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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霸州行围回来的康熙,从慈宁宫里请安过后就来到了钟粹宫里,后宫这么多人里浮华过后,还是雅利奇和承瑞六个孩子最让他惦记,毕竟也有小十天没有见过面了。
只不过一进入钟粹宫里就听到了良辰和美景惊慌的声音:
“娘娘,您醒醒,醒来啊!”
他心里一紧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快步进了内室就见良辰和美景满是焦急的围在床边,轻轻推着床上还在不断呓语的雅利奇。
心里着急不已的康熙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到了床边,一把推开碍事的良辰美景,将满头大汗不住发抖的雅利奇抱在了怀里,拧着眉厉声吩咐道:
“梁九功,快去宣孙之鼎过来诊脉。”
梁九功当即就退出内室去门外寻了自己腿最快的徒弟,耳语了两句后就让他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前往太医院。
钟粹宫里其他人见到正殿里的人马慌乱的样子,心里也惴惴不安起来,钟粹宫大总管王怀安疾步上前凑近梁九功低声问道:
“九爷,我们娘娘现在可好些了?”
想到刚才看到荣妃娘娘牙关紧闭满头冷汗的样子,梁九功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尽管什么也没说又仿佛说了很多一般。
内室里康熙将雅利奇被汗水打湿的碎发撩开,满目担忧强忍怒气的看向良辰问道:
“你们娘娘这是怎么了?进宫十几年了我从未见过她梦魇过,可是这段日子里发生了什么?”
良辰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可不敢在皇上面前哭出来:
“奴婢也不知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只是这些日子里娘娘常常临窗独坐叹息,每次奴婢们问起来了娘娘又说没什么事儿,谁知今日午歇时辰都过了还不见娘娘醒来,奴婢们进来就见娘娘满头冷汗不住呓语,任凭奴婢和美景怎么呼唤也不醒。”
听到良辰的话同样强忍泪水的美景拼命点头,今日主子这一场病可是将她们给吓得不轻。
“怎么会梦魇不醒?”
康熙动作轻柔的给雅利奇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仔细听久了也能听懂一两句她的呓语,分明就是在念叨着:
皇上、承瑞、赛音察浑、承灿、承康的名字,反反复复都是他们几个,好似是梦里发生了可怕到难以承受的事情,才会让她痛苦到泪水汗水流个不停。
随着钟粹宫里派出两拨人请太医,荣妃娘娘病倒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海兰珠和希芸以最快速度赶到了钟粹宫里,和刚进门的两个太医打了个照面。
止住了想要行礼问安的太医们,海兰珠和希芸脚步不停的往屋里走,面色焦急的海兰珠嘴里还不停的催促着:
“你们快去给荣妃娘娘诊脉,本宫命你们让荣妃娘娘完好如初,不然……”
后面威胁的话海兰珠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两个太医心里都很明白,尤其是刚进了内室后他们又在皇上这里经历了一遍刚才皇后娘娘的威胁,连额头的冷汗都顾不得擦,战战兢兢的伸出手给还在呓语的荣妃娘娘诊脉。
一诊上脉太医院使孙之鼎心里咯噔一下心脏骤缩,这脉象怎会乱成这般,大喜大悲大惊大怒都涵盖其中,荣妃娘娘这是经历了什么呀。
他诊脉过后就轮到了另一位太医擅长疑难杂症的崔太医诊脉,不多时他也面色凝重的收回了手,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不解之色,不过还是有法子诊治的。
康熙见他们两人诊完了脉一副子很为难的样子,面上神色更冷厉了几分:
“你们还不快开方子?荣妃为何会梦魇不醒?”
两个太医低着头对了对目光,这种事情也只能由孙之鼎这个太医院使开口回话:
“回皇上,微臣等给荣妃娘娘诊脉来看,娘娘是忧思过度惊怒交加,病症堆积时日太久这才激发了梦魇,微臣等有法子为荣妃娘娘诊治,一副汤药下去辅着针灸,不出半个时辰荣妃娘娘就能彻底醒来。”
还不等康熙发话再说什么,坐在床边的海兰珠已是忍不住开口吩咐道:
“那还不快点儿开方子,良辰,你亲自去煎药,美景你将屋子里闲杂人等全部清理出去。”
对于海兰珠的插嘴康熙并不生气,面色稍缓淡淡道:
“你们全力为荣妃娘娘诊治,所需任何药材尽管从太医院支取。”
太医们诊脉时最高兴的就是听到皇帝放手让他们治,不必听那些矫情做作发脾气的不配合,现在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太过担心自己的脑袋了。
其实内室里发生的一切雅利奇都知道,甚至她在康熙刚进入钟粹宫时就已经醒来了,只是念头通达将计就计的为自己上一道保险。
随着一碗汤药和太医扎针双管齐下,一柱香后雅利奇幽幽转醒,眼神迷蒙的看着头顶上空康熙的脸庞,不过很快就被海兰珠那张担忧混杂着欣喜的明媚脸庞占据了。
“雅利奇姐姐你终于醒了,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小心的扶起了雅利奇的上身,海兰珠一个用力就将康熙给挤出了床头的位置,希芸也大胆子坐到了雅利奇的腿边,康熙看着自己站着的床尾,又看看满是焦急担忧之色的两个女人,面上神色很是复杂难言,她们是不是忘了谁是她们的夫君,谁是主儿了?
见雅利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自己的问题,海兰珠朝着一旁的太医招手,面上笑容隐去又重新布满了焦急:
“孙之鼎,你快来给荣妃娘娘诊脉看看,这怎么不说话啊?”
希芸也满是紧张的伸手在雅利奇眼前晃了晃,急得下意识扯了扯雅利奇滑嫩白皙的脸蛋,只是在看到雅利奇脸上那微红的指头印子时,眼里涌上了无尽的悔意,她怎么就忘了雅利奇姐姐的皮肤吹弹可破呢。
不等孙之鼎过来雅利奇便眼神恢复了清明,拍了拍海兰珠的手轻声笑语:
“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就是没魇住了才没有及时醒来。”
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雅利奇面上满是歉意笑容:
“是我的不是让你们担忧了,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太医你们先回去吧,良辰替我送送两位太医。”
康熙和海兰珠、希芸见雅利奇眼神清明条理清晰,也相信了她真就已经彻底清醒了,见雅利奇坚持让太医们离去,他们也就顺着雅利奇的意思去办,左右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见雅利奇身子已经没事了,海兰珠和希芸才猛然醒转,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很没规律,要真是被皇上计较的话就是御前失仪了,正想要行礼请罪就被雅利奇给打断了,她以三人都知道的隐秘动作点了点海兰珠和希芸的手心,抬起头满是恳求的看向康熙:
“皇上,我有事情想要同您说,还请您屏退左右。”
康熙淡淡点头应允了她的请求,海兰珠和希芸也只能行礼告退,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雅利奇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