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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循着声音望去,却见地上不知何时躺了一块黑色的令牌,其上硕大的狼头凶残威严。
阿音慌忙爬过去将令牌握在手里四下看了看,疑惑地猜测道:“莫非是刚刚那人留下来的?他什么意思?这令牌又有什么作用?难道?”
阿音惊喜地望向门口,沉重的大门外,依旧寂静无声。她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握着令牌缓缓走向前去。“吱呀”一声,大门再次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高耸的山峦叠加交错,视线之中,空旷辽阔,却又寂静寂寞。
阿音下意识地握紧了令牌,闭着眼向前跨了一步,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心,欢喜地几乎要跳出来。
方若收回双掌,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起身走向一旁的桌子,淡淡问道,“可还撑得住?”
“哼,我要是说撑不住了,你们会放过我吗?”虚弱的声音随后响起。
“江小雨,我很抱歉!”方若端着水杯,手微微抖,“可我并不后悔这么做!既然我知道了阿音的身份,便绝不允许她在我手中出现任何差错!”
“你害怕濯清为难于你?”江小雨掀了掀眼角,有气无力地反问。
方若摇了摇头,“你不会理解!”
江小雨半依在床边,吃吃笑道,“我不理解?呵呵,是你没有看清楚吧?你真的相信狼王魔西能帮到你?如果他真的有办法,就不会每日来取我的鲜血!他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死?”
方若皱眉回道:“每日取血量有限,而且,我也及时为你疗伤,你不会死!”
“呵呵,那么一点血。就算每日两碗,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你以为他每次派人前来取血,所用的匕和那只黑色的木碗都是凡品?你每日为我输送内力,支撑我的精神。我不相信你毫无察觉!”
方若紧紧咬着下唇,过了很久才低低说道:“阿音并没有再犯病!”
江小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决定不再劝说这个一心为妖族的未来担惊受怕的傻子。他挣扎着躺平,掀了被子连头带脚地蒙了个严实,再不开口。
方若心中愧疚不安。可又无计可施,端着水杯呆呆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屋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方若茫然地抬了抬头,这样的脚步声,几乎成了她的噩梦,因为每次它的响起,就代表着江小雨的生命的损耗,她只能无奈看着,不能反抗。不能拒绝!
当脚步声消失在拐角之后,方若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甚至都没有怀疑,这脚步声的不同。
阿音迷迷糊糊转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看到一个人。正在她几欲呼喊之时,前面豁然出现一片茅屋。这片茅屋建在高山峻岭之间,显得突兀而又神秘。
阿音又累又渴,不及细想,奔过去一把将门推开,扑面而来的花香让阿音略微一惊。仿佛中,她还以为回到了青云山上。遍地鸟语花香,绿意盎然。
“有人吗?”阿音低低唤了几声,并无人回答。阿音放开了胆子,见花丛中放着一只木桶,桶内泉水清澈见底,一只水瓢正懒懒地飘在上面。阿音大喜,舀了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够。
“啊~”阿音舒服地叹了口气,这才开始观察周围的植物。现除了几株她叫不上名的花,其余的都是些寻常植物。更好笑的是,在花丛之中竟还参擦着了几株瓜菜,绿绿的果实水嫩嫩的,看的阿音直流口水,忍不住掐了一个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吃了个爽快。
吃着吃着,阿音就起了坏注意,她环顾四周喃喃说道,“看来这茅屋的主人还是个爱花之人,嘿嘿,不错,看这距离,你跟关我的那个混蛋铁定是一伙的。他关了我十天,我就拔你十株,很公平!”
说干就干,阿音撸了撸袖子,专门捡不认识的花去拔,唰唰几下,连带着泥土,混杂着牵扯而下的藤蔓,眼前瞬间一片狼藉。
阿音顿觉心情极为舒畅,又扯了两个青瓜塞进嘴里,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刚走到门口,突觉眼前一黑,一股腥甜之气直冲喉咙,她忍不住捂着肚子“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有毒?”阿音惊恐地看着手里吃剩的半个青瓜,真是又悔又急,再抬头看看陌生的环境,不仅呜呜哭了起来,“清清,我要死了,我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我不要!”
“我的主人,您怎么会死?”半空中传来苍老的声音,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阿音呆呆地抬头望去,却见一根拐杖漂浮在空中,形状飘忽不定,并不似实体。
“我、我去,你、你是什么东西啊!”
“我是您最忠实的仆人,我的主人!”那拐杖飘到阿音面前,幻化成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枯树皮一样的脸上,带着谦卑恭敬。
“你!是你,我认得你,你是青丘山上那个可恶的老太婆!是你逼着我和清清掉进了悬崖。”阿音气愤难平,也不觉得肚子疼了,腾地一下跳起来指着圣尊的鼻子一阵痛骂。
圣尊耐心地等她说完,并不反驳。直到阿音说的口干舌燥,气喘吁吁,圣尊才缓缓回道,“老奴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主人您!如果我不将您推入崖底,您怎么能得到寒冰果,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催动赤金丹!可惜,老奴却算错了一件事,没想到濯清那小子,美色当前,竟然能把持的住!”
阿音也没听懂对方话里的意思,见是濯清让她吃了惊,立刻仰着小下巴得意地反驳道:“哼,你以为我的清清跟平常人一样吗?这世间还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圣尊嘿嘿笑了两声,摇头说道,“可惜了,北翼山注定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北翼山?葬身之地?你、你什么意思?”阿音又惊又疑。
“老奴问您,在崖底之中,您拿到寒冰果的时候,可有将其茎叶一起服下?”
“寒冰果?”阿音凝眉想了想,忙道:“你说的可是那个被锁在黑色的盒子里,会光的果子?”
圣尊点了点头,“寒冰果是当年魔尊纪洛为您寻来的宝物,虽可千年不腐,却不能离开其根茎。寒冰果本身可增加赤金丹的灵力吸收,而起根茎,则是魅香的起源。能使男女双方心意相通,心生爱慕,若行夫妻之事,便如立下契约,生死不离!纪洛爱慕主人,其属下劝其用寒冰果的根茎拴住您。不过,纪洛为人骄傲,不愿使这手段,所以这寒冰果才一直保留至今!”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你只要告诉我,这寒冰果的根茎若被人分食会有什么后果?”阿音虽听得云里雾里,却还是很快抓住了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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