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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自己回想了一下，每次沈烈打仗回来，都会站在一副画像前发呆，而画中女子，就是老头口中的品药仙子。
等等啊，我捋一捋！
品药仙子是老爹的爱豆，而自己从小没有妈，老爹还不告诉自己妈是谁并且打算终身不娶。
那这品药仙子的身份不是呼之欲出了么？
当然，这只是沈泽的脑补，连证据都没有，他也没办法咬定这就是事实。
不管品药仙子是不是自己的妈，都改变不了一个蛋疼地事实——非法行医是要被抓的，就算不被抓，病号也不认啊！
难受啊，小柔！
沈泽又找了一个医棚，果然无一不悬挂着木牌，而那些病号看见沈泽都跟看到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他叹了一口气，灰溜溜地回到了王府。
悬壶济世的第一天，耻辱下播。
“殿下，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一看到沈泽，小柔眼神就明亮了起来，看他这幅扮相，不由掩嘴轻笑，心想自家殿下明明是个面如冠玉的贵公子，却偏偏化成满脸褶子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殿下，第一天行医还顺利么？”
沈泽脱下袍子，随手把把医箱放在一边，摆了摆手道：“别提了，人家看病都不找我！”
小柔愤愤不平道：“凭什么不找殿下？殿下的医术明明那么高！”
沈泽摊了摊手：“没有行医木鉴呗！”
小柔担忧道：“啊？殿下你没有行医木鉴啊，那可得赶紧考一个，不然百草庙要抓你的！”
沈泽有些无语，这原主是白痴么？一个小丫鬟都懂的常识，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想想也是，这厮向来都是王府青楼两点一线，要求他知道其他常识实在是为难他了。
沈泽冲小柔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要复习备考了，顺便让陈伯帮我注册一个户籍，记住一定要隐秘。”
“好的殿下，小柔告退！”
小柔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屋子，关上门后，轻轻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殿下明明那么优秀，那么心怀慈悲，但为什么世界总是对他充满恶意？
这世界还能不能好？
你们知道他有多努力么？
隔着窗子朝里面看了一眼，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像是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一般，然后快速地离开了。
沈泽也是托着腮，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本来以为穿越以后就能随便浪了，再不济混吃等死也行。
结果谁曾想，自己堂堂一个穿越者，竟然还要考试！
考试就考试，还不能用自己的名字，还有没有天理啊？
也得亏自己是镇西王世子，凭借沈烈的资源可以轻松搞到一个新身份，除了皇室和户部，几乎没人能查出自己小号的背景。
不然，连黑工都没得打！
算了，准备复习考试吧！
……
三天以后，沈泽笑容满面地从百草庙走了出来，下巴都挑得老高。
而他手中布帆上的“太乙神针”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
诊断：乙等
处方：乙等
针灸：甲等
天才准医者竭诚为您服务！
凭借崔大夫留下的医学记忆，他只是稍微复习了一下，就对考核十拿九稳了，待新的身份一到，就直接去了百草庙报了名。
百草庙没有刁难他，一切都是公事公办，在沈泽的要求下，甚至低价给他绘制了新的布帆，效率和态度都没的说。
也不知道品药仙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带出了这么严谨热情的组织。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沈泽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吸雾之路是否顺利。
他望了望布帆上的字，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也不知道白雾液化的口感怎么样，白浊白浊的会不会很像牛奶。
从百草庙出来以后，他一路昂首挺胸地赶到了北城，把布帆举的老高，直接就去医棚拉客了。
这回，他把目标锁定了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
当然，病人不是孩子，反倒是妇女看起来脸色蜡黄，应该是肝脏出了一些问题，不过仅仅凭借眼力，沈泽也不敢妄下断言，毕竟崔大夫的经验他还没有运用自如，至少得把把脉才行。
“幸亏不是小孩生病，不然就算磨破嘴皮子她也不会选我，这样的人一般舍不得花钱，只要价格开的稍微低些，这生意肯定就抢到手了。”
沈小泽，加油！
沈泽深吸了一口气，便走到了妇女左侧，轻轻咳嗽了两声，待到妇女看向自己，才温声说道：“大妹子，瞧病啊！”
妇女先是露出一丝戒备的神色，看到他布帆上挂着的木牌，神色才稍缓，木讷地应了一声：
“嗯。”
与此同时，妇女脑袋上的雾气忽然分成了两坨，一坨是稀薄且纯粹的黑雾，另一坨同样稀薄，不过确实黑白相间的。
沈泽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变化，这两天他在外面逛了几次，发现每个人头上都是黑雾，看来自己早就已经臭名昭著了。
而这次，却分化出来了两团雾气。
这代表的是这人对自己另一个身份的认同么？
黑白相间的那一团，就是针对游医的身份产生的。
他定了定神，微笑道：“你的病我也能治，而且还要便宜点。”
妇女怔怔地问：“你要价便宜，是因为医术不行么？”
沈泽早就想到她会这么问，赶紧说道：“这是我老师定下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就要行医布施，除了药材成本之外分文不取，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妇女一听觉得有理，但还是有些疑虑：“那你老师呢？他看着你给我瞧病，我才放心。”
“啊？我老师？”
沈泽愣了一下：“我医术很高的，不用老师也行！”
妇女指着他的布帆，切了一声：“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是准医者呢，医术能有多高？”
她又指了指医棚：“你看人家的准医者，都有师父在旁边看着，你这是草菅人命知道么？”
说完她就转过了头，任沈泽怎么说都不再搭理他。
沈泽：……
他有些想哭，这准医者相当于是这世界的职称，虽然具备行医资格，但得行医十场不出任何事故才能转正。
可这些人，明显不相信准医者的医术啊！
难不成真要挂名哪家医馆，先当两年半的实习生？
“大妹子！”
“大妹子！”
沈泽又叫了两声，妇女依旧不为所动，脑袋上的白雾都缩回去了不少。
凎！
也太难搞了吧？
算了，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今天我就要把北城的医棚全都蹭过来完，就不信碰不到一个心大的！
于是，创业小沈重整旗鼓，厚着脸皮不厌其烦地流窜拉客。
然后不出所料地屡屡碰壁。
夕阳西下，很多摊位都收摊了，医棚里的医者也都纷纷背起诊箱，一瞬间城区都冷清了许多。
随着城区一起凉的，还有沈泽的心。
这年头，创业也太难了吧？
他又转了一圈，偌大的北城只剩一家医棚还没有收摊，貌似是被病号拉着不让走的。
“叶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血脉僵化，肝病晚期，时日无多咯！”
叶大夫语气狂拽：“给你说，这病没有五百两真的治不了！你掏的出来么？掏不出来，别拦着我回家吃晚饭！”
沈泽眼睛一亮，这生意不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