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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德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落榜所以憎恨本国师了?”
“不是憎恨,是失望!”
“书生混账!”秦天德大骂一句,手中的折扇狠狠的打向了书生的脑袋。 ≦
他感觉自己被眼前着个年轻的书生戏弄了,麻痹的原因居然是落榜,还他娘的是失望,老子用得着你失望么!
秦天德这一出手,秦三和秦正自然不会旁观,当下撸起袖子,抄手便要开打。
正在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了周必大的声音:“大人手下留情啊!”
听到周必大的声音,秦天德拦住了秦三和秦正,冲着拦住周必大的苏子牧说道:“子牧,让子充过来。”
“多谢大人手下留情!”周子充跑进二楼大厅内后,径直来到年轻书生身边,小心的扶起了他,关心的问道,“廷秀,你伤势如何,怎会得罪国师大人了?”
被喊做廷秀的年轻书生揉了揉脑袋,斜了秦天德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子充,这就是你推崇备至的国师,一个虚伪十足的卑鄙小人,你最好认清此人的真正嘴脸莫要再被他欺骗了!”
廷秀?听到年轻书生的字,秦天德又产生了熟悉的感觉,而且比尤延之更加熟悉。
这小子也是历史名人?
嗯,很有可能。子充青少年时生活漂泊不定,跟随其伯父辗转各地,游历各地拜师学艺,倒是可能认识不少人。物以类聚,能够跟子充交好的,多半也应当是饱读诗书之辈。
想到这里,秦天德立刻问道:“子充,你怎会来此,他又是何人?”
“大人,他是下官好友。姓杨名万里,字廷秀,吉州吉水人。此番赴京赶考,奈何名落孙山。下官甚至廷秀之才不在下官之下,因此下官怀疑。。。
今日下官在太平楼陪同廷秀饮酒解闷,后来赶往大人府中,想拜会大人,可是却得知大人外出,遍寻不得。哪知道大人竟来了此处,廷秀还冒犯了大人,希望大人原谅廷秀冒犯之举。。。大人,大人,您怎么了?”
周必大说了一堆,除了开头的那句,秦天德根本没有听到耳朵里。如今的秦天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运气啊,大运气,先是一个可能是南宋四大家之一的尤袤,接着又是杨万里,而且杨万里的可能性远高于尤袤,因为是周必大的好友。
“你是杨万里杨廷秀?”秦天德拉住了杨万里的手,眼中闪烁着灿烂的光芒,“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小池》可是你所作?”
杨万里,字廷秀,号诚斋。吉州吉水(今江西省吉水县)人。南宋杰出的诗人,汉族人。一生力主抗金,与范成大、6游、尤袤合称南宋“中兴四大诗人”,更是开创了“诚斋体”诗,对诗坛风气的转变,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除了才华横溢之外,他还学识渊博关心民生,曾献《千虑策》,深刻总结了靖康之难以来的历史教训,直率批评了朝廷的**无能,提出了一整套振兴国家的方针策略,充分显示其政治才能。
众目睽睽之下,被秦天德一个大男人抓着手掌,而这个大男人眼中又闪烁着热情洋溢的目光,杨万里心中就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他此时的心态,那就是——膈应。
这秦天德莫非是好男风?可没有听子充说过啊,那他为什么会是这般反应?杨万里很努力的想将手掌抽回,可是他算得上标准的弱不禁风,哪有成功的可能?
“那个,大人,这《小池》的确是学生两年前所作,还请大人放手。”
“哦。”秦天德应了一声,这才现自己的失态赶忙松开了手,但却想要去拍杨万里的肩膀,结果被杨万里一扭身躲过了,杨万里更是躲到了周必大的身后,闪避着秦天德炙热的目光。
秦天德今日之所以连续失态,是因为他不比往日,成为国师后,他太感觉自己手头缺乏人手了,缺乏可以培养,能够安邦治国的人才了。
赵鼎张浚之流的确是治国安邦的良才,可那些老家伙实在是太顽固了,他不得不去设计,来改变那些人对待自己的态度。计策是否能够成功,不得而知,而且还需要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老家伙才会掉进他的圈套。
但尤袤杨万里不同,这样的年轻才俊,初出茅庐满腔热情,一心想要报国,容易接受新事物,他可以将这些人培养成6周这样的人物。
他的时间看似还有好几年,可是准备功夫还有很多,他需要大量的人手,若是在金国内讧之际还不能够准备好一切,那可就真麻烦了。
若是让金国有“小尧舜”之称的完颜雍登基,在想要北上伐金,恐怕就不可能了。因为史书上记载的清清楚楚,完颜雍是个开明的帝王,经过经过他的治理,可谓万民归心,金国统治区下的汉人由于生活稳定也都心服,再不将自己视为宋人。
“瓶儿姐姐,官人怎么了?”雅间内,躲在竹帘后偷看的齐妍锦也是好奇。
“狗官是看到宝贝了!”岳银瓶回了一句,掀开珠帘走到了秦天德身边,“杨公子莫要惊慌,我家官人这般反应是欣赏你的才华。周大人,你还不跟你的朋友解释一下。”
岳银瓶见过秦天德初识周必大时的反应,对此并不奇怪,只不过她很好奇,那《小池》秦天德是如何知道的?
