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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的对,就是不知道目前,夫人被安置在哪处?”雷皱着眉,神情严肃,脸上浮现出对月悠然的浓浓担心,“以我的猜测,主子要是知道,夫人被蔺太后逼着服下‘幽梦’,势必会与皇上和六王爷他们反目,一个弄不好,东吴起了内乱,也说不定。睍莼璩晓”
“你说的没错,以主子对夫人的紧张程度,还真有可能。不过,那又有什么?主子在东吴百姓们心中,被视如神邸一般的敬仰着,还有夫人,若是东吴,乃至天下的百姓,知道夫人是神医颜慕白,因为一国君主及王爷的爱慕相争,致使他们的母后,残忍的对夫人出手,迫其服下‘幽梦’。你说,如此一来,民心是向着谁?”
“那自然是主子了?”雷翻了翻白眼,真当他雷是个傻子不成?
“好了,事情就先这样,咱们现在赶回统领府,暗中保护小主子的好。”
“走吧!”
令西昌国主,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生出的野心,便在东吴战神,英武候段郎卿手中破灭瓦解,甚至于连他自己的国家,都入了别人囊中,恨自己的同时,深觉无颜再活于世,逐在寝宫吞金而亡。
而他的后宫嫔妃及子嗣,在他得知东吴大军,已经攻到西昌都城下时,便关起宫门,下旨御林军,挥剑提前送了他们一程。
对此,领兵进入皇宫的段郎卿,唏嘘不已。
说起来,他们这次帮助南启,赶出西昌侵犯,并且趁势攻打西昌,使得其连连败退。但,用兵过程中,他段郎卿所带领的众将士,没有一人,乱杀乱砍,骚扰到城中百姓,以及践踏田里的庄稼。
因为,他知道,百姓是无辜的,庄稼更是百姓的命根子。
如此一来,对于能吃饱,能过上好日子的西昌百姓来说,谁当他们的国主,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西昌国主荒淫无道,早就使得西昌百姓民怨四起。
不知月悠然已经出事的段郎卿,站在西昌皇宫大殿内,想着他的落落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他,可有原谅他那晚的所作所为?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主子,有密信。”
“嗯,拿过来。”接过电从信鸽腿上,拆下的密信,段郎卿越看脸色越不好,紧接着俊颜上,出现了悲痛之色,“啊……”段郎卿怒吼一声,甩手一掌打到了大殿中央的石柱上。
随着其掌风落下,粗壮的石柱,响起了细微的“吱吱”声响,电顺着声响,回首看了过去,只见柱壁生出无数条裂缝来。
“主子,战可有在信中说了什么?”
电的心提了起来,若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与主子息息相关,主子不至于看到密信后,发这么大的火。
殿中,侍立在段郎卿不远处的众将领,看到他们仰慕的战神,动了大怒,目光齐望向了段郎卿。
“侯爷,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咱们帮忙出出注意,也是好的。”一身盔甲着身的林峰,现在已经升为大将军,接替了段郎卿先前的职位,他从入军,便跟随在段郎卿左右,而他手下现在率领的众将士,都是他眼前被将士,百姓视为战神的英武候段郎卿,带出来的。
所以,他这一出声,侍立在大殿中央的其他将领,皆出声附和起来。
冷肃着脸的段郎卿,没有回电,林峰二人的问话,而是把手里的密信,随手丢了过去。
“这,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林峰看完密信,冷着声道。
“主子,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立马动身,解救夫人!”拳头捏的“咯吱”响的电,一脸气愤,朝段郎卿禀道。
“有用吗?她现在已经如同活死人……,本候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救她?”神色悲痛,眼神哀伤的段郎卿,薄唇里溢出的话语,听得众将士一阵心伤。
林峰蹙眉想了下,拱手道:“侯爷,不是有神医吗?神医应该可以解了夫人身上中的皇室秘药。”
可以说,东吴百姓,乃至天下的百姓,只知道神医颜慕白是女子,不知道其名姓就是月悠然,是英武候段郎卿的夫人。
当日在朝堂上,纳兰宇称呼的也是颜爱卿,而朝堂上的众臣,虽知道月悠然是英武候嫡妻,是神医颜慕白,但身为高官贵族的他们,与自己嫡亲的家人,说说这些朝堂上的事,是有那么点可能。然,作为男权至上的他们,不与内宅妇人,说出朝堂政事的可能性,更为大些。
作为林峰他们这些常年驻扎在外的武将,兵士,不知道月悠然,颜慕白是同一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林将军,夫人就是神医慕白。”电忍着心痛,低声对林峰说了句。
“啊?夫人是神医慕白!”林峰这一嗓子吆喝,侍立在他周围的将领,都听了见,一时间,大家纷纷议论了起来。
……
在众将领的议论声中,段郎卿的声音响起,“本候决定,兵逼皇城,致皇上给本候个交代!你们,采取志愿,本候绝对不勉强你们!”
