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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瞬息流逝不等人,转眼便到了这一年的年关了。
姜禾这两天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东西,准备着跟洛三千一起回家过年。
他开始整理自己要带回家的衣服,可是打开衣柜的时候,要伸手的那一瞬间却不由顿住了。
衣柜显得太空,让他看着有些不习惯。
姜禾的手垂了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把衣柜的门合上,走到床边坐下。
精确地算算,距离陈双搬离这间屋子已经有三十七天了,而他却还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她在时的情景,一想起来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
姜禾回忆起,就在陈双要搬走的那天早上,他还告诉她说要把东西检查好,别落下什么。
当时陈双看着他的眼神十分的复杂,他看不太懂她的意思,但她却问他:“你就这么盼着我走吗?”
“不是我盼着你走,而是你本来就应该回去的。”他当时理所当然地告诉她。
“我住在这里你嫌烦吗?”
“当然没有,你别多心。”
“那如果我还想来的话,你愿意接受我吗?”陈双一句句地追问道。
姜禾听了却有些犹豫,等了等才回答她:“我不会不愿意,但是,总还是不太方便吧……”
“哪里不方便?”
“你不是已经……已经……”
“结婚了是吗?那我问你,是不是说如果我离婚了,你就不会觉得不方便了?”陈双像是铁了心似的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姜禾不知该怎么作答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再听不懂她在暗示着什么就未免太蠢了。可是他虽然能听懂,却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你是嫌弃我吗?”陈双见他半天不说话,俏丽的脸上渐渐漫上一层失望低落的情绪,“你是不是嫌我结过婚,所以不想要我?”
“你误会了,我没有。”姜禾终于说道。他刚才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想法。
“双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没法接受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
陈双定定地望着他,良久她才悲伤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走了。”
姜禾看着她痛苦的眼神自己的心脏不知为何也蓦地一揪,他明明应该不喜欢她才对,但是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这个问题,在陈双走了之后的好几天里姜禾都始终没有想明白,想不明白他就一直想,一直想,直到他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地告诉他,你喜欢的人,或许早就不再是洛三千了。
年少时对家里新来的姐姐所产生的那一种浓烈的迷恋,或许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渐转淡,特别是在看到洛三千已经找到了她心属的另一半之后,他其实也在告诉自己这份感情该放下了。
只不过,因为这份感情持续的时间太长,让他过于习惯,所以才没有及时注意到它的逐渐消失。
而对于陈双,在他叮嘱她离开不要落下东西时,却没有想到自己已然落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在她那里,并且随她一并离开了他。
现在,陈双已经随同陈知宁一起回美国去了,姜禾不知道若是他终于能承认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是否还会拥有挽回的机会。
※
就在十二月底的时候,设计大赛的成绩也终于有了结果。
三千她们的作品以微弱的优势压下方格他们公司的作品,获得了第一名,而方格的格调设计公司则拿了第二名。
颁奖典礼上,三千再看见方格时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拔剑张弩的感觉。准确地说她现在对他任何的感觉都没有,甚至可以云淡风轻地笑着点头握手祝贺。
不管怎么说,当初方格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在设计方面的偶像和指路灯,她从他身上学到过东西,心里还是感激地。而且这一次的比赛,方格能拿第二名,就足以证明他的确还是有实力的,只不过实力一向不大能和人品挂上钩罢了。
不过方格的心态就没有三千这么好了。他在看到她的时候全程都黑着脸,心里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年三千辞职时在他办公室里说的话这么快就得到了应验,让他觉得既丢人又后悔。
颁奖礼结束后,三千还意外地撞见了饶娆,她是作为格调的员工来的,而她却已经不是方格的女朋友了。
三千其实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本想跟饶娆打个招呼就走,却没想到饶娆主动叫住了她,还主动告诉了她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洛三千,现在咱们都已经离开n&h了,你就看在四年同窗的份上给我说句实话吧。你和徐总到底是什么关系?”饶娆深深盯着她问。
“朋友。”三千静静看着她说。
“朋友,呵呵。”饶娆自嘲地笑笑,“你装傻的本事真是有增无减。到这个时候了还骗我呢?”
