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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浅浅嘴角抽了抽,但还是赔笑的婉拒了,“无功不受禄嘛,乔公子,虽然我做娱记的时候,已经把节操抛之脑后了,可是很幸运,我最近又重新把它们给捡回来了。睍莼璩伤”
她管它是金卡,还是建行卡,还是工行卡,她一概拒绝不义之财!
乔子淮脸上流露出诧异之色,随即意识到什么,凑了过来,压低声音,“你视力有问题吧?你瞪大眼睛,再看一遍!”
何浅浅眯了眯眼,迅速接过来,翻开,认真的看了看那张金光闪闪的卡,竟然是——一张房卡!
大庭广众之下,他他他,没节操的乔巨星,邀约她去开 房?!
他他他,他到底要干什么!
何浅浅正想发怒,就听到乔子淮笑呵呵的说,“看明白了吧,我外套落在房间里了,你帮我取回来。”
何浅浅想起那个引人遐思的房卡,像拨浪鼓一样摇头,顿然拒绝,“我又不给你打工,我不去!”
乔子淮指了指旁边忙碌的工作人员,“经纪人在忙,助理今天痛经,已经去卫生间耗了半小时了,你不去要谁去?别忘了,你是新人,新人要服从前辈!”
何浅浅摸了摸鼻子,囧了!
乔巨星为何这般无耻,连助理的大姨妈流程都要掌握?!
她无语的瞅了乔子淮一眼,心想乔子淮明摆着在欺负新人,别无他法,只好顺从的去楼上给他取了外套。
她取了外套,兜着乔子淮的外套回到摄影中心。
乔子淮正坐在软椅上享福,而旁边,正是她的位置,她也不对乔子淮客气,瞅准自己的位置,就准备过去坐下。
谁知就在她要坐下的时候,乔子淮竟忽然伸出胳膊拦住了她。
偏偏——他的胳膊,就挡在她的屁股上!
何浅浅羞赧不已,又起又恼,颇没有好气的朝乔子淮怒喝,“你干嘛!”她辛辛苦苦给他取了外套,他还故意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在她看来,乔子淮简直渣到无药可救了!
乔子淮气定神闲的朝着她努了努嘴,语气慵懒,“先把衣服给我。”说着,视线还转移到了她屁股之下的位置。
何浅浅注意到他的视线,心想乔子淮又在用眼神猥琐她,实在可恶!
可下一秒,她的怒气就消散了,她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才发现软椅上被人撒上了一滩红酒。
倘若她一屁股坐下去,可就把脸丢到刘姥姥家了。
红酒!红酒!到底是谁那么不长眼,故意的吧!
正想着,她的眼神往四周逡巡着,恰巧看到穆紫站在一旁,正对着几个小明星笑意盈盈,她的手上,正端了一杯红酒。
穆紫见到她正在看她,就朝着她这边走来,看着软椅上的一滩红酒,朱唇轻启,“对不起啊,刚刚太过兴奋,一不小心就把酒撒了。”
浅拒嘴她嘛。何浅浅看着穆紫脸上画着的夸张彩妆,看着穆紫脸上毫无愧疚的笑意,心里憋闷不已。她还真没有见过,做了坏事还承认,还毫无愧疚的厚脸皮!
穆紫见她不语,笑容更加妩媚,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哎呀,我想起上次你拍定妆照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不小心呀,那次我手一抖,就推了你一下,不过看起来,你状态不错嘛,还没有摔破相,你是不会怪我吧。”
何浅浅囧了!难道巨星都这样直接吗!难道巨星都是这样心如蛇蝎吗!
事到临头,她也只能认了,“不碍事,以后你自己也该多注意。”
穆紫半晌才从她这句话中反应过来,何浅浅什么意思,让她注意,注意什么,不要摔破相吗!
何浅浅志得意满,看着脸都被气绿了的穆紫,心情无比舒畅,手腕一动,将乔子淮的衣服抛给他就往外走。
她没想到,乔子淮更加厚脸皮,竟然追了上来。
她无语的朝着乔巨星轻轻翻了个白眼,“有事吗?”
乔子淮一脸笑意,“嗯,有事,房卡给我,当然,你不给也行,我们晚上可以……”
他话音未落,何浅浅就将房卡拍回到他手里,“给你!”
