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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接到任务,与星如下山救人。
听到这个消息,空桑茉荛欢呼了好几天,终于能有一阵子消停。
白沉离开的第二日,蓄月便来找空桑茉荛。
自从上次她历练回来后,就时常往落松峰跑,要么来调侃白沉,要么带着空桑茉荛和雀雀一起胡闹,没有一点作为师伯的稳重。
可是,空桑茉荛喜欢的不得了,她觉得青玄宫的人一个个脾性都过于老成,总算是能看到一个正常人了。
“带你下山去玩啊。”
蓄月闯进落松峰,开口第一句话便直奔重点。
空桑茉荛一听眼里放光,想了一下又连忙收回情绪,假装为难道:“不好,万一被师尊知道了,他又要罚我背书。”
蓄月轻声浅笑:“你还怕他?再说了,他已经下山,要管也管不到你。”
空桑茉荛担忧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下山这件事情很严重,我偷溜下山,他回来后迟早会知道。”
蓄月示意她不要担心:“你跟着我怕什么,阿沉要是问起来,你就让他去找我,我是他师姐,他拿我没办法。”
得到承诺,空桑茉荛立马暴露本性,兴奋道:“去哪呢?”
蓄月打出一个响指,故作神秘:“带你去一个风雅的地方。”
空桑茉荛狐疑,她一向只知道风雅是来形容人,原来还可以形容地方。
“什么叫风雅的地方?”
蓄月在空桑茉荛额间轻轻一点:“亏你跟着啊沉,连风雅都不知道。”
她解释道:“风雅呢,分为三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端庄举止,是为上等风雅。吃个嫖赌,玩物丧志,下流无耻,是为下等风雅。”
空桑茉荛不由追问道:“那中等风雅呢?”
“它既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能吃个嫖赌,玩物丧志,风雅因人而论,是为中等风雅。”
真是新奇的说法,空桑茉荛激动道:“那我倒想去见识见识这中等风雅。”
“我与你,臭味相投。”蓄月会心一笑。
二人一路下山,直奔一个叫‘席上锦’地方。
“这就是你说的风雅?”
站在门外,盯着那牌匾,这楼除了大点,空桑茉荛实在看不出它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了。
蓄月弯唇不羁笑了笑:“这可是天下人寻欢作乐的第一庄楼,一到晚上便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因此世人管它叫‘不夜城’。”
再大不过一栋楼而已,竟敢用城的名字相称,空桑茉荛唇角勾起弧度:“是吗?那我得去看看到底对不对得起第一楼的名号了。”
说完就准备踏步进入。
蓄月将空桑茉荛拉住:“哎,这种地方,很贵的。”
空桑茉荛财大气粗,贵这个词从不在她的字筹之内。
“我有钱,我请你。”
蓄月畅然笑了笑,跟着空桑茉荛进入。
不夜城,世人叫得果然不虚此名。
好一个灯火通明,笙歌漫舞寻欢宴。
霓裳裹柳腰,金莲踏赤足。
金樽酒,软帐香,美人舞,瑶池乐。
锦书行诗令,朱颜照琉璃,世胄洒金雨,风月趁年华。
空桑茉荛和蓄月落座。
随即便有两位美男上来侍酒。
空桑茉荛一番感叹,这银子确实没白花,有歌舞,有美食,有美男作伴聊天,雅谈风趣。
风雅因人而论,可上流也可无耻,花灯如昼,醉生梦死。
美男倒上一杯酒,空桑茉荛立即了然,唇凑上去轻轻一抿,雅痞浅笑,还不忘朝他抛个媚眼。
总算体验了一把外头那些男人所说的逛窑子的快乐,确实妙哉。
蓄月见她这样自然明白她飘了,端起桌上的酒水,啜了一口,提醒道:“哎,你看看,那像不像你的师尊。”
空桑茉荛顺着蓄月提醒的方向看去,还真是白沉和星如二人。
她立马腾身而起。
蓄月早有所料将人揪住:“你干嘛?”
“再不走等下就来抓我了。”空桑茉荛遮着脸,准备开溜。
蓄月一把将人按回座位:“你怕什么,你不是一直都这样,他还能管到你?”
空桑茉荛急道:“我现在毕竟叫他一声师父,出门在外还是要给他点面子吧,不听话归不听话,也没必要在他眼皮底子下闹腾啊。”
蓄月宽慰道:“放心吧,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我在,他但凡敢说你一个字我就替你收拾他。”
“……”
拗不过蓄月,空桑茉荛也只好作罢,反正得罪白沉也不是一回两回,大不了回去再跟他吵一架。
这样想也就释然,不再躲藏,空桑茉荛挺正腰身,再朝白沉和星如方向看过去。
只见他二人端正坐着,中间还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男子,年纪看上去比他们大很多,淡然高华,容止端净。
几位美人分别坐在他们身边侍酒陪同,那气氛看上去既严肃又愉快,既怪异又自然,实在难以形容。
蓄月愤愤不平的声音响起:“你看看,这两个人玩得多开心。”
一声冷哼后,又道:“我说这任务怎么接那么快,美女相伴,歌酒如云,好一个富贵温柔乡,这种任务谁都想接。”
空桑茉荛莫名其妙看着蓄月的火气,也不知道谁惹了她。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师尊会来这种地方,还让一个女人给他倒酒,朝他调笑。”空桑茉荛懒洋洋说着,大有欣慰之感。
白沉总算开窍了。
蓄月收敛火气,不解道:“你好像还很高兴。”
“很好玩啊。”空桑茉荛满面春风,说着接过身旁侍酒男给她递过来的酒水,一脸兴奋“师伯,你不开心吗?”
面对眼前人的快乐,蓄月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她叹了口气,嘀咕道:“看来阿沉有苦吃了。”
空桑茉荛丝毫没在乎蓄月说什么,忙着和身边的美男调笑划拳,你一拳我一拳玩得不亦乐乎。
那边的白沉和星如从其实她们进门就发现了二人,知道她们又是偷溜出来玩,实在大胆。
从她们进来后,这二人的目光就没有从她们身上移开过。
看着二人入座,点茶喝酒,嬉笑取闹。
跟着侍酒男玩得那一个兴高采烈,笑容潋滟,好一个乐不思蜀的样子。
尤其空桑茉荛,性格本就活泼,又遇上能玩的侍酒男,那更是一拍即合,眼睛都笑得弯成月牙了。
远处的白沉看着二人,手都快捏紫。
这个女人,都快趴那男人身上了。
蓄月抬头,恰好与星如视线相撞,蓄月瞪了一眼,立马转换视线,继续与身边美男嬉笑,笑容灿烂,意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