“你有话直说吧,别卖关子了。”
饶娆意味深长地瞥了三千一眼,“你难道真不知道徐总对你是什么心思吗?你还记得当初那次你在一期汇报上出糗的事吗?那是我和霍安竹一起做的。还有后来的‘绯闻事件’,也是我和她。”
三千的目光微动,“你我猜到了,但是霍安竹,我还没想那么远。”
“你果然……”饶娆忽然叹了一声,“你虽然没想到,但是徐总却全看穿了。在一期汇报之后他就警告过霍安竹一次,而在绯闻之后他就直接把霍安竹调去国外学习了。至于我,大概是因为担心突然动我的话在舆论上对你会更加不利,所以徐总才暂时留下了我。只不过,在你辞职之后,他就立刻把我给解雇了。”
三千从没想过竟会是这样的剧情,心中触动却不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看着饶娆问:“所以你才又去了方格那儿?”
“是啊,”饶娆苦笑了两声,“不过也是风水轮流转,方格在感情方面靠不住,当时那么对你,我也遭了报应。”
她没有说得太细,三千也没有问,反正不管到底是什么状况她都不关心了。
离开会场的时候,因为时间还早,三千便决定正好去找现在工作室的租赁公司商量一下停止合约的事。
到了那儿以后,接待三千的还是当初把办公室租给她的那个老板,听说她想停租人家倒是一点不乐意的意思都没有,让她坐在休息室等着,自己一会儿就把所需的材料都拿了过来。
“洛小姐,您看看吧,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把字签了就算完事了。”
三千见人家老板这么痛快,心底是十分地感谢,不由说道:“老板,这两年承蒙您照顾了,不仅免了我的抵押金,连房租都没有涨。我听旁边有好几户都说自己租金涨了,还生怕您跟我提呢。”
那老板的表情一下子显得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将说不说的样子。
三千心下奇怪,感觉他像是有什么隐情,便问:“请问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这……”老板犹豫了一下,看看三千,颇为踌躇地说:“本来我不该说的,但既然现在你都要搬走了,那我告诉你应该也就没关系了。”
他这么说三千就愈发奇怪,“到底因为什么?”
老板的双手下意识地在膝盖上摸了两下,“其实是这样的,我们这个楼盘啊,要租的话必须得交抵押金的,你也知道,位置不错嘛。”
三千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你当时不是说没那么多钱叫押金吗,所以本来这个房子我是不能租给你的。”老板说着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
“可您后来不还是租给我了么?而且没要押金。”
“对,但不是没要,而是没问你要。”老板顿了顿,“当时有别人来担保了,付了押金,还多付了一笔钱用来补房租的差价。他说今后如果房租上涨了,就从这笔钱里扣,但是给你那边的报价要一直维持原来的水平。”
三千听着就愣住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当时租工作室时的情景,应该是在老板拒绝租给她之后她有让姜禾去找老板说说,后来姜禾回来了就说老板同意了,她只当是老板被他给说通了,没想到竟还有这一段事情。
“难道是我弟弟??不对啊……他哪儿来那么多钱……”三千自言自语道。
老板冲她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是n&h的总经理徐纾温。”
“徐纾温?!”三千震惊的情绪难以言表,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板。
“嗯就是他。那个时候他来找我,正好你弟弟也来了,说到押金的事他就说由他来承担,让我把房子租给你。不过他有个条件就是让我们不能告诉你真相,你弟弟也真行,居然真就一直没和你说。”老板感慨道。
三千定了定神,却没有再说话了。
今天一天得到的信息不算多,却都是关于徐纾温的。关于他,如何帮她,如何对她。
其实当初他说喜欢她那句话时她是半信半疑的,可如今她才真正知道他是认了真。
三千心里只觉得特别堵,堵得她想哭。徐纾温的这份感情,她给不了回应,但是她知道自己至少欠他一句谢谢。她想亲口对他说谢谢,可他却远在美国,还处在昏迷之中。
那天的车祸实在太严重了,据抢救徐纾温的医生说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而至于之后还能不能醒过来、能不能痊愈都是个未知数,他们不敢给打这个包票,美国那边也不能。
现在,她只能祈祷着徐纾温可以醒过来,可以再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在她的生命当中已经失去过一位朋友了,同样的事情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总不能,连道谢的机会都不给她。
※
自徐纾温出事以后,樊不凡就接手了对何历宁的调查事宜。而最大的突破口,还是落在了陈知宁的身上。