乔子淮接下,一脸晦暗的凑到她脸前,调笑道,“嘿,我没想到,你竟然能朝着穆紫毒舌,而且啊,水平蛮高的。”
“嘿,我没想到,我还能得到乔公子的夸奖。”
“可惜啊可惜!我的每一句夸奖,就要让你付出代价的,我的粉丝嘛,最喜欢攻击和我走得近的女星了。”乔子淮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脸上讳莫如深。
何浅浅囧了,刚刚乔子淮拦着她不让她入座的好感,立马消失殆尽!
吃一堑长一智,她以后可万万要提防好乔子淮这货。
乔子淮摸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倩影,不禁唏嘘,“席裔辰喜欢的那个小设计师来了,难不成——又是被穆紫拉来的?”
何浅浅闻言,心里一惊,她早就想知道当初乔子淮口中的那个小设计师是谁,今天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她不禁望去,只见柳疏影正莲步款款的向穆紫那边走去。
脑门发紧,意识就在陡然间清醒了半分,原来——席裔辰是喜欢柳疏影的!
何浅浅怕再对上穆紫的眼光,下意识低头,不再理乔子淮,低着头就往艾琳姐那边走去。
--------桃花扇子--作品-------
席裔辰没有骗她,何浅浅果然在市新医院找到了杜俢蘅。
在病房门口,她看着气色不佳,满脸苍白的阿修,由心底泛出丝丝的酸痛感。
一直以来,阿修都那么关心她,而她却对阿修的一无所知。
她很惭愧,本想下定决心不见他,只是远远看他一眼,可这次,她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和心意。
她刚刚想要推门进去,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柳疏影脸上微恼,拉着她到走廊一角,刻意的压低声音,“你不是说过不见他的吗?为什么还在这里!何浅浅,你对我出尔反尔,这样有意思吗!”
何浅浅被柳疏影这样质问,一时语塞,她是曾经劝服过自己远离杜俢蘅,可当看到他的时候,她心里就被愧疚感塞了个满满的,再也无法劝服自己。
“你跟我来。”柳疏影见她不说话,看着何浅浅一不小心就要落泪的样子,心里更多了些憋闷。何浅浅这样,就仿佛昭示着她欺负了她,这无异于在打她的巴掌。
她生气的领着何浅浅往外走。
她自小就是千金大小姐,哪里受的了这种气,一气之下,她就气冲冲的领着何浅浅走了好久,一直走到荷花塘前才停下脚步。
“何浅浅,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上次已经警告你了,你还一再犯险?!你若再继续接近阿修,受伤的肯定会是你,我上次警告你,也是为你好!”柳疏影有理有据,拼命的指责着何浅浅。
何浅浅真心对柳疏影的话无感,她觉得柳疏影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观音菩萨,一直在说为她好,实际上还是为了让她远离阿修,用来实现自己的独占欲。
傻子也看得出来,柳疏影喜欢阿修!而可能,柳疏影独占欲太强,容不得任何一个女人和阿修亲近!
想通这点,何浅浅的小声辩解,“我和阿修,只是朋友的。”
柳疏影见自己恩威并济,都没有能让何浅浅死心,心里一阵恼火,可又发作不得,只能好声好气的跟她说,“你清楚阿修的世界吗?你清楚阿修最想做的是什么吗?你清楚阿修的病情吗?你都不知道吧,你更不知道,他体质特殊,会对女人过敏,而你,闯入他的世界,只会伤害他!”
“我……我确实不知道,可是……”何浅浅语塞了,她其实很想说,她对阿修的朋友情谊,是真的。
可说出这些,又能怎么样,只能惹来柳疏影的不耻,所以,她宁愿不说。
柳疏影见她没答的上来,轻轻地拽住何浅浅的小手,温柔的说,“浅浅,你别说什么了,消失在阿修的世界里,对你对阿修都好。”
她出身于大家庭,自然深谙恩威并济之术,所以对付起何浅浅这种单纯女,自然轻车熟路。
何浅浅果然被动容,低着头,敛着眼,静静的咬着唇,一副左右为难的情态。
柳疏影见效果已经达到,眼眸一转,恰巧看到远处的熟悉身影,心底随即浮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盯着何浅浅的低垂的眼睛,信心十足的说,“我和阿修青梅竹马,我不会害他的,你不要出现在阿修的生命里,就是在为他好了。”
何浅浅抬头,恰好对上柳疏影的水眸,那双眼睛,似乎在跟她传达着信任,“我……”她犹豫了,因为她不了解阿修的一切,所以她根本无法判断柳疏影话里的真假。
柳疏影一咬牙,轻移脚步,来到荷花塘的边沿上,“浅浅,我完全可以为了阿修去赴死,比如,就像现在,不习水性的我,可以为他跳下去!答应我,我跳下去后,你就远离阿修!”
