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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洗剑录第一百一十五章这么巧?少女死死抱着张木流,生怕这个其实不黑心的剑客又丢下自己跑的没影儿了。
张木流也颇为无奈,他时真不知道方葱与自己爹娘的最后一面就在这儿,他也终于知道了,当初在核舟甲板,自己没收了她的小荷包,她哭的那么声嘶力竭。
青年叹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方葱脸上的泪水,轻声道:“鼻涕眼泪给我挂满了,衣服你给我赔啊?”
方葱抽了抽鼻子,哼哼道:“我才不赔呢,都是你害我哭的。”
后方那个掌柜自然知道自家少主什么脾气,他还没见过方葱好好说过话,今天如此像一个姑娘家的,在他眼里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啊!
见方葱好像不伤心了,这位老掌柜也终于放心了,一天不做生意算个啥?只要让着小姑奶奶开心起来,她把铺子砸了都行。
张木流对着那老掌柜一笑,后者赶忙抱拳喊了一句张剑仙。
对此,张木流也没多少疑惑。以方家的本事,传信散落四处的自己产业并不是多难的事儿。
方葱终于略微止住哭声,给青年拽着手臂站起时,她才看到眼前人穿着一双特别丑的布鞋。少女又开心又难为情,跺脚道:“你怎么真穿啊!我给你的令牌里放了好多双呢,你怎么就挑这最难看的穿嘛!”
张木流按着方葱的脑袋往里边走去,笑着说:“方大小姐这辈子做的第一双鞋子,我怎么都得赏脸不是?”
说着已经走到那掌柜面前,微微抱拳,笑道:“这丫头脾气怪,肯定没少得罪你吧?害的酒铺一天没做生意,实在是抱歉。”
老掌柜面色古怪,心说那不是我家少主吗?怎么弄的像我才是外人似的?不过看到那姑奶奶开心了,怎么着都好。
他可记得呢,十多年前,还是小丫头的方葱也是坐在门前,哭的比今日还要伤心,自己想要去劝一劝,还是给她骂了一句滚蛋。
方葱捧起那个紫金葫芦,嘟嘴道:“呐,这是答应好你的酒,应该有很多很多的,不比在归来乎装的少。”
青年结果葫芦喝了一大口,还回去后说道:“你帮我收着吧,万一哪天走到个荒郊野岭,我酒又喝完了,你就是我的救星啊!”
少女终于嘿嘿笑了起来。
张木流亲自下厨给方葱煮了一碗面,或许是哭了一天有些累了,方葱很早便睡下,怀里抱着游方,打死不愿松手。
夜里张木流与那老掌柜在下方喝酒,老掌柜笑着说:“家主相信张公子是个好人,说少主跟着你他放心。知道张公子身份的人不多,像我们这种老仆才晓得,家主猜测少主一定会来这儿,所以让我送张公子一份礼物,当做谢礼。”
说着便从袖口掏出个物件儿,张木流瞬间祭出不惑,一座剑气禁制笼罩此处。
张木流瞧着老者取出的一片湖泊,摇了摇头,沉声道:“小妮子有极好的剑道资质,我也挺喜欢她的,当做亲传弟子一般。上次那位陈供奉已经给了礼物,这次我不能收,此物太过贵重。”
那悬停掌心的湖泊,如若落地,起码也有方圆五十里,湖水中夹杂极多灵气,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灵湖。
老掌柜笑道:“此湖乃是少爷在世的时候从海上一处孤岛取来,看似灵气盎然,实则不太适合炼气修行,反倒是淬炼长剑的好地方。张公子是剑修,就不需要磨剑吗?”
