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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岸和再生下了机场。
“我还是第一次来鹿城!”再生说。
“是吧,我都很久没有回来了。”
“你跟你爸说我们几点钟到了吗?”
“我发微信给他了。他已经在家里等我们了!”安岸说着,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这么久都没有回家看看爸爸,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以前每次回来得时候他都会去机场接的,但是这一次没有,但是安岸也会想,可能是因为有再生陪着,不是一个人所以就不来接了。
安岸出了机场转了一圈才找到地铁。
“你还记得路吗?”再生有些疑惑地问。
“我记得下车的地铁站,出站没有多远的路,但是有点记不清了,没事,应该容易找的。”
这时候安爸爸发消息来了,“你们到哪里了?下飞机了吗?”
“嗯,现在坐地铁回去!”安岸回复。
“你爸?”再生问。
“嗯,问我们下飞机了没?”安岸回答。
“他还是挺关心你的么!”
“以前都会来机场接我的,不知道这次怎么反而没有来!”
“我在么,两个人他还来干什么。”
但是安岸又忍不住想,毕竟自己很久没有回来了,加上再生又是第一次跟爸爸见面,他不来感觉也心里怪怪的。
下了地铁,出站的时候,安岸一下子有点找不到要往哪一个口子出站了。
“我们赌一把吧,我记得是这个出口!”安岸说。
“我们不会找不到吧?”再生有些将信将疑。
“试试吧,应该不会错的。”安岸也没了底气。
出了站,发现这条路改变了很多,完全不是她影响中的样子,但是好在她还是认出来了,就是回家的路,可是到了小区之后,她却犯了难,不知道是哪一栋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啊?”
“太久没回来了,以前都是凭感觉走的,没注意,这房子又没写编号,楼下的店面都变了,真的有点分不清了。”
“那怎么办?要不要给你爸爸打电话。”
“我给他发微信吧。”安岸说着给她爸爸发了一条消息,“是哪一栋啊?”
安爸爸立马打电话来了,“你们在哪里?”
“有一家买早餐的店铺!”
“你们就在哪里别动,我下楼来!”
安岸和再生都这样站在小路上等,安岸有些尴尬,从电话里感觉爸爸的语气不是很开心。果然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正朝他们走来。
“爸!”安岸喊了一句。
安爸爸站到面前的时候,再生也喊了一句:“爸!”安爸爸并没有理会他,完全就当他是空气一样,没好气地转身对安岸说:“你家都不认识了!”
安岸一时语塞,只能默默地跟在爸爸身后往家走,再生也跟着,安岸时不时回头朝再生瘪了瘪嘴,再生只是微笑着。
安爸爸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准备很多好吃的,只有一条鲫鱼,一碗荷兰豆炒腊肠,还有一碗菜心。
“喝酒吗?”安爸爸问再生。
“噢,不喝!”
“你不是会喝吗?喝一点没事的!”安岸插了一句,想着男人之间大概酒是最好的交流。
“会喝的话就喝点吧!我这刚有一瓶好酒人家送的。”
“好。”再生也没有在推脱。
安爸爸起身拿来了酒给再生到了一杯,自己也到了一杯。然后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喝着酒吃着菜。
“叫什么?”安爸爸问。
“再生!”
“再生啊,你们家几个?”
“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
“噢。”
然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你们吃啊,酒要喝自己到,我急急忙忙下班也没时间弄菜。”
“没事,很好了,够吃。而且很好吃。”再生说。
“好吃吧?”安岸转过头对再生说:“我爸做得菜可好吃了。我以前就喜欢吃我爸做得。”
“喜欢个屁,喜欢也没见你回来!”安爸爸里面接上话。
“我也想回来啊,这不是见你怕吗?”安岸脸上的笑容里面就散了一半。
“怕我什么?我难道还会吃了你啊?”
安岸没有说话。
“再生你说说,有这样的孩子吗?连父母都不要的!”
再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一直赔笑。
“我不是你说得这样。”
“那你是什么样?你妈不回来,你也不回来!”
“我没有不想回来,但是每次回来都是什么样?”