“誓死追随侯爷!誓死追随侯爷!誓死追随侯爷!”
段郎卿话落,大殿中便响起三声震耳欲聋的誓言声。
“侯爷称王!侯爷称王!侯爷称王!”
“大家的好意,本候心领!本候志不在此,倘若皇上不给本候个交代,使得本候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本候势必颠覆他纳兰家的江山!”
“颠覆!颠覆!颠覆!”
“电,本候吩咐你数月前,与风制作的新型武器,怎么样了?”
“回主子,皆已大成!”电拱手回道。
“好,你和风率领一对人马,就在东吴边境处,试试那些武器的威力!记得不得伤害百姓的性命,至于边关的将士,若有武力相对者,让他们先瞧瞧那些武器的厉害,冥顽不灵者,随你们处置!”
“是,主子!”
京城中,当月清尘护送南启公主进宫后,刚回到统领府自个小院,准备梳洗,便被神不知,鬼不觉进入自己屋内的战,雷二人惊愣了住。
“你们是谁?”
“回月统领,咱们是侯爷暗中委派保护夫人,小主子的影卫。”战拱手,回了月清尘一句。
“你们找本统领何事?”
知道来人,没有恶意,月清尘逐放松了心中的警惕。
“夫人出事了!”
望着月清尘,战拱手低声说道:“夫人被慈宁宫中的太后,逼迫着喝下了皇室秘药‘幽梦’。”
“你说什么?然儿她喝下了什么?啊?说清楚!”原想着洗漱过后,去自个娘亲乔氏院中,可以见到心里念着的人儿,想不到,此刻让他月清尘听到人儿出事的消息,就说他护送南启公主入宫,向皇上复命时,皇上的脸色,看起来不甚好。
出言说他月清尘辛苦的同时,还免他数日不短的早朝,以便他好好歇息下。
不清楚情况的他,欣然谢了皇恩,逐把手中权利,暂时移交到了副统领手中。
皇上原来是防止他率领御林军,为妹妹讨公道。
好深沉的心思,皇上!
“回月统领,皇上,王爷看上夫人这件事,想必月统领心里是清楚的,在主子与月统领离京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也不甚清楚。就在月统领回京前几天夜间,咱们去皇宫打探夫人的消息,才得知夫人被太后,逼迫着喝下了‘幽梦’。”
战把知道的情况,大致朝一脸冰寒的月清尘,禀了遍。
“你们主子,现在可知道你们夫人现下的状况?”站在窗前,怒视着皇宫方向的月清尘,出声问着战。
“回月统领,此事可大可小,咱们的意思是,先与月统领商量下,再禀主子不迟!”
“不迟?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转过身的月清尘,目光清冷,看向战,雷二人,“本统领手中的权利,已经被皇上以冠冕堂皇的借口,给下放了!你们说,倘若你们的主子,攻打下西昌国,皇上会轻易放过他吗?”
“统领是不是多虑了?主子与皇上,六王爷的交情在那放着,再有就是主子在军中,及百姓心中的威望,皇上他也不敢对主子轻举妄动。”对月清尘的话,虽有些为自家主子担心的战,还是把自己心里带有一丝侥幸的想法,说了出来。
往深的说,皇上他真的敢与主子作对吗?主子的能耐,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交情?那是皇上和六王爷,没认识你们夫人以前,现在你们夫人,因为他们哥俩,遭太后毒手,你们说,他们三人之间,还有你说的所谓交情存在吗?再来说说你所说的威望,历朝历代的君主,最忌讳什么?”
“功高盖主!”雷张嘴回道。
“是,就是功高盖主!你们主子的威望,加上你们夫人神医之盛名,你们俩说说,一旦你们夫人遇害的事,被军中众将士,及民间百姓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军心不稳,民心动荡!”
“你们能想到的,皇上会想不到?所以,当务之急,你们立马通过你们的途径,把你们夫人的情况,给你们主子送过去,好让他有个准备,免得妄丢了性命,都不知道!”
“是,月统领!”
“记着,越快越好,这件事办完,在皇上没有动手之前,把你们主子关心的人,从侯府中,先秘密送出城,藏匿起来,待事情有了眉目,再冲长计议。”
“咱们谨记月统领的叮嘱。”
“嗯!”