张木流这才明了,原来不是那种与木秋山相似的福地,而是一种可以炼化至人身天地,自行磨练本命剑的剑湖。
凡俗剑客需磨剑,剑修当然也需要。不惑几次出手,其实已经有了几处细小豁口,若是不及时补救,日后说不定会是一处大患。而游方更是凄惨,打架最多的就是它,也得亏游方是一柄先天之剑,可以自行吸收天地灵气去修补自身,若不然张木流还真不知怎么去磨剑。
尽管这东西自个儿很需要,可张木流还是不想要,“说实话,我需要这剑湖,可我不能要。我可以暂且收着,等方葱成了剑修,让她炼化此物。”
老掌柜笑着摇头,“那你就多虑喽,我们家这位小祖宗,当然会有更好的。”
说着又伸出一只手,掌中悬停一道山谷,下方是与先前剑湖所蕴含灵气差不多的流水,周而复始,延绵不断。两侧更是骇人,如同给人两剑斩出的齐整山谷,是一处天然的磨剑之处。
将两个奇异宝物交给张木流,老掌柜神色认真道:“家主说了,若少主真能成剑修,方家必然还有重谢。”
张木流笑了笑,轻声道:“张某也就会个舞枪弄剑,枪法传人已经有了,剑道之行,我对方葱寄予极大希望。”
其实拳术张木流也还尚可,只是自欺欺人,不愿使出而已。
青年叹了一口气,心说方葱真是个小福星啊!若不然改名叫方便怎么样?
自顾自一笑,也就是说说而已,要真跟小妮子提起来,估摸着会给骂好几天呢。
第二天倒是有了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儿,这炉温城的城主大人自家开了个修士酒铺,可卖的酒水滋味儿却大不如方家酒铺,自然就没什么生意了。于是这位城主便以势压人,处处给这边酒铺找麻烦。
张木流原以为这位城主起码也是个合道境界才是,后来一看,原来只是个金丹修士。
城主大人自以为能吓住方家酒铺,老掌柜也懒得搭理他,此后这城主便愈加变本加厉。
老掌柜不愿惹事儿,张木流这个路人便帮着把这人收拾一顿吧。
先是带着方葱把这炉温城转了一圈儿,打听了一番之后,发现这个城主为人不坏,就是有点儿小心眼儿,且对自己酿的酒水极为自信。你说他境界稀烂,人长得奇丑,他都不会生气,唯独见不得人说他酒水滋味不好。之所以如此针对方家酒铺,就是因为有个酒客去他那儿喝酒,说了一句比方家酒铺差远了。
如此一来,张木流便没想着将其如何,吓一下,长个记性就行了。
于是有个白衣青年带着个背剑少女,直直走去那城主开的酒铺,在那大门口便支起一张桌子,取出来个酒坛子,也不说话,就是喝的有滋有味。
再没长眼的都看得出,这是找事儿的。
不多时便有个年轻伙计跑出来,双手插着腰直往张木流瞪眼,只不过瞪眼是瞪眼了,却没来骂人更没来赶人。
青年暗道一句,“嗯!少打一顿。”
随后有个穿着布褂的掌柜缓缓走出,这人一脸笑意,提着一壶酒水到张木流那边儿,开口道:“这位先生,要喝酒咱到里头喝,坐在门口像是怎么回事,让人家看到,还以为我们店大欺客呢。”
张木流忍住没嘴角抽搐,这下儿难办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如此有理,还怎么找麻烦去?
谁知方葱一把拎起掌柜的拿来的酒壶,微微抿了一口便呸呸不停,然后接过张木流的酒水,喝了一口咕噜一通,转头看向那布褂掌柜时一脸嫌弃,“这什么破酒?这么难喝敢拿出来卖?”
饶是张木流,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果然这话一出口,这位掌柜连同伙计尽皆黑了脸。
张木流无奈传音,“你这也太那个啥了,找事儿也不能这么找啊!”
方葱委屈巴巴,出声道:“真不是,不信你尝尝嘛!”
青年半信半疑拿起那坛子喝了一口,也是噗一声喷在地上,这才转头看向掌柜的,张嘴道:“这是酒?你们这儿的水不要钱的么?”