秦天德平日在府中从不碰诗书,这清新悦耳的《小池》连朱淑真都没有听过,秦天德怎么会随口吟出呢?
对于岳银瓶的解释,杨万里根本不信,不过那《小池》却让他有些诧异,这词是他前两年夏日在家中一时兴起有感而,连周必大他都没有告诉,秦天德怎么会听过?而且,听说国师是个胸无点墨的白丁啊。
“子充。”
周必大正在愣,因为他再一次看到了秦天德眼中闪烁的熟悉光芒,这光芒他见过三次,第一次是自己,第二次是虞允文,第三次就是自己的好友杨万里了。
那名为《小池》的诗,的确是清新脱俗,可自己跟杨万里相交多年都没有听过,秦天德怎么可能第一次见到杨万里就脱口而出呢?
他不相信这是《天书》上的记载,要不然秦天德为何从来没有吟唱过自己所作的诗词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正琢磨着,猛地听到杨万里叫自己,这才醒转过来:“廷秀,怎么了?”
杨万里这回是真的怕了。他不怕被打,不怕强权,但他怕被逼**,成为娈童,若是秦天德胡来,以他一个落地考生,绝对难逃秦天德魔抓。
心中戚戚,杨万里小声问道:“子充,国师大人可好男风?”
他的声音虽小,但岳银瓶乃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清楚地听到了杨万里的问话,气急道:“书生混账,我家官人岂会像你说的那般不堪!两位妹妹你们出来,他说官人喜好男风!”
喜好男风这个问题,在宋代倒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秦天德妻妾来说,这就是大事了,当即朱淑真和齐妍锦就带着丫鬟在下人护卫的环伺下走了出来,来到秦天德身边。
朱淑真、岳银瓶、齐妍锦三女解释貌美如花,或美艳动人,或清秀脱俗,或英姿飒爽,都是世间难得的极品美人,看到三女站在秦天德身边,杨万里吊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去。
可是目光已触及此刻秦天德的表情,杨万里的心又悬了起来。不动声色的轻轻捣了捣周必大,杨万里喊了句:“子充。”
周必大当真是哭笑不得。他跟随秦天德这么就来,头一次有人怀疑秦天德喜好男风,而且还是自己的好友,当下就说到:“廷秀放心,大人不是那种人。”
“可是你看他的表情,他为何一直盯着我?”
这一下,所有人都觉秦天德的表情不对了。
这么长时间来,秦天德一直不言不语,只是盯着杨万里,眉头微皱,目光闪烁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官人。”
“官人。”
“官人。”
“大人。”
众人齐呼,秦天德这才清醒过来,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子充,此次春闱,可曾听闻有人徇私舞弊?”
周必大微一错愕,答道:“大人何来此问?”
“你这监察御史做的不合格,此番春闱必定有人徇私,你却没有查明,若非本国师得知杨廷秀落榜,还不知有人敢在本国师的眼皮子底下弄虚作假。还有,廷秀落榜一事你可知情?为何不及早禀告?以廷秀之才,何须科举选拔,为何不急躁引荐?难道你不知朝廷急需人才么?”
秦天德的一席话,令众人惊叹愕然,就算了解杨万里的周必大都想不到秦天德对杨万里的评价竟会如此之高,只凭杨万里落榜就断定春闱中有人舞弊。
周必大愕然的转头看了眼杨万里,只看见杨万里一脸激动,眼中闪烁着一种叫做“知己”的目光,只不过面色似乎带着些羞愧,不知道是羞愧什么。
秦天德并没有追问,而是吩咐道:“秦正,带人护送三位少夫人回府。子充、廷秀、三儿、子牧,随本国师赶赴贡院,今日刚刚放榜,应当来得及!”
正当秦天德要前往贡院的时候,杨万里忽然从周必大身后走出,跪在了秦天德面前:“国师大人,是学生无知,误会了大人。学生落榜未必是因为有官员徇私舞弊,而是因为学生在考卷上辱骂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