出了月清尘小院的战,雷二人,速度写下京中局势,及他们夫人月悠然现下的境况,通过飞鸽传书,给远在西昌征战的段郎卿,送了过去。
这也就有了段郎卿看到电手中密信,一怒之下,做出率兵逼近东吴皇城之举。
御书房中
“梁久河,你说朕该怎么办?卿,卿他竟然率领大军,逼近京城了!”焦急上火的纳兰宇,来回在御书房里走着,他没有想到,他与慈宁宫中的母后,把月悠然出事的消息,隐瞒的极好,却还是让风声走漏了出去。
卿不知什么时候,研制出他从来没有见过,杀伤力极其厉害的‘异能’武器,在东吴与南启交界处,“轰轰”几声巨响,便有数个不小的大坑,从浓烟弥漫散尽中显现出来,边关将士,无不惊惧。
卿在军中的威望,他纳兰宇不是不知道,经过卿这一动作,加上月悠然是神医,且在慈宁宫中遇害的消息传出,众将士,及百姓的心,齐齐倒向了卿那边。
现在的他,还是什么一国之主?
除过护卫京城的驻军,及皇宫中的御林军,还有那远水解不了近渴的东西两部边关驻扎大军,他拿什么与卿对抗?卿手里可是拥有着近百万东吴将士,就这,还不算他俘虏西昌的兵士数目。
“皇上,英武候不会乱来的,您放宽心就是!”看到自己主子着急,梁久河心里也是焦急不已,可他能有什么办法,要怪只能怪太后,为了一时之气,对女医出手,才会招致主子今天的忧患。
“是,英武候是没乱来,可是,你有听到京城坊间,及宫里各处的传言了吗?英武候攻下西昌,西昌百姓不为他们失去家园,痛恨英武候所带领的军队,反而呼喝帮他们除去了荒淫无道的狗皇帝。咱们军中将士,还有咱们东吴的百姓,见到英武候率大军逼近京城,只当没事人一样,一路放行。你说,眼下这东吴,还是纳兰家的吗?”
躺在乾清宫龙床上的月悠然,在那次手指能动后,便在接下来几天中,只要脑中清醒,便会把周身的力气,往自个手脚上使,这不,她在感受到身边没人时,便会慢慢的动动自己的胳膊和腿。
“你醒了?”
纳兰轩突兀的声音,令刚刚睁开眼,坐起身的月悠然,怔愣了住。
现在是黑夜啊,他怎么会来?
从她能动身子,到能睁开眼的过程中,她每次都是在晚间才锻炼自个身体的。纳兰宇这几天晚上,没有与她一起躺在龙床上休息,这让她感到很高兴,虽说前段时间身子不能动,眼睛不能睁,但身边躺着个自己讨厌的大男人,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可能是他这几天朝中政务繁忙,累的顾不得休息,在御书房里,连夜处理政事呢!要不就是他内火过旺,去他嫔妃寝殿休息了。
锻炼完身体,月悠然没事时,脑中会如同定了闹钟一般,自动YY起纳兰宇的日上生活来。
“嗯!”
她醒了,真的醒了!看她的样子,好像一点事都没有,难道‘幽梦’对她没有造成致命的后果?纳兰轩愕然的眸子中,流露出无与伦比的惊喜。
“你感觉身子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能走路了吗?”
纳兰轩一连串的问句,听到月悠然头疼不已,“停!”
“我,我只是,只是看到你醒来,太激动了!”纳兰轩满眼柔情,望着坐在龙床上的月悠然,说出的话,变得有些子结巴起来。
“首先,我的身体目前来说,还不错,走两步的话,问题不大,不过我要问你的是,深夜时分,你不呆在自己王府,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深夜?纳兰轩疑惑了,内殿中有夜明珠照亮着,再加上,此刻仅是酉时不到,怎么就到深夜了?
难不成,难不成她的眼睛看不见?
“你,你看见我了吗?”纳兰轩声音轻颤,问着龙床上坐着的月悠然。
“你在说笑话吗?这么黑,我怎么能看得见?”冲着纳兰宇站着的方向,月悠然翻了个白眼,平躺到了床上。
心中想了下纳兰轩刚才说出的话,月悠然不淡定了,他又不是傻子,不会无缘无故,问自己看不看得见,他能问,说明现在要么是天没黑,要么是屋里有光亮,身子能动的喜悦,随着自知自己有可能失明的冲击,月悠然容颜上,泛起了一抹哀伤。
“现在天没黑,是吗?”