“别!”何浅浅听她说要跳水,就立马上前阻止。
这个证明的筹码太大了,她可玩不起。
立时,两人的身子缠在一起,两人力量不相上下,拉拉扯扯,一时间不能分离。
柳疏影一边试图挣开何浅浅的阻止,眼神一边往不远处看去,等到眼神瞥到熟悉的身影,内心愈发坚定了跳下去的决心,拼尽全身力气用力甩开何浅浅,“放下我!我跳下去!我要证明!”
“砰——”还不等何浅浅反应过来,她一个闭眼,就挺身跳了下去。
何浅浅一时之间有点被吓懵了,隐隐的听到远处一个熟悉的男人的怒吼声,自己也来不及思考,挺身也跳了进去。
荷花塘虽然不深,但也说不上浅,她那点模棱两可的水性,总算派上了用途。
她费劲的游到柳疏影身边,用力托起她的身子,艰难的开始往前游移,却越来越艰难,就在她觉得难以继续的时候,身后立即有人代替她托住了柳疏影,并一路带着柳疏影游上了岸。
何浅浅在水里乱扑腾了一番,才上了岸。
“疏影,疏影,你还好吗?”男人焦急地关怀着怀中的柳疏影。
柳疏影猛咳了几声,将肺里的积水咳了出来,吃力的回答着男人的问题,“咳咳……我还好,谢谢你,咳咳……裔辰。”
何浅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席裔辰!
湿哒哒的黑发,紧紧的贴在她的小脸两侧,看起来我见犹怜,她眼睁睁的看着席裔辰和柳疏影的各种安慰和互动,心里酸涩无比。
她俩同时落水,他只会帮助柳疏影,而不会去管她的死活,他的眼里,只会有柳疏影!
他的心里眼里都不会有她!一眼明了!
她再怎么出现在他眼前,只要她和柳疏影同时出现,他依旧是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她爱着他,却如此的卑微无力,而他,却一次次肆无忌惮的伤害着她!
何浅浅转过身,捂住即将红肿的眼睛,拖着沉重的脚步,她一步一步的向远处走去。
柳疏影看着何浅浅的离开,心里如涂了蜜一样甜,可在席裔辰面前,她又不便展示,只能偎依在席裔辰的怀中,享受他怀中的温度。
她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能够忍受荷花塘的凉水,可她真正跳下去,才发觉自己身子实在娇弱,根本难以忍受池塘水的冰冷。
就如她的心,她本以为自己只要安静守在杜俢蘅身边,就不再需要席裔辰的关心,可当她贴近席裔辰的胸膛的那一刻,她就贪恋起了他的温暖。
她舍不得席裔辰!舍不得他给的庇护和温情!
能同时享受两份爱,固然自私,可她不介意偶尔享受!
席裔辰动容的看着怀里的柳疏影,嘴唇轻轻上勾起来,以前的柳疏影,一直执拗的推拒他的靠近,而如今,她宁愿靠在他的怀中,享受他的呵护了。
墨眸倏地锁定到何浅浅离开的背影上,他不禁蹙眉,想起刚才何浅浅和柳疏影推搡的一幕幕,心底就如同被蒙尘一样不自在,“刚才怎么回事。”
柳疏影早就料到他会问起,微微低眸,掩饰去眸子里的不自然,淡淡的解释,“我不小心跌进去的,是我不小心。”
席裔辰的眉角蹙的更厉害了,“疏影,你历来做事谨慎,怎么会不小心!”
“你也知道,阿修住院嘛,所以我一时心神恍惚,就不小心落水了。”
“疏影,我明明看到你和浅浅发生了争执!你能解释一下那是为什么吗!”