“什么样?难道我虐待你吗?”安爸爸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什么样你不知道吗?总是吵架,我是怕跟您吵架才不回来得。”
“我为什么跟你吵架?你好端端的我跟你吵架吗?”
“是啊,好端端的你就跟我吵架,就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开始翻脸,我都不知道我说错什么了!”
再生在一旁傻了眼,这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安岸,在她爸爸面前,她就像一个刺猬一样,而且安爸爸又特别一怒,他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让气氛缓和,于是只能默默地假装自己是空气。
“你就跟你妈一个死样子,你自己拿镜子照照!你就是这种态度对我的吗?”
“我什么态度,是你先态度不好的。”
“你现在怎么知道要回来了?我还因为你永远就不回来了呢?我还以为你找到新爸爸了。”
“你什么意思啊?”
“不是吗?现在有新爸爸的,你都可以叫别人爸爸了,还要我这个爸爸有什么用?我这个爸爸脾气又不好,还要跟你吵架。”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别人爸爸了?”安岸怒火中烧,每次都会被她爸爸激怒。
“你妈不是找新男朋友了吗?”
“谁说得?你别没事扯事!而且我妈是我妈,我是我,你不要每次把事情都套在我头上!”
“你瞧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是你,你跟父母都没关系是吧?”
“你到底能不能说得通,你讲不讲理啊?”安岸突然提高了音量。再生伸出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朝她看了一眼,她这才平静了下来。
“你大学生,就你懂道理!”
“我懒得跟你说!”
一顿饭不欢而散。安岸跟再生在房间里铺床的时候,安爸爸在厨房里洗碗。
“你都看见了吧,他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人,没事尽找茬!”
“你别理他就好了!”再生劝安岸。
“我也不想理啊,但是他一直拿话刺激我,你说谁受得了,你也看到了,他那种态度,真的要把我气炸了!”
“你就别气了,下次看气氛不对的话就不要说了,越说越火!”
“不说能行吗?他一直挑衅你!”
“其实他就是怪你没有回来!”
“你看他那样子我敢回来吗?就不能好好说话,跟他完全无法沟通!”
“你要盖两条被子吗?这里也不冷啊?”再生疑惑地问。
“不是,这条给你的,这几天要委屈你睡沙发了,你也知我爸这脾气,我们还没结婚呢,睡一起我怕他会打死我!”
“没事,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跟他一起睡的,就算我爸是正常的爸爸但是对你来说也是陌生的,何况他还这么搞不清楚状况,你还是睡沙发的好。”
再生把被子抱着走到客厅里的时候,安爸爸刚好洗好了碗走出厨房,就问再生,“要不要去酒店开间房?”
“不用,我就睡这里好了!”再生说。
“我带你们去买洗漱的东西吧!”
“噢,好!”
虽然之前安岸和安爸爸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但是三个人还是一起去了超市。
“脸盆在那边,毛巾在下面,还有牙刷什么的,你们看看需要什么。”
安岸和再生一遍挑着日用品,安爸爸在超市的另一边转悠,然后拿了一个哈密瓜来。
结账的时候,安爸爸问:“我来付吧!”
“不用不用!”再生赶紧拒绝,站到收银台前掏出了皮夹。
回家的路上,安爸爸走在前面,安岸和再生走在后面,安岸朝再生小声地说:“他就是这样抠门!”
“没事的,本来就应该我付钱!我们明天找机会出来买点东西吧,第一次来看你爸一点东西都不拿不好。”
“嗯。这不是坐飞机不好拿么,我也想来这里买一点的。”
晚上再生一个人睡在客厅里,屋外的路灯一直亮着,就像躺在月光下,没有很黑,也没有很亮,但是因为是陌生的环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安岸的房门并没有关,她是故意敞开着的,就想这样能让再生感觉离自己近一点,有时候风从客厅的窗户吹进房间里,安岸就会担心再生是不是会睡不好,于是起身开了灯,走出房间。
“你睡了吗?”安岸小声地问。
“还没。怎么了?”
“我怕你睡不着。”
“没关系,能睡着,你快睡吧。”
“噢,我起来喝点水!”安岸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如果睡不好,明天去开房间。”
“没事,赶紧去睡吧,明天我们出去玩。”
“嗯,那你也早点睡!”
安岸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