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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吃?”见白沉只盯着她吃,自己却半天没动,于是提醒道。
白沉被提醒,含笑端起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她吃东西的时候总是显得很有味道,擒着食,咕叽咕叽的模样似乎光看她吃便就觉得饱了。
白沉开口道:“蓬莱岛主几日前日来信,说是会来参加天墉城百花会,这会大概已经到了,吃完我们可以去百花楼找他。”
她爹会来几日前她也知道,只是明日才是百花会,她们因为妖灵缘故所以没在百花楼住,按照道理自己今日独自去见爹爹就好了。
“师尊,那你等会要跟我一起去拜见爹爹吗?”
白沉舀粥的勺在碗里搅动了一下,慢道:“我是晚辈,自然该去拜访岛主。”
“那...,我算什么?我是你的晚辈,你是父亲的晚辈,我也是父亲的晚辈。”空桑茉荛皱眉捋顺思路,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们的关系好乱啊。”
白沉闷笑:“你这么一说,是挺乱的。”
空桑茉荛指点道:“师尊,其实你也可以把自己身份提一提,跟父亲做个平辈。”
白沉反而笑道:“那你怎么就没想过,把你自己的身份提一提?”
空桑茉荛有点懵懂:“你让我跟我爹称兄道弟啊。”
白沉:“......。”
再见到父亲,空桑茉荛竟反起了矫情。
扑入父亲的怀里,娇羞得不肯撒手。
蓬莱岛主这些年哪里见过她这阵仗,内心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白沉欺负了她。
他把空桑茉荛拉到一边,左右仔细的瞧瞧,生怕她瘦了,又问她是否吃得好,在青玄宫是否住的习惯,见她都答好,才又板着脸问这些天是否闯过祸,是否给白沉添麻烦。
空桑茉荛微微一愣,想起之前干的那些事,心虚瞥了一眼白沉,答道:“没有。”
知女莫若父,她爹信她的话就有鬼了。
蓬莱岛主起身对着白沉赔笑道:“小女给你添麻烦了,这捣蛋鬼我是了解的,若不好管教,只管罚便是。”
白沉躬身朝蓬莱岛主一拜,回答很是给力:“岛主多虑了。茉荛很乖巧,教导她费不上心思,她也聪慧,一教就会,这么优秀的徒弟我哪舍得罚。”
按照蓬莱岛主的想法,空桑茉荛与白沉此刻应该是水火不容,想不到今日见到却是师贤徒孝的场面。他喜不自胜,开始在想这到底还是不是他的孩子。
拉过空桑茉荛的手,慈爱笑道:“都跟爹爹说说,你跟师父学了些什么?”
“君子六艺、琴棋书画,孩儿都学。还去了很多地方。”空桑茉荛跟着坐下,趴在父亲怀里撒娇。
蓬莱岛主笑着抱住她,轻轻摩挲她的头:“是吗?那跟爹爹说说去干了些什么?”
空桑茉荛兴高采烈道:“爹爹,孩儿去了北召,还去了西临,一路来见了好多人,还见到了爹爹常跟我提起的司温言,还去了爹爹曾经去过的‘席上锦’,听了好多关于您故事,孩儿才知道,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太有意思了。”
蓬莱岛主的笑意却渐渐淡下来,空桑茉荛没有发觉,依旧笑着打闹。
蓬莱岛主神色复杂看了一眼她:“这么喜欢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会有险恶、厮杀,不害怕吗?”
空桑茉荛起身,摇头:“孩儿不怕,这才好玩嘛。在蓬莱岛人人都让着我,搞得孩儿一直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出了蓬莱岛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也不是。反正出门,能打就打,打不过我就逃,若是逃不掉,那么没办法,既然选择闯荡江湖,那输赢就要自己认命的。”
蓬莱岛主轻点她额头道:“爹爹可不允许你认命,谁要是想伤你,爹爹便是毁了这个世界也绝不会放过他。”
空桑茉荛扑入蓬莱岛主怀抱:“爹爹最好了。”
“哎!”蓬莱岛主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空桑茉荛的这些变化让蓬莱岛主心情大好,当日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好菜,留着她与白沉一起好好聚聚。
满桌都是她爱吃的口味,蓬莱岛主端起酒,说着就要朝白沉敬酒,感谢他对空桑茉荛一番教导。
白沉素日并不沾酒,空桑茉荛怕他不好拒绝便忙替他拦下:“爹爹,以茶代酒就好了,师尊平日不喝酒。”
蓬莱岛主一愣,随即朝白沉调侃,笑道:“这小丫头,现在对师父倒比对爹还贴心呢。”
他放下酒杯,准备端茶,白沉却先一步将杯中酒端起,恭敬说道:“不碍事,只是少饮,并非不饮。岛主是茉荛长辈,这杯酒应当是白沉来敬岛主。”
空桑茉荛寻思白沉这话也没什么不对,但为什么她爹爹面色闪过一夕古怪。
他看了看空桑茉荛又看了看白沉,最终把原本放下的杯中酒端起:“好,那我们今晚就喝个尽兴。”
空桑茉荛一直觉得白沉话不多,担心他和爹爹一块会尴尬冷场,现在看他俩你一言我一句,时不时还杯盏交错几下的场面,她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
想来,白沉平日的沉默或许只是觉得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而已。
白沉难得陪蓬莱岛主尽兴,而蓬莱岛主号称千杯不醉今日对白沉也算手下留情。
他喝得微醺半眯着眼耷拉脑袋认真听着蓬莱岛主讲话,看上去很是乖巧。
这样的白沉与往日清冷、老成的他有着极大的反差,更贴近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空桑茉荛这才发现白沉总算沾了点烟火气。
小师尊,真是越来越顺眼了。
空桑茉荛与他们时不时攀谈几句。她才知道白沉也不是一杯就倒的量,似乎比自己还能喝一点。
所以那天在‘席上锦’他喝的到底是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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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小师尊要和老丈人谈心了,猜一猜老丈人对小师尊是否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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