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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那分神境界的异魔终于现身,而且这一来就不是小数目,海面上的低境界炮灰魔物潮水般撤回,与这边修士对立的异魔足足数百。
长得十分怪异,什么八臂牛头的,拖着宝塔或是赤脚手拿蒲扇的,数不胜数。
张木流哑然失笑,好嘛!这是把这人世间自古以来叫的出名字的神仙都搬来了?
那八臂牛头,头发倒竖着火焰缭绕,活生生就是阎王啊!怎么不再脚踩只牛呢?那不就是菩萨了,不比阎王强?还是没好好做功课啊。
还有四个站在一块儿,或拿琵琶或拿伞的,活生生庙里搬出来的金刚啊!这些魔物受佛家影响颇重啊,几乎一大半都是照搬的神像模样。这是弄啥嘞?集体出家?
乔帽儿是元婴境界,但不是剑修,只是以剑为兵器而已。豆兵城的百事通可不是什么老家伙,反而是这个打小儿就爱翻书的年轻人。
乔帽儿手持长剑走过去笑着说道:“隔一段儿时间就会闹这么个幺蛾子,我们也闹不清楚这是要干嘛。你运气真不错,这场景我也才见过一次罢了。”
所谓的隔一段时间,可不是只隔个几年。
张木流笑着说道:“这不就是出剑弑神嘛,说出去多有面子,打他娘的就完了。”
说完话便一剑斩出,乔帽儿扯了扯嘴角,看样子这家伙是真想一个人去挑十几二十个分神境界的异魔。
既然一个外乡人都这样了,两个被喻为年轻一辈儿最拔尖儿的豆兵城修士,怎愿落后?两个年轻人皆是手持长剑往前冲去。后方的修士也动了起来,喝酒的丢掉了酒壶,吃肉的随便伸手在衣服上抹了几把,便也出阵。
与近二十分神期缠斗可比玩弄那些元婴境界要难上不少。张木流其实有个小小习惯,平常他不会刻意去用哪只手去出剑,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只有大战时,他才会左手持剑。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个小小细节。
变成丈许长的南山飞剑本就是道门正统,在此处它能极大压制异魔。而龙胆是见惯了大阵仗的沙场老将,一身煞气比那魔气浓厚不知多少倍。至于游方,虽说现如今张木流还不太用的出其真正实力,可依旧是在黑如手中无数年,最后一剑劈开胜神洲的先天之剑。
张木流暗自一笑,有这三把强的不讲道理的神兵利器相助,斩不了合道,还斩不了分神吗?
于是这位不再一身黑甲的青年,打斗起来也与先前大不相同。
冲过去之后先是一枪横扫,并无实质作用。那八臂牛头手持铁叉的异魔头一个上阵,活脱脱一副大威德金刚菩萨怒相。四位照庙里神像搬来的佛门金刚也是上前,五人围攻张木流。
牛头一柄钢叉刺来,口中喊道:“牛头明王在此,随我入地狱去吧!”
张木流手持龙胆随手一拦便将异魔拍出去数十丈。紧接着长枪挥舞过去,极短时间便杀破那四位金刚。
可张木流反倒眉头皱了起来,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异魔费这么大心思幻化成神佛,战力却远不足分神境界,图什么?
且先不管这么多了,既然碰上了这些弱小的异魔,正好先斩了带回去,给早早换来牧土之气。
一道剑光斩去,那冒牌儿的菩萨怒相便死。张木流猛然间皱起眉头,方才那八臂异魔明明已经一枪刺成两截了,此刻两截身体却十分怪异的又粘合在一起,就连先前那四尊金刚都也是重新活了过来。而且张木流感觉的到,这些异魔重新活过来后,气息都有增强。
别处修士却没有这番奇怪景象。
乔帽儿自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于是他传音说道:“之前没有这种情况的,我也没听说过老一辈修士说起过这种事。”
张木流点点头,缓缓收起龙胆,左手持着游方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正好拿来练剑。”
只不过,若是死一次便会实力增长几分,即便张木流累死,也没法儿将这群古怪异魔杀尽,且一旦给它们跻身合道,即便张木流借助火盆以秘法暂时晋升分神,也是难以招架。这近二十头异魔,分神期的好料理,一旦跻身合道,便是这处修士的大难。毕竟张木流还没有发现这处有一个合道修士存在。
先再砍几下那八臂异魔再看吧。
果不其然,一剑砍死之后,过不了它便再次复活,且实力以能感觉到的速度不断攀升,到后来几乎是成倍的递增。
远处忽然又来了三个分神境界的异魔,再不是如同先前几十个异魔一般怪异,而是与人族修士没有半点儿不同。
且这三人皆是背剑而来,显然都是剑客。
为首一魔笑着说道:“终于把你等来了,可你这境界忒低,打着也没什么意思啊!”