“我……”柳疏影故意装出语塞的样子,静静的等着席裔辰的发难。
果然,下一秒,席裔辰就朝她发难,“解释不出来,就是说明你撒谎了!疏影,是浅浅故意推了你?”
“不!我不能说,裔辰,我不能说的,你也知道的,阿修一直护着浅浅,虽然是浅浅故意推我的,可说给阿修听的话,阿修肯定是不信的。”柳疏影故意的拐着弯说道。
虽然她嘴上说不能说,但还是将席裔辰的答案默认了,这样,席裔辰必定会误解何浅浅图谋不轨。
只要席裔辰厌弃了何浅浅,就不再会和何浅浅来往,到时候,何浅浅就彻底滚出了杜俢蘅的世界!
席裔辰闻言,郑重的说,“为了阿修,你就甘愿受委屈?!”
柳疏影避而不答,却反口否认,“裔辰,刚刚是我不舒服,所以失言了,不是浅浅推了我,是我不小心,这是实话。”
她清楚地之后,她越反口否认,越替何浅浅推脱责任,就越显示出她的大度,越让席裔辰恼火!
“疏影,你——”
“裔辰,我失足落水,完全不关其他人的事情!更和浅浅无关的,你不要乱猜了!”
“疏影,你真是何苦。”
“裔辰,你乱发感慨了,我不苦,浅浅被你误会了,她才委屈呢,你要不要去追她回来。”眼见着有医护人员朝她走来,她赶紧说。
席裔辰看了看医护人员,叮嘱了几句,就往何浅浅离开的方向走去。
柳疏影看着席裔辰的背影,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她当然知道,席裔辰不会认为何浅浅委屈,反而会责骂何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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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浅浅拧巴着小脸看,搓着小手往前面走着,她是路痴,自己走到了哪里都不知道。
等到她意识到迷路,已经晚了,可不知为何,她还是执拗的,瑟缩着身子往前走着,也不管自己走到了哪里。
“何浅浅,你站住。”身后有人喊住她。
她的意识因为冰冷而迟钝,竟分辨不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只能呆滞的回头。
等认清来人是席裔辰的时候,她断然回头,继续往前走去。
席裔辰没想到何浅浅这样拧巴,还能横到不理他的地步,随即想到何浅浅对柳疏影做的那些事情,心里更加恼火,迅速踱步,拦到她面前,冷眼问她,“为什么推疏影!我要你的理由!”
何浅浅见来者不善,也不准备拿出来好态度,直接把事实丢给他,“我没有推她,是她非要往下跳的。”
席裔辰一听,更加误解了何浅浅,“何浅浅,你知道疏影怎么说的吗?她怕我怪你,就说是自己不慎落水的,可你倒好,竟然说她故意落水,难不成——你在说她诬赖你?”
“诬赖?我没有那么好的想象力,我只能跟你说一些事实!”
他更加恼火,“做娱记的,最善于编故事,最善于制造虚假信息,你说自己没有想象力?!何浅浅,疏影一直活得很单纯,她心思简单,不会骗人,当然,我也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推她,说说吧,你为什么推她?”此时,席裔辰低醇的嗓音带着他的深沉与笃定,带着一贯的平淡,却又有那么几分的威胁。
何浅浅嗤嗤的笑起,“你心里眼里都只有柳疏影的单纯了,柳疏影单纯吗?未必!”
她觉得很可笑,他口口声声说柳疏影单纯,却不知柳疏影出于对阿修的占有欲,一直在逼迫她;他夸赞柳疏影单纯,他认可单纯的品质,却忘记了,何浅浅遇到席裔辰的初期,是那样的单纯,甚至单蠢。
何浅浅的单纯,就是那样一步步的在被叫做席裔辰的恶魔摧毁!
席裔辰看着她,只见眼前的小女人嘴角含笑,长长如小扇般的睫毛微敛在晶莹的肌肤上形成一道暗影,精致的鼻尖庭 立着,别有一分you惑。
可欣赏归欣赏,关于疏影落水的那笔帐,他总归还是要找她算的。
“疏影很单纯,我比任何人清楚。”他说。
从认识柳疏影的那刻起,他就认定了柳疏影的单纯。柳疏影对杜俢蘅的单纯守候,柳疏影凝视杜俢蘅的单纯澄澈的眼神,他此生都不会忘却。
听到席裔辰对柳疏影的认可,何浅浅轻笑出声,好看的眉眼完成新月的形状,“你说她单纯便是单纯吧。”
她很无力,只能妥协,失魂落魄的她,根本没有必要和他在这种问题上纠结。
她的笑,映在他的墨眸里,却变了样,他可不认为这是她的妥协,只能将它理解为一种挑衅和耻笑!
