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白九誊居然卑鄙的用这种话来威胁她。
“为何,清尘可是很疼你这个师妹的。”白九誊笑眯眯的道。
“疼我?”蓝凤凰双手搓了搓手臂,搓掉一层鸡皮疙瘩,又打了个激灵:“我看他是巴不得让我天天钻在药罐子里面,每天除了医书就是药材,还总是一板一眼的不许我吃、不许我玩!”
白九誊轻咳了一声笑道:“清尘这是想让你进步快一点。”
“他哪里是想让我进步快一点,我看他就跟师父一样,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把我塞进药炉子里面。”蓝凤凰说的时候一脸愤愤。
“清尘和四长老有你说的这么差劲吗?”
“有!”蓝凤凰赶紧转移了话题:“少主,别怪我多嘴,有句话,我想提醒少主!”
“哦?说来听听!”
“我不是白族的血统,可是,白族的规矩我却是懂的,白族的人不可以改变他人的生死,若是强行改变,只会反噬自己。”
“白族的规矩,不需要你提醒我。”白九誊的脸微微一变。
蓝凤凰横了心,即使冒着将被白九誊打伤的危险,她也要提醒他:“少主忘了十年前的事情吗?十年前长老们预知你的血光之灾,与明珠公主成亲可化解,可你却宣布与云半夏成亲,执意破坏了天命,结果遭受更大的反噬,承受了十年的伤痛之灾!”
白九誊沉默。
看到他不说话,蓝凤凰大胆的继续说下去:“十年间,你的预知能力因毒消失,最近才刚恢复,不能预知云半夏的未来,你就耗力预知她身边人的未来。虽然不知道你预知到她到底会有什么灾劫,使你拼了命也要提前回来,可是,倘若你再破坏天命,下次恐怕……”
话未说完,只见白九誊的衣袖晃动,他已恢复平常的表情,悠闲的往前走。
蓝凤凰摸着自己的嗓子,用力的张了张嘴。
阴险的白九誊,她没有办法说话了。
天晓得,她蓝凤凰最爱说话,封了她的哑穴,这是要她的小命呀,不过,此时找白九誊解穴,显然并不是好时机。
云半夏一路飞快的赶回王府,深怕被白九誊追上问她是怎样知道他受伤的事。
才走到半路,突然迎面与一骑人马差点撞上,吓得她赶紧刹住身体,倒退了两步,不小心绊到了脚下的石头,整个人重重的跌倒在地。
她的脚腕“卡嚓”一声,钻心的疼。
马上的人赶紧牵住了马缰绳,马儿仰头嘶鸣了两声,然后后退了两步。
骑马的人翻身下了马,赶上前去将云半夏扶了起来。
“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撞到?”一道关切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云半夏心虚的说着,试图爬起来,可惜脚刚刚被扭到,刚想站起来,脚腕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痛的她又跌坐了回去。
听着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云半夏抬头后,发现对方竟然是胡非。
“是你!”云半夏讶异。
“原来是郡主!”胡非也是一惊,旋即微笑:“在下跟郡主倒是有缘!”
真是孽缘。
记得上次看到他的时候就不小心扭到了脚,这次又是这样!
“是呀,真是有缘!”她冷嘲热讽。
“前面就是胡府,郡主随在下先回府歇一歇,先医好脚在下再送郡主回府吧!”看出她脚被扭到后胡非提议。
“好呀!”云半夏欣然同意。
这个时候回王府的话,与白九誊撞个正着,被她追问的话,说不定就露馅了,此时到胡府的话,正好可以避开白九誊。
话落,胡非扶了云半夏来到胡府门前,差人把马牵下去之后,他则亲自扶了云半夏到了花厅坐定,然后又差人去请大夫。
本来就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人家才导致自己的脚受伤,现在胡非不但扶她回府歇着,又让人为她去请大夫,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故意撞伤讹诈的骗子。
待吩咐人去请大夫后,胡非重新回到云半夏身侧坐定。
“其实不用麻烦,我这脚啊歇一会儿就没事了,不必请大夫的!”云半夏委婉的谢绝道。
“郡主您肩上可是肩负着整个云氏连锁的重担,倘若你的脚当真留下后遗症,恐怕整个云氏连锁都会骂在下是千古罪人!”胡非一本正经的道。
云半夏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胡非正儿八经的人,也会开玩笑。
云半夏笑了笑:“这样胡公子也不会整日无聊的闲闲在街上骑马了。”
胡非微窘。
“让郡主笑话了,不过……郡主今日为何未乘马车?”
