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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你要跟我说什么?”
朱子黎身子微怔向后一倾,故作镇定的收刀。
:“少主你仔细想想,你8岁参加天灵源资质测试时,为什么身上没有出现白虎族印记?”
:“那是…那是因为我母亲是玄武族人…”
朱子黎眼神飘忽不定的握了握拳,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少主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朱家祭坛在你出生前,已存在3万多年,朱家世世代代都是在此验证天资,不管你是那族后代一验便知,那时你走上祭坛什么也没发生,就已证明你根本不是四族之后。”
:“你胡说,这件事情我问过父亲了,父亲说是因为他天资太差,在加上母亲是一届素人,所以生下我才资质平平,天显无法唤出我的家族印记,而且姑姑也是认同的,否则家族中那些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呸!朱云茵又是朱云茵,她的话你也信,她心肠歹毒残害同族人人皆知,你从小为她所用,见惯了她的杀人手段,应该比谁都清楚她的为人,你明知她是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要听命与她?”
朱子黎不喜欢无意义的争执,转身眯了眯,手背到身后问。
:“刘叔何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吧!”
刘叔连连叹气:“少主你可知当年,夫人诞下一名婴儿时,天降霜雪星轨乱道,整个朱家对这孩子,期于了不小的厚望,朝中听闻此消息,先帝亲临老宅,瑞雪本是喜事,却没想一夜之间变为了丧事,只因那婴儿并不是你,而是一名女婴。”
刘叔满脸悲愤,哽了哽喉咙。
:“朱云茵那时还未出阁,一副少女清纯模样,十几岁已熟知天星轨道,掌握了朱家观天看命之能,被世人称为玄晶之最,家族也一致认定,她就是下届巫女的候选人。”
:“为了争夺老爷手里的继承权,她不惜杀害自己兄长刚出生的婴儿,还找到了与这孩子同时出生的你,杀了你全家偷梁换柱,瞒过了所有人,才保住了自己的位子,也堵住了众人之嘴,少主朱云茵她是你的仇人呀,你绝不能在任由她摆布!”
:“不可能,姑姑脾气是不好,但她不会做出,这么灭绝人性的事情。”
:“少主!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这些可都是我亲眼所见。”
星空下刘叔嗓音压的很低,一名铮铮汉子,粗鲁的擦去眼里的落泪,猛起目怼朱子黎,抓着他的衣领逼问。
朱子黎像心事被戳中了,来不及收目,正好与他目光对视,这么近在看刘叔脸上的那道伤疤,更加清晰了。
他鼻子一酸,一种难以形容的痛恨和不甘袭来,蔓延至他每个细胞,如身临刀割狂震,他抬手去抚眼前人满目的花丝,和针脚乱七八糟得外衣,脑中闪过自己孩童时的过往。
再也不忍想这三年,他是怎么在潭底熬过的,曾经的刘叔在他心中,是何等豪侠尚义铁骨标杆,那会像现在这般寒酸颓废。
朱子黎咬了咬牙,低头推开刘叔,恢复了一身杀气冷厉道。
:“刘叔照你这样说,父亲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他的亲身骨肉,为何没动手,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他一直生活在朱家,这样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可他宁可忍辱负重被世人看不起,也要坚守朱家,这究竟是为什么?”
:“守?他那是在守呀,他是在躲,为了夫人和你安全,他只能忍,朱家世代已女子为尊,他失去了女儿,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他若那时与朱云茵翻脸,下场必定万劫不复,到时他就算带着你们逃,他依然是朱家长子,朱家杀人无数,如果他没有朱家和朝廷强大的庇护,不管他逃到哪里,都不可能活的下来。”
:“原来~原来父亲一直忍,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突然想明白了父亲的用心良苦,这样的父亲在他心里何其强大,为了这个家,父亲迈出的每一步都在忍气吞声,他这些年经历的简直无法与之相比。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父亲不告诉我?姑姑,不,那个女人,她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少主你还这样年少,这些话你让老爷怎么开口告诉你?现在的朱家有多少人敢怒不敢言,被朱云茵谋害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她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将来掌权,连外系子女都没放过,残忍至极那还是人,这种情况下你觉得老爷,忍心看着你去送死吗?”