“没,没,不!天黑了!”纳兰轩走到龙床前,张了张嘴,说出了他自己都想打嘴巴的话。
“你不用骗我,我双目失明,所以,才会认为现在是深夜时分。”
“你,你……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从活死人,变成能动的睁眼瞎,是该高兴的,不是吗?你不知道,躺在床上,不能动,任人摆布,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样多好,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可以自己动手,吃饭,穿衣啊!”
没听到纳兰轩的回答,月悠然从床上,重新坐起身,缓缓问道:“你今个又要对我说什么趣事啊?”为了不让纳兰轩看出自己心里的伤痛与失落,月悠然容颜上,绽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你说吧,我听着呢!”
月悠然的坚强,看的纳兰轩,眸中有湿润在不知不觉中,溢了出来,“我每次说与你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
“今天没什么趣事,不过英武候率军回来了!”
“率军?他为什么率军回来?”
“他要找皇兄,给你个说法,并且要见到健康的你!”
“百姓们没事吧?”
“暂时没有,百姓们似是很拥戴英武候。皇兄现在坐卧难安,母后得知京城外传回的消息,已经卧床不起,说,说纳兰家的江山,全然毁在了她的手上。”
“哦!”只要百姓没事,关她月悠然鸟事。
她只是答应老道,不让辰造成生灵涂炭,可没答应让那些虚伪的皇家人,安寝无忧。
“皇兄的性子,我了解,他把皇位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说起来,他是个勤勉难得的好皇帝。如果英武候逼的太紧,我想,皇兄怕是会来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轻易向英武候认错,更不会按英武候送来的信件中所言,逼母后一死。到时百姓遭殃,将士丧命,天下大乱,在所难免。”
提到蔺太后的纳兰轩,不知道他这一言,让月悠然刻意不去想的往事,一幕幕重现到了脑中。
蔺太后逼迫她喝下毒药,被纳兰瑾侵犯,这些种种,压得她心好难受。
现在,她深爱的男人,为了她,率军回来,与纳兰宇对抗。
受了侵犯的她,他能没有心结,和她相守一生吗?
他愿意,她月悠然自个都不愿意,更何况,此刻的她,双目失明……
不,她月悠然自立惯了,她不要变成他的负累,更不愿看到他眼中的痛惜,甚至因为同情,压抑住心底对纳兰瑾的愤恨,和她在一起。
她要走,要离开这皇城,离开他,越远越好。
“你怎么了?”看到月悠然眸中有晶莹涌动,纳兰轩担心的问了句。
“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呆在这,快,你快些带我走!”月悠然越想心里越伤痛,双手在空中乱抓起来,“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见到他,不要,不要……”
“好,我带你走,你安静下来,安静下来!”揽住月悠然身子,纳兰轩温声劝道。
他知道,六王兄对怀里女子的侵犯,促使向来遇事镇定,聪慧敏锐的她,变得不再自信起来。
六王兄啊!你要是知道,你那一念之间的所作所为,让咱们三兄弟爱到心坎上的奇女子,变成今天这样,你会作何感想?
“谢谢,谢谢你!”被纳兰轩温言浅语,安住心神的月悠然,把腿移向床边,要自己穿绣鞋。
“我来帮你。”
“嗯!”
御书房中的纳兰宇,此刻尚不知道躺在乾清宫龙床上的月悠然已经醒来,为段郎卿的事,他今个还没有去乾清宫中看过月悠然,不过,现下心焦的他,有了暂时稳住段郎卿的注意。
“梁久河,传朕口谕,着御林军包围住,颜府,统领府,及英武候府,还有镇国公府。”
“皇上!”梁久河迟疑着,没有应声接旨。
他没有想到,他的主子会走这一步棋。
梁久河的想法很简单,他觉得纳兰宇怎么就不想想,万一英武候段郎卿当下没有反意,但,被纳兰宇这一逼迫,真的动起怒,率军攻进皇宫,到时他的主子纳兰宇可该怎么办? 但是,梁久河又深知,他心中的担心,此刻不敢说与纳兰宇听,因为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他的纳兰宇,周身散发出的寒气,逐以冻死人。
一个不好,触怒龙威,使得纳兰宇再做下更为激烈的事,比如说,对英武候一众亲人,大开杀戒,他个奴才,着实承受不起那后果。
没听见梁久河应声的纳兰宇,转过身,一双利眸,直视着梁久河“怎么?连你也要与朕作对了?”。
“老奴不敢!”
“不敢,还不速去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