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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绮姐,醒醒。”
柳绮迷糊睁开眼,见莱姆站在脸上呼喊自己,“没想到,到天堂还能看见莱姆,”身体的乏力恰似云一样轻飘。
偏头看,白蒙蒙的一片,仿佛是什么,但又想不出像什么。突然,一对白嫩嫩的小脚出现眼前,顺着往上看,一个面庞稚嫩带着无邪微笑的小男孩。
蹲下身,睁大眼,好奇打量着柳绮,“姐姐你没事吧?”
“天使?”
“柳绮姐你在说什么梦话呢?”莱姆突然闯入眼帘,柳绮一惊,缓缓起身,天守、无名、铁石还躺在地上,在他们上面飘着一个亮着白光的小精灵。
“这里不是天堂?”柳绮恍然发觉,“他们三个没事吧?”
“放心吧,有小石在,不会有事的,”莱姆自信回答。
柳绮好奇看向四周,如同凝聚后的白雾一般,连地面都是如此,再看向一旁的小男孩,“小弟弟,你是?”
小男孩笑而不语,“他是一团云,刚刚就是他救了我们,”莱姆把刚才的经过告诉柳绮。
“这么说,这里就是云之国了?”柳绮不敢置信的再次仔细观察周围,心头莫名生出一份激动,仿佛封藏了很久那样。
抓起一小团云,轻轻挼搓,软乎乎的,暖暖的,轻飘飘的,有水一样的滑润饱满,更有风一般的轻盈柔和,“这就是云!”柳绮脸上浮现一丝喜悦,恍然间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过头寻找,最后低头叹息。
“柳绮姐,怎么了?”莱姆关心询问。
柳绮轻笑,“没什么,只是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能是在梦里吧。”
没多久,天守三人陆续醒了过来。
听完莱姆的讲述,天守和铁石高兴的手舞足蹈,连少有笑意的无名也露出一丝微笑。
莱姆站在小男孩身上,“正式介绍下,我们的新朋友,梨子。”
“大家好,”梨子稚嫩的声音瞬间拉近了与大家的距离。
天守急切走向梨子,“梨子啊,哥哥问你个事,十五年前是不是有艘船来过这里?”
梨子皱眉,“啊?十五年前的事,可我才一岁,那时还没有我呢哥哥。”
“那你们这里应该有知道十五年以前的事的人吧?带哥哥去找他也行。”
梨子不解的看着天守,“哥哥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对,哥哥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带你去问问阿爸吧,阿爸是我们这里年纪最大的,也许阿爸知道。”
几人跟着梨子走向白云深处,漂浮静止在上空的白云随处可见,下面也是奇形怪状的云堆,有萝卜状、蘑菇状、树叶状、石头状、果实状、还有动物形状的。
“梨子,这些都是你们自己堆出来的?”柳绮面带笑容,询问。
“嗯,”梨子点头,指向天上的气球,“那个就是我房子。”
“和其他房子比起来,感觉有些简单了,”莱姆评价,梨子忽然停住脚步,低头,似乎在难过。
“莱姆,”柳绮碰了下莱姆,示意他说错了话。
“虽然是简单了些,但其他房子都没你这个有气势啊!”天守看着梨子疑惑的目光,急忙解释,“梨子你看你的房子,圆圆的,大大的,就像气球一样,比那些什么树叶啥的飞得更高,更有梦想。”
“梦想?”梨子不解。
“飞跃天际,冲上更远的地方,这难道不是一个有远大梦想的房子吗?”天守看向大家,大家随即称赞,“对,俺第一眼就觉得你这房子与众不同,在俺们那儿,要是有哪个房子敢往天上飞,不把它摔个稀巴烂不可,”铁石粗犷的称赞让大家的笑容渐渐僵硬。
见大家的异常,铁石隐隐发觉自己的话似乎有点过头,“梨子弟弟别当真,俺就想说你的房子很独特,第一无二的那种。”
“谢谢哥哥们的夸赞,大家都说我的房子不好看,而且我自己也觉得确实不好看,不过以后我一定会让他好看起来的,”梨子大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我们这儿的房子比赛,那里的房子才是真的好看。”
“好,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带我们去看看哦,”柳绮答应。
“谁!”莱姆看向四周,脸上沾满白沫,刚才不知从哪扔出一团云球。
接着,更多云球向众人丢来,无名取出巨剑,一时间,白絮纷飞。
“别闹了,他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梨子看向两旁的云堆,躲在里面的孩子们跳出。
“客人?”
“那是什么?”小女孩指向无名手上的巨剑。
“真帅!就那么一挥,全部云球都碎了,”小男孩模仿着无名的动作,就要上来摸。
无名迟钝收回巨剑,“这个很危险,你不能碰。”
“小气鬼!”小男孩嘟囔着嘴,拉住梨子的手,“走,梨子,我们玩去!”