马车?
唉呀,被白九誊一糗,她忘了要坐马车出来,就这样整个人冲了出来。
云狂回来的话,她所坐的那辆马车,应当也会跟着一起回来。
“走路有益身体健康!”云半夏胡扯道。
“郡主真是会说笑。”
云半夏的眼珠子骨碌一转,想到上次来胡府时的事情。
“对了,胡公子,不知上次叶公子与胡老爷子谈的事情怎么样了?”
胡非面色微变,马上恢复正常,一派正义凛然的义正言辞:“胡家兵器坊是不会与庆国以外的人合作!”
正如她所料,这胡非是正直之人,一定不会与金国合作,这次呼伦烨到庆国来,银子被她讹去,生意达不成,现在一定很呕火吧。
她现在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呼伦烨暴躁在房中来回疾走的画面。
心里一边想,一边低头偷笑。
“郡主,喝茶!”胡非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呃,好,多谢!”云半夏端起手中的杯子,发现杯子与她用过的茶杯与众不同,不禁端起杯子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郡主怎么了?茶不合胃口?”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杯子……”云半夏蹙眉。
“杯子怎么了?”胡非扬眉,这杯子可是他的得意之作,人人都夸他的技术不错。
谁料,下面云半夏突然一句让胡非的脸窘了下来。
“做工很差!”
胡非嘴角微动,受打击的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云半夏没注意到胡非的反应,兀自解释道:“单看这瓷,混合不均,还有这花纹,完全是胡乱涂的,还有这上色……”
“……”
说到最后一个字,胡非的脸色已经完全僵硬。
说完,云半夏端起杯子仰头喝着,咂了咂嘴,在胡非的脸色慢慢缓和过来之后。
“这茶不错,可惜了这杯子,唉……茶味也跟着失了滋味!”
胡非再一次被深深的打击了。
经过云半夏的一番解释,胡非也终于发现了杯子的奇怪之处,而云半夏字字中地,令他对她刮目相看。
“既然郡主如此懂杯礼,不如改日我们两个好好切磋一下。”胡非一下子来了兴致。
云半夏连连摆手,尴尬的笑道。
“对于做杯子这方面,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懂,我也不会做!”
“……”胡非又窘:“郡主刚刚说的头头是道,不会做杯子?”
“我只会看而已,具体让我做,我是做不出来!”云半夏赶紧解释,看来这胡非以为她是做杯高手,她汗颜。
“看不出来。”
“我这还是跟云氏瓷器坊的老师傅学来的,当时也想学做杯子来着,只是没有时间。”云半夏笑着又道:“不过,改日我倒是可以跟胡公子学学。”
“郡主身为云氏连锁的老板,想必知晓许多他人不知道的做杯技巧,改日一定要好好向郡主讨教。”
“好呀,以后我就唤你胡大哥吧!”
胡非略显慌张。
“这怎么行,你是郡主,我只是……”
“胡大哥不必拘礼,在商场上,可没有郡主与百姓之分的哦!以后胡大哥也不必唤我郡主了。”云半夏灵黠的美眸眨了眨,头歪了歪笑挑起眉梢。
胡非微微一愣,极少看到像云半夏这样直爽的女子,脸上未施任何脂粉,却是丽质天成,更多了几分真诚和纯真。
数秒钟后,胡非微微一笑。
“那好,以后我便唤你为云妹妹。”
原本天上涌起的乌云,现在居然越来越浓,一阵风起,似乎是要下雨的预兆。
风吹乱了云半夏额前的碎发,她神色微变,赶紧起身。
“胡大哥,我怕是今天不能再多留了,我回府还有事,若是下雨的话,怕是赶不上了。”她差点就忘了伊心的事。
“等大夫……”
“不了,我得先回去。”她拒绝。
云半夏刚起身,突然头上的发簪落了地,她忍着歪疼的脚腕准备去捡,不小心脚一痛,她重心不稳的往旁边倒去,旁边的胡非赶紧上前来,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手扶着她的腰。
预料之外的没有跌倒在地上,云半夏庆幸的冲胡非道谢。
“多谢胡大哥!”
