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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景荀也被李沁怡的举动惊呆了,不过不是被谈话的内容,而是她怒吼的大嗓门,多大点事啊,用得着跟见了杀父仇人一样,瞅了瞅四周投来的复杂目光……可以不以装作不认识那货?
李沁怡也只是一时冲动,喊完之后选择了跟景荀一样的举动——埋头吃饭!
栾波拿餐盘给自己装了些爱吃的东西,走到景荀身边坐了下来:“抱歉,我来晚了。5”
景荀抬头笑道:“没有,我们这边刚开始没多久,你们采购部今天也有聚餐,你刚来公司,真该留下跟部门同事打好关系。”
“慢慢来嘛,如果一开始就去刻意讨好,反而会让他们看低了我。”栾波笑了笑,对这事一点也不上心榧。
景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一时又找不到别的话题,她与栾波本来就不熟,又刚认识没多久,见李沁怡一双眼珠子不断在自己与栾波身上打转,赶紧介绍说:“这是我的好朋友李沁怡,这位是栾先生。”
栾波伸出手绅士的说:“你好李小姐,大家都是同事,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景荀她总是这么客气。”
那些微责怪亲昵的语气不止景荀打了个寒颤,李沁怡也哆嗦了一下,拿张纸巾擦了擦手,嗲死人不偿命的说:“你好,栾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垆”
她已经看出来景荀与这位栾先生不熟,心里想着,不止你会雷人,咱也会。
不知栾先生对她这副小鸟依人般娇羞的表情十分受用还是别的,总之本来打算抽回手的他忽然热情的抓紧李沁怡的手有力的晃了两晃:“你好你好,我都说了,大家是同事,叫我名字就好了,哦对,景荀没跟你介绍我的名字,我叫栾波,波涛汹涌的波。”
波涛汹涌的波……听到的人都以异样的目光打量栾波,与一个女孩子握手却说出这么有歧义的词,不知其用意何在。
栾波似无所觉,坐下开始用餐。
李沁怡咬了咬牙,一脸茫然的问景荀:“波涛汹涌的波是哪个波?”
“就是菠菜的波……”景荀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夹答列伤
李沁怡说话的声音有点哆嗦:“……是吗?”
景荀迷惑的说:“是……不是呢?”
“是***头那个波!”坐在近处的一个同事纠正:“你俩这文化水平可真让人忧心啊,还菠菜的菠,你咋不说萝卜的卜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惭愧”的低下了头,默默吃东西。
而自始至终栾波都没插话,端着果汁微笑的看着她俩,似乎她们口中说的都与他无关!
第二天是中秋节,必然要回常家的,由于国庆在即,将门世家的常家大宅依旧冷冷清清,这个时候他们只会比平时更忙,根本没时间回来承欢膝下,合家团圆。
就连常信都不例外,只要在部队,就算是科研专家,那也是兵。
景荀回常家的时候只有常乐在陪着常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一点没错,豪门风光的背后是难耐的孤独,她常常在想,这算是家吗?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常年陪在身边的只有一只什么也不懂的傻鸟,和一个无亲无故的警卫。
有时候她也会不忍心,自己是不是不该搬出去,毕竟常老对她还是不错的。
夏天的燥热远去,天空湛蓝高远,小花园中百花零落,只剩一丛丛青青的叶子,常老此时正拿着小铁锹翻弄他那一小块地,动作迟缓,翻两下就要直起身捶捶腰,毕竟老了。
常乐坐在树下看着,想来她也做不了这些。
警卫拿了一小包菜籽走来,见到景荀走近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常乐远远往这边望了一眼,起身回屋了,景荀总觉得最近场大小姐越来越冷艳高贵了。
“哟,小荀回来了啊。”常老回头见到她挺高兴的。
景荀应了一声就想走过去,可地面太松软,鞋跟一踩一个洞,她只好说:“爷爷你等会儿,我回去换双鞋。”
常老在她身后大声说:“换什么鞋啊,不用你帮我,你看着就行了!”
回头摆摆手,她知道常老很喜欢这一小块地,夏天种菜,冬天就跟农田一样种上小麦,没事就进去除除草,其实也不能说喜欢,他大概是太无聊了,只能以此打发时间。
搬家的时候她在这里留了一两套衣服鞋子,为的就是怕回来住的时候没得换,换好了平底鞋匆匆往楼下走,在二楼看到常乐从常老的书房走出来。
由于常老总参的身份,他的书房不是随便能进的,长期以来就形成了一种心理暗示,认为那就是禁地,即使现在退休了平时也无人随意出入他的书房。
因此看见常乐出来她不由多看了两眼,而常乐则若无其事的关好门,手里拿着两本书。
下去后常老还在继续干活,她也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接过警卫的铲子,学着常老的样子反动了两下,……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力气活。
常老看着她费力又别扭的样子就笑:“行了,你一边看着去吧。”
“不要,我只是不熟悉,一会儿肯定翻的比你快!”回头瞧瞧还有一大片没动过,估计今天是干不完了。
常老不再管她,一会儿累了她自己就得跑,有人说话常老心情不错,唠叨着跟她说:“今天先翻这一小片,种些白菜,吃自己种的菜总觉得比现成的香,剩下的再种小麦。”
“那肯定是师傅炒菜的时候特意放了香油,你才会觉得格外香。”景荀笑着打击他。
常老瞪了她一眼,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那天跟你年爷爷上山说了点什么啊?”
那脸上八卦兮兮的神情跟李沁怡如出一辙,景荀失笑,故意卖弄道:“嗯……说了什么呢?”
“是啊,你快说啊。”
“说了……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小荀,你可是我孙女,咱俩难道不比你跟他亲?快说吧。”
“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积极要让我跟年爷爷上山?”
“因、因为你年爷爷是我的老首长,他想做的事我一定会全力支持。”常老一边翻地一边说,看不出有任何不自然。景荀哼了两声明显不信。
于是爷孙俩一个想探听秘密,一个提出交换条件,谁也不松口。
警卫员张学文手里拿着把带尖的锄头把大的土块打散,弄平整之后又用带尖的那一端划出一条沟,撒上菜籽,这样长出来之后会很稠密,正好可以拔掉一些做菜,有鲜又嫩,剩下的让它慢慢长成大白菜。
他不时抬头看两眼那对笑闹的爷孙,唇边不自觉的也挂上笑意,老爷子多久没这么开怀的笑过了,每次看到老人独自坐在那里或逗鸟儿或小憩的身影,他都会觉得心头泛酸。
可选择了这条路就得走到底,闲在家中的武将说明他没本事,不管是军还是政,想收获一些东西就得失去另外一些。
下午常信就回来了,远远的就见三人在田地中忙活,时不时传来笑声,他停好车走过来,笑道:“阿荀回来了啊,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景荀说:“这不过节呢吗,高兴一点还不行啊。”
“行,行。”见常老直起身捶了捶腰,他赶紧抢过常老的铁锹:“爷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力气活就等我们来做,您就等着除除草就行了,多大年纪了还不服老。”
“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嘛,什么都让你们做了我种这块地还有什么意义!”常老吹胡子瞪眼的训斥。
常信不理他,每次都是这一套说辞,见景荀望过来,他悄悄对她眨了眨眼,又学常老的样子做了个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而此时京郊谷中的军事驻地,一天紧张的预演已经结束,训练场地的一角有个足球场,上面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功夫足球赛。
沈唐林站在远处没有参与,望着场中奔跑的队员露出思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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