张木流猛然转头,虽然依旧在海上,可身边人族修士尽皆消失不见,显然已经被这些魔物拉到了另一处空间。
此刻张木流一身青衫,对面足足战三十六头异魔。
除了三个背剑的人形异魔,剩下的都是民间香火寺庙的神像模样,且大多是怒相,佛们菩萨与金刚罗汉居多。
张木流忽然就明白了,年幼时在那开元寺看戏时,被个老道士给了一道符箓独自逛庙,三处大殿下来,总计三十六尊佛像,皆是怒相,唯独三处大殿正中是慈悲相。
张木流忽然笑着说道:“果然不简单啊!都能窥探内心,让心魔凝实外放了,怪不得就我这儿的杀不完。只不过,我从胜神洲来,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事儿,还是有些搞不懂,哪些人是细作,能否为我解答一二?”
方才开口的背剑异魔冷笑道:“连这都猜不到吗?”
青年猛然抬头,咧嘴道:“是那‘丛林鼠窜,寺院狗多’对吧?好家伙,胆子够大的啊!我猜那条蜈蚣蛟之所以能炼化那个不唱佛号的僧人,就是你们从中作梗吧?”
那三个异魔虽不是以佛相示人,可张木流也猜的出来他们所代表的佛,是谁。
四大部洲皆有寺庙,叫开元寺的也有,却是不多。如胜神洲南部的越国境内就有一座。不同的是越国那座开元寺所供奉的佛像皆是慈悲相,而小竹镇西边儿山谷深处那个开元寺,皆是怒相。
只有三尊人形慈悲相,正殿是孔雀明王,左右偏殿各是地藏与不动三尊。
眼前这三个异魔,为首一人自然是幻化那孔雀明王了,左右谁是地藏谁是不动明王就不好猜了。
为首那异魔冷笑道:“真是想不通你啊!不好好想一想自己如何才能脱身,竟是猜测我们到底是谁?”
张木流笑着说道:“还有些疑问,壁如你们久久还不动手,是想借我之手破境吧?若是你们三十六魔都跻身合道,那此地修士便无人能走了。”
为首异魔大笑不已,只是张木流接下来一句话便让他笑不出来了。
一身青衫的年轻人笑着说道:“我小竹山之事,背后也少不了你们方外世界的出谋划策吧?”
不等那异魔回答,张木流便接着冷笑道:“既然既然求死,那我哪儿有不帮的道理,就让我来助你们晋升。”
说罢便祭出火盆,一身青色火焰缭绕周身,手持游方斜劈两下,三十六个异魔便死。只是紧接着这些魔物的残肢再次古怪接在一起,重新活过来后气势陡增。
张木流是看不到外面了,可外面的修士却看得见张木流与三十六魔,甚至连双方对话都听的清清楚楚。只是这些修士想过去帮忙时才发现,看似就在远处的青衫剑客,其实并不在此。一切宛若镜花水月,一剑斩去后魔影便会消散,如同水中映月一般,几圈儿涟漪便再次出现,可就是难以触及真身。
龚成龙与乔帽儿已经帮着斩尽了此处异魔,如今数百元婴与几十位分神修士,尽皆站在海上观战,众人心中着急无比,想帮忙却无从下手。
龚成龙皱着眉头说道:“这家伙想要干什么?当真要助异魔晋升?还有他们说的什么开元寺什么小竹山,都是什么意思?”
