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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回到邱渡北的科室时,邱渡北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医生,女医生站在邱渡北的身边捂着嘴笑,两个人似乎交谈甚欢.
江雪不忍心打破人家两个人的闲情雅致,但妈妈的病可耽误不起,她低着头敲了敲门,女医生转过身来,她们这才对视上.
江雪是个近视眼,她只看到女医生的死亡眼线,并未注意到其他.“我交过钱了”
女医生双手插在兜里,趾高气昂的路过江雪,要不怎么说江雪这双眼睛看透了太多呢,一个擦肩而过,江雪便看出来她身上一定有一样东西——大小姐脾气.
江雪把缴费单放在邱渡北的桌面上,邱渡北严肃的说“江雪,阿姨现在的病情不容乐观,这个预防针我要提前给你打上,首先阿姨现在的肝脏肿瘤过大,不太符合可以做肿瘤切除手术的要求.但现在癌细胞还未扩散,如果进行手术,预估阿姨的手术完成后剩余肝脏应该是可以弥补生命所需的,可是阿姨的肝功能一般,有很大风险会——”
“别说了”江雪的眼眶湿润,声音也哽咽起来.
“所以你考虑好了吗?”
“如果不做,还能有多长时间?”
“看情况,但应该撑不了太久了”
“做,有一点希望也得试一试啊,做这个手术需要多少钱?”江雪皱眉问
“五万左右”
江雪的心上如同落下了一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她咬咬牙,抬起头豁然的点点头“那,麻烦邱医生帮忙安排一下手术时间了,我会把费用凑齐的.”
“江雪”邱渡北看向她的眼神中惨杂了太多东西,他又问道“你想好了吗?如果不成功,阿姨就直接留在手术台了”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不是也得试一试吗,我去凑钱了,走了”江雪站起身来,又突然回过头递过一张名片说“邱医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安排好手术时间请您记得打电话给我,谢谢您”
“江雪你站住”
江雪回过头却发现邱渡北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他发狠抓住江雪的手腕问“江雪,你有完没完了?”
“什么意思”
“邱医生?你这个称呼有一种我们从不认识的感觉,以前的事你还没跟我解释清楚,就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吗?”邱渡北抓着江雪的手腕把她禁锢在一面白墙上紧紧皱眉问.
“五年很长,长到我已经忘了你们了”江雪临危不乱,眼神与邱渡北相对.
“那手术费你打算怎么凑?你为什么不问我借,我可以帮你”
“但,我不用你帮的”
江雪的一句话,邱渡北愣在原地哑口无言,江雪将手抽出来,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科室,留邱渡北一个人眼眶发红的留在原地.
“对了,忘了问,我妈妈的病房在几楼?”江雪在门口探出一个头问
“最里面的病房,单人的”邱渡北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江雪听了出来但也只是道了句谢谢便离开了.
“妈,你怎么样了啊”
妈妈躺在床上微微笑着说“妈没事,没事的,就是晕倒了,那个挺帅的医生说妈就是低血糖了”
江雪眼中的泪忍不住快流下来,被她活生生憋了回去,她开口问“妈,你想不想吃点什么啊,我给你买你最爱吃的水饺去,买肉馅的好不好?”
“其实妈不饿的”
“那我想吃了,我去买了啊,你睡一会儿,醒来就能吃了”她忍着眼泪说完,转身跑出了病房.
在医院的走廊,江雪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