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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抄家所得的家产充进了国库,乾兴帝开心了两天后寻了个错处责令熙王禁足,就连宫里皇贵妃也受了冷落,半副皇后仪仗被撤,昔日荣光不再,看上去有些憔悴。
熙王府里,熙王周允才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身边没一个人敢靠近。
也不知道熙王怎么养成的阴骘性子,府内不论什么花草都被拔得干净,光秃秃一片,半点生气也没有。
府里的下人们都板着脸,僵直这眼睛,要不是再白日里,怕是会被当做僵尸。
院子里两个洒扫的小厮,扫着扫着撞在了一块儿,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慢吞吞地转过了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书房里,四处窗户都被关紧,连个通气的地方也没留。熙王将自己藏在角落里,铁青着脸擦拭这一把匕首。
“查到没有,王安不是已经离京了吗?”
另一边角落里,一个护卫打扮的人跪在地上,“的确已经离京了,属下看的清楚。”
“谁在后面动手?”
护卫道:“看情形,像是太子那边的手笔。”
“太子抓了王安,故意在琼林宴那天放到彩菁亭,然后把本王扯下水,他在把自己手底下的人替换上去?”
“是。”护卫答道,“太子那边没有动作,倒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官员,刑部尚书费由前日里派出了一支人马,不知道去了哪里。”
“废物!”熙王骂了一句。
那护卫垂下了头,不敢接话。
他奉熙王命监视太子及其身边一众官员的行踪去向,前日里他注意到刑部尚书费由暗中派了几人出城,便找人跟在了后面,没想到把对方跟丢了,那一行人没了下落,他们就不知道费由派人出去到底干什么。
这是他的失误,他不敢反驳。
“查,继续查下去,本王不信这件事背后没有人操纵。”熙王阴沉道:“太子,要真是他,本王倒要送他一份大礼!”
他擦拭完匕首,扔掉了手帕。阴影里,匕首散发着寒光,一看便是精铁制成,吹发既断。
熙王阴骘的面庞映在匕首上,额角上的疤痕越显狰狞,如同一只脸上带疤的饿狼,贪婪而又狠厉。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匕首,感受来自匕首的锋利。
一丝血迹自舌尖渗出,滑落在熙王唇角。他闭上眼睛,将滴落的血迹舔进了嘴唇里,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似在感受那血液的温度和味道。
“太子?管他是谁,只要挡了本王的路,本王让他生不如死!”
冰冷的声音在阴暗的书房里回荡。
护卫拱了拱手,“属下这就下去调查。”
“等等,”熙王唤住了护卫,“将军府的那个,你去查了没有?”
“回殿下,她端午前后陪庶妹前去赴约,半路上遇见了刺客,醒来后跟庶母发生了冲突,找来大长公主,被大长公主接回去暂住。”
“冲突?”
“是,冲突之后,大长公主替换了将军府一半的下人。前日里,她被庶母诬陷下药害人。”
“结果呢?”
“将军府的那位庶出的,被毁了容,姨娘也有些疯癫。”
熙王拿指尖抹了抹唇角,“有点意思。”
“殿下,属下在外监视,大长公主府外另有其他两方人,不知道来历,但都是冲着这位小姐来的。”
“呵,有趣,有趣,真是有趣。”熙王抚掌而笑,“真是个令人产生兴趣的姑娘。”
“下去吧。”熙王吩咐道:“好好查查王安的事,要不然,你就等着剁下自己的手指头喂狗去吧。”
“是,属下告退。”
“吱呀”一声,护卫推开了门,退了下去。
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熙王厌恶地躲到了一边,将自己的身子往里靠了靠。
“太子,太子…”
他喃喃出声,忽然之间,他挥起手中的匕首,朝墙角扔了过去。
“吱”的一声声音,自匕首挥落的方向传来。
哪里,一只老鼠,蹬着腿,没多久就咽气了。老鼠的头被分成了两半,他后面的墙上,插着一把匕首。
熙王突然心情好了许多,走过去把匕首拔出来,嗅了嗅上面的血腥气。
突然,他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重新把匕首扔了出,抬脚将老鼠的尸首踩烂。
“叮”的一声,匕首扎在墙上,手柄处摆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