乔帽儿思量片刻后忽然说道:“二十年内有两次异魔化成神灵模样的事儿,这是第三次。第一次时,就是他父亲下战场时发生的吧?而我们上次也是有一个胜神洲来的修士,也自称什么小竹山人氏。”
顿了顿,乔帽儿接着说道:“这家伙不又是傻子,既然敢不停出剑,就是有所依仗。”
龚成龙笑了笑说道:“是啊!这小子有个那么漂亮的媳妇儿,是我我也不愿意死。”
而张木流这边,依旧是出剑不停。那些异魔也不还手,就是一次次被杀,一次次又活了过来。而且气息都攀至巅峰,估摸着用不了几剑就能跻身合道了,合的什么真意张木流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它们绝对有手段可以晋升。
三个略微站在高处的异魔,看傻子一般看着出剑不停的张木流。
杀吧,等我们跻身合道,你们都得死。
张木流嘴角咧起一抹不易查询的弧度,游方剑身也是溢出黑色火焰,一道剑光分化出无数剑影往三十六魔刺去,顷刻间天地寂静,海上再无那些魔物身影。
在外观战的修士刚刚松了一口气,那些异魔又重新聚出身形,且魔气滔天,俨然即将跨入合道境界。
哪怕乔帽儿与龚成龙都一时间心惊不已,可那就在异魔对立面的张木流,却悠闲蹲下取出来酒囊开始饮酒。
张木流蹲在海面上静静看着那不多时便会跻身合道境界魔物,笑的十分开心。喝了几口酒后,他拿出来一块儿刻着个剑字的令牌,晃了几下手中便多出来一个破旧灯盏。
他咧嘴笑道:“跳河城那位前辈真是大手笔,早先将他看作炼虚修士,是我小看他了。”
不多时对面的魔物纷纷跻身合道,先前一直开口的那位背剑异魔猛然大声笑了起来,瞬间变作一位手持长剑,胯下一只巨大孔雀的巨大佛影,剩下两魔也是变作地藏与不动明王的慈悲像,看着张木流,眼神十分冷漠。
外界众修士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可那青衫背剑的年轻人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
龚成龙与乔帽儿对视一眼,再转头看去时,只见张木流咬破手指头,以血液当那灯油,之后又见他食指溢出一缕淡淡火焰,残破灯盏去被点着以后瞬间佛光四射,那三十六个异魔周身魔气竟然缓缓褪去,不消片刻便都成了普普通通的人类模样,且不能动弹分毫。
张木流嘿嘿笑道:“这下儿就有三十六个合道境界了,不光能救我闺女,也能陪着秋水再走一段儿了。”
游方自行出鞘,慢慢悠悠往已经算是大魔的异魔飞去,一个个贯穿头颅而过,可不敢再去穿胸而过,心脏最值钱了。
张木流猛然间再次皱起眉头,原本三十六尊异魔只剩下三十二个了,那高处的三魔与最早的牛头明王消失不见。
跑了就跑了吧!张木流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团藤条,飞过去将那魔物一个个串起来。再转头时便能看见那些修士了,只是他们为何都是一副……想打人的样子。
站的最远的一个分神境界的中年人,豆兵城本土修士,他扯着嘴角骂道:
“这狗日的,真他娘的阴!”
……
刘工跟着四个茏暮山来的女子修士往豆兵城回去,一路上那个彩儿一直叽叽喳喳在打听张木流到底是什么人。只是少年人也很很迷糊,那位前辈就是顺手救了自己一次而已,多的他也不清楚。
于是他便将有舍山的灾祸说了一通,又将那位前辈怎么都不愿出手,就是要问个凭什么,直到后来自己说了那句话后他才出的手。
彩儿听完便很气愤,恼怒道:“明明有那么大的本事,干嘛还要问别人凭什么嘛!他作为一个剑仙,怎的这么不爽利。”
刘工摇了摇头笑着说:“别这么说,我相信即便我没有与他说那句话,他也会帮忙的,只不过会对我很失望。至于为什么失望,我现在也摸不清。可是彩儿姐姐,你想想看,他们一对儿神仙伴侣,都能让一座从没见过雪的知冬城飘起雪花儿,至于让我一个瞻部洲的筑基修士许诺做牛做马吗?虽然最后我说要成了剑仙再去做牛做马的,可这话我自己都不太信。我那山主是个特仗义的人,他拿我当兄弟,我也拿他当哥的,他与那位前辈喝酒,我就能感觉到,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其实差不多。所以我才敢肯定,即便我没有去求他,他也会出手的。”
彩儿还是不喜欢那个明明是剑仙,却手持长枪一身煞气前往战场的青年。她想不通,明明有救人的实力,却拖拖拉拉的,半点儿没有那剑仙一剑破万法的爽利。
江萝自然知道这个师妹在想什么,只是她也不好去说什么。因为她也只是模模糊糊能猜到一点儿那个前辈心中所想,一定要问个凭什么,或者是因为他对刘工期望很高,或者是他很喜欢这个邋里邋遢的少年。
因为江萝从小就在茏暮山长大,从小师傅就告诉她“没有什么事情是谁应该替你做的。”
所以这个此刻换了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子,心中更加敬重那位救了自己的前辈。毕竟,救人和救人心是两回事儿。
萧暮与萧雨两姐妹忽然插了一句:“彩儿姐姐说的不对,你可别忘了,方才他也是救了我们的性命,而且也没有让我们说出理由。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辈,但多少也有几分姿色的吧?那位前辈可有半点难为我们?”
刘工没敢搭茬儿,他是不想打击这四位漂亮姐姐,等到了豆兵城之后她们就知道了。
豆兵城南边儿海岸上又有一个红衣女子与个一身绿色裙子的小丫头赤脚在水里晃着。
张早早睁眼以后发现爹爹不在,娘亲也不在,便撇着嘴巴看着房梁不断抽着鼻子。离秋水进门后被小丫头逗得大笑不停。小丫头见到娘亲从门外走来,将笑意憋回去,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也不看离秋水了。
离秋水走上前去趴在床边儿笑着问道:“早早怎么没哭啊?”