好家伙,这所谓酒水一口喝下去,只觉得满嘴沫子,又酸又涩,比之家乡放的起了白毛儿的甜胚子还不如。
掌柜的还是忍着没发作,而是冷声道:“这酒是我们城主夫人苦心钻研而成,叫做解疲酒,不为醉人,而为解疲。你们凡夫俗子,欣赏不来这天上美味罢了。”
张木流只觉得自个儿得去找那位城主好好聊一聊了,你不愿人说你酒不好,可你也别卖水啊!
只见白衣青年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把你们城主喊来吧,我今天就是来找事儿的。”
挥手撤了桌子,青年带着少女缓步走进那解疲酒铺,里头酒客当真寥寥无几。
大概等了一盏茶功夫,有个满面怒气的中年汉子走来,这人一身锦衣,足蹬黑靴,一进酒铺就直奔张木流这桌子。
这位城主大人一巴掌将桌子拍的抖了几抖,吹胡子瞪眼道:“黄口小儿,你说我卖的假酒?”
张木流摘下酒葫芦,喝了一口归来乎,轻笑道:“在下可没说你这儿卖假酒,只是说了你们卖酒太实诚,水跟不要钱似的。”
这位城主倒也没大打出手,反倒是一屁股坐下,拿出个透亮的琉璃盅,掏出一壶所谓解疲酒沿着琉璃盅的边沿往下倒。透过琉璃盅,张木流才发现这酒原来是金黄色,上边儿还略微漂浮一股子白沫儿。
中年汉子瞪眼道:“见过这么好的酒水吗?我还就告诉你了,老子这酒,天下独一份儿,你们这些俗人不懂得品尝罢了。”
果然许多东西还是得看卖相,装在那坛子里头的,一口之下只有酸涩,可换了一副酒器后,连不爱喝酒的方葱都有些好奇。金黄透亮,冒着细小气泡,还飘着白沫儿的酒水,还是第一次见咧。
张木流笑着伸手端过去酒水,这次喝的比较慢,一口下去便打出个酒嗝儿,回味之下竟然有些香气。
见青年一口喝下,这位城主才略有笑意,却还是冷哼一声:“总得下肚了再来评说吧?听了外边儿传言便来砸场子,你是小孩儿吗?”
张木流摇头道:“你这酒得靠器皿才能卖,只说我这人,喝酒无数,你这酒细品之下尚可,可没个琉璃盅衬着,谁喝?”
这位城主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酒壶举起来一口饮尽,打了个长长饱嗝,气呼呼道:“你骂我祖宗先人都可以,唯独不能说我的酒不好!这事儿你得道歉。”
青年淡淡一笑,果真就起身作了一礼,说了句抱歉。
方葱瞪大眼睛道:“张木头,咱不是来找茬儿的么?你怎么还跟他道歉了?”
张木流摇了摇头,这还找个屁的茬儿,一看就是同道中人,喝酒便是。
原本跑来找茬儿的年轻人跟那城主坐而饮酒,两人一趟一趟换着上茅房。张木流说的最多的便是,“这酒真占肚子。”
最后不知怎的,张木流说自己打算在家乡开个酒铺,苦于无酒可卖。这位城主一听便急眼了,说瞧不起兄弟我是吧?我这解疲酒配方送你,外加专门酿造此酒的工具图纸。
按理说张木流不会接受,可今个儿他却毫不推却,人家送,他便收。
张木流甚至求着这位城主将自个儿的大印盖在自己带的通关文碟上,半点儿不嫌麻烦人。
天下酒水哪儿有不醉人的?哪怕是那甘州产的葡萄美酒,多了也醉人。
夜半三更的,原本就无人的酒铺愈加清静。那位炉温城主喝的烂醉如泥,已经摊在桌前,哈喇子直流。
当然不止那解疲酒,还有张木流的许多归来乎酒。
这会儿白衣青年取出一枚四四方方的石头,取出南山拿在手中,瞧着像是要刻点儿什么。
方葱大吃一惊,“你还会刻章呢?”
