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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与无名共骑,她习惯性地扯着无名的袖子却一直没有说话。快马疾行,四人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疲倦,便找了家客栈暂住一宿,打算修整之后再接着赶路。下了马,阿音边舍了无名跑去了厨房。
沙曼打了水,无名简单擦洗了一下脸,便准备回屋打坐休息。沙曼端着水走到门口,突然转身看着无名,有些不甘心,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大师兄,你觉得我怎么样?”
无名正敛了衣袍坐在床上,听见沙曼的声音有些不解,“你问的是什么?武功?”
沙曼有些囧。
无名见她不语,以为自己猜对了,想了想,直接回道,“你的内丹源自神族,论其修行要比其他妖更具潜力,修行起来也会事半功倍。只不过,看你现在的功力,应该是疏于练习才会如此泛泛。不过,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师兄,以后我自会好好提点!”
沙曼无语地看着一本正经分析自己修行前途的无名,单手握着铜盆,单手叉腰,摆了个妖娆的站姿,下巴一扬,对着无名抛了个媚眼,娇声说道,“大师兄,我美不美?”
无名长眉轻蹙,看着姿态婀娜的沙曼愈发不解,“你美与不美自己不是最清楚吗?怎会想起来问我?”
沙曼彻底被打败,还想说话突然感觉背后杀气袭来,她立刻警惕地迅速转身,一个白色瓷碗擦着她的脸颊直飞而来。随即传来阿音的怒吼声,“好你个花妖,又趁着我不在勾引清清,看我今儿不扒了你的皮。”
阿音端着一碗粥,外加两碟小菜,一屉包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沙曼挑眉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阿音小师父,论功力,咱们两个谁扒谁的皮还未可知吧?你躲进厨房这么久就准备了这个给我大师兄吃?啧啧,真是看着就难以下咽。”
阿音气结,跳着脚嚷道,“清清最喜欢吃这个了,你懂个屁!”
沙曼神色微变,侧头看了眼端坐在床上的无名,见他眉毛微皱,心中一疼,什么话也没再说端着铜盆默默走了。
阿音疑惑地看着沙曼色背影,有些不解,“喂,这就认输了?真没劲!”
阿音蹦跳着走进屋内,将饭菜放在桌上,便自然而然地去拉无名的手,“清清,你饿不饿?我做了蔬菜粥,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无名遥遥望了一眼,果然是翠绿相间的粥菜。曾经玉清扬就因为这碗粥而大动肝火。他一直不解,原来竟是濯清最爱之物。无名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酸涩,有些不爽,有些逃避。
“阿音,我不饿!”无名轻轻挣开阿音的手,目光再不往那碟饭菜上看一眼。
阿音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也不强求,笑眯眯地起身坐在桌前端起蔬菜粥舀了一勺放在嘴里,闭着眼尝了尝,接着就无比嫌弃地扔了勺子说道,“清清你不吃是对的,这里的菜又老又酸,一点也不好吃。水也不行,一点儿也不甜。我还是喜欢青云观里自己种的那些菜,再加上青云山上的泉水。清清,等咱们忙完了回到青云观里,我一定煮最好吃的蔬菜粥给你。”
无名没有说话,而阿音似乎也不在意,一个人坐在桌前,欢腾地把饭吃了个干净。虽然她依旧笑着,时不时评论一下包子和菜,可无名还是感觉到她的伤心。
“阿音”无名轻声唤道。
阿音扭过脸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依旧澄清明亮,因为塞着包子而鼓起来的脸颊,像只小熊一般可爱。
无名不禁怔住。
阿音却已经抹了下嘴端着盘子站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吃饱了!”
“阿音”无名又叫了一声。
这次阿音只是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快速地出了房门。无名心中轻叹一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静心打坐。可脑海中却一直浮现出阿音端着蔬菜粥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样子。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再次响起了脚步声,无名以为是阿音,立刻睁开眼去看,却发现是端着饭菜的沙曼。
“大师兄,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就算不想看见我也没必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吧?”
无名无奈起身,望了望外面问道,“阿音去了哪里?”
沙曼一边布菜一边回道,“那丫头一刻也闲不住,吃饱了自然是出去玩儿了!”
“她自己?”
沙曼不禁好笑地抬头望去,“大师兄,你这担心的也太过份了吧?”
无名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我只是~”
“别解释了,解释了也只会让我更伤心!”沙曼夸张地捂着胸口,“再怎么说我也照顾了你四个多月,你对我也太薄情了吧!”
无名看着故作伤心的沙曼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瞥见沙曼带来的饭菜问道,“我平日喜欢吃这些?”
沙曼点了点头。
无名又道,“这与阿音准备的也并无太大差别,为何~”
“为何上一次玉清扬煮的蔬菜粥你会吃不习惯?”沙曼直接说出无名的疑惑。
无名直直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沙曼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反转,细长的手指在空中飞舞,一阵桃花香气缓缓溢出,很快充斥了整个房间。
“凡间之物与人一般含世俗杂念,有时品来苦涩难咽,有时却觉无比香甜,随心而定。可神族之物,净化了这些凡尘俗念,你不适应凡间粥菜也属正常。我做的这些虽然看似平常,不过我都用仙气净化了,你自然感觉不出异常。”
无名心中了然,却又不免失望。这是否意味着,那个爱吃凡间之物的濯清真的不是自己?无名再次抬头望向屋外,顿了一下淡淡说道,“我出去走走!”
沙曼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白色身影,幽幽长叹一声,转身坐在桌前,将自己准备的饭菜独自吃完。
正直多事之秋,夜色极好,可街上行人却极少。偶尔开着的几家店铺客人也寥寥,显得有些落寞。阿音一个人走走停停,本来还想着吃着好吃的,活着看些好玩的便将心中不快压下,可惜一路行来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桥上,百无聊赖地朝下面扔着石子,泛着月光的波纹,像记忆中的幻影,一幅幅画面转瞬即逝,想抓也抓不住。此刻的阿音,无比的想念,无比的伤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