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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西城,清醒的比往日要早很多。 天刚蒙蒙亮街上就开始有人在活动。好几日没有开张的店铺也早早地准备着吃食,而且比往日要多了许多人份。似乎要招待什么人,可具体去想却又无迹可寻,只是凭着意识本能地去做这些事情。
珞玉陪着孟姜走在街上,她能感觉到西城的净化之力较昨日淡了许多,至少让她不觉得那么难受了。珞玉绕着胸前丝打量着周围,嘴角噙着笑意,乍看之下竟生出幸福之感。
“公子果然是个细心温柔之人,而且还很长情。我记得西城早在四个月前已经是一座死城,没想到你还记得哪里开的什么店,哪里住着什么人?”
状似平静的闲聊,珞玉的心里却是极其震惊的,身旁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孟姜却似完全感觉不出她的心情,只淡淡回道,“住了十多年,想不记得也很难。我已经弱化了西城的净化之力,你记得告诉你的手下,想好好活着,找到纪洛,就遵守我的规则,不然~”
珞玉抿嘴笑道,“公子尽可放心,若他们敢伤一人,我一定亲自惩罚绝不劳烦公子动手。”
“如此最好!”
孟姜走近一家客栈,掌柜的正揉着眼睛睡眼惺忪,见到孟姜立刻说道,“孟公子,可找到玲玲了?”
孟姜淡淡笑道,“不找了!”
掌柜的一惊还要说什么就瞥见紧随孟姜而来的珞玉,不禁怔了一下,随即了然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掌柜的,还是老样子!”孟姜对掌柜的神情视若无睹,淡定地坐在桌前吩咐道。
珞玉立刻温顺地坐在他身边,一双美目水汪汪地看着那掌柜。那掌柜直觉心口突突乱跳,哪里还顾得劝人,直接钻去后院将准备好的早餐端了进来。珞玉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地依在孟姜肩上。孟姜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伸手用筷子夹起一个胖嘟嘟的包子塞进嘴里。
那掌柜的一看更加确信了心中猜想,叹息着摇了摇头,正准备眼不见为净时,外面却又走近四五人,皆是一身黑衣,神情严肃。掌柜的忙迎上去招呼,那几人看了珞玉一眼,与孟姜点了一样的包子和粥闷声吃着。
街上66续续热闹起来,掌柜的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笑的憨厚而又喜悦。“西城好长时间没这么热闹了。”
“是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孟姜竟接了一句。掌柜的一愣回头看着他,眼中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又低下头,直直走近后院再没出来。
珞玉似乎也察觉到异常,侧头问道,“公子可是感觉到什么了?”
“他们来了!”孟姜幽幽说道,眼睛却直直盯着眼前盘子里未吃完的包子,他记得,欧阳玲玲最喜欢这家的包子,可惜,她再也吃不到了。
孟姜话音刚落,坐在另外一桌上的几个黑衣人立刻警惕起来,整间客栈内的温度陡然间下降了许多。
“看来他很清醒!”
孟姜突然转头看相外面,珞玉随之望去,刚刚还熙熙攘攘的街不知何时静的吓人。一黑一粉两个人影快步走来,清晨的阳光正好,温和地照在他们身上,相携而来,一个清秀,一个明艳,原本应是一对璧人,只不过女子额间黑气萦绕,男子眼角眉梢带着几分邪恶之意,走在阳光中反倒显得有些诡异恐怖,像是逃出地狱的恶鬼,本应躲在暗处却偏偏行走在光明之中。
“你还真的敢来!”孟姜立在街心,单手背后看着徐徐走来的二人。珞玉站在他旁边,身后三步远,几个黑衣人,神情恭敬肃穆,却是一动不动。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为何来不得?”秦香冷笑着望向孟姜,在瞥见珞玉之时,眼神迸射出仇恨之光。“而且,仇人在此,岂有不杀之理。”
孟姜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她杀你双亲,让你的人生永远陷入黑暗之中,不杀焉能罢休。”孟姜退开一步,单手一抬,“好,你随意~”
珞玉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公子这是何意?”
“他并非纪洛,我自然无须出手。难道堂堂魔族四使之连个凡人都打不过吗?”孟姜斜眼看着珞玉,不屑之情显而易见。
珞玉面露难色,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看着秦香没有说话。
秦香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也知道我将来会变成什么,可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得死,否则,秦香誓,绝不让任何人再支配这具身体。”
“你真的非杀我不可?”
“是,你非死不可!我娘的尸体就葬在这座城下,今日,我要你加注在她身上的所有苦难一并还清。”
“秦香,算我一个。”沉默的欧阳玲玲突然开口,“我要为我爹和欧阳堡几百亡魂讨个说道。”
“你,记起来了?”孟姜微微诧异,目光从欧阳玲玲的脸上转向秦香。
“你同他们一样,都是西城的罪人!”欧阳玲玲却指着孟姜厉声质问起来。
孟姜身形微晃,他突然间想起那些还未开花结果的香瓜苗,只觉这场梦好笑至极。
“呵呵呵呵,我是西城的罪人,罪人!”
整个街道随之颤抖起来,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陡然间阴云密布,疾风陡起,将街边房屋上的纸窗吹的哗哗作响,可是却无一人出来关窗,刚刚还鲜活的城一瞬间变得死气沉沉。
疾风之中,完好的房门被卸了开来,横在门上的尸体腐烂了一半,污水流过白骨,隔着虚空都能闻见恶臭之气。提着大刀的汉子匆匆而过,嘴里骂骂咧咧,时不时将滚落在地的头颅踢飞出去。
风掀起尘埃,将一切掩埋,那折倒的酒旗再次飘摇起来,那推到的屋门,刺破的窗户,腐臭的尸体全部消失不见,鲜活的生命重新涌来,将死亡掩盖,花开如春,一切的一切都拼尽全力代表着新生和美好的未来。
地狱与天堂之别也不过如此,风停的时候,他们依旧站在这条街,只不过,空气中飘来的不是饭香酒香而是腐臭霉臭。
就连见惯风雨的珞玉也颇为吃惊,这不是幻境,而是如造梦一般织就的美好。
五行之力!珞玉侧头看着孟姜,脑海中断断续续的的印象终于串联起来。“你是孟氏一族?”
肯定多过怀疑。
“珞玉,孟氏一族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灭亡!”孟姜淡笑而立。
珞玉一怔,眼中惊骇之色却未减。愣神之中,那厢杀气已经袭来。怒喝声随着掌风而来,“果然是蛊惑人心的妖术,玲玲,我们上!”
珞玉迟疑一步,却已失了先机,万幸秦香手中无剑否则刚刚自己半条胳膊肯定保不住了。身后数个黑衣人见势立刻扑了上来,却被欧阳玲玲中途拦截。
孟姜侧身立在一旁,却不去看秦香的招数,而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欧阳玲玲。她的武功一招一式都是欧阳健教的,孟姜再熟悉不过,可是今日,她却并不是欧阳玲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