青年淡淡笑道:“三百六十行不敢说全会,会一半儿还是有的。别说刻章,就算那木匠和泥瓦工,我都能做。”
少女歪着头想看青年刻的什么,只见那白衣青年皱眉沉思半天,之后手指头蘸着酒水在桌上划了几下,少女立马撇了撇嘴。
果然是个半桶水。
这边儿的酒铺掌柜凑过来,轻声道:“解疲酒是夫人在世时苦心研制,后来城主便拿这酒水当做宝贝,不容任何人说其不是。”
张木流点了点头,虽是只提了三言两语,可大致也猜的到了。
第二天清晨,这位城主大人捂着脑袋抬起头,白衣青年与绿衣少女早已消失不见,桌上只余一方寻常材质的印章,上刻,“疲酒涨腹,离人暖心。”
中年汉子拿起印章时猛然心神大震,连忙散去一身酒气,只觉得手中印章剑意沛然。
一身布褂的掌柜缓缓走来,笑着说道:“那位剑仙说了,拿了您最珍视之物,日后定叫这解疲酒名满天下。若是百年只内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拿着这方印章,去胜神洲一个叫木秋山的地方寻他。”
这位城主拿着印章,觉得沉甸甸的。
不是那份剑意沉,而是那八个字,极重。
张木流早就带着方葱离开炉温城,打算往东边儿去个阴阳家山头儿,既是拜山,也是抛饵。
有人这么一直跟着,总不是个事儿啊!
…………
斗寒洲虽远在北边儿,却素有小牛贺洲之称,就是因为这片不算小的陆地,精怪众多。
一路往东,地形有些类似于胜神洲,大河向东流,西高东低,虽然还是冰天雪地,可总算没那般刺骨之寒了。
方葱一直被压制在炼气境界,一路徒步练剑,不知不觉中便将那些自小用在身上,积攒于体内的天材地宝的作用逼了出来,好似重新走了一遍炼气之路,不断夯实灵气,自然而然冲破张木流的压制,重回筑基。
张木流笑着说,日后最低就是将你压制在筑基期了。
少女差点儿高兴哭了,总算不用怕狂风暴雪天练剑了。
两人在山水路上走的极慢,张木流多的时候都在走路,在方葱眼里只是寻常行走而已。可事实上,张木流一步之下,周身都有无数难以看见的虚影持剑舞剑,不比一旁的方葱轻松多少。
张木流一直在寻找一种虚无缥缈的境界,很难用言语说出来。是先前几场打斗,剑气也好剑意也罢,一旦发出,总会有一种覆水难收的感觉。他现在所求,就是哪怕剑气发出,仍旧可以虽随心操控。非要一句话说清楚,只能说他所追求的,是一种,“不是想砍谁就能砍谁,而是不想砍谁就不想砍谁。”就与张木流曾经听说过的那句,“真正的自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
追求一种剑道自由,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所以在方葱眼中,张木流好像魔怔了似的,有时闲下来拢一堆火,前后摆上两根枯枝,并指为剑,以一道细小剑气斩去。每次斩出,两根树枝齐断,青年便叹气不止,嘴里念叨着难啊!
有个一旬时间,两人才往东走出去五百里地,到了一座叫断头岭的大山,此山长近八百里,宽却只有个不足百里,山中鬼修妖魅众多,也不为非作歹,分作了十三处城池,就只是与人族做些生意。
倒也是,阴阳家的宗门在侧,一个小小山头儿又能如何?
