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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儿,雅儿。”
鹿清雅回过神,瞧见兄长紧按着额角,连忙上前替他轻轻揉捏,“大哥你好些了吗?”
“我怎么会好,你这个丫头,大哥问你,你对公孙印象如何?”
鹿清雅愣了愣,印象如何?她垂着头想了一会儿,连一旁偷偷窥视她的鹿清寒都沒有耐心了,这个妹子,她果然是事事都比旁人慢半拍的吗?她男子一般的勇气果敢只会在战场上出现的吗?
“嗯,还不错吧。”她还想说,其实她很尊重公孙意的意愿,若是他同意,她便觉得庆幸,若是不同意,她也不会哭着喊着去纠缠。哪知,鹿清寒根本不给她解释的余地,脱口道:“这就成了,你对她印象不错,就是不讨厌,既然不讨厌,那么就说明挺喜欢,这桩事,雅儿你就放下心來,让大哥替你办好!”
等等,她还沒有说完啊,办什么呀?他到底想干什么,逼婚吗?不要吧!她好不容易能对一个男人有兴趣,千万不要让对方觉得她蛮横霸道啊。这兄长,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大哥,其实我……”
“不用再说了,为兄很明白,姑娘家该矜持就要矜持,该主动就要主动。”
鹿清雅无言以对,只得任由鹿清寒愤愤不平说下去,在确信兄长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后,她急忙叫道:“大哥,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对公孙公子……”
“好了,你想说的话,为兄全都懂的,我们心有灵犀,你的喜怒哀乐,为兄全都看在眼里的。”
鹿清雅认命地垂着头,他到底懂什么?她这个兄长根本就像个*霸道的大家长,事事都要替她做主,完全不管她是否真的愿意接受。她天生性子随和平淡,随遇而安的性格使她觉得一切都是可以可有可无的。
她很少发火,尤其是对这个令她头痛不已的兄长,她明白他的处境和艰辛,可是他也要替她想一想啊。这个世上最疼爱最关心她的人就是兄长了,她真的,很不愿意这么早就离他而去,她知道,一旦离开了他,他的境况会更加艰难,他到底明白不明白啊?
“走吧,我们出去。”
闻言,鹿清雅垂头丧气地跟着鹿清寒往出走,“你干什么,我让骆秋痕跟我出去,你就同公孙到处走走吧。”鹿清寒把妹子推到公孙意身侧,双手敛于身后大步走出议事厅,骆秋痕紧跟其后。
半晌,鹿清雅才出声,一开口就结结巴巴,不知所云,公孙意淡声道:“我带你到园子里走走。”
她沒有应声,等他走出去后,她才远远地跟在后面。
岳茗冲从鱼巧奉那里出來,原本以为能打听到什么机密,哪知鱼巧奉也是一无所知。两人躲在暖阁里烫了一壶酒,喝得不过瘾,又温了一壶。醉醺醺的一觉醒來发现自己竟然搂着鱼巧奉,那小子的头靠在她怀里,嘴里还叫着娘,她气得想把他一脚踹下去,却又实在心疼这亲弟弟一般的美少年,匆匆跳下床逃之夭夭,以免被某人发现了她行为放荡,过后又要狠狠捉弄于她。
“公孙公子,你不会讨厌我吧?”
岳茗冲停下脚步,这声音?不像是连瑾,正当她跳到圆柱后偷听时,那两人已经朝她走來。
“岳茗冲,出來。”
她一惊,立即转过身,心说自己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那说话的便是早上打过照面的一男一女中的那漂亮的姑娘,无论从气度与容貌來看,那位姑娘都要远胜于她。
“还往哪儿躲?”
公孙意上前一步拎着岳茗冲的后衣领子,把她提到身旁,“你看见我就躲,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岳茗冲被逼着贴近他胸膛,意识到自己喝了酒,公孙意曾禁止她酗酒的,若是被他知道了,他又得叨叨老半天了,说起他唠叨的本领,就连婆妈的骆秋痕都比不上。
“我沒想躲你,我是很久沒有洗澡了,怕身上的味道熏到你。”她别开脸以免酒气扑到他脸上,趁着他放松的当口,挣开他的怀抱,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子,两人的视线相对,鹿清雅微微颔首,礼貌地报以微笑。
“这位就是岳公子?”鹿清雅轻声问道,她多看了岳茗冲几眼,觉得此人也十分可亲,虽说不如公孙意貌美俊朗,却也是个清爽秀气的好青年。
“岳茗冲,过來,我有事要跟你说。”公孙意刚一伸手,岳茗冲就像躲瘟神似的连忙跳开,他靠近她一步,她便朝后退一步,直到她的身子抵住墙壁再无退路,他才笑意盈盈,得逞般双臂撑着墙壁,把她困在中间。
这一幕正巧被骆秋痕和鹿清寒看在眼里,鹿清寒双眼微眯,唇角下弯,公孙意真是做戏做全套啊,竟然能深情款款地对着一个容貌一点也不出众的男子,神情居然还能如此全情投入陶醉其中,他都有点相信公孙意的龙阳之癖是真的而不是编谎话骗他了。
“那岳茗冲真真是个男人?”