“他们找阿爸有些事,我给他们领完路就来找你们玩,”梨子解释。
小男孩凑近梨子耳边,窃语着什么,“记得快点哝。”
“他跟你说了什么梨子?”莱姆刚才清晰看见小男孩走时脸上不怀好意的窃笑。
“我也没听懂,就是劝我们不要现在去找阿爸。”
没多久,几人来到一个盒子状的云屋外,“这些调皮蛋,千万不要被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一定好好照顾他的屁股。”
“你们阿爸不会是虐待狂吧?”莱姆看向梨子,大家也是一脸苦笑。
梨子抿嘴,才明白伙伴刚才那番话的意味,“阿爸一向平易近人,不会打我们的。”
梨子推开云门,“阿爸,有客人要见你。”
“啊!”云状的梯子散落一地,一个男孩哀嚎着躺在地上。
“阿爸!你没事怎么上那么高的地方呢?”梨子急忙上前搀扶男孩。
阿爸撑着背,坐上后面的椅子,“不知道是哪个调皮蛋把我的窗子砸碎了。”
“他们是?”问梨子。
“他们是我从天上救下来的客人,想问问您知不知道十五年前有没有一艘船来过我们这儿。”
“梨子,把那些凳子收拾下,”起身扫视几人,目光最终停在莱姆身上,“似乎,”转身摇头,“不对,似乎也不像。”
“请问您知道十五年前有艘船来过这里吗?”天守急切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谨慎看向天守。
“不瞒您说,我爸爸就是那艘船的船长,我是特意来找他的。”
阿爸一惊,思索片刻转身,“你们走吧,十五年前并没有船来过这里。”
“您应该知道些什么的,”天守不肯放弃,从刚才阿爸震惊的眼神分明知道些什么,但为什么不愿告诉他呢。
阿爸向梨子挥手,“走吧,阿爸不会骗人的。”
“您一定知道的!求您告诉我吧,我已经十几年没见过我爸爸了,我真的很想念他!”天守撕声呐喊,“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们还是走吧,”阿爸走进后面的小屋,紧紧关上房门,无论天守怎样敲打就是不开。
“好了天守,也行叔叔真没来过这里,”铁石安慰。
无奈大家只好离开,“梨子,你们这里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十五年以前的人?”柳绮询问。
“有倒是有,不过我现在得去找他们玩了,不然大家会生我气的。”
“梨子,”没等柳绮说完,梨子一头钻进云层离开。
“别丧着个脸了,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先到处看看再说,”莱姆领着大家四处乱窜。
不是钻云堆就是丢云球,玩得不亦乐乎,唯独天守心不在焉的样子。
“快看!那边好热闹呀!”
许多孩子围在一起,传来精彩的欢呼声,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在比拼建房子。
他俩周围已经堆满许多捏好的房屋零件,下一步就像堆积木一样搭建出已经在他们脑海中模拟好的房子。
别看这些结构零件比他们的身体大出十几倍,却像纸一样轻盈。最奇特的是,他们并没用任何粘黏剂之类的东西,但拼接在一起的云块无论他俩怎样摆弄就是不见松动。
俩人的搭建已经过半,而现场的加油声却呼高不下,不觉间,莱姆也加入孩子们的呼喊声中。
十分钟过去,小女孩的房子率先完成,小男孩也紧随其后完成。
现在就由现场所有孩子选出最好看的房屋就算谁赢。
窃语声四起,“柳绮姐,你觉得谁的房子好看一些?”
小男孩搭出一条跃出水面的鱼形房屋,而小女孩搭建似乎是一只振翅的老鹰,不过却少了一个翅膀还有一条腿,看着不免有点滑稽。
“如果要说完整度的话,小男孩搭的房屋确实更完整,但小女孩的就有些不如意了吧。”
“我也觉得小男孩会赢,”莱姆一副自信的模样。
柳绮摇头,“我觉得小女孩的房屋更胜一筹。”
讨论结束,所有孩子认为小男孩的房屋更好看,都觉得小女孩的房屋是个残次品。
比赛结束,小男孩在孩子们拥护的欢呼声中离开,小女孩则看着自己搭建的房屋,默默叹气,正要拆除时,莱姆一把制止,“虽然比赛输了,但也不至于摧毁自己的杰作吧,就算它并不那么完美,也不至于是这样的结局吧?”
小女孩楞在原地,听着莱姆的话,似乎在恍惚中。
“我觉得你的房屋就挺好看的,完整不是美的唯一标准,有时带着伤痕的美,也许是更加的美,因为它美出了内涵而不是价值,”柳绮看着这头独脚半翅的老鹰,仿佛听到其欲征服天空的雄心与不甘。
“以前也有个人这样对我说过,但,”小女孩凝噎,转身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