这座大山名叫海归,据说便是从北边儿海上给人搬来的,曾有那海上神仙结庐山中,山中机缘颇多。
张木流觉得那十三城甚有意思,将境界压制在金丹,带着方葱便去了最西头儿的一座尸鬼城。
其实有一件事儿,张木流一直埋藏心底,只在幼时与乔玉山说过,后来与麻先生提了一嘴,自此再无与其他人提起,就连离秋水都不知道。
小时候那次开元寺之后,连着高烧不退,后来跟着上锁牢的那位塑像老人爬了桐州最高的一座山峰才退烧。
就在那段时间,张木流也不知道怎的,稀里糊涂就学会一样东西。
最早是睡觉时轻轻屏息,片刻后又吐息,如此往复不多时间,张木流便可从可以感觉到自己心跳开始,好似随着一条条血脉周游全身,能感觉到全身毛发舒张,整个人随着脉搏跳动一松一涨,好似神人擂鼓,咚咚直响。
后来的日子里,每日睡前,张木流都会去试着寻找那份感觉。不知不觉间,那擂鼓声消失不见,转而化作一种奇异感觉。明明人躺在床上,却好似神游万里,一会儿如同从高空直坠,一会儿又如同御剑疾驰,孩童时代的张木流因此事,每夜都玩儿的不亦乐乎。
后来他教了乔玉山,可那家伙死活学不会。
再后来,张木流即便走在路上都能轻而易举进入那种状态,明明睁着眼睛,周遭全无变化,可整个身心仿佛不在此地。
直到麻先生到了小竹山,张木流说出来这个事儿,当时那个邋遢汉子神色极其严肃,“这事儿不可与人随便提起,更不可轻易教人,说不定你会害了人家。你自个儿鼓捣出来的这东西,几乎用掉了一生的运气。”
所以说,张木流从来就没在什么夺取机缘的争执中占过好处。
可后来梦中三千年,张木流早已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这时练剑才想起了,可如今想要重回那份意境却怎么都不行。
一声张木头把张木流惊醒,原来已经到了那尸鬼城门口。
有个手持大戟的骷髅兵卒守门,老远便看见这个白衣年轻人,被那无意间流露出的剑意吓了一大跳,等那白衣青年走进一看,才是个金丹期?骷髅兵卒有些不相信。
张木流又取出通关文碟,那骷髅鬼修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盖着胜神洲宋梁二国的君主大印,又盖了西边儿炉温城的印章,愈发觉得眼前人就是一位压低境界,实打实的剑仙。
城门处就有一方大印,类似于那种古怪的山水气运,大印加身便可自由进入尸鬼城。
这位持戟骷髅办完了公事,立马笑着与张木流说道:“这位公子,咱这尸鬼城阴气极重,可以去城中的芦花儿铺子买一件衣裳,倒是能遮掩几分阴气。”
张木流笑着点头,记下了那个芦苇铺子,从袖口取出一枚泥巴钱抛过去,那骷髅鬼修一把丢掉手中大戟,抱拳作揖,大喊道:“这位公子一看就福泽深厚,进城之后机缘一定源源不断。”
这位筑基鬼修心说自个儿正是懂眼色,眼前剑仙心里且不是乐开了花儿?
其实听到那句福泽深厚,张木流便想把钱要回来了。
不再理会那白骨鬼修,带着方葱缓缓进城,果然是阴气极重,瞻部洲的坟儿崖都有些不及,好似人间酆都。
方葱有些遭不住这份阴气,张木流将少女手掌拉起来,在其手心画了一道符箓,方葱才觉得略微舒坦一些。
青年叹气道:“瞧瞧,又得给你买新衣裳了。”
城池颇大,地面都是那极具阴气的砖块儿铺就,活人来此会被天然压制。
随意走了一圈儿,张木流笑了笑,这儿倒是有那另类的市井气息。
等走到芦花儿铺子时,白衣青年老远便看到个年轻人,接着便笑意不止。
远处芦花儿铺子门口,有个同是白衣的年轻人,那人手持折扇,上书“厚德载物”四个大字,身边跟了个背刀的大髯汉子。
方葱疑惑道:“认识?”
张木流笑而不语,那边两人也看到未曾背剑的一袭白衣,倒是身旁少了个青色毛驴。
背刀汉子嘴角抽搐,连同心肝儿都有些打颤。
“在这儿都能碰见这个煞星?”
手持折扇的年轻人手臂颤抖,再无先前那副随意从容的模样。
张木流笑着喊道:“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