张早早没转过头,而是背向离秋水说了一句:“那娘亲哭了没有?”
离秋水笑着问道:“娘亲为什么要哭?”
只见小丫头终于转过身,小脑袋压住小手,皱着脸说道:“我知道娘亲去送爹爹了嘛!所以早早生气是生气,可是不能哭的。院子里那块儿石碑上好多字我都不认识,可爹爹之前写了几个字上去,他告诉我说,这是我们来过这儿的一个凭证呢,谁也抹不掉。”
那时离秋水抱起张早早走到院子里,果然石碑上多了他刻的一行字。
“竹山张木流在此!有秋水为伴。”
所以此刻母女俩坐在海边儿趟水,小丫头两只手拄着身后木桥,头晃来晃去的,与身边的红衣女子问了一句:“是不是之后我们就要先走,留着爹爹一个人在这儿啊?”
离秋水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笑着说:“你得陪着娘亲先回家啊!等到快过年的时候,你爹爹就会来找我们,然后会带着我们去他的家乡。你会见到好几个姑姑,还有奶奶,等去了他的家乡后呢,早早还会有许多叔叔阿姨,有两个姑婆,还会有一个一定很喜欢你的太爷爷,一个特别特别喜欢你的太奶奶呢。”
小丫头听着听着听着就很开心,只是忽然转头看向离秋水,皱着眉头问道:“我是不是见不到外婆了啊?”
离秋水将小丫头抱过来放到自己腿上,以手指轻轻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淡淡说道:“你见不到外婆了,可外婆见得到你的。”
这会儿海边忽然有几个人缓缓飞来,一个邋里邋遢的少年老远就看到了一袭红衣,双手拍了拍脸便踩着海水飞奔过来,一到近前就双膝跪在水中,大喊了一声师娘。
这一跪可把张早早吓坏了,小丫头没忍住便伸出小手虚推一下,刘工便打水漂似的往南去。发现自己好像惹祸了,小丫头双手捂住眼睛,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被离秋水瞪了一眼之后,小丫头委屈巴巴的飞去海里,把刘工拎起来又缓缓飞回来。
茏暮山的四个女子看到这一幕就已经想赶紧跑路了,谁知那个一身红衣,生的绝美的女子朝她们挥了挥手,于是四个年轻女子硬着头皮往那女子剑仙身旁走去。
张早早天生便身怀木属性真意,一脸不情愿的往刘工输送过去一丝真气,后者瞬间便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个穿着绿色裙子,光着脚丫子的小女孩哼哼道:“我爹爹才不会收你做徒弟呢!”
刘工苦笑不停,站起身子轻声道:“师娘,师傅让我来给他看孩子。”
张早早又要说话,给离秋水狠狠瞪了一眼之后才作罢。
江萝走上前抱拳说道:“茏暮山江萝,携三位师妹见过前辈。”
一见到这位一身红衣,都没法儿去形容长得有多漂亮的女子,茏暮山的四个姑娘,特别是萧暮和萧雨,都有些自惭形秽。彩儿心中想着,怪不得那小子不跟自己说那个女子剑仙,原来是怕打击到自己。
离秋水一眼便看出了萧姓两姐妹的异常,心中暗自好笑,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招年纪小的姑娘喜欢?
“你们别这么拘束,那些活在坎上的年纪都是我们忽悠刘工的,其实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张木流甚至可能还没有江姑娘年纪大呢。”
我就偏偏要把你的年龄说出来,让这些小丫头缠着你,看你去了茏暮山之后怎么办。
刘工试着说了一句:“那师娘是不是比师傅年纪大一些呢?”
一句话说完,彩儿在一旁看傻子似的看着刘工,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果然,离秋水一脸笑意转过头,眯着眼说道:“他收你做徒弟了?我同意了吗?再敢喊师娘的话,我帮你喂剑如何?”
邋遢少年拨浪鼓似的摇头。
张早早不知怎的,很喜欢那四位姐姐,非要拉着她们回去宅子。离秋水其实也觉得这四个姑娘不错,便带着她们回去宅子。说要做好饭,等着张木流回来。
这个脾气火爆的女子,其实很小就会做饭,很小便会干很多事情了。
……
这天傍晚,一个青衫背剑的年轻人从南边儿回来,手里攥着两根藤条,藤条各自都串着魔物,一串儿元婴,一串儿是合道。
老远便看到了一个怀抱女童的红衣女子,于是青年抬起胳膊使劲儿挥舞着。
这一幕多像几年前,一个少年做工回来,一个少女站在门口使劲儿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