他觉得,她这是在漠视他看人的眼光,顺带着,还漠视了柳疏影。
天之骄子的席裔辰无法忍受这些,他的墨眸凝聚起狠戾之色,扬手,再也不问所以然,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
他不轻易打女人,但是面前的这个小女人,成了例外!
“啊——”她的左脸颊吃痛,忍不住发出了吃痛声。
等她仰起脸,看着痛打她的席裔辰的时候,她才硬生生的止住了接下来的吃痛声,“真没有意思,我都替你着急。”
她觉得,眼前这个睿智的男人,竟能生生的来诬赖她,实在可悲,她现在倒是挺为他现在的智商着急的。
席裔辰自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冷着脸问她,“你说什么?”
力是相互的,直到现在,他手心里还有火辣辣的疼痛感,可眼前这个小女人,竟然忍住了,还能对他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她顽强的生长能力,可真的令他大开眼界。
她咬着压根,尽量装出来不在乎的样子,拿来捂着脸的小手,语气轻飘的说,“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也别跟我说了,我推她一下,你打了我一巴掌,也算是扯平了,咱们就此拜拜,各自回家。”
席裔辰心里拧巴到了极点,看着她无所谓的态度,听着她轻飘的语气,还听到她承认自己推了柳疏影,他觉得,刚刚不是他扇了她一巴掌,而是她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巴掌。
“你若是再耍手腕伤害疏影,不会这样轻易算了。”他狠戾的给她警告,试图掰回一成。17885717
之前,他刻意的去找了她,就是为了让她来医院探望阿修,让阿修和柳疏影的感情出现裂痕,可他没想到,竟然意外的上演了这一出。
这个小女人,看起来不是省油的灯,更没少给他倒腾意外。
他想要赢得柳疏影,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任由何浅浅伤害疏影。
何浅浅的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都说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会变低,看来厚黑男人席裔辰也不能避免!
她想了一圈,顺手将话题兜了回来,“伤害疏影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心目中,纯洁的柳疏影,肯定不喜欢一个禽兽,肯定不会喜欢一个人狼吧,别忘了,我曾经伺候了你多次,当然了,你也伺候了我多次!你的不忠,是事实!”
席裔辰默默地,并不说话,他唇角的纹路绷得紧紧的,那模样看在旁人眼里说不出来的压抑。
何浅浅看着隐忍不发的席裔辰,心里也替他难受的很,索性一股脑儿说到底,“席少,我的小嘴,伺候的你应该还不错吧,那天,你也觉得挺爽的吧,不过我相信,柳疏影的技术肯定会更好的,只不过,下次你和柳疏影的小嘴接触的时候,你不会心虚吗?”
她极尽赤 裸的,说着令自己,令席裔辰感到恶心的话!她早被席裔辰伤害透顶,既然她痛了,她也不能让他好过,所以,她宁愿刺伤自己,也要伤到他。
果然,下一秒,席裔辰就恶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腕,脸色铁青,“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何浅浅傲气的仰起头,他以为她没有胆子,她偏偏就要亮出胆子给他看,她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戳上他宽阔的胸膛,调笑着说,“我说,要是我是柳疏影,我也会嫌你脏!席少,你很脏!”
他和柳疏影亲密交谈,他不顾冷水救出柳疏影,他关心柳疏影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回旋,刺得她头痛欲裂,她的心都在滴泪。
投入的感情,无法得到一丁点儿回报,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痛心的事情了!
席裔辰腹黑无敌,心黑,身子也不干净,肯定是个脏货!
所以,她就要强调他很脏。
席裔辰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看着她嘴角勾起浅浅的冷笑,内心感到无比的讽刺,曾几何时,他竟然被这个小女人牵动着情绪,她刺耳的话,竟然能让他忍不住释放怒气,他一向的克制和隐忍,竟然在她面前完全破功。
他想,如果乔希尧看到这一幕的话,乔希尧肯定会取笑他,说何浅浅,到底有什么功力,竟然能让我们的席大少破功!