:“可我不懂,局势即已被朱云茵掌握,她又明知我会成为她的一根心刺?为什么唯独留下我不杀?”
:“那时你还小,又是男孩对她没有威胁,她留你下来也许是想让你,代替那可怜的孩子拘束老爷,这样老爷才能乖乖听她安排。”
:“她真是这样想的吗?我到认为她把我丢进暗卫营折磨,是在找一个名正言顺理由杀我?”
:“朱云茵性情孤僻难以捉摸,这些可能性不无存在,但有一点,我要为老爷说句公道话,老爷当年同意你进暗卫营,是迫于无奈的,朱云茵刚继任巫女,初识白虎之力难以控制,使她心性越发残暴嗜血,动不动就逼家族献出子女,血祭白虎之力,搞得整个家族人心惶惶,老爷真是没有办法才答应的,你可千万不要记恨他呀!”
:“刘叔我明白你的用意,要说这些年,我在暗卫营生不如死,不曾埋怨过父亲那是假的,可我也不瞎,属轻属重我分的清。”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刘叔瞟了眼朱子黎身后,远处的撕杀声停止了,他退后几步举剑指向朱子黎。
:“看来今日我是逃不出去了,少主我言尽于此,望少主今后能活着像个人,有机会定要手刃仇人,动手吧!”
一袭刀芒闪过,刘叔笑着倒下时,朱子黎撕吼一声颤抖的跪下,抱起刘叔的尸体,手里满是血污。
:“这些年,这些年我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一场及时雨随晴月而来,正好赶上这堪比狗血的情节,雨中他疯狂锤地咆哮,眼里是过去的血海深仇、逼至绝境、饲幼除患、傲笑耻辱。
他眼圈泛红心如死灰,吐出一口怒血,一串水珠滴下打到他手背上,他伸手去接还是热的。
:“这是什么?眼泪吗?我还以为,我早就忘了怎么哭!”
他捧着雨水混合的泪水,激动的像个孩子,片刻又转而平静,面无表情的放下刘叔的尸体,眼中仿佛看到刘叔还活着,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少主,难为你了,别再压抑自己了,难受就哭出来,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雨中朱子黎恢复平静拔刀站起,一刀剥下刘叔的面皮,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时间回到今夜,朱凌与朱子黎还在莫名其妙冷战,两人相互瞪着对方谁也不肯示弱,别看朱子黎平时性格不冷不热,脾气一上来也不好惹,屋内气氛很微妙,分不清是在吵架,还是要动手,一番争执后竟显得暧昧了,总之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朱凌微微动了动睫毛,手腕被朱子黎抓出一道淤青,心里只叫疼,却还嘴硬道。
:“子黎哥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直接告诉我,何必这样?”
朱凌气呼呼鼓着粉腮,小嘴巴撅的老高。
朱子黎见她这样子,本是心烦意乱,一下子好了很多,又觉得好笑,松手冷冷道。
:“好!我现在就走!”
:“你给我站住,我同意让你走了吗?”
朱凌又气又恼,跟在朱子黎身后,正想拉住他,扑通一下没站稳,摔进了他怀里。
朱子黎一脸不屑道:“放手。”
:“不放!”
:“真不放手?”
:“就不放!”
:“行!这可是你说的。”
朱凌不知道朱子黎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女人的自觉告诉她,现在绝对不能放开他,她不想失去朱子黎。
朱子黎一只手撑在墙角,另一只手抬起朱凌的脸越靠越近,嘴角坏坏上浮一抹微笑。
:“那你想要我如何?”
:“⊙﹏⊙”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朱凌盯着朱子黎越来越近的嘴唇,那颗心脏疯狂的乱跳。
:“我…你…”
语无伦次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此时的朱子黎,和以前不一样,骨子透着冷酷的帅气,还特别会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