或许是徐纾温重伤的事情对陈知宁造成的刺激巨大,他在回美国的前一天专门找到了樊不凡和洛三千,对他们说出了当年事故的真相。
原来,那个时候他的确是觉得徐纾温爸爸的存在有些碍手碍脚,他想让他离开公司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害死他。
而当时,陈知宁选择了和对徐纾温父亲同样有意见的何历宁合作,但何历宁却是个靠不住的人。
按照陈知宁的设计,徐纾温爸妈所乘坐的那辆车只是会遇到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能让他受些伤在医院里耽搁一段时间就好。可是前去执行这项计划的何历宁却对汽车的刹车片进行了较大的破坏,又说寸不寸的,出行那天刚好赶上下大雪,本就刹不住的汽车在雪地上就跟上了润滑油似的完全失了控,这才酿成了那场严重的事故。
事后陈知宁去质问何历宁的时候,何历宁却一口咬死说他这是被陈知宁指使的,俩人都脱不得干系,也互相握有对方的把柄,陈知宁怕事情真捅出来他自己也得进监狱,便只好选择把事情瞒了下来,按意外处置。
不过出于对徐氏夫妇的愧疚,他主动要求领养徐纾温,就是为了好好照顾他,补偿他,也能多少让自己内心的罪恶感减轻一些。而关于何历宁跟徐纾温所说的那些股份的事,至少陈知宁如今是完全否认的。
当然,这种事现在已经无法追究得清楚了,三千只是奇怪为什么何历宁会在时隔那么多年后忽然来找徐纾温。
而陈知宁说到这件事时却不免唏嘘。
原来那何历宁原本有个女儿,早些时候因为他跟陈知宁相互牵制的关系,他提的一些要求陈知宁也会答应,其中就包括安排他女儿进了n&h在美国的总部工作。
那个时候正好徐纾温也是在总部的,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孽缘,那个女孩子居然对徐纾温情根深种,已经达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可徐纾温却对她半分感觉也无,而这女孩子又属于特别执着死缠烂打型,所以在有一次徐纾温实在不胜其扰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对她说了一些比较重的话,直接把人给打击回家了。
在这件事之后不久,徐纾温就被调回国当总经理,也就忘了这一段小插曲。
可是,对于他而言只是小插曲而已,但对那个女孩子来说却好似天塌地陷一般。被心爱的人拒绝了不说,以后连面都不好见了,她也是太极端,竟然就此选择了割腕轻生,幸好救得及时,捡回来一条命,但却变成了植物人。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何历宁便把所有的怨恨都加诸在了徐纾温和陈知宁身上,他想要同时报复他们两个人,才想出那么一个挑拨离间的招数来。
不过在这个计划的最初何历宁也许并没有想要置徐纾温于死地,但就在去年的十二月十二号,何历宁的女儿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去,停止了呼吸,他整个人也就此失控了。
陈知宁那天之所以问三千日期,就是因为他想到如果何历宁要施行报复,那最有可能的时间就是在他女儿的忌日。
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对于何历宁这样一个人来说,他的人生也早已是无望的了。三千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恨这个人,她当前只希望何历宁可以受到应有的惩罚。
后来陈知宁对他们说,等他回美国之后会对警方坦白这一切,并且协助抓捕何历宁。至于他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都愿意认了,只是希望能等徐纾温醒过来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请求他的原谅。
“我这一辈子,辜负了自己最爱的人,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还愧对自己的两个女儿和女婿。我想,现在也该是时候做一件对的事了。”陈知宁在机场是这样跟三千说的,他还说,她肯来送他,他已经知足。
看着陈知宁穿过安检口,身影从视野中消失的时候,三千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哭了。
有些感情真的是与生俱来,不可剥夺,且难以磨灭。
毕竟,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爸,再见了。”她最后用连樊不凡都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如果能再见,我就认你。
※
时间再次回到年关,离陈知宁他们回去已经一月有余,三千觉得自己几乎是天天都在数着日子盼着美国那边能传来徐纾温苏醒的好消息,可是这个消息却迟迟不来,她也越来越难沉下性子。
这天晚上,樊不凡刚从外面回来就喊她道:“三千,有好消息!”