意识到这点,他陡然松开她的手腕,与此同时,脸上也收起自己的情绪,脸上回归到了一贯的云淡风轻,他以不屑一顾的嗤笑回应她,“何浅浅,这种事情,你都能说的出来!看来,我实在高看了你的节操。”
何浅浅没有迎来狂风暴雨,却迎来了他的晴空柔风,实在始料未及。
她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即诡笑的看向他,双手掐腰,傲气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无节操的妹纸,你管的着吗!”
她想,既然他恢复了云淡风轻,不带一丝情绪,她就要活的欢脱,活的比他开心,以此衬托他的刻板冷硬!
他双手环胸,反问她,“你是星腾的艺人,你说我管得着,还是管不着。”
“阿嚏——”受凉的何浅浅一个喷嚏,丝毫不顾及形象,就朝着席裔辰的方向打过去。
“何浅浅,你——”席裔辰避之不及,他看的明白,何浅浅分明就是故意朝着他的。
何浅浅止住阿嚏,依旧双手掐腰,霸气的朝向他,“我无节操的本性,其实就像是这个阿嚏一样,你管不着!你管天管地,就是管不了我打阿嚏!”
席裔辰愣住,霸气十足的何浅浅,生生的亮瞎了他的双眼,他觉得,这个小女人,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机和活力,变成了以前那个无知无畏的何浅浅。
等到他真正的反应过来,何浅浅早已走出了十米远。远处,她还拼命地摇动着手臂,朝着他摆出挥手告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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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俢蘅看着穿着病服蹑手蹑脚走进来的柳疏影,依旧是一脸的疏离,“疏影,别闹了,赶紧回家,不要让柳伯父担心了。”
这几日,柳疏影一直要在医院陪他,他不断拒绝,可柳疏影还是执意要陪着他。见柳疏影穿上了病服,他就误以为是柳疏影为了留在他身边,刻意办了住院手续。
柳疏影亲昵的过去挽住杜俢蘅的手臂,神情的看着杜俢蘅,“阿修,我没闹,因为我不慎落水,造成了呼吸道感染,所以需要住院观察,阿修,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我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来看你了。”
杜俢蘅对柳疏影挽住他手臂的亲昵并不适应,但还是没点破,只是淡淡的说,“疏影,好好照顾自己。”1d2Tj。
听到他的关心,柳疏影心底泛起丝丝甜蜜,不自觉的偎依到他的肩头,“阿修,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还会照顾好你,我已经决定不回法国了,我要一直待在你身边,帮着你对付谈芬。”
当她看到何浅浅出现在他身边开始,她就不再淡定,不再确信阿修的心意,而她,更没有力气去赌,赢得阿修,是她最大的目标,远远胜于做一个知名设计师。
杜俢蘅闻言,脸上稍现诧异,轻轻用手推开柳疏影,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疏影,不要任性,学设计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你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不!我不要!”柳疏影断然回绝,“阿修,我要照顾你,我要帮你对付谈芬,我要帮你争取到杜家的全部产业,这些梦想,比我的设计梦要重要,阿修,我要你明白,在我心里,你一直是第一位的。”
这番话,她说的不无幽怨。
这么多年来,她始终陪伴在杜俢蘅左右,而他却一直没给出正面回应,她为他做的,其实他都看在眼里,可他却始终未回应,原因只能是——他的心,还未完全在她身上。
所以,这次,她要逼着他做一个回应。
想了想,她又继续说,“阿修,我会帮你的,柳家会帮你的,杜家是你的,谁也抢不走!阿修,让我留在你身边帮你!”
杜俢蘅眉宇之间蹙起很淡的痕迹,他明白柳疏影给的暗示,他从小忍辱负重在杜家生活了多年,苟延残喘,为的就是从谈芬手里夺回杜家的一切,他需要强有力的支撑力量,这份力量,可以是柳家!