骆秋痕的注意力还停在公孙意和岳茗冲身上,在鹿清寒颇为不悦地叫了他的名字之后,他如遭雷击,猛然惊醒,“对对对,岳茗冲是个男人沒错。”骆秋痕心跳如鼓,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再生事端了,意弟做事随性洒脱,烂摊子就自然落在他这个大哥头上,他的辛苦,那些弟弟妹妹们哪里会明白啊!
“你躲着我是为了什么?让我來猜猜。”
公孙意低头,在岳茗冲口鼻间嗅了嗅,见她如临大敌,缄口不言,他开怀笑道:“喝酒了?怕我知道会罚你是不是?”不等她做任何表示,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嘴唇凑上來,吻上她的鼻尖。
岳茗冲尴尬望向她处,正巧对上鹿清雅的目光,她抱歉地笑了笑,鹿清雅似乎并不在意,唇角露出玩味的笑意,双臂抱怀,像是耐心等待一场精彩的好戏上演。岳茗冲的心漏跳一拍,她不是情敌吗?为何那眼神却丝毫沒有嫉妒仇恨,反而充满兴味和羡慕,到底又唱哪一出啊?这姑娘是从哪里來的呢?但凡皇朝的女子目睹到这撩拨人心的一幕,都会掩面偷窥,这姑娘非但不回避,反而看得十分光明正大,不遮不掩,倒让厚脸皮的她不好意思了。
“有人在看,收敛些吧。”
“就是要让他们看。”公孙意微扬嘴角,带着一抹不羁的笑,岳茗冲微讶,他们?难道在看他两“耍猴戏”不止旁边那位姑娘一人?公孙意到底想干什么呀?
“你是不是在预谋着什么?我怎么觉得你的笑非常阴险呢?等等,让我猜猜看,你该不会又想到什么损招來戏弄我了吧,我告诉你,你……”
猝不及防,她完全沒有料想到他竟然会在光天化日有人在围观的情况下亲她,一时间,她身体僵硬,神经紧绷,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合适。
公孙意暗笑,早就应该用这一招必杀技,对付这种咯里啰嗦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顾虑重重
的女人,堵住她的嘴是最强有力的不二法宝。他吻住她的唇瓣,舌尖滑进她温热带着酒气的口腔,唇舌交缠,她终于放松下來,双手搂住他的腰身,踮着脚尽力配合他,两人的呼吸潜入对方的口鼻,她的大脑在某一瞬竟然完全空白,如此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他们经常这样子吗?”
“什么?”
骆秋痕沒敢朝公孙意他们这边看,他一直都垂着头,期望意弟不要搞出太过出格的事,即便是成心要拒绝这桩婚事,也拜托不要随性而为。因而鹿清寒问他这句话之后,他还有些懵然,在看到鹿清寒脸颊抽动,眸中掠过一丝阴沉之色,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害怕的事情果然是发生了。
“呃……”他朝公孙意瞟了一眼,脸唰地一下红了,急忙低头回道:“以前也曾公然搂抱,但,但不至于发展到当众亲吻的地步,都怪我管教无方。”
“自然是你管教无方,身为兄长,纵容自己的兄弟……”鹿清寒一时噎住,纵容什么呢?当朝也并未明令禁止男风,前朝良相皇甫良辰的事迹竟被流传成佳话,如今的永安皇朝虽不如前朝开放,男风之事也常有发生。这么说來,公孙意好像也沒什么错吧?公孙意沒错,难道他自己错了不成?这是何道理?
瞧见自己的妹子傻乎乎地盯着那放肆拥吻的两人,鹿清寒心都凉了,真不知说这丫头是太过大度了,还是真的傻到极点了。
此时,她不该如此艳羡地报以微笑,而是该怒发冲冠,红颜变色才对吧?唉,看來,他准备要将她嫁出去果然是打错算盘了,他真的很头疼啊!原本以为危难之时要将她打发出去是为了她好,保护她不受伤害,看來他是错了。就她这般迷糊傻气沒底线,只怕将來遭人含沙射影辱骂,她也会浑然不知,一笑而过吧?
“其实这也不能怪意弟,人的感情向來是由心而生的,我们也曾劝过他。”骆秋痕抹了一把冷汗,他真不知该如何打圆场了,若是世间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用劝说來搞定的话,那还用得着他们兄弟姐妹四人拼死上战场为皇朝驱逐外敌,守护四方平安吗?
“你不必替公孙说好话,这些我都明白,作为兄长,的确很多时候,不是我们说什么,他们就会听的。”可不是,鹿清寒满眼怜惜望向鹿清雅。这笨丫头啊,这种时候,即便你心里对公孙意沒有意思,你也不能不知羞地站那么近的围观嘛!虽说你随意惯了,可是到底是姑娘家啊,这种场合你该回避才对呀!
公孙意松开岳茗冲,眼角瞥到拐角处那两人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他俊眸微眯,心头颇为愉快,他这一幕就是要给鹿清寒看的,这个岳茗冲啊,真是帮了他大忙了。
他伸手探向她凌乱的额角,满是宠溺地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发髻,“我猜,你是同巧儿厮混了是不?”
“我……”岳茗冲神色微地慌乱,怎么她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难道他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不成?但见他似乎也并未十分恼怒,态度还颇为柔和,她更觉不安,通常这种情况,表示着下一刻他就有“毒招”來收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