“什么什么??是不是徐纾温醒了?!!”三千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让樊不凡紧张地忙上前几步去扶她。
“不是纾温的消息,是何历宁的。”樊不凡说道。
三千的心头沉了沉,但这毕竟还是值得高兴的事,虽然没有她所期待的那个那么好。“已经找到他了吗?”
“嗯,我拜托了函煊哥和宜年哥,有他们俩出马人已经被抓到了,而且也找到了他对纾温的车做手脚的证据,要立案没有问题。”樊不凡自己也是松了口气,最近一直忙这事终于有个结果。
“那真是太好了,他做了这些,必须要付出代价。”三千握紧了拳头,想到徐纾温又是一阵心痛。
樊不凡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又何尝不担心呢,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惦记着徐纾温的状况。
“三千,你别想太多,纾温一定会好起来。”他轻轻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温和的热度让她心头暖过来了些许。
“是啊,一定要好起来。”三千默默叹了一声,想到后天就是除夕夜了,她也该准备回家,但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今年这个年肯定是过不好了。
“想出去走走吗?”樊不凡看她心里难受,便提议道。
“好啊,”三千应和道,“去哪儿?”
“随意走吧,走到哪儿算哪儿。”
“好,听你的。”
三千稍稍露出点笑容,手指收紧也握住了樊不凡的手。
幸好,她还有他在自己身边。
万幸,他们仍能携手。
与此同时,正在家里独坐发呆的姜禾忽然听到门铃响的声音。他心里嘀咕了一声,会是谁来找他?一般来讲不会有人啊,如果是洛三千的话会直接用备用钥匙开门的。
“请问是谁?”他走到门口后透过猫眼往外看,却不料看到了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面孔。
“双双?!”还不等陈双开口姜禾已经一把拉开了门,双眼牢牢地钉在她身上,声音都有些发紧地问:“怎么是你?你不是在美国吗??”
陈双笑着看他,只是那笑中还藏着些微的忐忑。“我回来了,不欢迎吗?”
“欢、欢迎……只是你——”
“姜禾。”陈双忽然正色叫他,“我离婚了。”
“离婚?”姜禾的表情都怔住了。
陈双点点头,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我离婚了,现在是自由身,所以我才特意来找你,就是想再问你一次那个问题。不管怎么想,我都不甘心,我不想就那么放弃……但是如果,如果你这次的答案还是没变的话,那我以后就……诶——”
姜禾不等陈双把话说完已经一下子将她抱入怀中,紧紧搂住不肯放手。
“……姜禾……”
“双双,我喜欢你。”姜禾这辈子第一次对女孩子说出这句话,有多郑重,有多珍惜,只有他自己知道。
“做我女朋友好吗?”他低声问她,感觉到了她身体轻微的颤抖。
“好啊。”陈双湿润了眼睛回答。
转了好大的一圈,终于,遇到了对的人。他和她都是。
※
三千还不知道自己弟弟已经在电光火石间把人生大事给定下了,她这会儿正牵着樊不凡的手就在小区里头信步走着,没想到居然走到了徐纾温的别墅门口。
果然是心有所想,身体就会不自主地去跟随。
樊不凡见她停下了脚步,轻声问道:“想进去看看吗?”