柳疏影提到这点,正中靶心!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才勉强点头,“那你留下吧。”
柳疏影欣喜不已,激动的将小脸挤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脸颊,贴合着他温热的胸膛,午后的阳光透过纱窗射入室内,于浮动之中将两人镀上层光晕,暧昧的尘埃裹着温暖的阳光,叫人心里面暖暖的。
虽然是一个简单的侧面回应,虽然这并不昭示着什么实际意义,可她却感觉心里像抹了蜜水一样甜蜜,这一瞬,岁月静好。
两人吴侬软语了许久,等到晚餐时间,柳疏影才回到自己的病房。
杜俢蘅从床上下来,厌恶的看了一眼室内的装潢,转身就往外面走。
这些年来,他没病却要装病,生命中多半的时光都是在医院和供他修养的庄园度过,对医院,他充满了厌弃,一点都不想多呆。
如今,他只希望自己多年的韬光养晦能够一举对付掉谈芬,夺回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慢慢的往前走着,就在楼道的拐弯处,听到了如同小猫一般的呜咽啜泣声,心窝处蓦地被击中。
他立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恍然间,竟然想起了何浅浅的哭泣。
因着对何浅浅的情愫,历来独善其身的他,竟然移步走了进去,走了一段,他方才辨清,哭声是由楼梯间传出来的。
他轻轻的推开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何浅浅瑟缩的坐在楼梯上,高跟鞋被踢飞在了一边,她赤着脚,就直接踩着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双手环膝,抱住自己的整个头颅,低低的呜咽的哭着。
她伪装着坚强,伪装出欢脱和席裔辰道别,可席裔辰永远不会知道,她在背对着他的那一刻,立刻泪流满面。
席裔辰,心黑肠黑腹黑,这个男人,眼里只有柳疏影,从未正视过何浅浅,一开始,他就是本着利用她的态度,可惜现在,她的利用价值没了,他就不会再来为她遮风挡雨!
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袖,可她却还是止不住心里的悲怆,她想要坚强,却这般的难。
现在,她更加理解许玉芳了,她的父亲英年早逝,她和阿启被许玉芳拉扯长大,作为一个母亲,许玉芳能抚养她长大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尽管许玉芳对她不客气,还经常拳打脚踢,她还是宁愿忍着。
她躲在这里,默默地哭着,尽量不让别人发现,可她却不知道,她的隐忍和滚滚泪水,全然都被躲在暗处的杜俢蘅收入到了眼底。
杜俢蘅慢慢走过去,但是为了让她发现自己,他明显加重了步伐,果然,何浅浅就抬起了头,泪眼蒙蒙的看着他的走近,发起呆来。
他看着她凄楚的眼神,红肿的眼睛,心里一阵钻痛,好看的眉微微的蹙了起来。
他靠近她的跟前,单膝跪下,努力保持和她差不多的高度,手掌缓缓抬起,抚上她苍白无力的脸颊。他温热的掌心将何浅浅巴掌大的小脸包裹在了自己的手心当中,那是一种久违了的触感,这种触感,足以温和他在冰冷的医院里空洞的整个内心。
何浅浅呆呆的看着他,眸子里没有太多的惊诧,更多的,却是悲凉。
“怎么了?怎么哭了?”他心疼的问她。
何浅浅不说话,她的全身,都被自己的悲哀笼罩着,连清澈见底的眼眸当中,都透露着无尽的悲哀!
“浅浅,你答应过我的,你说只在我的面前哭的。”顺着弧度优美的脖颈,杜俢蘅的手温柔的轻捧着何浅浅白 皙的小脸,用着一种从未对别人展露过的怜惜面对着她。
何浅浅低低的开口,嗓音因为长期的呜咽而沙哑不堪,“是,我答应过你的,阿修,可是我不够坚强,我没有做到。”
此刻她乌黑的秀发顺着身体的两侧倾斜流下,将她原本就小小的身体全然的包裹住,更加令人我见犹怜!
一阵心悸,杜俢蘅轻轻拿起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心窝位置,认真的凝视着何浅浅,轻轻问她,“上次我送你的手帕呢,当时你执意要我送你那方手帕,现在该派上用场了吧。”
他全神贯注的盯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微妙的动作,关注着她的情绪,他想,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留恋着,他都不舍得错过,他让何浅浅用他送她的手帕擦干眼泪,这就代表着,她接受他的陪伴和庇护。
这一刻,他的眼里没有其他,只有何浅浅。
却不知,不远处的暗处,有一双阴暗的眸子偷偷地盯视了这里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