胡非正欲将她扶起来,突然手中一空。
而云半夏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被人拎了起来,才转了一个身,整个人就跌进了一具宽大的怀抱中,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她一下子就猜到对方是谁。
“疼!”她捂着撞疼的鼻子。
这是她的鼻子第几次撞到他的胸疼了,她感觉自己的鼻梁骨早晚一天会被撞断。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白九誊口气不善的问道,目光含怒的指向胡非。
胡非微笑的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云半夏刚刚掉落的发簪。
“只是帮云妹妹捡个簪子而已。”
云妹妹?白九誊的脸更黑了几分,这么快就跟别人称兄道妹了?还云妹妹?刚才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人有说有笑,难得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笑的那么甜美。
夺过胡非手中的簪子,白九誊脸色一片漆黑,另一只手箍紧云半夏的腰,满脸敌意的看着胡非。
“多谢!”冷硬的两个字。
说完,白九誊搂着怀中的云半夏就准备离去。
“怎么回事?”白九誊皱眉,这才发现了云半夏的不对劲。
她的手扶住他手臂,五指疼的掐进他手臂的肌肉中,抬起脚缓和了一会儿才觉得脚痛好了些。
待脚痛缓释,她抬头冲他就是一阵怒斥:“我的脚崴到了,你没有看到吗?”
“崴脚?”他低头看向她的脚腕处,她扯着裙子露出的一截白嫩脚腕,果然肿了一片。
她忍着疼痛,愤愤的冲他斥道:“要是我的脚以后废了,罪魁祸首一定是你。”
十年前,他就是她命里的扫把星。
“还能走吗?”他皱眉。
本来他是想为她揉捏一番,不过,眼前有某个碍眼的家伙在,他可不想让他看到云半夏白嫩的腿脚。
“你说呢?”她咬牙瞪了他一眼。
“我抱你!”
他作势要抱她。
“你坐马车来的?”她后退一步。
“不是!”
徒步走来的?他要是抱她一路,那她可就风光了。
“这样吧,在下可以派人用马车送二位回去。”胡非马上提议。
“好!”云半夏高兴的立即答应:“谢谢胡大哥。”
胡非温柔一笑的点了点头。
她又冲别人露出那种迷人的笑容,看胡非那表情,白九誊眼中的敌意更强了几分。
马车准备好了,当白九誊扶了云半夏上了马车之后,他突然飞出一掌冲胡非而去。
那一掌足以令胡非躺床好几个月,而且,极少有人能避得开。
但是,预料之外的,胡非轻易的躲过了白九誊的那一掌,微笑的冲白九誊道别:“九爷、云妹妹,不送,后会有期!”
白九誊眯眼,这个胡非……有意思!
一路上,云半夏故意装哑巴,闭上眼睛假寐。
如云半夏所料,他们刚回到王府,就开始淅沥的下着小雨,然后慢慢转大。
牡丹阁内朱砂看到云半夏淋了雨,马上就开始啰嗦了起来。
“唉呀,郡主,您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王爷都回来好一会儿了,还弄得这样一身湿。”朱砂在屏风后为云半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出来。
而白九誊依然坐在卧室中未离去。
朱砂突然反应过来还有白九誊,她连忙惊慌道:“啊,九爷,您稍等,奴婢这就为您和郡主泡茶!”
“为你家郡主端一碗姜汤来!”白九誊冲她的背影又嘱咐了一句。
“是。”
朱砂答应着跑开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云半夏和白九誊两个人。
云半夏的心扑通扑通跳,她的眼睛不敢直视白九誊,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眼珠子骨碌一下,云半夏突然捂嘴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
“好困,我先睡一会儿,等朱砂回来了,白大哥你再唤我!”
云半夏佯装睡觉,只要她睡觉的话,白九誊就不会问她些有的没的。
没听到!云半夏双眼自动屏蔽白九誊的声音。
“夏妹妹!!”白九誊又提高了些音量。
这人有完没完了,她说没听到,她就是没听到,枕着头的双臂微微僵硬,努力的继续坚持下去。
“夏妹妹,如果你还打算继续睡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进行第一张纸上的话。”
“你敢!”云半夏蹭的一下坐起来,双颊通红:“你无耻。”
白九誊意味深长一笑。
“你果然看过我写的那些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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