三千定定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算了吧,等他回来了再看不迟。”
“等谁回来啊?”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冷中又透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三千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
“纾温……?!”樊不凡先转过了身去,语气中透着深深地不确定问。
“我说不至于吧,我伤又没伤脸上,你难道认不出来了?”徐纾温人坐在一张轮椅上,后面还跟着两个类似于保姆一样的人。
确认是他后,三千和樊不凡都被惊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醒来的???身体怎么样啊???你这样出来能行吗?!!”三千一叠声地问。
“洛三千,你能不能体谅下伤员,声音小点儿行么。”徐纾温眼中是三千熟悉的嫌弃,但如今看来她却觉得尤为亲切。
“纾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医生准许你出院了吗?”樊不凡低声关心地问道。
徐纾温冲他笑了笑,“刚到的。放心吧,我还没不怕死到自己逃出医院。我只是申请转回国内,已经得到批准了。”
“那你的伤?”
“没什么大事,养养就好了,我这不刚回家拿些东西,然后就回医院去。”徐纾温轻松地说。
三千这个时候眼圈却都红了,她盯着徐纾温努力克制着音量道:“徐纾温你怎么醒过来都不和我们说一声啊!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而且你居然连回国都不告诉我们,够不够意思啊?!”
徐纾温本来还想用调笑的语气,但是看到三千眼角的水光就不禁严肃了几分,停了两秒才说:“我是想等在医院安顿好了再告诉你们,省得你们跟着一起操心。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应该早跟你们说的,抱歉。”
“抱歉什么啊……我也就随便那么一说,你别放心上……”三千是立时就心软了,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不忍心责难伤员。
“先别在外头说话了,这么冷的天,纾温去收拾好东西我们得赶快送你去医院。”还是樊不凡先反应过来说。
“是啊,别我伤还没养好就先感冒了。”徐纾温跟着附和一句。
三千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但是一颗心总算是觉得踏实了下来。
“快收拾吧。”她走过去推动徐纾温的轮椅,趁着他看不到的时候擦掉了眼角的一抹湿润。
在去医院的路上,三千又仔细询问了徐纾温的身体状况,发现其实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伤还是挺重的。
“你说你还这么重的伤,为什么急着回国啊?就不怕路上颠簸再加重伤势吗?”三千忍不住稍带责怪地说他。
徐纾温瞥了一眼她和樊不凡,笑笑说:“我必须得尽快回来啊,得让你俩亲眼看见我才能放心吧。”
“德性,谁那么待见想看你啊,你发张照片过来不一样吗。”三千翻了个白眼。
“还是不一样的,只发照片的话,你们肯定不会彻底放心,那样就耽误正事的进程了。”徐纾温现在不方便点头,就眨了眨眼睛说。
“什么正事?你该不会还惦记着项目吧?”三千觉得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嘎嘎地叫……
徐纾温恨铁不成钢地看看她,叹了口气,“我都这样了还操心什么项目,我操心的是你俩的事。你说你们这都多长时间了,差不多该走正轨程序了吧,不凡,你该求得求了。”
三千明白过来他所指的“正事”是什么,脸不由红了。再看看樊不凡,他的脸居然也红了。
“……你们俩还真是一对儿。”徐纾温看起来对他们两个人都无语了,满脸都写着自己内伤加重。
“我会求的。”樊不凡这时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三千不由猛地抬头看他,而他也转过头注视着她,淡淡笑了。
“很快了。”樊不凡认真地说。
心中一动,三千不禁略显羞涩地低下了头。她知道已经不会有什么悬念了。
若他真得说出那句话,那她除了愿意,还是愿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