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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秋栢芊就出门了。
那时天色尚早,天空还未破晓,她必须赶在上课之前到学校。
当秋栢芊出门,发现吕泽轩此刻正背着背包百无聊赖站在自己家门口抬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发呆。但是秋栢芊还是愣了一会儿,下意识说:“你怎么在这里。”
“秋叔叔不是说让我搭个顺风车?”吕泽轩低头,看着她笑了笑。
这时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何况太阳还未出来,秋栢芊穿了一件厚重的外套,吕泽轩却是一身轻松,好像根本对周围的冷气置若罔闻。
“你不冷吗?”秋栢芊问他。
“还好吧。”
吕泽轩耸了耸肩。
小区外果然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车,司机张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他平日负责接送秋少霖的上下班,或是帮他跑腿办事,有时候也和秋栢芊有过接触。他下车帮秋栢芊放好行李,然后愣愣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吕泽轩:“这是……”
“张鸣哥,这是我邻居,他和我一个学校的,我就顺带叫上他一起了。”秋栢芊解释道。
“你好。”吕泽轩笑了笑。
张鸣却露出微妙的眼神看着吕泽轩,他忽然凑近过来,仔细看着吕泽轩的脸,半晌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是吗?”吕泽轩毫不在意的说,“或许我们真的曾经在哪里见过吧。”
张鸣却似乎有些无法释怀,他看着吕泽轩的脸很久,似乎觉得这样长时间盯着别人的脸不好,便只得讪讪说:“或许我搞错了吧。”
秋栢芊看了一眼吕泽轩。
他却顾自上了小车,秋栢芊只得紧随其后。
因为工作的原因,所以张鸣必须记住必要顾客的脸,他平常负责帮秋少霖跑腿,或是传递文件,所以他会经常出入不同大小的公司。能让张鸣有所印象,却又记忆浅淡的角色,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等到天空破晓的时候,秋栢芊在发觉自己又陷入没有结果的推断中了。或许他们只是在街道上的匆匆一瞥,而她又想多了。
不过回校的路上并不多么顺利,半途中,车子爆胎了。
“啊。”张鸣有些懊恼的将车停在路边。他扶住额头,看了一眼秋栢芊,“抱歉啊芊芊,车子好像暂时开不了了,我给你叫一辆出租车吧。”
“没关系吗?”秋栢芊说。
“没事的,我待会儿换个轮胎就好了。真是麻烦啊,明明公司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的。”张鸣有些烦躁的自言自语。
秋栢芊一愣,说:“公司出了很大的问题吗?”
张鸣一惊,他看了一眼秋栢芊,立刻说:“没有没有。只是一点小问题,只是要耗一点时间而已。”
看他这个样子,估计是不会多说了。或许是秋少霖命令他不要让秋栢芊添加太多的担心,不过这样含糊其辞地态度更让秋栢芊觉得烦闷。
他们下了车,站在路边。
虽然天空才刚刚破晓,但是街道上已经来来往往不少人了,大多数都是提早起床做早餐生意的人,但是周淑珍已经早早给秋栢芊准备好了早餐。等待出租车的过程中,吕泽轩却跑到了街边小摊上买了一份煎饼。
“你还没吃啊。”秋栢芊看着边吃煎饼边呆呆看着街上的吕泽轩。
“是啊。”吕泽轩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
但也因为天色尚早,再加上爆胎的地点已经有些接近郊外了,即便经过的车辆不算少,但却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这让秋栢芊略微有些焦虑。今天是分班考试出成绩的日子,她还想早点去看自己的排名。
正等的脑袋有些放空,忽然一道尖利的哭喊声刺破了还算寂静的清晨。
秋栢芊一惊,看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灰黑色大衣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女士小包朝自己猛地冲过来,身后一个女人跌跌撞撞跟着,边哭边大喊:“救命啊!抢劫了!”
“芊——”张鸣一惊,立即要护住秋栢芊。
但是秋栢芊的动作比他还快,她攥紧拳头猛地对冲上去,对面的男人明显一愣,脚步滞了一瞬间,果然被秋栢芊抓住了一个空隙。她毫不犹豫脚步一踏,便对着迎面而来的男人踢了过去,果然她正踹进男人的肚子,秋栢芊的动作却还没有结束,她身体一转,男人的侧脸又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飞踢。
这一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男人更是猝不及防,鼻梁踢断,鲜血像水龙头的水似地飞溅出来,整个人也在空中滚了一圈,然后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他手里的皮包也跌落出去,从里面散出一大叠红色钞票。
被抢的女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她眼泪模糊地跪在地上捡起自己的钱,抬头看着一脸煞气的秋栢芊,立即哭的更凶了,“谢谢,谢谢!这可是我的救命钱!”
秋栢芊才不管这其中的内幕,她只是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便低下头,看着女人:“你没事吧。”
“这个姐姐太厉害了吧……”
“这是什么武功……”
“看着这么清秀,这武力值也太高了吧。”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他们几乎全部围了过来。
女人一抹脸上的泪水,“我的孩子做手术急需要钱,这几乎是我全部的财产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女人一边哭一边拉住秋栢芊的裤腿。
“呃……”秋栢芊有些脸红,她结结巴巴说:“不,不用这样的。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女人说。
秋栢芊有些犹豫,都说做好事不要留名,万一出名了可怎么办,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就怕电视台围着她要采访她,那多不好意思,于是她说:“我叫秋栢芊。”
“秋栢芊,秋栢芊。我记住了,真的谢谢你!”女人又哭了。
“秋栢芊,我也记住了。”一个阴沉的声音忽然说。
秋栢芊一愣,看见刚刚被踢飞到不远处的抢劫犯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用黑色的布遮了大半张脸,只有鼻子里不断有血流出来。那双藏在帽檐下的眼睛阴沉盯着秋栢芊,好像盯上猎物的秃鹫。
秋栢芊就要上去抓他,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忽然对着秋栢芊急速冲来,秋栢芊只觉得自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抓住躲过,车辆冲散了大半人群,趁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面包车停下,从里面伸出一直苍白的手抓住男人提上车,随后面包车疾驰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秋栢芊缓过神,才发现刚刚救过自己的人是吕泽轩,他此刻一只手揽住秋栢芊的腰,一只手还在面无表情啃着自己啃到一半的烧饼。
似乎察觉到秋栢芊的视线,吕泽轩缓缓放下手,然后说:“车来了。”
果然一辆出租车姗姗来迟,似乎发觉这边有热闹可看,但被吕泽轩伸手拦下了。他眼神毫无波动提着秋栢芊放在一旁的行李塞进后备箱,然后踏进车内,在后座看着仍旧发呆望着他的秋栢芊:“你不走吗?快迟到了。”
“啊。好,好……”
秋栢芊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
就在刚刚吕泽轩抓住她的一瞬间,她毫无疑问感受到了他动作的果断和敏捷,一瞬间,她甚至错以为,她找到了那个能够真正给她安全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